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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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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听闻那些家属因为朝廷始终不肯拨抚恤金,日子艰难到无以复加,使得她对宋仁和不满的情绪到了顶峰,甚至彻底和他决裂。

那时的杨家已经背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杨家的那群旁支家的孩子们怕被连累,连夜偷拿了家里值钱的摆件变卖,拿到钱后纷纷跑路,没有一个肯留下主持大局。

因为侯府已经没有了继承人,也没有了未来,那时她盛怒之下向宋仁和自请被废,想回到侯府处理侯府中的大小事务,却数次被宋仁和无视,甚至直接将她圈禁在了清秋宫,切断了她和外界的一切往来,彻底把她变成了一只圈在皇宫中的金丝雀,任由他肆意逗弄、赏玩。

实在无计可施的杨思婉只好偷偷派信鸽给姚君恩送信,拜托他拿着她的钥匙打开她在侯府的私库,用私库的钱银和珠宝、摆件换成等份的钱银,用以救济那些身处困境的遗孀。

明眼人都知道宋仁和不将侯府抄家、侯府中一众人等还能苟活于世,就是因为圣上爱惜宸妃,怕宸妃背上罪臣之女的名声,因而无法在后宫立足。甚至为了让侯府维持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宋仁和还特意遣人去侯府看家,维持着侯府的气派与平和。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蓟州侯府再也恢复不了往日的荣光。

因此姚君恩在皇上的默许下,打开了杨思婉的私库,但是当他拿到锁在私库里的账本后,认真的核对了侯府数年间的账目,这才发现:仅这位孙管事一人,就贪墨了近万两白银。

要不是蓟州侯能征善战、杨思婉又格外受顺帝宠爱,总是有流水般的赏赐送进侯府的私库。不然以杨家这些蛀虫贪墨钱银的能力,早就把这个家弄垮了,哪还能维持往日的繁盛。

后来能干的姚君恩直接将账目核实后呈给了杨思婉,杨思婉在侯府被祖父和义兄宠爱着,嫁给了宋仁和后又被他宠的无法无天,哪里知道自家侯府里居然养了这么多的老鼠、蛀虫。尤其是看到这个孙管事,利用采买职务之便贪墨了近万两白银,在历城称号住着崭新的三进大宅院,杨思婉便越发愤怒,也深深的记住了这位劣迹斑斑的孙管事。

因此重获新生的她适应了自己的生活后,便早早动了料理家中的一干吃里爬外、中饱私囊的奴才们。

她能发现这些奴才贪墨府中钱银的事情是因为前世的记忆,那么今日义兄能如此迅速的发现府中账目的症结所在,又是为什么呢?

孙管事自诩府中老人,又在府中混的如鱼得水,已经许久没有人能问得他哑口无言了。但是毕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他还是在震惊之余快速为自己辩解:“自从府中开始供给水稻以来,就深受府中女眷喜爱。因此奴才一直留心各个商行的水稻品质以及价格,尽力保证府中的水稻尚有存余。去年听说京畿地区有洪涝发生,奴才怕水稻供给不上,就四处寻找水稻存货,历经万难,才从永济商行找到了三石存货,这才没有让府中水稻断供。”

孙管事此番话十分高明,既合理的解释了为何他会突然在灾情频发时买到稀有的水稻,又在众人面前塑造出了一副为王府尽心竭力的形象。

杨思婉根本无心听他狡辩,刚想找人传唤永济商行的管事前来对峙,但是看着仍在尽心翻着账本的义兄,决定不再出声,静心等义兄裁决,给他在府中立威的机会。

时间慢慢过去,杨兆麟始终没有出声,杨思婉认为义兄其实也犯了难,并不知如何继续审问下去,便想替义兄接手接下了的事情。

但是还没等她说话,就听见杨兆麟说:“既然你说府中女眷喜爱水稻,去年你才费尽心思采买了水稻,那为什么我没有在其他账目中看到采买水稻的记录呢?”

“是因为水稻稀罕,府中除了老爷、小姐和其它旁支的表小姐们,其他人是不允许吃水稻的。”

杨兆麟听完,便继续追问道:“那么说,你后续没有采买水稻,是因为府中尚有盈余?”

“是。”

杨兆麟也不恼,便转身问杨思婉:“您能吩咐人到仓库核验一番吗?”

杨思婉其实根本不吃水稻,但是她拿不准府里旁□□群人是不是真的喜欢吃,因此便没有用自己没吃过的理由反驳孙管事,而是按照杨兆麟的意思派人去核验仓库中水稻的数量。

临近正午,阳光更加毒辣,已经站了一个时辰的奴才和女婢们早已汗流浃背,虽然身体被烈日晒得通红,但是许多人的心中却如坠冰窟。因为不仅仅是孙管事会贪,他们也或多或少的贪墨过府中的钱银,或是把在金库中落灰的小玩意儿偷出去换钱。

杨思婉见温度高升,怕义兄身上出汗,对伤口不好,便亲自拿过丫鬟手里的团扇为义兄扇风,引得杨兆麟看她的眼神越发令人无法猜透。

前去勘察的小厮回来后,如实的将仓库中并没有水稻的事情汇报出来,孙管事立马用刚好吃完还没来得及补的借口试图蒙混过关。

但是不一会儿杨思婉身边的丫鬟青英就带着几个府中的厨子来到了正厅院门外候着,只听杨兆麟说:“也有道理,确实不无这种可能。我想你也希望有人帮你洗清冤屈,好还你清白,于是擅自做主,请了府中各个厨房里的师傅来帮你作证,你看是否请他们进来?”

孙管事平日总是替厨房采买,和厨房里的师傅们关系不错,但是侯府里人员众多,各个厨房里人员密集,他也不是每一个都那么熟悉,因此他也不敢保证来人能帮他做伪证。见小姐和这位外族少爷确实准备置他于死地,只好沉默不语,但是他心中也知道,此劫过不去了。

杨兆麟按照程序让那些厨房里负责做饭的师傅们一一进来问话,确认了府中各个厨房从来没有看见过水稻后,孙管事彻底瘫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小姐饶命!奴才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小姐宽恕!”孙管事跪在地上一遍遍的磕头,只求小姐饶恕他性命,毕竟他是家生子,能否留下这条性命全看主子心情。

杨兆麟审问出结果后,便转头看向杨思婉,意思是等待杨思婉决断,但是杨思婉笑着和底下的孙管事说道:“你求我做什么?我一介女流,自然什么都听哥哥的。”

宋仁和看着眼前冷漠的女子,她迫切用这个奴才为了替杨兆麟立威的心思昭然若揭,心中只觉阵阵泛酸,但是为了不拂了她的好意,他还是顺了她的心思。

底下的孙管事彻底明白自己成了杨家兄妹杀鸡儆猴的对象,确实是心存侥幸,灵巧的转向杨兆麟拼命磕头求饶。

虽然下面的孙管事磕头磕到鲜血淋漓,但是却没有换回杨兆麟的半分怜悯,杨兆麟冷漠的吩咐道:“既然你是家生子,也就不必劳烦官府审问你了,就罚没你及至亲的所有财产,拖下去杖毙吧。对了,你家的孩子就送去充军吧,也算是替你将功赎罪。”

听到自己即将被杖毙,家中那些被他用贪墨的钱银娇养长大的孩子们都要被送去充军,顿时心如死灰。甚至没有勇气继续求饶,便被无情地拖了下去。

杨思婉知道,自己的义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即使他并不记得很多前尘往事,但是也以然不会影响他成为一个强有力的掌权者。

杨思婉将手中的团扇塞到了重新站在她身后的青英手中,示意她继续为兄长扇风,自己反倒施施起身,走下了台阶,穿着精致绣花鞋的脚踩在了孙管事的鲜血上。

“我知道祖父常年在外征战、军务繁忙,鲜少抽出心思来管侯府里的大小事务,府中又没有能管事的女主子,便给了许多人钻空子的机会。刚刚那个孙管事肯定也不只贪墨了这六百两银子,不然他在城中的三进院大宅子也买不下来,儿子们也不可能出没于花街柳巷、女儿们穿金带银,是吧?”

杨思婉不停的在噤若寒蝉的奴才们面前走来走去,脚下踩过孙管事鲜血的鞋底,在石板上印下了一个有一个红色脚印,胆小的女婢们甚至吓得闭上了双眼。

“当然,他肯定也不是唯一一个贪墨了侯府钱银的奴才。我还会继续查下去,查到的每一个偷鸡摸狗的人,我都会严惩不贷。”

恰巧此时正在门外正在挨板子的孙管事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几声剧烈的嚎叫之后,声音便逐渐微弱了下来,直至完全消失。

犯过错的奴才们听着耳边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看着地面上被小姐踩过的鲜血,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的绝望之感。

有几个胆小的互相对视一眼,立刻一起跪地求饶,力求法不责众。而胆子大的觉得自己偷拿的不多,或许能侥幸逃脱的,便继续硬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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