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鞭子破空，从修的耳尖滑过，落在了身畔的被褥上，芦絮飞舞。原以为自己早已无所畏惧的修，还是本能的瑟缩了一下，眼睛却倔强地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灸舞。

灸舞勾了勾唇，欣赏着修倔强不屈的眼神，咬着牙，抿着唇，将腰板挺得直直的，纤细的五指死死地拽着被子。

弹吉他的手指，确实好看得紧。

鞭子若有若无地从修的手上爬过，顺着他的手爬上他的肩，勾住他的下颚。

“你应该知道这鞭子上浸过什么？”

湿哒哒的感觉浸染了衣服，附着在修的身上，让修很是不适。他自然知道这鞭子的上的药，那是他平时最喜欢用在那些魔的身上的，一鞭子下去，叫他们又麻又痒，然后寒彻心扉。

“灸舞，你真的忍心把它用在我的身上？”尽管再表现得如何倔强，那种黏腻的触感，终归还是让修发毛，更让他发毛的，是灸舞的狠辣决绝。

“那就看你配不配合了。”灸舞的笑，给修的感觉，如毒蛇吐着信子，下一秒可能就会化成利牙咬在身上，“对了，这鞭子，小聋女可做了些改版。”

“怎么配合？”

听到小聋女时，修的目光一滞，态度软了下来。修从来不是什么宁死不屈之人，之前他表现得倔，是在赌灸舞的心软，也是恨灸舞的无情。但灸舞的绝，教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戒和那个妖女可能去的地方。”

灸舞将鞭子从修的身上挪开，随手勾来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修的对面，他还是喜欢这样识相的修。

“……我不知道，戒历来狡兔三窟，他的很多事我也不清楚。”

何况，他如今出了事，戒更不可能躲到他知道的地方去，而且他知道的，灸舞大抵也都知道。

“那个妖女呢？”对于戒的说法，灸舞姑且信了，但是被他打至重伤的阿香，必定是修叫人带走的。

“我，我不清楚。”

修认真的看着灸舞的眸子，很真诚，可越是这样，灸舞越清楚，他在说谎。

“再给你三秒，想清楚，3，2，1。”

“我不知道，灸舞，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露水情缘，啊——”

修的左肩上的衣服破开了一个口子，渐渐地形成了一道血痕。伤口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往里钻，绵绵密密的痒，让修抑制不住地想伸手去挠。他生生地克制住了，很快，伤口便开始如针扎般的疼

“修统领，维护魔尊的义妹，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比起维护戒，修对于那个女子的保护，更让灸舞恼火。

一鞭又一鞭，落在了修的胸口，腰间，看着细汗慢慢遍布在修的额头，眼睛变得湿漉漉的模样，教人好生想要更加狠狠地欺负。

“灸舞，我真的不知道啊，你要我说什么……”

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但伴随着哭腔的，是又一个鞭子破空的声音。

“修，这才不到10鞭哦……”

灸舞伸手抹去修眼角因疼痛与麻痒胶着而流出的生理性盐水，好生怜爱地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温柔的语气与平时问他早餐想吃些什么，一般无二。

“再给你一分钟。”

“灸舞……”

第一道伤口开始灼热，身上的火开始蔓延，像是要生生把他烧成灰烬一般，灸舞很满意地看着修在床铺里扭曲的模样。

小聋女在折磨人上，确实有一手。

101.

“想好了吗？”

“灸舞，你TM魂淡，呃——好热，好热……我，我就算知道阿香的下落，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也不知小聋女在这改版的药里都加了什么，修的脸色潮红，伤口麻麻痒痒的，浑身发热，嘴唇被生生地咬出血丝来。

“一口一个阿香叫得很亲啊!”

灸舞欺身而上，手中的鞭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滑过那些伤痕，手指狠狠地揉搓着修的唇，看着他愈发的红艳诱人。伸出舌头，轻轻舔去修嘴角的血丝，舔过他脖颈上的伤，血腥味在口腔里散开，感受着修的战栗，灸舞嘴角爬上一抹回味幽远的笑。

“一夜夫妻？我都快忘了，修统领还能为人夫了，倒是我失误了。”

灸舞的手轻易的穿过了那已成布条的衣衫，精准地袭向了修胸前的敏感，轻轻一拧，修的唇齿紧紧咬合着，嘤咛声依旧逸了出来。

“那她有没有见过修统领这般动情的模样呢？”

“啊，灸舞，呃，你，呵，呵……”修直视着灸舞那野兽般的眼神，讽刺地笑了，笑着笑着，晶莹的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笑什么？”灸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灸舞，笑你可怜，嗯，哈哈哈，”修突然有些明白了灸舞如今的心理，他在把曾经所承受的一切，加诸发泄在其他人身上，来获得平衡，甚至快感。而陪伴他甚至推动他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自己，竟然从没有发现过自己身边的这位盟主，早已被心魔吞噬，“泽说的没错，如今的你，和当年的狄阿布罗又有什么两样，都让人恶心，呃。”

灸舞的手扼上了修的脖子，不长的指甲将脖子上的嫩肉划伤，嘴覆上了修的唇，狠狠地撕咬着，直到血腥味越来越浓，直到修几乎窒息，才松开了手。

“呼延修，这世界谁都可以说我，唯独你没资格；我可以被比作任何人，唯独不能是他。”

灸舞双眸猩红，布满了血丝，看着修狼狈地趴在床褥间喘息。这样的场景于灸舞是何等熟悉，只不过当年狼狈的那个是他。

灸舞恶狠狠地将修身上的衣服变得更加粉碎，更加狼藉，嘴唇撵过修身上的，他留下的每一道伤痕，牙在他的身上啃噬着，想要把修生生活吃了一般。

他教他跪趴在他的身前，一次又一次地穿透，鞭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身上，被褥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樱花。

□□与痛哭从修的嘴里溢出，泪水将修精致的脸变得狼藉，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缩，战栗，本能地想要逃开。但一次又一次的被灸舞拖拽回来，然后随着而来的，是更加狠厉地欺凌。

终于，修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像只破布娃娃一般瘫在那儿，身后那人的侵略才慢了下来。灸舞从身后环住他，覆在他的身上，低头埋在他肩上。

修感觉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滴落在了肩头，灼得他的伤口生疼。

后来，不知是流了太多的血，还是鞭子上的药效发作，身上的火热褪去，修整个人仿佛跌落了冰窟一般，寒彻骨髓。

就这样睡过去，也挺好……

修温顺地窝在了灸舞的怀中，沉沉地睡去，隐约似乎听见了灸舞焦急地呼喊着他。

大抵是幻听了，如今的灸舞怎么还可能为他而着急。

102.

“你不是说鞭子上的药不会致命，也不会伤到根本吗？”

修的脑子里昏昏沉沉，但隐约觉着灸舞又在发火了，也不知这次倒霉的是谁。

“盟主，这次是我失误了，”哦，是小聋女的声音，还是那样明明听着是在认错，但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修不睁眼都能想象到小聋女现在对灸舞翻白眼的模样，“我只考虑了药，忘记考虑使用者了。”

灸舞看着床上难受得直皱眉的修，余光瞥过小聋女那意味深长的表情，眼睛里仿佛能飞出刀子来:“你要跟让其他人给修用这药试试？”

一夜过去，灸舞怎么能没感觉出来那药里的猫腻。

“不敢不敢，我暂时还想活得长一些。”

刚刚进到这牢里时，修的那般模样，就算是久经沙场的小聋女现在想起来还有些不寒而栗。

看着药箱夹层里的那个小瓶子，小聋女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拿起来，偷偷揣入了怀中。然后又拿出了几瓶药剂，摆放在桌上，取出针管，给修先注射了一针消炎药剂。趁着打药时，偷偷将小瓶子塞入了修的枕下。

“其他这些内服，然后定时挂几瓶药水。”小聋女一一将医嘱标明，递给了灸舞，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踌躇良久，“纯粹的医生建议，这环境不太适合养病。”

“药留下，其他你不用操心。”灸舞看了看医嘱，连同桌上的药物一起收了起来，“有需要会再找你过来。”

“好，那我先走了。”小聋女也不多说废话，背起药箱，转身就走，在异能界里摸爬打滚的这些年，她太清楚什么是明哲保身。

可离开大牢时，余光扫过灸舞坐在修的床边，为他擦拭这额间的细汗，心底还是不由得叹息:这两人，怎么会走到今日这般模样。

灸舞拿着小聋女的处方问过了其他医者后，便放心地给修用着。药效着实不错，修很快便退了烧，不过两三天便完全清醒了。

只是，醒来的修不再话痨，只要灸舞一靠近，就立刻下意识往角落了躲去。但只要灸舞说什么，他便做什么，温顺得像一只被拔了爪子的猫。

就这样，养了近半月，修身上的伤才差不多养好了。

可某日的夜里，修又突然发起了高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