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啊？”

这回，不用校医解释，连范师傅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啧啧啧，现在的小姑娘哟，为了追男人，苦肉计都使出来了……”

范师傅还想说什么，他同事拼命朝他挤眉弄眼，又指了指白澍，范师傅终于反应过来，干笑两声，闭上了嘴，跟同事将工具箱收好，客客气气地离开了。

杜小蝶默默跟在两人后面，也准备离开。

“杜小悠。”

白澍突然叫住她。

她停下，转身。

不远处，白池也将校医送走，走了过来。

整个走廊，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你刚刚在她身上找什么？”

白澍没有一点铺垫，直接将观察到的问了出来。

杜小蝶不语。

“为什么她那么慌乱？”

“她想害你，被我发现了。”她用了一种模棱两可的说辞。

“一会儿说有个降头师要害我，一会儿又说叶姽要害我，合着全世界，只有你是对我好的？”

杜小蝶：“……”

白澍一步步逼近她，“出了个车祸，你好像多了不少秘密。还都跟我有关？”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相信我吗？”她仰头，直视他。

“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他说，“比如，我判断：你来平大是为了接近我。对不对？”

杜小蝶想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对。”

“很好。”他满意道，“第一个问题你没有撒谎，我们的对话可以继续了。”

如果连第一个问题她都要撒谎，他将跟她再无瓜葛。

浑然不知自己一个说错就会丧失白澍完全信任的杜小蝶：“那到我了？”

“你说。”

她望一眼窗外的枝丫，淡淡道：“其实，我叫杜小蝶，是……杜小悠的双胞胎姐姐。”

这话说完，白澍没什么反应，白池却是愣了一愣，“你——”

白澍说：“从没听说杜家有两个女儿。”

杜小蝶：“有的。只是我一直被隔离在地下室，外界不知道我。”

白澍：“隔离？”

杜小蝶：“恩……因为某些原因。”

白澍：“我记得，你从车祸中醒来，林婉芝当着我的面叫你杜小悠。她是你父亲的特助，她也会认错？”

杜小蝶咬唇，“她是在保护我。想、想借助你的力量，找到失踪的小悠。”

“杜小悠失踪了，就因为她迷恋过我，你们就打算利用我。”白澍微笑，只是那笑却没达眼底，“你们杜家的人，真有意思。”

杜小蝶：“对不起。”

“那么这位——杜小蝶小姐，”白澍叫她的名字，不带任何感情，“降头师是你为了接近我杜撰的吗？”

“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人，而且是真的想杀你。”

“叶姽呢？也是想害我？”

“你小心她。她拥有一些常人没有的能力。”

“哦？”

“比如，下雨天跟你相遇。或者跟你被困电梯。”她一一点破。

白澍不吭声了，旁边的白池满脸不可思议。

“现在看来，”白澍盯着杜小蝶，“你也拥有些常人没有的能力。”

杜小蝶：“……”

“不否认？说明我猜对了。”

杜小蝶却决定结束这次谈话，“总之，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你不要再把我扔出去了。”

白澍没说话。

杜小蝶鞠躬：“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下次再聊。”

杜小蝶转身，走向了屋外。

刚走两步，她停下，望向白池。

白池情不自禁挺直了腰板。

杜小蝶浅笑：“能再次看到你，真的太好了。代我向沙沙问好①。”

※※※※※※※※※※

“老板。”等目送杜小蝶走远，白池走到白澍跟前，“这……”

“你觉得她说的是真是假？”

“什么？”

“说自己叫杜小蝶，是杜小悠的双胞胎姐姐。”

“目前给人的感觉，她跟我接触过的那位杜小悠小姐，的确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里？”

白池犹在斟酌用词，白澍已经先行说了出来，“交流。她跟我的交流，透着熟稔，无比清楚该怎么跟我相处。这一点，是杜小悠怎么也做不到的。”

“那不正好证明，她是另一个人？”

“可这样才奇怪。”白澍说，“明明之前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白池沉默下来。

“还有她提到的叶姽的事……”

白池顿时一个激灵，“老板，可能么，让天下雨，让电梯出故障？”

“之前我不觉得，可是经她提醒，我仔细捋了一遍，发现这两天叶姽跟我发生的事情，未免太过频繁，太过凑巧。如果不是有意为之，那我们真的是缘分天定。”

白池：“……”老板，你是相信这种事的人么。只要你不愿意，就算投胎成许仙，你也会当着白娘子的面，把伞折断丢入西湖的！

“今天困在电梯，一开始是没有信号的，可后来，随着室内温度的升高，叶姽中暑，突然间就有了信号，我才得以打电话给你。回头想想，叶姽在倒下去后，确实是有些小动作……”

白池忙问：“她做了什么？”

白澍回忆，“她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说要写下自己的遗愿，万一死了，也能让父母知道替她去完成。当时我觉得这是小女生的把戏，现在再想，她写的，真的是遗愿吗？”

“难道——”

白澍看向白池，“刚刚杜小蝶在叶姽身上摸索，像不像在找……笔？”

白池：“！！！”

白澍挑眉：“我不确定，只是一种猜测。”

白池苦笑：“我已经相信了。”

“你相信的太快了。”白澍冷漠评价，“所以我让你去跟踪她，你转头就把人带到了我眼前。”

这是要秋后算账了，白池自知理亏，“老板，是我的失误。”

“不过好歹知道了，她不是杜小悠。你怎么会暴露自己？”

“其实是这样的……”

白池将遇到小马，然后几人在咖啡厅说的事告诉了白澍。

白澍说：“八卦阵消失？变成了真正的阴阳共用学校？”

“是的。”

“今夜那个鬼还会再去找她们？”

“是的。”

白澍沉吟，突然，笑了一下。

“准备一下，”他说，“我倒要看看，她们这些奇人异士，要怎么对付那个鬼。”

“老板！”你为什么明知山有鬼，偏向鬼山行！

“有什么好担心的？”白澍说，“她不是大言不惭说要保护我吗？不近距离接触，我怎么知道她的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①关于白池和沙沙的故事，请看第一季传说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