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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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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迅速回神,徒手接住白刃,纵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左枯的剑气锋锐的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单手执剑直直劈下,千钧力道压得达达利亚单膝跪地,膝盖沉入地面几厘米。如果左枯再施加力道,橘发青年可能就要一分为二了。

左枯挑眉:“不躲?”他撤走剑刃,随意挽起剑光,无形的气压擦着树梢而过,纷扬下落叶,隔绝了他和左枯,达达利亚看着他,对方眼里只有手中剑。

不知怎么回事,达达利亚觉得自己距离他好遥远。

直到左枯看过来,再对他一笑,那点微妙的感觉烟消云散,他说:“回应你上一个问题,我的确是饿了,想吃你……做的饭。”话说半句,最后一句莫名缱绻温柔,达达利亚的小心脏再次激动蹦跶不停。

这种感觉,也只有酣战淋漓还有跟左枯做那种事才有的。

达达利亚耳根红了一红,他食指勾开本就松散的衣口,“那、那走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也……可以为你学。”

左枯后一脚跟着达达利亚,他别过脸,用衣袖擦去唇边鲜血,再装作若无其事跟上去。

难得的是达达利亚下厨,杜绝一切公务,左枯什么也不做,坐在院子树下的秋千自娱自乐,他不知是入神想到了什么,眼底淬着冰冷。

余光瞥见一个男人走进来,朝着他的方向靠近,左枯抬头,对方迎着他目光坐他一旁,秋千是单人的,两个大男人挤一起,有点……暧昧。

大腿厮磨,另一边手也没能抓到东西,左枯抓住了钟离的小辫子,他才意识到这条辫子颜色特别,是渐变的黑金色,他疑惑:“钟离先生,长头发打理起来不麻烦吗?”

“已习惯成自然。”钟离身上有种左枯很喜欢的味道,是成熟男性的韵味,他自然而然把头靠在对方肩膀,受秋千影响,视线缓缓拉高,再缓缓落低。

钟离则翻开他的衣袖,定睛看着手腕的刺青,颜色更深了些许,似浓稠血液凝固成型,已经变成黑色。

左枯还想问什么,门口的达达利亚已经喊出声:“好你个钟离,早不来晚不来,我一做饭就来凑热闹是吧!”这下好了,他还得多花时间做三人份的。

哪管达达利亚怎么气,左枯晃腿让秋千飞得更高。一个多小时后饭菜才做好,左枯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嘴巴装得鼓鼓,再说不出一句话。

达达利亚咬牙对钟离说:“吃完你洗碗!”

钟离偏就气定神闲,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自然。”

左枯吃完饭就想睡了,达达利亚见今天他状态好,而且才吃过饭也好说话,就恬不知耻凑过来,湿漉漉的唇贴着左枯温热的面颊,嘴里喊着他名字,问自己今晚能不能留下来过夜。

他心里想着什么,左枯并非不知,扫过来的眼神淡淡,没含带任何感情,看得达达利亚心头忐忑。

左枯无奈,想着自己也喜欢那种滋味,便点了头,达达利亚大喜过望,也不枉他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菜。

谁知钟离洗碗出来,看着床榻贴贴的两人说:“今晚云堇先生唱戏,我买了两张票,左枯,一起去吗?”

“唱戏?”左枯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也听过茶楼咿咿呀呀的戏腔,他也学了几句不着调的唱曲,却始终没有真正看过一回,“行啊,最好备上酒菜。”

到嘴的美味怎么就飞了呢?

达达利亚扯他衣服,“那我呢那我呢?你总不能让我自己一人独守空房吧?而我刚刚还给你做饭呢!”

左枯可把无情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眼中含嘲弄的笑:“下回吧。我要睡了,晚上见,钟离。”他翻身就睡,不管达达利亚脸色如何精彩,他怒火腾地上来了,喝道:“钟离!”

倏然一把剑擦着他俊逸面庞而过,左枯声调冷然:“再吵就剁了你!”

达达利亚立正住,他唇语无声把钟离叫出去,恶狠狠说:“你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你见不得左枯跟我好,你小肚鸡肠,太过分了,你简直不是个男人!”

钟离反而还有心情说笑:“是不是男人,恐怕也不能给你体验吧。你若是说我有意为之,可真是冤枉人了,云堇先生的确是今夜设了场子,一票千金难求,不去实在可惜。”

“你怎么不带上我!”

“公子大人贵为执行官,自然是抽不得空赴宴听戏的,我可是为您着想得很呢。”钟离轻笑着摆手,离去的背影洒脱无比。

达达利亚气的不只是今夜愿望落空,更担心钟离会成为阻碍,也肖想左枯美色。

“左枯啊左枯,你可真是害惨我了。”他堂堂达达利亚,何时如此失魂落魄过?

左枯对他态度不明,更别说除了执行官之外,还有那么多情敌周旋,他一时头疼欲裂。

屋内,左枯又翻了一个身,外头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全听了进去,幽幽的眼眸看着墙壁雕花,想法多也不算多。

晚上的璃月港灯火通明,左枯一身黑融入了夜色,倒也跟钟离相衬,如果台上云堇先生唱得戏不是那么哀转久绝,左枯还能再多吃一碗饭。

他感叹:“想不到岩王帝君活了六千年,说没就没了。”

钟离莞尔:“你唏嘘的是他活的太久,还是他死得突然?”

“嘘嘘,别说什么死不死的,那可是璃月的岩王爷,小心璃月人记仇。”左枯懒散挨着钟离,摇起芭蕉叶扇,风吹起他的发,高挑的眉梢都未带几分敬意,打趣说,“我还真没见过活了那么长的老东西,跟顽石似的,匀一点寿命给我也好啊。”

“老东西?呵呵,也算是吧,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定会护佑你平安顺遂。”钟离轻笑。

左枯没当一回事,无所谓摆摆手:“算了吧,指望个死鬼还不如靠自己来得实在,就算失败了,也是自己找的。诶钟离,你看那边的星星,为什么比另一边的要明亮!”

耳边是男人醇厚声音的舒缓解释,左枯放轻松换了个姿势,视线落下来,漆黑的角落下一角衣袖收回去。

把头歪向钟离,手指似无意放在他胸前,指尖描摹衣料纹理,似羽毛抓挠心口,闲情又轻佻,心性不坚定者都要为之动摇,他似乎坚信钟离心硬如铁,故而胆子也大了起来。

钟离垂眸,落在他前胸硬白中泛着血玉的手指,骨节分明,甲盖圆润,能牵引着目光往下处移动,钟离呼吸一重,蓦然抓紧他作祟的手。

左枯笑得更开心,轻轻的声音似气息吐在耳畔,勾的他又偏过头:“我还以为你一直不动如山,无视了万千美色。”左枯抬起头再看着满头星辰,自然没注意钟离眼神的莫测,“凡尘种种,都逃不过私欲妄念,我想活着,也是一种私欲罢了。如果能多活几年,纵使一辈子见不得人又如何,我又不在乎这个。”

捏住左枯的那只手滑动,与他手指交握。

男人低下头,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左枯眼睛缓缓瞪大,喜悦问他:“你不骗我?”

“自然不骗。”

“你真好!”左枯情难自禁扑过去,双臂揽过对方脖子,若非大庭广众,他都能亲上去也不一定。

角落窥伺的某人捏紧拳头,愤然离去。

戏剧结束,台下无人,夜风吹在脸上舒服得很,左枯吃饱喝足就散步消食,钟离不紧不慢紧随其后,送人到府邸门口,忽然听他问了一句:“钟离先生,若你无事,要不要来留宿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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