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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病美人与壮夫郎 > 第28章 心疼

第28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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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涩的味道在嘴里泛开,李沐刚睁开的视线有些模糊,隐隐约约看到沈泽安的脸,还以为是自己又犯糊涂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反反复复的发烧,现在的效果好的消炎药很少,大多昂贵,普通人接触不到。

背后的伤口一直在发炎,他时常在睡梦中梦到沈泽安,反反复复,难辨真假。

他这一世短短十八年,五岁没了阿爹,父亲对他对他动辄打骂,却又在喝醉酒后抱着他哭,说爹爹错了。

爱他的人早早去了,对他不算好却又不算坏到底的父亲让他分不清这到底算不算爱。

或许是的吧,毕竟父亲虽然会时常斥骂他,但确实没有短了他的吃穿。

李沐的父亲算是能干的,在村子里不算穷,比起那些个吃不饱饭的好很多。

但自从爹爹去世后一切都变了,父亲开始酗酒,开始和村子里那些混子一样。

小小的哥儿开始要自己找东西吃,自己摸索着做饭,有一次他差点饿死在家,厨房里能吃的东西都没了,山上的野菜他分不清什么可以吃。

那次父亲喝醉回来看到他这样子抱着他哭了一场,说自己错了,说以后不会了,给他半张啃剩的饼子。

小哥儿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灰扑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父亲买回来一大袋米,不止一次了。

应该庆幸的,父亲没有在娶一个,村子里的燕哥儿的父亲又娶了一个,燕哥儿的日子过得比他还差,至少父亲只有喝醉酒才会动手。

他开始期待父亲多出去喝酒,虽然父亲可能会动手打他,但也可能会带回来可以吃上一段时间的米面。

李沐眼神涣散着,仿佛又看到那个小小的哥儿。

小小的哥儿瘦瘦的,身上没几两肉,衣服短小不合身,破烂的连补丁都补不起来。

他骨架生的还算大,但就是如此显得更加干瘦,他父亲死了,在他九岁的时候喝醉后哭着喊着他阿爹的名字跳河了。

他不明白,父亲爱阿爹,所以陪阿爹去了。

那他呢?

他怎么办?

一个九岁的哥儿是守不住家里的财产的,李沐像只发狂的小兽一样捍卫着自己的家,最后还是李家的族老做决定把房子留给了他。

他还记得,那些妖魔鬼怪的脸,他们讨论着要怎么分他家的地,却发现全被他爹当了。

晚上,李沐用木板钉死了窗户,放了把柴刀在床上才敢睡觉。

他爹给他留了几块银子,还有一大包铜钱,加起来差不多十两,剩下的全在地里埋着。

他父亲似乎是爱着他的,似乎又不是,他在要寻死的时候才短暂的表达了他的爱。

可现在,最后一个爱他的人也不见了。

是不是,他成婚了,就可以得到那样一份爱,就像是父亲为了阿爹可以连命也不要一样。

可以有一份,只属于他的,连自己的孩子也分不走的爱。

看着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眼神也是迷茫的,沈泽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带着药香的帕子覆在脸上,一点点擦去被那滴泪染湿的脸和额头的冷汗。

动作看着粗鲁,一张帕子摊开把李沐半张脸都给盖住了,擦起来又小心翼翼的。

李沐从快要窒息的幻想中脱离出来,眼泪混着汗水被藏在那带着药香的帕子里,难辨真假。

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这次不是假的。

李沐伸手抚上那张想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的脸,咬着牙没流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泽安眼圈一红,说不出来的委屈,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只觉得自己矫情。

他生得白,眼圈一红明显极了,李沐把自己的梦魇都丢在了脑后,心疼的一下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

沈泽安等他摸够了,把脸贴过去轻轻蹭着他的额头,像是幼兽一样。

身后半披着的头发落到李沐脖颈处,随着主人的动作跟着晃,李沐被他蹭痒了,用手托着他的脸,止住他的动作。

见他笑了,沈泽安也跟着笑,笑得温柔极了,像是那江南的水,眉眼都跟着弯起来,整张脸鲜活温柔,偏又带着点天生清冷。

让人看得发痴。

这般的人物,半跪在床边,弯腰捧着心上人的脸一点点轻轻啄着,一下又一下,依恋、亲昵。

从额头到脸颊,李沐被他亲得眯起了眼睛,动作太轻,有点痒。

沈泽安亲了一下对方勾起来的唇角,顺势深入,温柔缠绵。

一吻结束,沈泽安分开后拇指擦过自己的嘴角,又用帕子轻轻擦拭着李沐的唇边。

“苦的。”沈泽安笑着对刚才的吻做出评价。

李沐有些无奈,耳朵慢慢涨红了,“我刚喝完药睡下你就来了。”

哦,所以呢。

沈泽安起身去端了桌子上放着的糖水,这是他进来的时候王承道让他端来的。

此时温度正好,自己喝了一口,又扶着沈泽安喂了一些,把碗放好后,沈泽安按着人又来了一次。

“甜的。”沈泽安弯弯眼睛,满意了。

李沐从哼笑了一声,知道对方在哄自己开心,跟着纵容的笑。

觉得心里被塞满了,爱情好像是让人难以自持,放不下,忘不了。

分开的这段时间,对方的模样不止没有淡去,反而在心底一点点清晰起来。

李沐身上不舒服,现在还是有些精神不济,沈泽安让他趴好,给他把被子盖好,让人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李沐眼巴巴的看着他,有些不舍得。

才一会而已,何至于,他在心底说着自己,眼睛就是不听使唤,看着人不会转。

沈泽安被看着也开心,从怀里掏出根绳子系在李沐手腕上才出去。

李沐把手伸到眼前看着,绳子是红绳和金丝混着编的,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中国结,扁扁鼓鼓,用另一只手捏了捏,里面应该是塞了东西,但不知道是什么。

金色红色交缠编织的,很好看,缠在那小麦色的手腕上相得益彰。

李沐看着手上新得的礼物,眼神温柔溺人。

这是沈泽安在马车上编的,那个小小的中国结里是他和李沐的头发。

或许俗了些,但架不住他乐意啊。

情窦初开的人,总是乐意干些幼稚的事情。

出来后,沈泽安去后厨给了些钱,让人开小灶煮点粥,又点了一道清淡的炖肉。

受伤了要好好补补,肉可以提供很多蛋白质和脂肪,这些必须要补,只喝清粥那什么让伤口长肉。

想想又让厨房蒸了碗蛋羹,万一李沐吃不下去肉,还可以吃蛋羹补补。

办完又找店里的小二要了两桶热水,小二帮着他把水端到门口,得了赏钱后笑着下楼去了。

沈泽安把水兑到合适的温度,才端去床边,“我给你擦洗一下。”

李沐抬头看着他,脸和脖子都慢慢红了。

沈泽安看他这样子乐了,“阿沐?怕甚,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可不是嘛。许久没在一起,李沐对着沈泽安养出的那点淡定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觉得自己身上哪哪都不对劲。

沈泽安也不管,故意使坏一点点把人从被子衣服里面剥出来。

沾了温水的帕子小心的擦拭着身上,连换了两盆水,把人从头到脚擦了两遍才停下。

李沐趴在床上自暴自弃的闭着眼不敢睁开 睫毛一颤一颤的,还被沈泽安伸手撩拨了一下。

弄完这些沈泽安才把刚才避开的伤口重新用干的棉布轻轻顺着边擦拭着。

不行,伤口发炎已经肿了,这样下去怕是又要灌脓,虽说是心疼,沈泽安还是开口道:“老师给了我一瓶上好的白玉膏,比这些药管用,我给你把后背的药洗掉换那个吧?”

李沐信任的点头,全凭沈泽安对自己的身体做主。

伤口沾水是很麻烦的,但是药敷的厚,不洗干净白玉膏作用怕是发挥不了太多。

找来一壶放凉的开水,打湿绵软的帕子,这是老师给药的盒子里一起带的,不知是什么材质,倒是十分适合擦拭伤口。

伤口上的药一点点被洗去,李沐疼得背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沈泽安只能尽量放轻动作。

弄完之后在抹上白玉膏,小小的瓷瓶还没沈泽安拳头大,效果却是一流的,药刚敷上去,李沐就觉得伤口上凉凉的,那种火辣辣灼烧的痛感没了了,伤口长好时的痒也消失不见。

见他眉头松开,精神好多了,沈泽安松了口气,把剩下的药小心收起来。

这药量不多,怕是只够用个五六次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找老师多要些来备着。

送了瓶药出去被妻子问询的卢晋源:???

把李沐的伤重新包扎完,沈泽安交了水给自己洗洗。

一路上赶着来,一直在马车上,根本没地方洗澡,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臭了。

把自己洗干净,沈泽安将擦得半干的头发拢在身后,去看自己让做的饭怎么样了。

沈泽安顺着楼往下走,旁边一众说笑着上楼的人和他擦肩而过,其中一个公子哥看着他的模样眯了眯眼。

旁边的人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完严看什么呢?”

孙完严手里的扇子一收,没接话。

美人自出风骨,九分神俊,一分清透,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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