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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朕好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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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数额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晃神,乃至于禁卫军拔刀接连砍下六七个怒目圆瞪的脑袋后,方才有人惊觉事情的发展不太对劲。

鲜血染红了石阶,人头咕噜噜滚到离得近的人脚下。偏这时又有人冲到人群前,淌着泪大笑道:“就是他!杀得好啊!”

原本想要赶紧逃跑的百姓有些慢了脚步,混乱的人群里推推搡搡间,又有几人跳了出来,像那人似的又哭又笑,状似疯癫。

“就是他啊!那年我娘原是可以拿到贞节牌坊的,就是他指使人来我家放了一把火,活活把我娘烧死,这才让牌坊进了他家门!”

“是那天杀的狗官!把我儿子招赘上门,却狠毒到把我儿子推进池塘溺死,就为了那天杀的牌坊!”

“我可怜的女儿啊——守寡十七年,是因为与姑爷情比金坚,谁在乎什么破牌坊,生生害死我女儿啊!”

“我家阿姊回娘家的路上被混混玷污了,还被赤条条扔回村口,坏了名节一条白绫上路。可恨我们抓到那混混时,那畜生正拿着大笔钱财吃喝逍遥啊!”

百姓们听得傻眼了,纵然他们知晓贞节牌坊的好处,可谁晓得会有人为了这么个死物去杀人呢!

若只是一人两人因此而死还能说是巧合,可这么多人,字字泣血,难道还会是假的吗?

刺目的鲜血不光吓到了百姓,也把高门显贵吓得半死,几乎就差跪下求着饶命。禁卫军提前受过指点,把几个难处理的人物解决掉以后,很快活捉了剩下不足为惧的二十余人,平息了场面。

习容十分委屈地对着从京中赶来的李侍郎诉苦:“今日侍郎也见了这群地头蛇的蛮横,非是朕得理不饶人,实在是他们想杀朕灭口啊。”

地上的尸体有手里持着剑的,习容找了一圈,立刻拉着李侍郎去看:“爱卿你看,这就是凶器,是他们要弑君的证据啊!”

李侍郎尽量维持着脸上的假笑:“是是是,您说的是。”

若非他是太后派系,恐怕立刻就要联合御史去朝上狠狠训谏暴君。

真可惜他不是。

习容惊魂未定地让人去抄了他们的家,又惊魂未定地安抚完在场百姓。最后惊魂未定地叫何莲生当众把集结了无数人冤屈的诉状念出来,听得百姓们怒火翻涌,对贪官的厌憎之情大涨。

李侍郎看得一愣一愣的,悄悄靠近刘祎:“这……陛下他一向都如此么?”

“是啊。”刘祎感慨着点点头:“陛下胆子小,咱们多担待点。”

“哈?”李侍郎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半晌后一甩袖子,后退半步:“好好好。”

围观者摇头感慨:“原是勉励贞洁有德之人,鼓励奖勉之物。却被有心人利用成了贿赂买官的俗物,世风日下啊。”

也有人脸色涨红:“好啊好啊,原来那贞节牌坊就是瞧谁银钱给的最多,亏得我女儿被逼着守活寡。”

他身边有人摇头又点头:“死物又怎能完全代表人的品行,再者若是看谁家品行高,就能做官,那还要科举做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道那富人家人人都有的玩意,我家熬了十年也拿不到!”说话的女子掀了头上的帷帽,狠狠掷在地上:“我只以为是我家名声传不出去,原来是看我家家徒四壁。好啊,好!”

“阿姊合该感谢这名声没传远。”她的同伴冷嗤道,同样摘了帷帽:“且看那声名远播的娘子们,都是何等惨烈下场。”

有人大哭不止:“这该死的牌坊竟然就是高门间遮掩贿赂的玩意儿,亏得我家老头子为此逼死了女儿,就怕她拖累她弟弟的前程啊!”

“咱们穷人家哪有什么前程不前程的。”旁边的大娘抹着泪跌在地上,大笑起来:“我儿子倒是学业好,可一句家中有二嫁妇人,生生逼得我儿子连书院都进不了啊。”

她摇摇晃晃地哭了半晌,骂道:“可那进了书院的都是什么人,才学品德都不如我儿,一块所谓的贞节牌坊就能断定学生的德行吗?”

何莲生持着浸染了无数人血泪的轻飘飘一卷纸,哽咽之声震人心肺:“贞节牌坊已然成了官员间私相授受的遮羞布,排除异己,提拔贿赂之人的手段。草民虽一介白身,却不能眼看此风气沿袭。”

“草民斗胆,代表三十三名冤死之人,请陛下废了官府派发牌坊之举,清除惠州不正之风!”

刘祎站出来声挺:“臣请陛下拨乱反正,万万不能叫此等靡乱风气祸害朝纲!”

李郎中反应慢了半拍,也赶紧跟上:“臣请陛下扫除不正之风!”

“请陛下做主啊!”有百姓跪了下来,赫然是为女儿伸冤的妇人。

不知是谁带动了百姓,人群中逐渐响起‘砸了贞节牌坊’的声音,很快在场多数人都跪了下来,诚心诚意地恳求皇帝下旨。

习容作为一个宽容爱民的好皇帝,当然立刻应允。

苏小将军再次带着诸多账本回来时,天已微黑。街上依旧停留着不愿离开的百姓,他们也想看看那些愚弄他们的官员大户究竟贪了多少。

习容故意留在街上并未离开,期间跟百姓普及了惠州相对其他州骤降的人口及原因,又规劝其二嫁者好生育,所谓守寡为贞的风气仅仅只是贪官污吏为了合理化贞节牌坊所规训之举。

虽不知有多少人能听进去,但后期官府绝对会紧盯寡妇婚嫁之事,也不会再容许出现女子与外男意外接触一二、或是寡妇不愿守寡就要被逼着一根白绫吊死的情况了。

“禀陛下。”苏小将军将罪证呈上:“此次共查抄白银四百余万两,黄金一百七十余万两,珍奇书画百余箱。”

这还只是一个粗略的数字,那些官员家里也并未像刺史府一般掘地三尺地查抄。

习容翻开账本一看,什么外地来的富商,家中妹妹守寡三年,上供了三十万两白银,买到一副牌坊。一句女子有德,男子更甚,就这么轻易为家中略有痴傻的儿子换了个小官。

还有更放肆些的,外地富商花了七十万两白银,赔上全部身家,摇身一变从商户变成惠州本地考取了进士的读书人,从事官运亨通,甚至这会儿已经被调任去了别处。

要说这进士的身份如何假装,那岂不简单。假装盗匪,将本地考了进士却家贫的学子拦在山路上一刀解决了呀。问有没有亲戚发觉不对?整个惠州的官员盘根错节,联手通天,区区种地谋生的农户去哪伸冤。

堂下何人,胆敢状告本官!

审到此处,百姓已然激愤:“杀了那群狗官!”

“怪道我说几年不见,邻村的官老爷竟认不出来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会儿在场的妇人已经哭不出来了:“我可怜的孩子,竟死得这般可怜可笑。”

眼见习容无意再看下去,苏小将军带着些一言难尽地上报道:“陛下,臣抄出司田家中有三百旦胡椒,二百五十缸米醋,三千斤茶叶,还有无数杂物。”

这些东西,就是给城中百姓用一年也是足够了。

习容嘶了一声,转头吩咐人把那个奇葩的司田揪出来。一问才知道他管农务,农户们普遍都穷,他能压榨的油水多半也是百姓家里的三瓜两枣。

就这他也不舍得放过,一家收一点,攒着攒着可不就多了嘛。偷偷往铺子里去倒卖,谁又认得出来那原本就是他们家中的呀。

系统也咂舌:“这么会卖,他不在古代开个拼兮兮杂货铺,真是牛刀割鸡,大材小用啊。”

苏小将军又道:“城中许多人家还在暗地里大量买粮食,臣审了几个管事,皆说是准备低价买,再高价卖出去。”

听到的百姓顿时急眼了:“怪道昨日我家婆娘去买米,竟然涨了足足五文钱!”

“好啊!”习容大怒:“扰乱市价,朕非剐了这群玩意不成!”

偷偷参与了此事的官员们大声喊冤,痛哭流涕。

不是他们没有风骨,是死在眼前的同僚太多了,他们这会子腿还在打哆嗦呢。先头嘲笑刺史狼狈,如今他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们还有脸哭!”习容气得指着那群贪官大骂:“因你们倒霉的百姓尚且没哭,你们哪来的脸给朕哭。”

刘祎这个大狗腿子立刻借了百姓手里的一根扁担,屁颠颠跑上前抽打痛哭的官员:“陛下问话呢,不准哭,再哭就打你。”

“你先住手!”官员憋得紫红的脸冒出青筋:“不哭了不哭了,是泪水自己收不住。”

刘祎才不管,一扁担抽到他臀上,疼得那官员龇牙咧嘴,刘祎也因为太过用力手麻了一阵。

那官员忍无可忍,屈辱道:“不是扰乱市价,是为了女儿红酒厂,为了逼她们高价收粮!”

“霍!”刘祎手一顿,随即更狠地抽下下一记扁担。

大水冲了龙王庙,合着你要贪陛下的银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还有一章,补昨天没发的!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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