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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准备相爱的第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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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剑应声出鞘,须艽不自觉地皱了眉。解沉秋并无恶意,然而利器迫近难免教人心有不安,尤其对他们这种人而言。

话虽如此,解沉秋好不容易钻出了他的龟壳,总不能教他再缩回去。

须艽思量之后并未退却,已至眼前的剑光却一闪而过重新落入鞘中。解沉秋上前半步,低下头开始挑拣那个被须艽缠死的绳结,试图从其中找出解决之法。

他总还是比须艽年长,性情沉稳许多,端详一阵便勾出了最末的绳端。正当整条绳子即将从须艽腰上解下时,对方突然怪异地剧烈摇头,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解沉秋莫名。

由于低着头,视线又落在绳子上,解沉秋并不能看到须艽此时的表情。但以他对小世子的了解,对方应该已经消气了才是。

“头发!”须艽不满地抱怨道。他用嫌弃的神色打量着重新挺直脊背的解沉秋,尤其是在确认自己目前只及对方肩膀高度时,不自觉眯起了眼。

这人已经十九了,不会长高了,而他才十三,还有很长时间。

须艽绕到解沉秋身后,取下手腕上驱邪的红线,三两下便把青年披散的长发在发尾处收紧。原是发带在解沉秋未意识到的时刻断了,须艽又并没有给他高高束起马尾的能力,只得如此敷衍了事。

看起来倒是……宜室宜家。始作俑者在心里这样评价道。

他母亲就不喜欢复杂的发髻,不见外人时便任由长发垂落,仅在底部随意扎起。须艽也只是一时兴起才亲自动手给解沉秋束发,并且下意识选了最眼熟的法子——绝非有意报复对方弯腰时,散落的发丝落到他脸上这件事。

“阿九,抱歉。”背对着须艽,解沉秋突然道。

须艽闻言笑意顿消,原本因解沉秋为救他奋不顾身而高昂的情绪也变得意兴阑珊:“噤声罢。”

每次都是这般,惹恼他之后好似很真诚地道歉,再过不久又因为一言不合而对他冷漠以待。他堂堂南国世子,合该被解沉秋这破落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解沉秋,你只有这种时候不叫我世子殿下,你的歉意一钱都不值。”须艽讥讽道。

被质问的人却回过身,平静反问:“不值一钱,可值你南国一贝?”

须艽冷冷看他:“休要胡言,高祖亲令铸币以统天下,皆作圆形方孔钱,何曾有过贝币。”

出乎解沉秋的预料,他本以为须艽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有所破绽,却没想到小世子答得滴水不漏。这倒也是天经地义,私自铸币与谋逆无异,南国当然不会承认。

四境诸侯各怀心思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但决不能被皇帝抓到把柄,否则必将沦为众矢之的。然而西国内部开始有铜贝流通却是事实,这种新式货币由于南国物产丰饶,早在多年前随着商路逐渐进入西国。

南国商人仅接受交易对象以铜贝购买南国的货物,同时支持将洛朝通行的钱币兑换同等成色南国铜贝,且会给予他们略高的价格。久而久之,西国民间开始出现铜贝的使用,也就在此时,前代西王终于觉察出些许异样。

然而彼时他身染重疾,一方面无暇关注此事,一方面西国并不依赖南国的贸易提供必需品,相关事宜由此被顺理成章地交给世子处理。而解沉秋追查未果便被迫逃离西国,解佗大抵对南国的动作还全然不知。

其实有时连解沉秋自己都怀疑,这件事是不是只是他父王支开他的借口。毕竟这种国与国之间的贸易绝非普通百姓能够触及,而除却铜贝被用于西国内部的几起交易外,解沉秋也确实未能发现南国任何其他的不轨行径。

只是等到他第一次与须艽相见时,解沉终于究意识到不论他父王的原本目的为何,南国的图谋都已是昭然若揭。待南王邀他相谈时,一切更称得上是图穷匕见。

四年前的须艽或许对此是真的懵懂不知,如今的南国世子却只会是南王野心的延续。否则他也做不到那样及时地赶去阻拦南王,暂且为解沉秋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

“你到底想说什么。”须艽抬头与他相对,神情透露出一种相当无辜的不解,“你又在指责什么?”

他们离得太近了。随着方才解沉秋转身的动作,二人已是近在咫尺。于是当须艽抬头时,一直注视着他的解沉秋几乎感觉到他的呼吸。

解沉秋猛地后退一步,声音依旧诚恳而平缓:“阿九,我可以为南国效犬马之劳,却不想遂王上之意回返西国争位。你能帮我吗?”

须艽的目光凝滞片刻,随即变得凌厉:“哪怕被西国子民唾骂?”

“若我借南国之力复位,不更是有悖于先祖?”解沉秋轻描淡写道,“况南国大业无我亦有旁人作马前卒……”

“能名正言顺与解佗争位的却只有你,而你不愿引起西国内乱,变向削弱西国实力。”须艽打断他的解释,分明是仰头看向对方,却显得高高在上,“你认为南国意在天下,迟早会有所动作。”

高挑的青年不语,默认了须艽对自己想法的揣测。

“可是解沉秋,你如此坦诚,是确信我一定会帮你?”须艽深吸一口气,片刻后问道。

“我相信你。”解沉秋始终未曾移开与须艽对视的目光,双眸沉静如水,“我也可以跪下求你。但是,阿九,你想要我那样做吗?”

他看到须艽脸上渐渐覆上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就好像从未认识过他这个人一般。

“解沉秋,我现在就应该杀了你。”

“你当然可以这样做。”解沉秋伸手抓住须艽的手腕,再次将出鞘的短剑塞进他手中,又握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收紧,最后一寸一寸抵进自己胸膛。

须艽气急败坏地想要拔出已经陷入躯体的宝剑,却被手背上覆盖的力道桎梏。他明知解沉秋正是因为不想死,又不愿有损西国,才要以退为进用性命逼他妥协,他却不敢真的去赌解沉秋会不会下狠手。

他知道他不想解沉秋死。

“你真卑鄙,解沉秋。”须艽恨恨道,“我答应你了,松手!”

解沉秋放开阻止须艽的手,再次后退一步。剑身脱出的时刻,须艽明确感受到了阻碍的消失,不论是包裹着剑尖的血肉,还是紧握住他手的温度。

“不要掩饰你的伤,跟我走。”须艽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后已是坚定的神色,“解沉秋,记住你的话,若此次你能侥幸苟活,日后便要为我南国当牛做马。”

他大步向前走去,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扫过自己纳入袖中的右手。其上除了稀薄的血迹之外,还沾染着灰尘和细小的草叶。

而他身后,解沉秋低声道:“当然,你是未来的南王,这是我欠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为止,结合文案和序章其实可以猜到一些未来走向了。

作者只负责保证角色的行为符合人物逻辑,不保证符合现代道德,甚至不保证符合古代道德。所以觉得三观不合可以骂角色但是不要骂我,当然最好还是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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