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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大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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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芙此刻的脸色也变了,李秋水的功夫与童姥是平分秋色,一个天山童姥就已经难以对付,再来一个李秋水,她最怕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

李秋水的声音极其清脆悦耳,仿佛是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娇嗔着同人说话,可这声音灌入两人耳中都觉得仿佛魔音贯耳,那声音仿佛从山峰背出传来,又仿佛是从黑不溜秋的深渊中飘起来,四面八方尽是这道细细的女声,女声幽怨地道:“师姊师姊,小妹找得你好苦啊,咱们三十年未见,小妹心中有许多话儿想对师姊说。”

钟芙心知李秋水这是用了传音搜魂一般的密法,她声音在这山峰之上,人或许在山脚下,只是这传音搜魂功夫厉害,寻常人内力不敌,只怕一听她温柔可亲的声音当即就要乖乖地走到她面前了。

童姥瞧了她一眼,赞道:“你年纪不大,功夫却很好。”

她继续说道:“她用传音搜魂大法,人只怕距离此地尚有数里,你这便下山去吧,姥姥不留你了。”

钟芙并未答话,冲童姥抱了抱拳身形一晃,便从青石上跃起往山下去了。

她青色的衣裙在山间飘动,这时她召唤白雕和将军从另一侧速速下山,来不及拿走的莽牯朱蛤自然被守在石洞的将军一并带走了。

钟芙心道:神仙打架,自己这个小鬼遭殃,趁还未遭殃,速速离去才好。

这般急速下山还未有一盏茶的功夫,忽然一道香风已经飘到眼前了,钟芙只觉眼前白光一闪,急忙侧身避开,一道半寸深的刻痕留在她方才经过的石壁上。

那人出手极快,一招不中,紧跟着又是一招,钟芙右手挥出,中途变指,食指和中指已经一片极薄极锋利的刀刃夹在手指中,那人轻轻“咦”了一声:“好俊的功夫,这是什么名堂?”

这是陆小凤的灵犀一指,某一日陆小凤请她到京城的醉云楼吃饭,席上一时兴起,便将灵犀一指交给她,见她很快便学会灵犀一指,陆小凤说道:“你武功独步武林,向来爱以气劲对敌,想来这功夫以后也用不上,全当消遣也就是了。”

后来果然如陆小凤所说,她功夫远超旁人,别人的兵器还未到眼前便被她或是一掌震断或是气劲弹开,这灵犀一指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眼前这人出掌如电,钟芙还是第一次将灵犀一指用到对敌上。

那夹在手指间的刀片透明如同水晶,触手冰凉,仿佛一块冰一样,钟芙两指当即将兵刃夺过,反手一扔朝来人射去,那人一身白衣,面上覆着同色薄纱,见兵刃向她面门射来便向后飞去,伸手一抚,轻飘飘地便将兵刃收回掌心。

她瞧了钟芙几眼,不冷不热道:“原是个女娃娃,是了,师姊她身如孩童,哪里有这般纤秾合度的身姿呢。”

她面纱上的眼睛明丽多姿,顾盼含情,向着钟芙看了又看,又转笑道:“你是师姊收的徒儿么?我是你师父的师妹,你合该喊我一声师叔呢,乖师侄你告诉我,你师父躲到哪里去了?”

李秋水出招总是出其不意,性情又时冷时热,钟芙不敢失了警惕,当下谨慎道:“好叫前辈知道,晚辈是无意经过这里,并不是前辈师姊的徒儿。”

“是么?”李秋水慢慢道,“你师父是个五短身材,收的徒弟倒是好看的紧呢。”

她显然是并没有将钟芙的解释听在耳中,她哀哀切切的声音重新回响在山谷中:“师姊师姊,你新收的小徒弟好看的很呢,你瞧见心里难道不凄苦么?”

声音在山谷间飘飘荡荡,钟芙道:“前辈,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了。”

她趁机要走,李秋水却忽然向钟芙肩头抓来,钟芙左手挥出,使了一招缠字诀,一引一带,将李秋水手掌带开,李秋水皱眉道:“我逍遥派的功夫不好么,你要去学那些臭乞丐?”

她左手一挥,右手一带,引得左掌掌力向右击向钟芙腰间,这一掌本来该打在钟芙左边,岂料她出掌间掌力曲直如意,随心所欲,全然叫人摸不清头脑,这一掌倏忽间便攻向钟芙右肋。

李秋水笑道:“乖师侄,你瞧瞧师叔我这‘白虹掌力’使得好不好?”

未等她听见小师侄的痛呼,便见青衫少女腰身一转,又惊又险地从白虹掌力之下避开,钟芙自然不知道李秋水使的是什么掌法,对什么‘白虹掌力’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料想左掌掌力却能被右掌带出向敌人击去那是何等了不起的功夫,可她虽没见识过,心神方才却牢牢地栓在李秋水身上,李秋水眼睛分明一直瞧着自己的右侧,钟芙心下疑窦,全靠着数年间对敌经验才从李秋水手下躲过。

李秋水三击不中,正眼瞧着钟芙:“你师父倒把你教得很好。”

钟芙已经懒得解释,这人分明和段延庆一样,一旦认定她的身份便怎么也不相信别的了。

钟芙蹙眉道:“恕在下不奉陪了。”

她足下一点,当即从眼前窜出,李秋水冷笑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她衣袖间白光闪动,眨眼便向钟芙挥出七八刀,白虹掌力神鬼莫测,一引一带,拦住钟芙去路,钟芙袖中鼓荡,真气从手少阳三焦经涌出,立时从天井、阳池灌注到关冲,关冲剑从右手无名指中激射而出,她吸取了段延庆的部分内力又带着吸干了西夏一品堂的五人,借冰蚕和莽牯朱蛤提升功力,如今体内已积攒了有五六十年的浑厚真气,这一指关冲剑自然与从前不能同日而语。

关冲剑与无名指激发,最是古朴沉着,当下便是一道浑厚剑气向着李秋水击去,李秋水虽未见到剑气,但心中一惊,已经挥出右手兵器,用刀面硬接了这一招关冲剑。

水晶刀应声而碎,她侧头避让,但还是叫关冲剑割断一缕头发,李秋水眸光大亮,低声道:“段氏的六脉神剑!师姊,你竟收了段氏子弟做徒儿。”

她一生之中所获武学秘籍何其多也,唯有少林易筋经、丐帮降龙十八掌、大理一阳指、六脉神剑无缘一观,这是她心头的憾事,眼见师姊收了段家子弟为徒,这段家的姑娘还会六脉神剑,她心中自然又痛又嫉又恨,当下出手绝不留情。

钟芙又接连发出商阳剑、少冲剑,李秋水间或白光一闪,两人在山崖间打得不可开交。

二人越飞越高,已经从山腰打到山顶,李秋水喝道:“你这小娃娃顶天有三十年的功力,想要打过我,做梦,不如你师父自己来!”

她轻哼一声,已经一掌将之前钟芙站立的那块大青石打碎,碎石滚落到深不见底的山涧中,连一声落地的声音也没有传出来,可见这山涧之深。

钟芙挥袖震开飞向她的的碎石,足下急转,避开李秋水接连劈来的掌法,李秋水的白虹掌力忽左忽右,一引一带,全然摸不着边际,她不知练的是什么内功,威力极强,钟芙伤不了她,到最后只能保住自己不被她所伤,可到底受了掌法的波及,只觉得胸口坠坠发疼,气血翻涌,直欲呕出。

她幽幽地道:“童姥,你可害死我了。”

语罢,分花拂柳般以精妙掌法从李秋水左掌间夺过她的另一只水晶刀,以真气将其震碎。

便在这时有人道:“好漂亮的空手夺白刃。”

“师妹,既然与我动手,怎么在这里白白地与人耗费力气。”

钟芙只见眼前黑影一闪,李秋水忽然惨呼一声向后飞去,砰地撞上深渊间的另一侧峭壁上,她反应极快地在峭壁上一按,当即从石壁上跃起,脚下点在峭壁凸起的石块,一手抚胸,一手将唇边渗出的鲜血抹去。

她声音森冷地道:“师姊,原来你没有散功,你骗得师妹好苦啊。”

这黑影自然是天山童姥,她方才一直躲在黑不见底的山涧峭壁上,将身子紧紧地挨着石壁,李秋水一心要拿住钟芙,全然不知晓自己的师姐便躲在眼皮子底下。

童姥嘿嘿冷笑:“若不这样,怎么又能打你一掌以解我心头之恨呢。”

李秋水眼睛在钟芙身上一瞥:“你们师徒联合起来骗我,这小丫头口口声声说不是你的徒儿,师姐,她和你一样会撒谎骗人。”

天山童姥笑道:“这你倒是看错了,这小丫头可不是我的徒弟,你方才不是和她较量过了么,段氏的一阳指难道是谁都能学的么?”

李秋水厉声道:“她是段氏族人?”

“我不信,师姐你又在骗我,”李秋水幽幽地道,“即便她不是你的徒弟,同你也关系匪浅……”

“……是了,你是怕我一会儿拿她开刀,故意这么说,好叫我放她一马是不是?师姊,你什么时候这么慈悲心肠了。”

童姥冷笑道:“你师姊我从来都心慈手软,师妹,你第一天知道么?”

这两人虽然看似在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嘴,实则眼睛都紧紧地盯着对方,眨也不眨,只怕对方趁其不备出掌伤人,钟芙见二人都盯在彼此身上,当即盘腿坐起,五心向天,运功疗伤。

片刻间就听见两人打成一团,呼呼的风声不绝于耳,钟芙心道,这师姊妹功夫不相上下,只怕这会儿打起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果然两边打一会儿骂一会儿,待到日落月升,山谷飓风愈来愈猛,夜色间伸手不见五指,天山童姥同李秋水的叫骂声都越来越小,半晌只有沉重的粗喘声。

忽而李秋水慢慢道:“师姊,我心中一直恨你厉害,当年我与师兄感情甚笃,你非要横插一脚,逼得我与师兄到无量山隐居,这夺夫之仇,你说我是不是该恨你呢。”

童姥立马道:“若非当年我行功时被你暗算,你当师弟会选择你么,我与他是多年师姐弟,青梅竹马,若非是你耍了阴招,师弟怎么会同你在一起?呵呵,师妹啊师妹,你如今独身一人,想来定是师弟厌烦了你,不愿与你在一起了是不是?”

李秋水冷笑:“师姊,你固然貌美如花,可却是永远长不大的女童模样,便是我暗算你又如何,天下间有哪一个男人会喜欢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矮子,哈哈哈哈,我同无崖子分开又如何,我只知道他永远不会同你在一起。”

“你知道么,我还给师兄生了一个女儿哩,我女儿聪明可爱极了,师兄很疼爱……啊!”

李秋水惨呼一声,原是童姥黑暗中偷袭又打了她一掌,两人重新打在一起,她们同门多年,一个师父传授武功,对招拆招都是家常便饭,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时正是午夜,一轮满月升在空中,山涧罡风正劲,李秋水同天山童姥攀附在相对的两侧崖边打得正酣,李秋水心道:师父传我小无相功,传师姐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自然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若真论起来,我千里迢迢赶至天山,说起来,还是我更吃亏一些。师姊将那小姑娘看得如此宝贝,我倒是不信她同她毫无关系。

这么一分神,天山童姥立时在她背后重重一击,李秋水脸色惨白,当下按住石壁,翻身从崖下跃起,直奔钟芙而来。

钟芙只是在崖边疗伤,又不是失去五感,黑暗中听风辨位,猛地与李秋水对了一掌,她手心对准李秋水劳宫穴,当下施展开星宿神功,李秋水只觉内力自丹田涌向劳宫,脉脉地向外涌出,她心中大惊,立时悲痛地想道:无崖子,你负我!

她将星宿神功认作了北冥神功,这北冥神功自然是无崖子的独门内功,李秋水一时想到,若非是无崖子与天山童姥暗通曲款,这与童姥关系匪浅的女子又从哪里习得北冥神功呢?

李秋水想起先前童姥所说她与师弟青梅竹马,又想到成婚之后无崖子待她愈发冷淡,她心下大乱,难不成师兄爱的真的是师姊吗,可若果真如此,他又为什么要同自己成婚。

李秋水心神大乱,真气愈发躁动,在筋脉中横冲直撞,连带着吸她内力的钟芙也不好受,只觉得浑身煎熬入炉,忍不住闷哼一声。

童姥已经紧跟着李秋水从崖上跃起,见李秋水一掌拍向钟芙,只以为她要暗下毒手,情急之中也是一掌打中李秋水右肩,李秋水也是闷哼一声,那星宿神功何其霸道,连着李秋水将童姥的内力也一并吸附进去,这北冥神功情状如何,天山童姥自然也知晓,她只以为是无崖子传授给了李秋水,可见他们当年有多么亲密无间,这件事已在她心中沉积了数十年,当下却并不如何吃惊,是以并没有李秋水误以为无崖子与天山童姥有私情时冲击那般大,她运起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要反震回去。

天山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初时被引着从李秋水的经脉而过,她痛苦难当,只是强忍着不在师姊面前露怯,当下感受到天山童姥要反震回去,有气无力道:“师姊,你可、你可瞧清楚了,不是我在用……北冥神功,是这小丫头在用。”

童姥吃惊道:“你从哪里学来的北冥神功?”

李秋水转悲为喜,抽泣道:“难道不是你教她的?”

童姥不说话了,这下倒是骑虎难下,她固然能用内力震开二人,重伤李秋水是好事,只怕也将钟芙给一并害死了。

李秋水又断断续续地道:“小丫头,你师父难道没教你,这北冥神功……呼……固然厉害,却不能、不能以弱对强,否则有江海倒灌之险?”

童姥怒道:“你废话什么,还不撤掌,我看你小命也难保。”

“师姊,我被你、被你打得真气乱窜,你瞧我是有余力的模样么?这也好、咱们姊妹争斗多年,如今……死在一处,原是美事。”

“你想我死,我还不想死呢。”

话音未落,只觉左手掌中,真气涌动,却是李秋水也运起北冥神功来了,童姥又惊又怒:“我看你是疯了!”

李秋水冷冷地道:“师姊你一贯心狠,师妹只怕你为了自己活命,弃了这小丫头,看来咱们三个今日要死在一处了。”

钟芙一时煎熬入炉,一时又冷得牙齿打颤,李秋水一运起北冥神功,当即带着三人的内力各自在体内横冲直撞,她筋脉剧痛,听着二人吵嘴,更觉头疼欲裂,当即喝道:“不想死的都闭嘴。”

她默念九阳真经口诀,渐渐得三人内力如潮平一般渐渐停下来,童姥忽然念起口诀:“法天顺自然……”

这自然是逍遥派的独门口诀,渐渐地李秋水也跟着一起念诵,钟芙也慢慢跟了上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山间的飓风愈来愈大,钟芙忽然听到轻轻的开裂声。

她们方才你一掌我一掌地对打,所挥出的掌力都有劈山裂石之力,打在峭壁上初时不显,其实已经内里开裂,裂缝到现在终于蔓延到地表上,钟芙额头冒汗,体内真气又要涌动,童姥忽然睁眼道:“师妹,这小丫头是我为逍遥派找的衣钵,无崖子的徒儿没几个省心得用的,若逍遥派断在咱们手里,日后如何去见师父他老人家呢。”

李秋水想说,她生平最恨逍遥派的人,只盼全死光了才好,只是这句话怎么也没说出口,反倒是幽幽地道:“师姊,你总算说了一句合师妹心意的话。”

“小丫头,你过会儿到山涧去寻我的尸体,将我拇指割下来,九天九部自然认你为主,灵鹫宫中有我逍遥派秘籍,以你的聪明才智想来不日就能学会。”

李秋水也不甘示弱,她道:“大理无量山剑湖宫后有一处瑯嬛福地,那是我当年隐居的住所。我搜罗世间武功到如今只缺少林《易筋经》、丐帮《降龙十八掌》、大理的《一阳指》《六脉神剑》,你既会一阳指和六脉神剑,我瞧你又精通丐帮的功夫,想来这三种武功却只差易筋经了,你把它集齐,我自然无憾,无量玉璧中的功夫,你想用哪个便用哪个。”

天山童姥讥笑道:“师妹,你倒打得好算盘,如今还不忘驱使旁人。”

“师姊,死到临头了,你还要与我斗嘴么?”

她幽幽地道:“这万丈深渊,跌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天山童姥此刻右手还搭在李秋水肩上,或许她们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过像今日这般亲密无间的时候,童姥鼓足真气挥出一掌,只听啪的一声,钟芙被她击向裂痕之外,与李秋水的连接自然就断开了,三人同时呕出一大口鲜血,真气鼓荡都受了不轻的内伤。

眼见两人便要相携掉下深渊,钟芙硬着一口气跳下悬崖,一手按住石壁一手扯住了李秋水手臂,她大喝一声:“雕儿!”

白雕忽得从半空中插入深渊,将天山童姥牢牢接在背上。

李秋水左手抓住童姥右手,笑了笑,忽冷冷地道:“糟了糟了,师姊,只怕咱们从此以后要无休无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晚上12点前还有一章,写完了一起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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