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蝶回头，努力看自己背后刺青的颜色。
可惜那莲花刺的位置很偏，她怎么也看不到。
“真的是白色？”
“恩。”白澍按住她快扭成麻花的身子，“其实很好认，我之前给你披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了。可笑的是，那个青莲花的心思在别的地方，竟然给忽略了。”
“不是说，白莲花是最高级别吗？整个教里，也只有教主一个人是白莲花……”杜小蝶一脸懵，“怎么会这样？”
白澍望着杜小蝶，眼中有着探究。
杜小蝶：“……白澍？”
白澍收回视线：“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反正我们已经入了教，沉住气，想知道的，总会知道。”
既然白澍都这么说了，杜小蝶只能点头，先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走吧，我们进去换件衣服，藏一下你的颜色。”白澍说，“不到万不得已，别展示出来。”
“好。”
杜小蝶将衣服拢了拢，跟着白澍走入了眼前的度假酒店。
从外面看的时候，杜小蝶就觉得这个酒店气派奢华，等真正进到大堂，杜小蝶直接被里面的装修“壕”住了：
地面的石材拼花绚丽斑斓，用金属镂空板做成的墙面造型配合灯光，显得无比高级。
两边矗立着一对明显的柱子，古铜的镜面天花，反射出莲花吊饰和柱子的线条，往上无限延伸，越发感觉到高天花的立体。
视线向左，是裙楼电梯厅，再向右，是整面墙的水晶，后面是一个封闭的下午茶区域，匠心独具，金雕玉砌，靡丽至此，说是皇宫也不为过。
“好大的手笔。”
即便是见惯中西的白澍，也对眼前的景致不吝夸奖。
“这里真漂亮，可是却没看到几个人，会不会太浪费了？”杜小蝶见过姑妈的园林，雪公爵的城堡，虽然也气派，可跟眼前的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因为建造的目的不同。”白澍笑了，“有人是为了自己住的舒服，有人——比如这位教主，明显是在向他的信徒们表现自己雄厚的财力。”
“妈的！老子这辈子就没住过这种好地方！”
正说着，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人，一个肌肉男，一个红发男。
红发男点头哈腰：“所以龙哥你要是早信我，我们早就来这个度假村享受了。”
龙哥啐了一口：“谁知道这破教奉献要给钱，退教反而是来度假的？”
杜小蝶听到两人对话，蓦然停下，有些意外地望着其中的红发男。
似感觉到她的视线，龙哥和红发男看了过来。
“嘿！又来了两个。”龙哥兴奋道，“你们是哪里人？中国？日本？韩国？”
白澍：“中国人。”
“原来是老乡。”龙哥直白道，“你们也是觉得这教没意思，想退教的？”
白澍：“是啊。”
“哈，我们也是。不过看到这个度假村，我有点后悔了，红毛——红毛？！”
龙哥发现身旁的小弟脸色惨白地瞪着对面的女孩，仿佛见到鬼似的。
杜小蝶打招呼：“你好，红毛。”
红毛终于回神：“杜——小姐？我不是在做梦吧？”
杜小蝶：“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和你大哥。”
白澍看向二人。
龙哥也愣住了：“怎么，你们认识？”
杜小蝶：“以前见过面，还有过合作。”
红毛扯了扯嘴角，一张脸笑得比哭还难看：“是啊。我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杜小姐了……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又完蛋了……”
杜小蝶知道他的意思，只能安慰道：“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
“你俩打什么哑谜，有话不能直说？”龙哥没听懂，看向白澍，突然灵光一闪，自以为发现了真相，“等等，红毛，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把你甩了，去钓金龟婿的那个小贱人？”
杜小蝶：？？？
红毛大惊：“不是她！龙哥你不要乱说！！！”
“不是她你这么激动？”龙哥显然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听不进任何解释，“再说，跟了我这么久，我还不懂你？你小子能认识什么正经女人？不都是在夜店上班，叫你哥哥的那一群？”
红毛满脸通红：“龙哥，你不要再侮辱人家杜小姐了！我说过了，她不是！”
“这位——老乡。”白澍上前，站到了龙哥面前，“麻烦你嘴巴放干净一些。她是我女朋友。”
“哟嚯。”龙哥笑了起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白澍，“你很拽吗富二代？”
“龙哥。龙哥。”红毛赶紧过来，压住龙哥，“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她真的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算起来，她还救过我一条命呢！咱们行走江湖，靠的不就是一个‘义’字，你不能这么对我的救命恩人。”
听到这样说，龙哥这才认真看向红毛。
见红毛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龙哥“切”了一声，一把挣脱红毛的钳制，“知道了知道了，老子为的是谁，不也是为了你。”
红毛松了口气：“谢谢龙哥。”
“没劲。”龙哥将手插在袋子里， “走，吃晚饭去！”
红毛却问杜小蝶：“杜小姐，你们呢，吃了吗？我们一起呀。”
杜小蝶：“我们想上去换件衣服再吃。”
红毛连忙说：“那我们等你！”
龙哥不满：“红毛，吃个饭而已，你不会连吃饭都离不开你恩人吧？”
红毛毫不犹豫：“是！”
“艹！”龙哥开骂，“到底我是你大哥，还是她是你大哥？”
红毛：“你是我大哥，她是我大姐。”
龙哥再不管他：“滚你妈的！我一个人去餐厅了，有种，你别再来找老子！”
龙哥骂咧咧地走远了。
留下红毛与杜小蝶大眼瞪小眼。
“杜小姐，”红毛无奈，“他这脾气你知道的……上次不就把自己作死了。”
杜小蝶表示理解：“我记得的。”
“杜小蝶。”一旁的白澍突然叫道。
她应了一声。
“走，我们上去换衣服。”
“哦。”
在红毛依依不舍的目光里，杜小蝶随白澍走向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