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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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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黛拉还小的时候,维克多就说过,“孩子静悄悄,多半在作妖”.

这句话在今天伏笔回收了。

丝黛拉是左思右想,也想不到自己那个外表和内心都纯良得不行的傻哥哥能干出什么事——以至于父母亲要穿上最庄重的正装,还把自己委托给了塞德里克的爷爷奶奶。

她对父母一直是放一百个心,而且还能延长和男朋友黏糊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是再好不过。

走前倒是很有意思,维克多满脸沉重,卡米丽亚则是很轻快地挽住他。

“等我们回来,你可能会有一个新哥哥。”母亲扑扇着她的大眼睛。

极少见地,父亲叹了口气,不过很快用一个戏剧化的大哈欠遮掩了过去。这种话,还是有点夸大了啊,丽亚。

丝黛拉提着她的小箱子,钻过壁炉,先到塞德里克家,再由艾米莉阿姨的介绍去认识爷爷奶奶。

说实话,她并不了解怎么和年纪大的巫师们接触,毕竟自己的家庭里并没有类似他们年纪的存在。

但是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个逐渐理解到“外貌和礼节是人际交往里的便车”的少女,不再像过去那么紧张。

塞德里克对此再是喜出望外也不为过。

在他小的时候,喜欢神奇动物的爸爸妈妈就在到处出差工作,更多的时间他就是和爷爷奶奶一起度过的。

格伦伍德是一个巫师和麻瓜共存的古老小村,距离举世瞩目的大学城剑桥稍有距离,有古色古香的商店、宁静的公园、独树一格的茶艺馆,还有一些麻瓜学者、学生住在里面。

塞德里克可以躺在草坪上给路过的蚂蚁们写出一整个巫师史诗,也可以穿梭于树林之间,寻找霍克拉普,装在篮子里假装只是“某种蘑菇”。

“所以是很好玩的。”塞德里克握着丝黛拉的手说,“我们可以花园里走迷宫,或者是玩点简化的魁地奇...总之是一个充满奇思妙想的地方。”

巫师浓度不足的小女巫也很期待这种未知的复古生活,很开心地答应下来。

“因为塞德是一个充满奇思妙想的男孩。”

得了,威斯纳特祖传的花言巧语。阿莫斯·迪戈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捂住脸。

丝黛拉确实十分可爱,但是能让他联想到她父亲那副有点伪善又无法确认的说话方式又弥补了这一部分...

不过他对塞德的坚定和正直极有信心,说不定在儿子的影响下,蝴蝶会悄悄扇动翅膀,连维克多·威斯纳特也会有点改变呢?

抓一把飞路粉扔进炉火,丝黛拉用斗篷护好怀里的花束,就到了迪戈里庄园。

迪戈里夫人方才应当在和两位老人亲切地聊着家长里短,但是丝黛拉的脚一落地,她就温柔地把她拉出来,帮好奇又带些羞怯的女孩摘下斗篷,然后言简意赅地将他介绍给和善的爷爷奶奶。

“刚才还在说,丝黛拉的母亲是照顾植物的好手...”丝黛拉有点内疚自己明明长得和艾米莉阿姨一样高,但是内芯还是个孩子,做不到熟练地交际...

“所以我带一点小礼物。”她嘿嘿一笑,把准备好的花束举到面前。

昨天晚上,母亲就帮她简单准备了人情,给喜欢玫瑰的艾米莉和她对甜酒更感兴趣的丈夫准备已经知道的礼物,然后猜测了一下老人们大约都喜欢喧嚣热闹的...

于是扎了一束热闹的花。

父亲在审美上一直都在做夫人的小白脸,于是殷勤地去准备花材,然后和丝黛拉一起见证了层次和色彩的搭配魔法。

正如卡米丽亚的猜测,老迪戈里先生和夫人果然被印象派的色彩惊喜到,一挥手就有一个家养小精灵出来将它带走。

“我们希望把它放在餐桌上...”慈祥的伊莉诺奶奶和气地说,“这样接下来的每一天我们都能欣赏到这样的杰作。”

阿尔伯特爷爷赞同地点点头,和迪戈里先生一样的短粗胡子愉快地翘起:“想到这件事都更期待晚餐了...”

“哈,塞德,真是位绅士!”他看到塞德里克提着丝黛拉的行李出现在炉火边,不吝地夸奖着他的孙子。

抢在康康前把斗篷放好,防止她叫出“塞德里克少爷!”的紧张少年一听到爷爷的招呼,小跑过来牵住丝黛拉的手,嘿嘿一笑,和爷爷奶奶打招呼。

迪戈里夫人寒暄了一会儿,又和塞德里克嘱托些话语,微笑着回家去了。

丝黛拉给自己做过很多心理建设,甚至给出了ABC方案,但是最后发现并不需要那么在意。

也许就像母亲说的:“真诚才是友情中的钻石。”

伊莉诺奶奶挽着她,从会客厅一路往前,介绍起各处的巧思和魔法——细藤蔓从走廊边坠下,长在上面的不是叶子而是会变化的露珠,这样利用魔法草药的设计有几十处;还有的窗外搭着适合神奇动物暂住的窝,窗外的小山上就有一个绝音鸟的巢穴;遇到的第一处画像就有几个以前的家族成员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丝黛拉,星星的名字。”一个戴着傲罗徽章的干练女士很满意地说。[1]

“谢谢您!”

“外面是一个会变换的景观迷宫...”伊莉诺奶奶对丝黛拉说,“晚上你可以和塞德里克去那里玩...后面则是我和阿尔伯特种药草的温室,如果好奇的话最好提前跟我们说说。”

“是的,斯普劳特教授就说过草药都有自己的脾气,”丝黛拉乖巧地点头,“是知道冷暖的。”[2]

爷爷奶奶都被逗笑了,塞德里克已经司空见惯丝黛拉的灵机一动,但对他来说,一万次也不会多。

丝黛拉要回房间收拾一下行李,所以很有礼貌地和爷爷奶奶告别。塞德里克自告奋勇来带路,话又说回来,谁会拦着他喜悦的分享欲呢?

“我小时候在这里乱涂乱画过...”塞德里克指着一片笨拙的蚂蚁描绘,红着脸,“那个时候我并没有什么耐心,所以它们都不成个样子...”

其实他有点期待丝黛拉会怎么说,能不能一起把它补全。

“真好!”果然她的眼睛都亮亮的,“待会儿我们回来一起看看吧!”

塞德里克如获至宝,嗯了一声,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丝黛拉的房间旁边就是塞德里克一直以来在爷爷奶奶这的卧室,一个是方便他们说小话到晚一点的时候,另一个是给新来的小姑娘留一位向导。

毕竟孩子们还不知道,这是全英国唯一一座没有幽灵游荡的庄园。

有学者认为是因为其中自然的魔法强盛,但是也许答案并没有那么复杂,只是这个家族的后人对这个世界都没有什么遗憾。[3]

其实也没什么好布置的,毕竟小行李箱中自有卡米丽亚用高超的无痕延展咒变出的换衣间和盥洗间,主要是认一下路,再给两位老人些时间去确定晚饭的内容。

毕竟英国菜简单,不等于英国人要吃英国菜,更别说他们环球旅行时收集的那么多菜谱了。

于是晚餐时,花瓶里是从荷兰的郁金香到中国的芍药,桌上是从德式猪肘到西班牙海鲜烩饭;背后的诗人画像唱着古老的曲调,桌边的老少聊着最新的趣闻...

C’est la vie. 这是丝黛拉学到的第一句法语,也是忽然有感而发的一句法语。

月亮高悬在天空,丝黛拉和塞德里克躺在草地上静静地看着。

伦敦太亮了,夜里总是罩着一层模糊的光雾;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在地底,观星课里总急着记笔记写作业...今天才是丝黛拉心平气和地,真正地凝视月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欧莱恩·威斯纳特,中文常用名白参宿的少年,抱着腿向窗外看去。冬天的夜晚总是晴朗的,他希望亲人或者爱人中的哪一位也望着月亮。

维克多现在是完全没时间看什么月亮...他焦急地在会客厅里走来走去。

有三件事现在是明晰的,儿子准备充分地在中环广场把之前的巫师土皇帝脑袋削了一半——混淆咒无比充分以至于当时所有的麻瓜都以为只是皇家警察出警;到现在为止他倒是没什么事,中巫委的人也没有关于这件事的明确表态,只是说欧莱恩呆在安排的住处里不说话也不怎么吃东西;

还有就是这件事一年前就有了端倪,而自己现在才知道。

“丽亚,”维克多停下脚步欲言又止,夫人不说肯定是有她的深意,但是这完全是...

“这不是一件小事啊....”他的身体放松下来,有些生气,又觉得自己不在理。

卡米丽亚靠着沙发,镇静地翻着晚上的菜单,虽然她看不懂中文,只能看画:“你能看懂欧莱恩的准备,就知道他有多确定这件事,也就能知道有多决绝。”

“这个小朋友去年把钟霁带来英国,先去找艾拉确定态度,再故意卖蠢让你觉得钟霁聪明又机敏。”她拉着丈夫坐下,“最后还主动搞那么大的动静。”

“你不会以为只是玩闹吧,维克多?”卡米丽亚挑起眉毛问。

实际上我真的以为只是学傻了。维克多低下头,内心腹诽道。

“但是没关系。”卡米丽亚抱住心虚的丈夫,“这是因为他和你太像了,都是用生命奔赴爱的人,你才意识不到罢了。”

维克多的声音闷闷的:“没有,我是一个狡诈的政客,欧莱恩这种单纯赤城的笨蛋和我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那我要谢谢这位狡诈的政客先生用生命来爱我...”卡米丽亚笑着拍拍他的后背,并不反驳后半句话。

“那你之前说过,也许钟霁会成为我们的儿子是怎么一回事呢?”维克多好像想起了自己已经快五十岁,应当更能让夫人依靠一样,甩甩脑袋钻出怀抱。然后他正坐好,一挥魔杖飞来笔记本和羽毛笔。

“Hmmmm...”卡米丽亚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自导自演的短小戏剧,“因为我虽然不懂普通话,但是听过一句名言。”

“孔子说,坐在岸边,看着别国的战士尸体,那么多啊,没日没夜地在大河里流过……”

维克多一愣,他是会一点普通话的,但是从未听过这样的话。只不过那又如何呢?这只是夫人说话的引子罢了。

“所以,中国的智慧就是不急于投入世界的争端,耐心地等待时机,以获取最终的胜利和最大的利益。”卡米丽亚很得意的叉起腰,“欧莱恩与其说是参与了这件事,不如说是两方都做好博弈准备后的变量。”

“恰好这个变量推动了中国巫师们想要的结果。”维克多点点头。

“甚至可以说是提前帮他们彻底解决了问题...那个,唐?既然能知道你是魔法部的高官,自然说明在外面的耳目不少,即便97年一切如期待的发生。”卡米丽亚轻抚维克多的手说,“也不排除卷土重来的情况。”

“钟霁虽然是那个人的儿子,但是能达成现在的知识水平恐怕也只是一直被作为暗棋,安排着四处学习罢了。”她用手指点点下巴,觉得这个推测有点过于大胆。

于是又自己否定了自己:“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但是他比你年轻时最臭屁的时候还要矜贵,估计也并没有干过脏活...留着无法平愤,处理掉又没有明确的证据。”

“这样的烫手山芋,还是扔走比较好。”卡米丽亚拍拍手,揉了揉维克多的脑袋。

“倒数第二句。”维克多突兀地说,他把笔记本盖在头上,只感到对“人的理解上”还有的是要跟夫人学习...“我以为你在说乌姆里奇呢。”

“说正事呢。”卡米丽亚虽然这么说,实际上还是认同地笑了。

“那就还有一件正事...丽亚说的那句话,原文应该是时间像流水一样不停流淌...流淌和去世在中文里可以是同一个字...”

他们聊起中文里的一词多义打发时间。

其实卡米丽亚所言虽然有些夸张,但大差不差。

略微研究一下中国的史实,就会追随发现一位高傲到极致的主人带来的一定是自己的灭亡。更不要说这位追随者更是将一切视为可以利用的...在住处便有证据作证唐德荣计划在香港模仿神秘人的手段,造出正是他从中转圜才得以有些许安宁的假象。

长安太学所做的,只是钩动些许命运的丝线,让这件事发生。

只是确实,白参宿这个草木间的痴儿给出了一个不同的,牺牲最少的解决方案。毕竟英国人在香港犯事,这里面可以讨论的空间就多得多了。

非要说是谁给这件事最后的盖棺定论增加麻烦,那就是白参宿,欧莱恩·威斯纳特本人。

在此之前他见过自然的规则,人间的烟火,魔法的光辉和生命的奇迹...死亡、恶毒和傲慢是构建内心世界的最后拼图。

欧莱恩对于侠义的看法最开始只是觉得酷,后来是对行侠仗义的崇拜,但是落到自己身上,就有些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意思。

原来行侠仗义不仅是在叩问自身,还在叩问最后三者和世界的关系。

他凝望着窗外的月亮,在漫长的思考后释然一笑,向外敲门,对到来的女士表达自己准备好接受一切结果的意愿。

“我准备好了,赵小姐,请带路吧。”欧莱恩眨眨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点。

赵小姐从怀中掏出一只纸人,它落到地上,摇摇晃晃地向外面走。

他抓起桌上肉夹馍,魔法让它吃起来和刚塞好的时候一样美味,跟上纸人的脚步跑去。

只是没想到穿过门廊,见到的是爸爸妈妈。

“瘦了。”久久凝望后,妈妈先打破了寂静。

欧莱恩的眼泪决堤般落下,和他大笑的样子不搭极了,再加上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大半的馍,连擦眼泪都显得滑稽。

“能不瘦吗,三天没吃饭了。”他说。

“你还是别说英语,辅音都有点不利索了。”爸爸抱着手臂站在旁边,无可奈何中透露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不仅要说,我要大说特说。”说完,欧莱恩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把剩下的馍塞进嘴里。

妈妈表情略带嫌弃地轻轻抱了他一下,爸爸则拍拍他的肩膀。

“哦对了,妈妈和我待会儿要去吃点饭...”维克多偏头问道。

“要去的。”欧莱恩接住卡米丽亚递过来的梳子,正在重新梳着发髻。

“我真是...怎么能不吃饭呢。”

作者有话要说:[1] 海伦·西索伍德,埃德里奇是她叔公,曾任傲罗,在《霍格沃茨之遗》中出场。

[2] Herbs have their own temper and temperature. 草药有自己的脾气和温度,这里是意译。偶尔配合丝黛拉的英国人身份还是要说些英语笑话的。

[3] 首先没什么需要出场的幽灵,就没有必要留不必要的废笔,其次是这家人给我的感觉都是温良地爱着世界,连原著中生命戛然而止的塞德里克唯一的遗憾都是尸体要回到父母身边...感觉不会有幽灵的样子。于是就这么写了。

[4] 请不要在过度饥饿后第一口吃有点油腻的食物,本处的肉夹馍是有文学指代意义的,请勿模仿。当然,欧莱恩的所有行为我都不建议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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