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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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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婆娑,一片寂静。

将军府别院里却有几盏烛火仍旧燃着。

燕姣已经困得哈欠连连,还是强撑着精神把新郎中煎出来的汤药送到正房。

忽然听见水井边传来“簌簌”的水声。

她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往日里威风凛凛的将军正对着木桶,认真揉洗着什么。

“将军,您这是……”燕姣睁圆了眼,但其实她刚问完之后就已经猜到答案了。

他虽习武,但也是世家出身,在将军府中有专门的下人伺候浣洗,在营中也有军需官负责。

这双手,连自己换下的衣裳都碰过,却在这深夜中帮一个女子洗被经血脏污的月事带。

燕姣还是未出阁的丫头,羞红了脸上前。

“这等脏活还是让奴婢来做吧。”

鹤苍不为所动,把盆中染红的脏水倒在水沟中。

“还是我来吧,他要面子,要是知道是别人帮他……又要大闹一通。”

鹤苍手上忙着换水,看到本是无色的清水内染成红色,他眉头一跳。

流这么多血怎么会不痛。

难怪又砸又骂。

鹤苍叮嘱道:“你把汤药快些送去,放下便走,我即可就回屋去。今天的事情你就装作全然不知,不然他又要生气。”

姬寻欢最忌讳别人知道他身子的秘密,更不愿意让身边这些下人察觉。

他始终带着骨子里的自负,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就算已是强弩之末,也靠着这股傲气撑着。

要是被他知道连院子里的小丫鬟都知道他是个会流血的“女人”,免不了又是一阵计较。

轻则叽叽歪歪,重则打砸摔骂……

想到姬寻欢今晚那张气红的脸,鹤苍不禁又叮嘱说:

“和所有下人都通个气,让他们都看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明白吗?”

鹤苍面容冷峻,身为将军统领全军的气势把小丫鬟吓得连连应是。

但再威风的将军,也得转头继续洗那条换下来的月事带。

几炷香前,他的手还放在姬寻欢的脖子上,现在就放在姬寻欢换下来的月事带上。

鹤苍叹气。

娘的。

难养也。

*

等他一切都处理妥善了,都已经过了四更。

惯了营队里不分昼夜的操练赶路,倒也不算疲倦。

但鹤苍连轴忙完回来,发现姬寻欢侧身睡得一派安逸,难免有些感慨。

鹤天鸿啊鹤天鸿,你且说大丈夫无所畏惧,怎么就怕了一只母老虎呢。

他草草换了衣服,掀开被就挤上床。

他张开手臂,将姬寻欢拥在身前。

他们往常也是这样。

姬寻欢再不情愿,也扛不住鹤苍的力气,只能妥协。

鹤苍稳重匀长的呼吸声落在他耳边——姬寻欢轻轻动了动身子。

他还醒着。

或者说,他从开始就没睡着。

他清醒的听着鹤苍盘问苏盏,感受到鹤苍大掌扼住他脖子时的决绝。

也忍着羞辱,被鹤苍像对孩子换尿布一般更换了身下的月事带。

鹤苍这样对待一个玩物,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这幅身体,他都看过千万次了,总不能因为流个血就变得新奇了?

寻他的开心?

还是说……

他当真要逼我生下一个孩子?

姬寻欢攥紧了手底下的床单。

若真如此,这比他委身与人还要屈辱千倍万倍。

就算是鹤苍要他在千刀万剐和生个孩子之间选择,他也不会犹豫。

即便是死了,他也是个男人。

一个怪胎身体里钻出来的还会是个怪胎。

要是有了,就一起去死!

“怎么了?”

鹤苍的声音带着浓重睡意。

他摩挲着握住姬寻欢扣紧床单的手。

“又疼了?”

他撑着起床,“我去给你把药端来,苏盏说加了几味止痛的药,你先喝了再睡。”

煨着汤药的小炉发出木柴燃烧的哔啵声,屋子里也被烘暖了。

鹤苍将姬寻欢扶起来,盛着汤药的勺子送到他嘴边。

但姬寻欢紧紧抿唇着泛白的唇,不啃喝下。

漆黑的汤药泛着苦味,鹤苍用汤匙搅动了几下,那股药味更加浓郁。

鹤苍:“药都是苦的,你再怎么使性子也成不了甜的。”

姬寻欢抬眼看他,鹤苍无奈说:“你即便是把我瞪死,我也没有办法——最多给你找两个蜜饯压压苦味。”

这种药即便再苦,捏着鼻子猛地一灌,就喝完了。

鹤家姨母身边那个还没及第的小弟喝药得抱在腿上哄,他总不能把姬寻欢也同样抱在腿上哄着吧?

他那爪子,能把我的脸挠花。

鹤苍耐着性子吹了吹勺中汤药,低声说:“喝了吧,喝了就不痛了。”

姬寻欢望着摇晃的漆黑液体,淡淡地说:“我要喝藏红花。”

方才还递在嘴边的勺子被放下。

鹤苍眉头拧在一起,“红花……这不是绝孕的药吗?”

“你可以去找别人女人,天下定有无数女人前赴后继地想给你生孩子,或者……你把我交给皇后,我绝不会生孩子,绝不。”

这幅身体让他受尽屈辱。

可又不得不一再靠着它笼络人心。

不堪过往一幕幕在脑海中流转。

姬寻欢胸口如被大石压住,更是被气得全身发抖。

他梗着脖子等待鹤苍再一次掐住他的喉咙。

但鹤苍却用一种极为罕见的目光看着他。

似乎是……有些不理解,又有些无可奈何。

“你成天都在瞎想什么?”鹤苍叹了口气,“我之前和你说了那么多话你权当放屁,随口问了一句你能惦记一晚上。”

他放下汤盏,问:“要我执意,你能抵挡?”

姬寻欢放在腿上的双手死死攥住,眼神决绝道:“我甘愿死了,也不会像女人一样张着腿生孩子。”

“女人又如何?天下人都是女人生出来的,你胞姐也一样是女人,为何你不愿意?”

“这不一样!”姬寻欢眼神怨恨,“你让我做女人,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做?把你那不能人事的东西割了去,当个月月流血的女人再同我说这话!”

这番话说得极为难听。

鹤苍脸色变了变,沉声叫了遍姬寻欢的名字。

下一瞬,姬寻欢便伸手牵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不是想掐死我吗?动手吧。”

鹤苍额角上的血管突突的跳,磨着牙看向决心赴死的姬寻欢。

“你在犹豫什么?掐死我,皇后那边也能交差了。”

“姬寻欢,你不要一再任性……”

鹤苍眼眸一沉,眉宇间凝聚着上位者的威亚。

姬寻欢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

鹤苍轻易就挣开姬寻欢的手。

本是叠着按在姬寻欢脖上的手分开,左手捏住姬寻欢的肩,让他无处可退,右手则似羽毛般慢慢下滑,若即若离地抚摸着姬寻欢脖侧如同羊脂玉般的肌肤。

熟悉的手法。

如同过去每次入夜时,鹤苍所做的那样。

姬寻欢咬着牙偏开头。

但鹤苍却用虎口卡住他的下巴,逼着让他和自己对视。

鹤苍的拇指揉搓着姬寻欢的唇瓣,语气慢又长:

“你要是死了,我到哪找脾气这么坏的混蛋暖床——天底下,还有什么能比国舅大人还稀罕的吗?”

他仰头把药含进口中,而后重重吻住姬寻欢的嘴。

以唇渡药,姬寻欢不喝也得喝。

“咕咚咕咚——”

姬寻欢仰着脖子,被迫的吞咽着。

苦涩的药液顺着他的唇角滑落,蜿蜒着滴湿了鹤苍的手掌和胳膊。

鹤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但香气被苦涩药味牢牢地盖住。

姬寻欢呛得连连咳嗽,断断续续地骂鹤苍不是人。

“国舅大人的胸口都洒上药了……不如让鹤某人帮你舔干净了。”

“混蛋,滚开,像个狗一样。”

姬寻欢恨恨地说:“你喝了我的药,怕是明日也要血流如注,骑马的时候都要撒一地血。”

鹤苍挑眉,笑道:

“那我倒要试试究竟有多疼,才会让国舅大人小鸟依人地靠在我怀里哭哭啼啼。我胳膊被枕麻了不要紧,只是这胸口里面……怎么就像被刀绞一般。”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哎呀哎呀,心疼的都碎了,国舅大人也摸摸,看看这心被你哭碎成何等模样了。”

姬寻欢:“满嘴胡说。”

“是啊,我就是满嘴胡说,只是国舅大人偏偏就记了一句……生什么孩子?我此生最烦那些臭小鬼,叽叽喳喳地,吵得脑仁都疼。”

鹤苍把他身上的滑落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国舅大人吵我一个就苟受的了,更何况,多个小孩多双眼睛,我该怎么才能像现在这样偷香窃玉。”

姬寻欢美目含着怒意就横了过来。

鹤苍趁着姬寻欢开口前把被子掀开,重新挤在了姬寻欢身边。

鹤苍把姬寻欢抵着他的胳膊一并带进怀里,打着哈欠说:“早些睡吧,清早我还要去大校场,再不睡,骑马就该摔下来了。”

姬寻欢赌气说:“摔死你。”

“摔死我,你就守寡吧。”

鹤苍拍拍他的肩,心满意足的睡了。

*

或许是苏盏熬得汤药真有奇效,也或者是发完脾气人就舒爽了,姬寻欢居然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身后的位置似乎空了起来。

原本热乎的地方一下凉了下来,姬寻欢不安地动了动。

鹤苍已经整装待发,走到床边时身上软甲发出“铛铛”的摩擦声。

“我走了,你若难受就叫苏盏来,燕姣也是个伶俐可用的,不要自己独自赌气,知道吗?”

姬寻欢又困顿又嫌他啰嗦,醒来了也侧着身子不说话。

鹤苍无奈笑笑,迈步离开了。

他每日离开时都不过五更,院里最早起的下人都还在睡中,折腾一晚的姬寻欢更是很快又睡去。

困意迷离中,他身后又靠近了一个滚烫的胸膛。

有力的臂弯揽住他的腰,力度却是隐忍着的。

姬寻欢呢喃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人回答。

姬寻欢还没能从睡梦中抽身,却感觉到一只滚烫如烙铁的手正向着他小腹处靠近……

姬寻欢瞬间彻底清醒,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你不要命了?!”

玖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眼底是克制的占有欲。

这床上鹤苍的体温还没散去。

这个胆大包天的影卫从哪里借的胆子爬上来!

“主人,你还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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