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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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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绮避开行人,沿着街边,往马车停放处走去。她深呼吸几次,赌坊里一片乌烟瘴气,让她呼吸颇为不畅,即便有那甜香冲淡……

“太太,赌坊那个二当家,您认识?”待走出很远了,松月才疑惑地问。

“偶然见过一次。”夏绮不愿回忆当时的窘态,随口应道。

“可我觉得他好像有点眼熟……”松月更迷茫了,“还有,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府里还有人觊觎太太的嫁妆?”

夏绮摇摇头,“松月,我不过去芜珍院呆了几天,他们就这么胆大妄为……”

马车遥遥在望,路对面却传来一阵呼声:“阿姐?表姐……绮姐姐……看这里……”

夏绮循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个身着荷花白衫的年轻男子,在向她招手。

“太太,那不是杜少爷吗?”松月面露惊讶,她们偶尔出个门,这也能遇到杜家少爷?

杜兴和穿过来往的人群,笑呵呵地站到夏绮面前,“阿姐,方才我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夏绮看着面前满脸笑意的俊秀青年,也不自觉带了微笑,“兴和表弟,多年没见了。”

“是啊,上次见阿姐还是……”杜兴和将后半句咽回去,“阿姐还是和从前一样,应是在国公府里过得很好吧。”

夏绮仍是笑着,“之前收到你的信,你也不留个住址,回信都没办法回……不知道你这次过来,一切都还顺利?”

“阿姐,路上人多嘈杂,我们去那边的茶楼说。”杜兴和指了指不远处的素茗楼。

晌午将近,三人进了茶楼雅间,叫了两壶茶,顺带点了几样糕饼点心。刚一坐下,杜兴和便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阿姐,我眼下就住在喜鹊巷的宅子里,爹娘哥嫂都好,你不用牵挂,这次我来皇城,他们还特意让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改日给你送到国公府去……”

夏绮不得不打断他,“兴和,这八珍糕是素茗楼一绝,你尝尝。”

“好,”杜兴和拿起一块塞进嘴里,边吃边口齿不清道,“还是阿姐对我最好……”

“你也是将要面见圣上的人了,怎的还这么狼吞虎咽。”

“因为好吃啊……”杜兴和喝了大半碗茶,又道,“阿姐,你放心,我这次来,都已准备妥当,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好,杜家就靠你扬眉吐气了。”夏绮莞尔道。

杜兴和却愣了下,试探着问:“阿姐,国公府的人待你……可还好?”

“嗯,都好,”夏绮轻声应道,“能嫁进安国公府,有世子这样的男儿做郎君,这皇城里谁不羡慕我。说起来,你可定了亲事?”

杜兴和顿时就有些扭捏,“……还没有,爹和大哥说,等会试结束,再定也不迟。”

“也是,指不定会有哪家姑娘榜下捉婿呢……到时候,你可要挑个称心的。”夏绮打趣道。

“那是……自然。”杜兴和觑她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又闲聊几句,就准备起身离去,只是刚打开雅间房门,就见楼梯处有几人谈笑着上来,为首的正是韩潭。

夏绮从容不迫地踏过门槛,低头福身一礼,“郎君。这便是舅父家的表弟,杜兴和。”

杜兴和一听,也郑重拱手道:“不才杜兴和,见过世子。”

“听说杜公子此来参加春闱,那就先预祝公子高中了。”韩潭面色淡淡,说完又俯身在夏绮耳畔说道,“绮儿,你回府吧,太医下午会到府里,给你诊脉。”

“妾身谢郎君体恤。”夏绮柔声答道,“郎君请自便,表弟保重,我先回去了。”

夏绮带着松月,缓步离开茶楼,登上马车,回了国公府。

松月给夏绮端了花茶过来,“太太,鲁大壮的事……”

夏绮盯着茶碗上腾起的丝丝热气,半晌才道:“松月,稍后,你找几个小厮,让他们把耳房里的东西,搬到另一间空房去,就说,你在耳房里发现了老鼠,为了避开鼠祸,减少损失,暂时搬走。”

松月连连点头,“太太好主意。”

“然后你把祖母给的箱子,放到那里,找人记得避开鲁大壮,还有,保管好那间空房的钥匙。”

“太太放心,我这就去办。”

松月走了,夏绮斜靠在桌旁,看着那缕缕热气逐渐消散不见,越发没了喝茶的念头,即便茶香味还浮动在四周。

日头西斜时,有人跨进锦光院,来到房门口。

“太太,今天下午,太医院的张太医来了府里,先是给老夫人诊了脉象,碰巧二房的大娘子也在,说是近来胃口不佳,也让张太医帮着看看……”

关嬷嬷站在门口,径直说着,并不在意伏在桌上、似乎是刚刚醒来的夏绮。

“谁知,这大娘子竟是喜脉,老夫人和夫人都十分高兴,便向张太医讨教了几句,又给了赏,一转眼,就到了这个时候……”

“可张太医因太医院有事,就告辞离去了,太太,他说改日再来给太太看脉……”

“不用了,”夏绮缓缓坐直身子,声音里带了一丝沙哑,“不用来了。”

“太太别生气呀,实在是今天府里有意外之喜,这可是国公府里第一个孙辈啊……等张太医得了空,还是会来的。”关嬷嬷状似好心地劝道。

“关嬷嬷,你还想再挨打吗。”夏绮觉得有些冷,颤巍巍地起身。

“太太是主子,我是下人,太太要打便打,我只不过是来传个话,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太太,还是太太觉得我,犯了什么错?”关嬷嬷嗤笑一声,“也是,有世子护着,太太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滚,给我滚出去。”夏绮拖着步子,走了过来。她发丝散乱,死死盯着关嬷嬷,关嬷嬷大约也是怕了,退开几步。

“太太,您可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太太不待见我,我走就是了。”关嬷嬷说完,快步走远了。

夏绮堪堪倚在门边,傍晚的风徐徐吹来,令她头脑越发昏沉。她也是借着门框勉力支撑,才没滑坐下去。

“……太太?太太怎么站在门边……”天色渐暗,松月刚回来,就见门框处有个单薄的影子,若是不仔细看,怕是难以发觉那里还有个人。

“松、松月……”夏绮低喃。松月忙上前搀扶,可刚扶住太太的腰,那烫人的高热便传到她手上。

“太太!”松月急了,忙扶着她回床上躺好,“太太,下午不是太医来了吗,为何太太会这样?”

夏绮不说话,只是泪水止不住地流。松月一边沾湿帕子,敷在她满是虚汗的额头上,一边给她擦着眼泪。

“太太怎的在门边吹凉风?可是下午发生了什么事?都怪我,应该早些回来……”松月半是询问,半是自言自语,可不论她怎么说,夏绮都只是默默流泪,不发一言。

“绮儿。”外面传来韩潭的声音。他走进房里,见松月又守在床边,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下午太医不是来过了么。”

“世子爷,太太受凉发热,不肯说话。”松月恭敬道。

“你去请府里的郎中过来,顺便给太太做些汤食。”韩潭吩咐完,便坐到床边。

只见脸颊泛红、暗自垂泪的夏绮闭上眼睛,费力地侧转过身去,似是根本不愿见到他。

“又怎么了。”韩潭盯着她散落在背后的几绺头发,然而回应他的仍是一片沉默。

夏绮在一片昏乱中,隐约听到床外传来几声对话。

“……风寒,开个新方子……”

“……是啊,二爷正房娘子有了身孕……”

大约是个男声,不知怎的,又变成了女声。

“……是我来说的,张太医先走了……”

“……我走时还好好的,我发誓……”

她越听越觉得心烦,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仿佛下一瞬,就要溺毙在万丈深渊里。

有谁给她喂了一颗药,那手指触到她嘴边时,微凉干燥,却在转瞬间消失了。

就像她所求的一切,都是只会得到一点安抚,却从来不被满足。

她是真的累了。夏绮陷入沉睡。

三更时分,鲁大壮又偷偷摸摸地进了耳房。只是这次,他没喝酒,是以,在看到房中空荡荡一片时,又是惊骇,又是心凉。

然而,当他看到那个髹漆的箱子,不禁喜上心头,好不容易掰开箱盖,抓了几把首饰,就匆匆走了。

夏绮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中午。韩潭不在,松月伺候她吃了半碗药粥。

“太太,您告诉我,昨天下午,是不是关嬷嬷又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松月帮她擦了擦脸,又把头发梳理整齐。

“不要提她,松月,昨天的事可还顺利?”夏绮哑着嗓子,艰难地问。

“早上我路过耳房时看了一眼,太太只管放心,一切顺利。”

夏绮点点头,“我不信这次,她还能留下。”

“那太太更应该快些好起来才是。”松月又端了药汁过来。夏绮向来厌恶苦涩的汤药,但还是一口气喝完了。

她要去看看,任老板所暗示的、偷取她嫁妆的人,到底是谁。

就在病好的这天,清晨,夏绮去婆母房里请安时,见到二房韩沧的妻妾也在。

“嫂嫂可算来了,见嫂嫂气色不错,应是大好了吧。”

夏绮刚跟婆母行礼起身,就听韩沧的妻子杨筝问道。杨筝是婆母的侄女,父亲在外地担任知府。她容貌虽只能算是清秀,但体态却十分丰腴,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

“劳婆母和弟妹记挂,我是好些了。听说弟妹有了身孕,真是天大的喜事,弟妹福泽厚实,定能母子平安。”夏绮缓缓说着,话里倒真有几分诚心,毕竟到那时,说不定她已经离开国公府了。

这里的人和事,同她再无半点关系。

思忖间,她抬头扫了眼,在坐几位女眷的首饰。

平平无奇。莫非那个任老板有意挑拨?

他一个赌坊的人,怎么会知道国公府里发生的事?

“……你也是,病好了就多补补,潭儿年纪不小了,该有孩子了……”

夏绮蓦地回神,就听见杨韵在敲打嘱咐她。

“让婆母牵挂,实在是儿媳之过,儿媳有自知之明,希望庆荣公主入府后,能让府里多些喜事。”夏绮一派宽容大度。

“你能想开就好。”杨韵话里很是满意。

“婆母,弟妹有了喜讯,虽说因为月份还早,不宜公开庆贺,但在府里办个家宴,我想,还是应该有的,毕竟,这是国公府的第一个小辈。”

“你说得对,是该办一办。”杨韵连连点头。

“嫂嫂真是周全体贴,弟妹先在此谢过了。”杨筝也面露欣喜。

“应该的。”夏绮垂下眼,端的是温良恭让的姿态。

就算只是家宴,女眷们也一定会仔细装扮。老太太给她的首饰,贵重又特别,倘若有人戴了……到那时,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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