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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金鹏王朝(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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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时天色渐晚,阎铁珊热情招待三人住下。

独孤一鹤邀了西门吹雪手谈,比试或许不成,但借着围棋坐而论道总是可以的。

到第二日陆小凤和花满楼用完饭时,西门吹雪都还没有回来,听下人讲,他同独孤一鹤昨晚在凉亭坐了一夜,今晨时还在交谈着。

如今这时节春风还带着冷冽,但习武之人,就是冻个一晚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等他们吃过早饭,再去拜见,钟芙早已经备好了茶等着他们过来了。

茉莉花茶带着一股子特殊的香气,花满楼举杯饮茶前先闻了闻,赞道:“好香的茉莉。”

茉莉开在夏日,这时节可没有新鲜的茉莉花,看来这时去岁窨制的。

“阎老板的这里自然有的是好东西,我是借花献佛,两位不嫌弃我寒碜才好。”

花满楼觉出这个上官丹凤同那个上官丹凤的区别来了,假的上官丹凤视旁人有的为自己的,话里话外阎铁珊是偷盗家财,是为家奴,真的上官丹凤并无此意,言谈之中也并不以自己皇族血脉为傲,似乎“平易近人”。

——钟芙原本就不是真正的上官丹凤,自然没有公主架子,何况一个亡了五十年的王朝,又哪里摆的起架子,那不过都是糊弄人的东西。假如到现在还看不清现实,放不下那点虚荣,结局也就跟他们扮演的大金鹏王无异了。

陆小凤对她道:“陆某这次来,是想请公主解惑的。年初,在下受人所托调查金鹏王朝一事,委托人自称‘上官丹凤’,和公主你长得一般无二,如今我和花兄心底猜测,那人是上官飞燕假扮的,可对?”

钟芙点头:“陆公子猜得不差,飞燕是我表妹,自小和我一起长大,又从别处习得口技,说话口音也和我像了个十成十,连亲近之人也察不出区别,假扮起我来并不难。”

听到肯定回答,陆小凤五味杂陈:“好吧,我从上官飞燕处听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在下讲给公主听。”

“愿闻其详。”

他两条眉毛轻轻皱起,表情倒不至于太沉重:“故事是这样的,金鹏王朝的小王子从海外逃往中原,他的亡国财产分作四份,其中三份都被三个大臣分走,那三个大臣从此销声匿迹,小王子苦恨恼怒,只在一年前才终于查到当初三位旧臣的下落,他只想要一个公道。”

“所以托了陆公子你来?”

陆小凤点头,笑容渐渐苦涩:“可等我好不容易赶到关中,才发现事情似乎变了样子,丹凤公主,你能不能给这个可怜人一个真相,倘若就叫我这么浑然无知,那可真是比杀了我更难受。”

昨日在席间,她并没有给自己真相,陆小凤猜测她是不想让世人知道她王朝后裔的身世,毕竟其中还牵扯到一大笔财宝,眼下上官家只剩两个女孩,消息透露出去对她们总归不利,陆小凤能理解她拒绝给出真相的理由,其实也做好了准备她不会坦然相告。但今早上她主动相邀,陆小凤哪里又忍得住不去问呢。

皇族身份太敏感,又牵扯宝藏,越少人知道越好,但两人已经深涉其中,瞒不瞒也没什么必要。

“我不愿对外人说起,但两位公子口风严,何况上官飞燕已经把你们裹挟到里面来了,告诉两位也无妨。”

“其实金鹏王朝的故事里,过错方并不是三个托孤大臣,而是那个小王子,小王子拿到财产便就此隐姓埋名,在江南龟缩不出,从来没有想过复国计划,说来其实是他负了独孤一鹤、阎铁珊、霍休三人。”

“小王子心知自己做不了皇帝,也从来不敢奢求复国,他们手里的复国财富不属于霍休等人,但也不属于王子自己,只因财富是用来复国的,他心知自己本事,所以从来不去寻找三个大臣下落。但他不想要,偏偏有人想,霍休左了心性,非想着占为己有不可。他先是授意飞燕杀叔害姐,后引了两位来想要借刀杀人,又借着霍天青挑动峨嵋,只是他算漏一点,我偏偏未死,等我先两位一步找上阎老板,其实问题就好解决了。”

陆小凤默默饮茶,得亏上官丹凤反应得快,不然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件事情里充当一个什么样的丑角。

花满楼心想,其实上官丹凤也不过十八九岁年纪,面对强敌,先是隐匿行踪,韬光养晦,后暗地里剥丝抽茧,寻找仇家踪迹,准备妥当再将人一举击溃。她虽然未谈及其中复仇过程,但想一想就知道必定是凶险万分,何等样的心性、智谋,才能完成这种大事,和她面对的那种困难相比,他忽然觉得自己那点愁绪都算不了什么了。

他不由得赞了一声:“公主真乃奇女子。”

陆小凤亦有所感叹:“去岁青衣楼在各地闹出事来,现在想想只怕都是奔着公主去的,还好公主先找上了阎老板,不然……”

不然他带着西门上门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霍休既然想要珠光宝气阁同峨嵋的财富,那这两人必定不能活着,想要一并对付他们二人需得有强援,可怜他还眼巴巴地去求了西门出关。

钟芙这时忽然问他:“听闻陆公子同霍休是好友?”

陆小凤脸皮一抽,忙自证清白:“公主放心,在下也不是那等助纣为虐之人。”

钟芙笑笑:“我不是怀疑陆公子,霍休那人连陆公子这样的朋友也算计,我想就是再好的朋友也要离心离德了,我只是想到此刻都是我自己在说,一面之词,或许不能取信,霍休虽已死了,但霍天青还活着,陆公子和花公子可去‘天禽门’一问,想来也能验证真相如何。”

陆小凤看钟芙面上带笑,仿佛真是一片体贴心意,瞧着再纯良不过了,可他只觉牙疼。

心下咋舌,这公主分明不怀好意,他同天禽门的山西雁是多年好友,知道那一门的门人最为护短,又多心高气傲之辈,他再上门去问,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把人脸皮揭下来往地上踩。他也见过霍天青,他名声在外,此举倒真是杀人诛心了。

不过想想,上官丹凤一家被他们这些人害得如此惨,霍天青还活着已经足够走运了。

说到这里,陆小凤不免想起已经死去的萧秋雨,他同上官飞燕关系匪浅,只怕当初坑害上官丹凤一事也有他的参与。

陆小凤神色几分黯淡,又听“上官丹凤”说道:“真相如何,想来几位也都清楚了,还请替我保密,在下感激不尽。”

陆小凤、花满楼应了。

陆小凤很是诚恳:“事情进了我耳,再不会出了我口,陆某定会为公主守住秘密。只是令妹当初那般高调请人,如果有心人想要探查,未必查不到事情真相。”

花满楼也道:“公主有珠光宝气阁庇佑,日子还安稳些,不过日后还是要小心行事,难免有一些心怀歹意之辈。”

其实钟芙没打算再用上官丹凤的身份,正像他们说的那样,这个身份会引来一些麻烦,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光是应付一些蝇营狗苟之辈也够叫她心烦的了。

“谢过两位好意,我打算带着雪儿离开这里,也算避一避祸吧。”

花满楼和陆小凤都默契地没有去问她要去往何处,本就是萍水相逢,再问可就不礼貌了。

钟芙提议出去走走,山西这里古建筑不同于江南,风格更粗犷豪迈,这里颇多庙宇,佛教色彩浓厚,与江南的小桥流水相比,别具一格。

钟芙虽不是山西本地人,但既然请了陆小凤花满楼来,也有作为东道主的自觉,又去借了阎铁珊手下一个侍卫作向导,几人一起去往天龙山石窟游玩。

比起出去游玩,西门吹雪更向往同独孤一鹤论道,他不来,苏少英、孙秀青还有上官雪儿都跟着一起来了,这一行人有男有女,但都是年轻人。

眼下还正是踏青的好时节,年轻人出游,气氛自然活泼一些。

钟芙把将军和雕儿一起带来,天上飞,地上跑,驾着几匹快马,刚好是一副猎游图。

雪儿这几日早把照顾将军和雕儿的活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孙秀青性情飒爽,此时同雪儿一起驭马在前,她们追着将军跑在前头,若捉住几只兔子便是好一阵惊呼。

孙秀青又喊着苏少英去给他们拿猎物,眼见师妹都猎了好些兔了,苏少英不甘示弱放言要猎一只羊来。

山西羊肉鲜美,炙火猛烤,味道更佳,陆小凤笑道:“在下可有口福了。”

雪儿拿着兔子来钟芙身边献宝,闻言瞥他一眼:“羞羞羞,怎么只会吃别人的。”

陆小凤一把抢过她手里兔子:“谢谢雪儿,现在我有了!”

雪儿气得要抢:“好不要脸,怎么抢小孩东西!”

“你不是我表姐吗,哪来的小孩子?”他左手拎着兔子,口中“驾”了一声,立时就跑到前面去。

钟芙看得稀奇,长眉一挑,问身侧的花满楼:“他一直这么有童心吗?”

招猫逗狗的行为仿佛她见到陆小凤时,他就已经在身体力行地贯彻了。

花满楼优哉游哉地享受着春风拂面的温柔气息,笑着调侃:“倘若不爱闹,不爱笑,那就不是陆小凤了,只怕他到八十还能同孩子乐呵呵地吵嘴。”

陆小凤已经提溜那只兔子跑远了,上官雪儿气鼓鼓地追着他跑走,钟芙看了一眼差点被陆小凤气哭的雪儿,不由得摇头:“只要不是八十了还同小孩子打架才好。”

花满楼闷笑,这样辛辣的讽刺倒让他想起一个人来。

“丹凤公主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钟芙转头看他,挑眉问:“哦,什么朋友?”

他人生得温文儒雅,看他面貌总会以为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公子,笑也不像陆小凤那般大笑,仍是一派典雅从容,他道:“一个姓萧的朋友。”

昨夜刚下了一场雨,空气中还带着湿润青草的香气,花满楼不仅闻到了这些,还闻到了身侧姑娘身上的气味,那是一种幽微的属于自然的气息,干净清冽,他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这种气味。

钟芙驭马慢行,语调和缓地问:“花兄怎么知道的,是我哪里露了马脚?”

花满楼佯作困惑:“难道我没对你说过我的鼻子很灵?”

钟芙确信:“花兄可没对我说过。”

“好吧,在下虽是个瞎子,却有一副很灵的鼻子,”他叹息着说,“我真没有想到。”

他起初确实没有认出钟芙来,因为萧秋雨爱酒,他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酒香,而钟芙身上的气息更清冽,一直到方才她驭马过来,他再次闻到钟芙身上的气味,猛然间同梅林初见萧秋雨时重合起来。

“萧兄,咱们又见面了。”

他佩服过很多人,但钟芙是他最为惊异的一个,他忽问:“那日你同独孤方比剑,最后一式用的是什么剑法?”

钟芙没想到他还记的这个:“是家师传授的‘落英神剑’,有掌法脱胎于此,更为精妙。”

花满楼当日耳听钟芙剑锋所到之处已封住独孤方前后去路,出剑较“疾银剑法”更快,原来是这个缘由,根本是两套剑法。

听到陆小凤同雪儿说话声传来,他促狭道:“也不知道陆小凤什么时候才知道,萧郎非萧郎。”

钟芙看了看他,原来这样温雅的人也有这般的调皮心态,似乎察觉到钟芙的想法,花满楼笑道:“少有他陆小凤吃瘪的时候,就看他这个聪明人什么时候发现了。”

钟芙摇头失笑:“难怪你和陆小凤是朋友,只怕八十岁他陆小凤同人吵嘴,你花满楼还要在一旁鼓掌呢。”

花满楼微微一笑:“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再怎么严肃的人总要做些幼稚事出来。”

“那我可就不说了。”

花满楼假做不满:“若非我问,只怕你也没想说啊。”

他们走在队伍最后,两匹马挨得近些,苏少英回头瞧见心中不免发酸,花满楼是如圭君子,钟芙是殊丽佳人,远远望去,不知多么登对。他少年得意,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受挫,有心挑拣花满楼毛病,看来看去,倒先自惭形秽起来。

陆小凤提着刚猎来的两只兔子驭马到两人身边去,两人不约而同看过去,又齐齐笑起来。

陆小凤不明所以,不过今天是个好天气,为什么开心都是值当的,于是一贯聪明人的脸上带着不太聪明的笑意,左手一扬,拿着猎物来献宝。

天边一道残影飞速接近,钟芙仍旧与花满楼说笑,只是伸出右臂将其稳稳接住,雪白的鸟羽,一对澄黄双目,体型与一只刚出生的羊羔相仿,是钟芙养的好雕儿。

白雕一落臂便用喙理着羽毛,时不时抬右脚换左脚,在钟芙身上跳来跳去,从手臂爬上肩头,两个都习以为常。

陆小凤看着稀奇,草原雕大多是褐色,其实白色并不适合野外生存,只是钟芙养的这只,身形更大,翼展更长,速度更快,连鸟爪都更锋利,天上是它永远的主场,白色只能让它瞧着更神峻。

陆小凤心痒也想伸手去摸,白雕跳了跳,从右肩跳到左肩去。

——难为这么大个蹦来蹦去,钟芙还不觉得沉,可能就是谁家的孩子谁爱吧。

“小心动手,它不喜欢别人摸它。”

钟芙朝他一笑,低头又在白雕头上摸了两把,日光澄澄,映着她的面容仿佛也闪着光晕。

陆小凤有一瞬在想,不怪苏少英那般牵肠挂肚,佳人在侧,神佛也要动心。

其实上官丹凤的面貌他早已相熟,但真正的上官丹凤和上官飞燕假扮的上官丹凤气质迥异,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明明是同样的相貌,可一个是玫瑰娇艳,时时带笑,时时多情,搅得心湖不稳,人也晃动;另一个却好像春山映雪,万籁无声,只有走近她,才能瞧见群峰吐翠,草木峥嵘,万事万物的生机都倒映在她的眼中。

非是不笑,更显多情。

钟芙忽然抬头,黛眉下压着两抹寒星:“你看我做什么?”

陆小凤忽然笑起来:“你得知道我是一个好奇心十分重的人。”

钟芙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仿佛不解般微长眉一挑等他继续说:“那有如何?”

“我只好奇你是怎么逃过追杀,又是怎么在青衣楼的追捕下瞒天过海的,又是如何探知到霍休的身份并揭穿了霍天青。”

那故事可就长了,中间还夹杂着她易容去福州,因为捉拿洪涛引来萧秋雨,因此又借萧秋雨的身份重新返回庄子。

她才答应了花满楼要陆小凤自己解谜,眼下说了岂不全露馅了?

“这我不能告诉你,但我想世上没什么难题能难倒你陆小凤是不是?”

陆小凤俊眉斜挑,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又去看含笑的花满楼,摸着下巴:“莫非花满楼已经知道了?”

花满楼但笑不语,陆小凤还想说什么,眉宇一动,提着两只兔子的手向上一抬,即刻九听到雪儿气急败坏的声音。

花满楼和钟芙笑着摇头,一左一右从他身边过去,本是末尾的人反倒到前面去了。

苏少英有意博佳人欢心,一路上花样百出,等到了石窟,又旁征博引地给钟芙介绍。

他自然博古通今,文采斐然,说起种种典故来妙趣横生,几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见钟芙侧耳倾听,苏少英兴致更高,钟芙不是木头,她怎么会分辨不出苏少英眼睛里明晃晃的情意,诚然苏少英是个翩翩君子,但她只能不解风情了。

陆小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免想着,这可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了。

他又去看神女,神女正仰头看着雕砌的巨大佛像,鬓边的发丝融在日光里,他心下一动,神女在想什么,神女也会对佛像祈祷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笔记本太旧,不太灵敏了, 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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