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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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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离的爆炸炸穿了它的腹部,手榴弹碎片和虫浆糊住了下面那只虫子的眼睛。树干也炸毁了,我在顶部摇摇欲坠。于是我就趁着烟雾转换阵地,借用外骨骼的弹跳力跳到另一棵树上,举枪射击了视野受阻还没挪位置的那只虫子的脸部,炸毁了它的脸。它只要看不见了就对我构不成威胁。我毫无阻碍地击中它的肢节连接处,它断开前肢就没办法固定在树上。它在掉到树下的过程中我再次攻击他的脆弱部位;等它真正掉到地上也活不久了。

最先追我上树的那只虫子见状逃跑了。

它逃出了我的射程。考虑到我腿上有伤,刚刚战斗的声音又太大,我决定马上转移阵地,免得被虫子赶来的援兵追击。

我查看地形探测器,避开了可能是虫族的小红点,使用外骨骼的辅助功能健步如飞;我尝试联系队员想和他们碰头,但信号一直不稳定,联系不上他们;直到外骨骼和身上的设备接连没电,我在通讯设备关闭前最后向他们发送了一次定位。外骨骼没电后变成了累赘,我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做负重训练。我也因此发现我的腹部受了点伤,可能是炸弹碎片,也可能是被树枝戳伤了。我找到一处山泉小溪,喝了点泉水,把外骨骼脱下藏在拱起的岩石缝隙里,铺上枯枝树叶进行了简单伪装,入夜前,我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再一次找了棵足够隐蔽的树爬上去,计划是在上面过夜,等待夜里的救援或者是第二天清晨再出发回营地。

*

我没打算睡,但是等我再一睁眼,我已经不在树上了。

浑身脱力后的麻木感和疲惫感裹住了我的全身,我努力睁开眼,看见一条抖动的须子在我的模糊的视野边角一闪而过。我顿时警惕地想翻身起来做出应敌的有利姿势。但是我动不了。一瞬间绝望、不可置信、焦虑的情绪在我心里爆发,以为死期将至,直到下一秒我看见被灯光照得没有阴影的房间天花板、洁白无尘的医疗设备、往输液管稳定滴水的吊瓶,我反而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可是我一点关于被救的记忆都没有。

我向右转动我的眼球,除了看到我的鼻梁,我还看见一个男人。

这时我仍旧不能动,连嘴都张不开。面对我自己的无力,我的精神没办法完全放松,还有着无缘无故出现在陌生环境里的戒备。

我想问他,他是谁,这是哪里。但实际上我只能盯着他看。

他向前走了两步,在更靠近我的位置停住,我能看到他的双手什么都没拿,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

他起码是个人类,不是虫族,我这样想。

“我是丑陋的虫子。”他用从上而下的视线注视我,没有明显的情绪。

我和他视线对视,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看出了我刚刚的想法。

“拟态成为人类的样子是为了不让你一睁眼就吓到晕厥。”

他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他是在一本正经开玩笑。他猜他平时可能是个严肃的人。

我皱眉疑惑地看向他,试图用眼神表达我的困惑,和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更加真实、更加合理的解释。

但是他接着说:“你不信?”

他看出了我不信。

之后,他的头像是流动的液体,裹着世界语言翻译器,翻滚变化着变成了虫子的脑袋;脖子及以下的身体还是人的身体。

我整个人被震得针扎一样发麻,连头发丝都想要跳起来逃跑。他半虫半人的形象、液体一样的身体、变化时和现实世界的割裂感,都是我从没见过、听说过的,我仅仅只能从影视剧的创作里和我眼前的画面找到联系。

他全黑的眼珠子因为微微低下头的动作闪过天花板的灯光。

他站在我旁边,像是从地狱来的恶鬼。

“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词你都要认真听,你的性命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他重新变回之前的人类脑袋;再次观察他的变化,我绝望地承认没办法找到这是同阵营的人类用科技设备制造的视觉特效;我猜自己杀的虫子太多上了它们的猎杀名单;我开始怀疑顺着软管滴进身体的点滴是一种慢性毒药,所以我才完全丧失了对自己的身体的掌控,它们说不定是想从我这里套出人类阵营的信息后再干脆地杀掉我;我不想死得这么狼狈,愤怒地死瞪着他;“我们的母亲寄生在你体内,你现在还有命睁眼是因为这里的设备让我们没把握能安全地从你身体里分离出她。”

“经过我们初步检测,你的身体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很好的容器,你昏迷的时候设备几乎感知不到她的生命体征。”

“就像你们人类对自己的母亲一样,我们必须确保她的安全,所以我们会对你进行实时监视。”

“现在通知你这件事是出于遵守星际俘虏公约的条例,你会被带到设备更先进的地方,同时我们不接受你对相关情况提出的抗议和反对意见。”

我敌不过药物,始终无法动弹,只能亲眼看着他走出我的视野。我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了一点,然后听到某种警示音响了两声;门打开、关上时移动过滑轨的声音。门关上后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看着整个房间里除了我以外唯一会动的东西,那个不断无声向下漏出药液的点滴,盯得久了我甚至神经质地好像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我的视线往左边看,那里装着一块巨大的透明玻璃窗,可能有二十个平方那么大,我看不到玻璃窗后面有什么,我的视野里那后面只有浅蓝色的墙面。我知道这个地方和铁笼子没有区别。

*

房间里没有可以看时间的装置和设备,我稍稍恢复了点力气,就开始摆动手臂、手指、我的腿,试图搞清楚我的真实处境。

皮肤的触觉开始回归后,我发现我的手脚被禁锢住了。想要强制挣脱而进行的旋转拉扯不仅没有达到我的目的,反而因为我的控制力不够强使手脚腕产生了擦伤才有的火辣辣的感觉。

我仰起脖子看我的身体。雄狮配发的通讯手环和电子设备不用看就能知道已经被收缴了。它们大概出于安全的考量给我换了一身衣服,这是我的囚服。我看不到之前战斗时受伤部位的处理情况,但回想之前那只虫子的话,它们应该已经进行过处理,不然没等我捱到它们说的地方,我就因为伤口感染先死了。

它们没有给我准备食物,只来过几次换不同颜色的吊瓶,我的肠胃咕噜咕噜发出空荡荡的回声,我只好猜测点滴中的某几瓶是它们替代食物给我摄入的能量。我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呆了多久,灯一直亮着,看不到外面的自然光线,有时候我熬不住了就睡一会儿。直到我的脑袋不知道原因突然产生了尖锐的痛感,接着全身都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反胃到干呕抽搐,眼泪开了闸似的往外涌,我连呼救的话都喊不出来,门口立即冲进来了好多只虫子。它们在我身上进行急救措施——那么多的虫子包围着我——而我的眼睛却逐渐被黑幕笼罩了。大片闪着光的黑色像瀑布下泻一样,不可阻挡地强横地隔断了我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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