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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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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老爷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讷讷半晌,冒出一句。

“你不是死了吗?”

罗清娘还没体会到亲爹话里的深意,就被反应过来的罗夫人抱个满怀。

“是热的,清娘的手是热的。老爷,咱们的女儿还没死啊。”罗夫人大悲之下骤然转大喜,哽咽着泣不成声。

罗老爷也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着罗清娘:“你是私自逃了出来,路上可有人看见你回府?”

卉竹原本见着夫人的态度心中安定不少,可转眼一看凶神恶煞的老爷,又不免替自家姑娘悲哀。

见罗清娘发愣,卉竹连忙替她回答:“不曾,姑娘连夜逃回来的,一路上以皂纱遮脸,带着奴婢悄悄从后门进来,路上无人识得姑娘。”

罗老爷果不其然被卉竹分散走注意力,见到这个公然违背他命令,照旧跟着罗清娘的丫鬟,恶狠狠抬手就将茶盏砸向她。

指着卉竹鼻子怒骂:“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跟着这个孽障胡来,是不是她从前的龌龊事就是你搭桥牵线的?”

卉竹被砸破了脑袋,也不敢呼痛,磕头如捣蒜:“奴婢不敢,是咱们姑娘蒙受了天大的冤屈,被王家欺辱愚弄,这才回府来求着老爷为姑娘讨公道的。”

罗老爷怒不可遏:“王家还不够宽仁吗?你这个孽障竟还要这般污蔑你的婆家,你这该死的畜生。”

罗夫人拍着女儿的后背,摸着她发颤的身体,站出来说道:“清娘的为人你就一点都不信吗?既然女儿是回家来伸冤的,你就先听听清娘怎么说吧。”

卉竹也磕头说道:“望老爷屏退仆婢,听小姐一言。”

罗老爷怒笑道:“好,好。我就看你怎么说出个花来,来人,去将大少爷二少爷都请过来。”

罗清娘眼看着仆婢散去,大哥二哥匆匆赶来院中。

她留下了卉竹,缓缓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感受到众人各异的目光,父亲眼里的绝情,二哥眼里的烦躁,她心中原本的羞恼恐惧忽然散了。

罗清娘一改轻轻柔柔的调子,朗声道:“威哥儿不是儿私通生下的孽种,他是王世彦用药迷晕了儿,奸污后留下的孩子。”

王世彦是王老爷的名字。众人呆呆愣愣地望着罗清娘,听着她直呼公爹名讳,说出那桩骇人听闻的荒唐言论。

罗老爷脸上的怒色翻涌,听闻那个名字后,正要派人去找。忽的一顿,不可置信地抬头,死死盯着女儿。

罗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看着丈夫和儿子的反应,一颗心沉到谷底。

罗清娘震声道:“我罗清娘清清白白,是他们王家龌龊,妄想借儿的身子生下一个不容于世的孩子,又要叫儿被蒙在鼓里,受世俗道德拷打,任他们搓圆捏扁。”

“威哥儿死了,他们的贼心却没死。觉察到儿的怀疑,就派人时时盯着儿。昨日又在饭食中做手脚,若非儿机警,今日便不是儿逃出来,站在这里说这些。而是已经踏入万劫不复之地,不知生死了。”

“那王世彦……王世彦……”罗夫人捂着头,只觉天崩地裂:“亲家公就叫王世彦啊,他们家可有另一个叫王世彦的?”

罗大公子连忙去扶住亲娘,转头哀声说:“清娘,你别说了。”

罗老爷还是死死盯着罗清娘,说不出话来。

罗清娘笔直地立在堂中:“王家欺我辱我,清娘想要一个公道,爹爹可能给我?”

罗老爷的嘴唇抖了抖,半晌才说出:“你如何就能断定那是你……那是王世彦,而不是旁人?”

罗清娘立刻将自己使计看到王世彦真容的来龙去脉说了:“论容貌,清娘看得清清楚楚。论声音,清娘也辨得明白。敢问爹爹,能将儿一整个院子的人蒙在鼓里,除了主人家谁能做到。”

罗老爷不语。

“从前照顾儿的那些仆婢此刻就在罗府中,王家能做下这种事情,却不一定能全部瞒过下人的眼睛。爹爹尽可去问他们,或许有蛛丝马迹,或许也有叛主之人。”

罗老爷下意识要去摸手边的茶盏,摸了个空后才反应过来。

他沉声问:“那你说,你发现有孕后,为何不解决掉孽障?”

几乎是同时,他与罗二公子二人皆表情难看地瞪着罗清娘。仿佛透过事情始末,于未知真相时选择生下了孩子的罗清娘才是罪不可赦,万恶源头。

罗二公子站在罗老爷身侧,点头又摇头:“就算你当时不知那孩子生父是谁,可总归不是你夫君的。你为何不一碗药解决了他,反而要将其生下来,败坏门庭。”

罗清娘看向罗二公子,苦笑:“二哥,若你眼看着要绝嗣了,又要一辈子困在一方小院里,你甘心吗?你不会生出私心吗?”

罗老爷猛一拍桌子:“歪理邪说!”

罗清娘垂下眼眸:“儿发觉有异前,便是连你们都觉得王家夫妻仁至义尽,仁厚善良。何况是儿?”

“连他们都温声哄着儿生下孩子,说是作伴,也说是有个知根知底的孩子为他们送终。”

“你也说外人都知道王家仁善。”罗老爷冷声说:“就凭你今日这番混乱纲常之说,叫外人听了,一人一口唾沫就足够淹死你。”

罗大公子也劝:“是啊,妹妹。这……这种事拿出去说了,外人只会指摘我们罗家不会养女儿。你叫你的侄子侄女们未来怎么说人家?”

罗老爷盯着罗清娘:“此事无凭无证,光靠你上下嘴皮子一翻,你觉得外人会信吗?”

罗清娘道:“爹爹可以先去盘问从前照顾我的仆婢,或可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罗老爷沉下脸色,抬手指着罗清娘怒喝:“你——你一定要把我们家的脸面丢干净吗?”

罗夫人试图去拉罗清娘的衣袖:“大姐儿,不要与你爹顶嘴了,他只是嘴硬心软。”

罗清娘还是不动,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叫她此生以来第一次敢忤逆父母,挑衅父亲最重视的威信。

“爹,儿已将一切都说了。您敢为儿做主吗?”

她定定望着那位幼时觉得如大山一般可靠,及笄时觉得威严不可冒犯,成婚后又觉得冷酷无情的父亲。

她心里的热切早就在打过照面后渐渐冷却,她开始想,自己又还能活着走出罗家吗?

姑母挣来的那座牌坊太过巍峨,罗何两家吃尽了好处,爹愿意为了自己舍掉它吗?

罗老爷额角的经络一下一下抽动,他苍老的面皮也跟着震怒的表情不自觉抽搐。短暂的无言中,只有他吭哧吭哧的呼吸声特别明显。

罗夫人连忙擦掉眼泪,上前打圆场:“清娘,你说你走了一夜,可累了?也饿坏了吧,娘带你回房休息。”

罗老爷吭哧着指向卉竹:“还有这个忠心的丫头,一起带去休息吧。”

罗夫人短暂地破涕为笑,她不敢去想女儿受过的苦,也不想去猜丈夫会不会替女儿出头。她只想着赶紧先把人安顿下来,有什么要紧事全等冷静下来后再商谈。

罗清娘离开正房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面对上罗老爷从前极具威压的脸,她心中蓦的少了许多畏惧。

由罗夫人带着她回到出阁前住的闺房,等待厨房烧热水过来。

“该用柚子叶去去晦气的。”罗夫人怜惜地抚着她的脸:“你先坐会儿,娘去厨房催一催。”

房门被阖上,隐约可见门外有两道模糊的影子立在闺房外。

罗清娘连忙将自己的荷包扯下塞到卉竹手里:“这一步棋是我走错了,我不该连累你,你立刻逃出去吧。”

卉竹也隐约有所察觉,可她还是摇头:“要走咱们一起走。”

罗清娘强硬的将荷包塞给她:“里面是我所有的私房了,你逃吧。我无处可去的,连爹娘都不想救我,我能去哪。”

“可您什么也没做错啊。”卉竹死死捏着荷包:“为了名声,就要把好生生一个,受了冤屈的女儿逼死吗?”

罗清娘摸了摸她的脸:“那你且当是为我活着,或许有朝一日,你也能为我伸冤呢。”

“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出不去了。”罗清娘狠下心道:“你也不想我最后一丝伸冤的希望也不复存在吧。”

卉竹擦干眼泪,将荷包收进袖袋里。门外的人见她出来,态度倒迟疑不定。

“卉竹,去厨房找李妈妈,我要吃她做的栗子糕。”罗清娘从卉竹身后显出身形:“这点小要求,爹总不会都不允吧。”

“自然是允的。”婆子讪笑。

卉竹瞪了她们一眼,挤开二人跑下石阶。

罗清娘看了一眼,安安分分地回了房里去。晚些时候,并没有等回所谓的栗子糕,而是罗夫人亲自带着吃食来了。

沐浴净身后,罗清娘看着摆在面前酱赤油浓的荤食,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

“娘。”她依偎在母亲怀里,像幼时一样:“昨日儿在王家没吃的菜,回家却吃到了呢。”

罗夫人抚着罗清娘后背的手一僵,脸皮抽搐着,脸上的慈爱看起来怪里怪调。

“傻孩子,吃过后就好好休息吧。”

罗清娘嗅了一口罗夫人身上熟悉的气味:“若是儿能回到过去,一定会拦着姑母不叫她回何家。”

罗夫人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傻孩子,哪有不让你姑母回家的道理呢?”

罗清娘罕见的沉默一会儿:“娘,爹知道卉竹走了吗?”

罗夫人脸上的和煦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嘴角垮了下来。颓败地弯下腰,缓缓摇头:“她给了罗婆子一小块银锭子,罗婆子就给开了门。”

罗清娘终于开心笑道:“谢谢娘。”

罗夫人恼恨地拍她后背,越打越用力,泪水止不住:“若走的是你多好,你为什么傻傻回来,傻傻留在这里。你连王家那个虎狼窝都能逃,你现在为什么不逃呢?”

“普天之大,又有何处能容下儿呢?”

罗清娘执起筷箸,挑了一块平日最厌恶的肥肉,缓缓咀嚼咽下。

盘中荤食渐少,用膳者果真如一开始所说,吃饱了便歇下了。

院中火光渐盛。

……

“这惠州的面食花样倒是多。”刘祎大赞特赞道:“今日和苏小将军往城中走了一圈,头一次吃个面叫咱挑花眼了。”

太常寺卿人老牙口也不好,平日里还是爱吃软糯的东西。有时厨房炖的肉生了老了,他都咬不动。来到此地后,倒是颇有些喜爱将肉剁碎夹着饼子的吃法。

习容被他们说的心痒痒,也实在讨厌惠州刺史的不识眼色。

她要出去走走体察民情,哪里需要刺史提前安排清路。光是百姓打眼一看她身后跟着的乌泱泱一群身穿甲胄的兵士,怕是她还没问话打听到什么就被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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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罗清娘没死哈!接下来就不会憋屈了!封建陋习都要破咯,坏人豆沙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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