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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探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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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被松开,赵定手无力垂下已是死去,郑郁无法接受才查出线索就戛然而止。不停拍着赵定脸,嘴里说着:“谁啊?你说完啊!赵定?赵定?”

程行礼看郑郁神色慌乱怕他失智,上前探了颈脉,按住郑郁手,道:“砚卿,他死了。”

郑郁慌乱紧张的思绪被程行礼按下,他思忖片刻放下赵定尸体起身,神色极为淡定地走到门边。突然愤怒生来一拳砸向门框,皮肉与木料相撞,发出沉闷一声,木屑洒洒落在手上,郑郁喝道:“真是目无法纪,天子居所,居然视人命为草芥。”

程行礼走到他身边,从门边拉下他的手,拍去木屑,柔声道:“这人就在朝中,既然是天还未亮就送赵家出城,那就不是走的百姓文书,而是从刑部大员那里特批的文书。又在我们前头来此处,杀了赵定灭口。”

“这人送赵家离开长安,应是答允了赵茂的条件,赵茂是自幼服侍太子的内侍,寻常的条件不可能会打动他。除非这赵家出过什么事情,那人才会寻得赵茂,并且以此为挟,这样看来得查一下,赵家以往有无因触法而进衙门的记录。”郑郁冷静下来,分析起利弊。

程行礼道:“砚卿既然明白,那就别为难你的手了。”

郑郁无奈笑笑,看手上没什么大伤后,让齐鸣去里正那里报案在查赵家有无犯案,而后与程行礼出了大业坊,从王府出来近两个时辰,郑郁已经饿了,见街边有卖面小摊,就拉着程行礼过去坐下点两碗面。

吃面时郑郁一直想着赵定的话,直到碗里空了才回过神。

见着这一幕程行礼笑道:“就算是神仙在世,也不能从碗中变出面食来呀,既然有了头绪,一条藤一条藤地摸下去,总有月明的那天。砚卿,别多想了。”

郑郁听此心里豁然不少,赵定已死无法改变,但话里已透露出林怀清之死确实有异,随即道:“知文兄,还得劳烦你帮我查一下近年来赵家有无犯事的卷册。”

齐鸣虽然也去查,但外面的路子与官员查到的可能还是会有所差异。郑郁如今官职不高,又才回京,要想查事只得麻烦程行礼。

程行礼笑着答应:“好。”

郑郁叫来那面博士准备付钱,程行礼却比他先行一步拿出钱递给博士[1]。

“我给,知文兄你的钱留着给友思,孩子大了将来花钱地方多的很。”说罢把程行礼的钱塞到了回人手里。

“哎呀!砚卿,我给,你俸禄不高,你将来要是成婚,用钱的地方更多。”程行礼把钱又递给了面博士,随即把郑郁的手按住以防他再拿出来付钱。

“我俸禄是不高,但我爹我大哥俸禄高,将来要是成婚生子什么的,他俩不会不给钱,反倒是你!”郑郁把手从程行礼手下抽出来,随即又把钱塞了给对方,佯怒,“知文你清官一个,友思过几年就要读书习字、娶媳妇,你这个做岳父的,总不能两手空空彩礼都不给吧,所以我来!”

对方却又把钱还给郑郁,继而把钱给博士,着急道:“友思还小,能花几个钱啊!将来能娶媳妇就娶,娶不了也是他的命,砚卿贤弟我平日视你为知己,这点钱难道还不让为兄出吗?”

一旁的博士“......”

面博士看两位长相俊美的郎君互相争着给钱,虽然人好看,但他看多了大家推来推去也很烦,烦躁道:“二位郎君到底谁给啊!我想三十文应该不会让二位郎君一下子家道中落。

“我给!我给!!!来,博士给你,快走,不然就是我们三个家道中落了。”一道身影挤进两人中间,快速将钱递给博士。

博士终于在一阵推诿中收到钱,而后转身离开,嘀咕了句:“吃碗面还能穷死?“。

袁亭宜无奈地看着郑郁与程行礼,但由于郑郁比他高些,只能抬眼看他。然后又转头看程行礼,还好程行礼与他差不多身高,不用抬眼。

旋即语气玩味:“我觉得那博士方才说得对,难道三十文就让你俩一下变成那要饿死街头的?三十文是娶不到媳妇的,平康坊去一次也得四百文往上,三十文门都进不去。”

郑郁表情颇为尴尬,程行礼掩唇轻咳一声问:“二十一郎经常去?”

袁亭宜从他俩中间离开,走到街边转身解释:“怎么可能!我才不去呢!偶尔去也是饮酒作赋,不留宿的,不然我爹知道了还不活剥我,我......我听裴七郎说的!”双手环胸,皱眉说,“我日后要是有幸做监察御史,一定天天参你俩这种。明明比我有钱多了还有俸禄,我爹一个月就给我四百文,你俩就知足吧。”

郑郁上前拍拍袁亭宜的肩膀,浅笑道:“那只盼着则直贤弟来日笔下留情,只是你月钱不多,方才又替我们结账,贤弟这个月还够吗?我与知文还是多谢贤弟解了我二人的燃眉之急,方不至流落街头。”

说罢,一旁的程行礼走到袁亭宜面前准备把手里的钱给他,袁亭宜见此连忙抓狂道:“够了啊!再说也不是给我的,是九安给的,砚卿兄你的谢意我收下了。”

随即转头对身后喊道:“九安。”

郑郁这才发现面摊最远右侧的那根柱子下,站着脸如同抹了锅灰的的刘从祁。

袁亭宜把刘从祁从柱子下拉过来,然后对刘从祁露出酒窝,温柔道:“九安,知文和砚卿,你那日在金风阙见过的,忘了?”

人潮来往中,刘从祁黑如锅碳的脸,在阳光下泛起了几丝红晕,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袁亭宜见刘从祁还不说话,啧了声飞速上脚踢了刘从祁一下。

郑郁:“......”

程行礼:“......”

被踢的刘从祁在面对袁亭宜你不给他道歉,就再也不同你来往的威胁和维护男子尊严中,久久的天人交战纠结一番。

揖礼俯身真挚道:“实在抱歉,郑御史,前几日金风阙中是在下酒后失言,故而言语上有所冒犯。望郑御史不计在下酒后胡言乱语之过,日后若有需要帮衬的地方,在下定竭力而为。”

“既是酒后失言,酒劲过去了,这事也就过了,在世为人谁没有过几句负言呢?”郑郁扶起他,语气平和,“郑某若真有疑难之事,届时就需打扰刘校尉了。”

郑郁看着眼前诚恳道歉的人,不管是不是真心想与人道歉,至少这面子做足了。且这刘从祁还是刘千甫的儿子,他也就坡下驴,多一个在明处的敌人比暗处的敌人好。

“多谢郑御史不计前嫌,原谅在下。”刘从祁说完幽怨地看了眼袁亭宜,他都道歉了,这袁亭宜最好别在哭丧着脸说他了。

郑郁见此,猜测这可能是袁亭宜的要求,但刘从祁这性子居然真的会听。

郑郁笑道:“无妨,事都过去了,你我同为则直好友,唤我表字即可。”

“对呀!九安,你们三个可都是我的好友,别再有嫌隙行不行。”袁亭宜一只手搭着刘从祁一只手搭着郑郁,转头对刘从祁说,“你少喝点,别整天有事没事就喝酒,万一那天喝死了,右相得多伤心啊。”

众人:“......”

刘从祁英俊潇洒,郑郁琼林玉树,袁亭宜明眸皓齿外加一个以相貌名满长安的翩翩君子程行礼,街上有不少百姓侧目看过来。

“呀!那不是程员外郎吗?果真温文尔雅,貌似潘安,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哎!”一名娘子指着程行礼跟身旁的女伴说。

“旁边那位是谁啊,长得英武不凡好有男子气概啊!”

“好像是右相的公子,是左卫校尉,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那不是袁二十一郎吗?怎么站在十四郎和一位俊俏郎君中间呀,那位蛮俊俏的郎君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你这才来的吧,我认识那是北阳王次子,当今的监察御史郑家九郎,他大哥就是那位做饭可以毒死敌人的北阳世子郑岸。”

“郑世子我见过,长得挺俊,做饭那么难吃吗?”

“岂止是难吃,听说当年郑世子做了饭,对阵的室韦族闻着味都死了几百人。”

众人:“......”

百姓看着他们交头接耳,声音又不小袁亭宜还是听到了一些,震惊向郑郁求证:“砚卿,真的吗?郑世子这么厉害啊!”

郑郁嘴角抽搐,想起郑岸做的饭,嫌弃道:“当然是假的!那些室韦人明明是自己得病死的,只是刚好那天伙夫生病了,他在做饭而已,说什么要给我露一手。”

刘从祁一脸烦躁:“咱们走吧,在这站着被他们看来看去,不舒服!”

“冬日旭阳高升,不如我们骑马去骊山吧,听说圣上在那种有十里梅林。现在说不定已经开了,咱们去吧。”袁亭宜兴奋地打了个响指。

刘从祁懒散道:“都可以,圣上前两日赏赐了国公府几匹大宛良马。郑御史与程员外郎不如一同去,就当在下给二位赔罪了。”

“不了吧,我......”程行礼刚想拒绝,袁亭宜走到身侧揽住他脖子,调侃道:“知文,一起去吧!不然你怎么着急回家是在家里藏了美娇娘吗?”

程行礼摆手道:“没有,砚卿你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1]把对某一种职业有专门精通的人称之为“博士”,如律学博士、书写博士、算学博士等等。

后面演变成服务行业从业者或者中低级技术人员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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