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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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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无踪派人来的时候,云飞他们并不意外,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来的人竟是老掌门。

一名弟子推着老掌门出现在了竹林村,还未等二人出声,何安已经出现在了小弟子的身边。小弟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正要出声呵斥,就被老掌门一声咳嗽阻止了。

“不可无礼。”老掌门摸着胡子,表情严肃。

“是。”

何安很自觉地挤开小弟子,推着轮椅去了竹结。路上,老掌门遇到了正在忙碌的方莫停,方莫停的袖子高高卷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上的动作。

许是太阳太大,被汗打湿的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汗水顺着方莫停的脸颊滑下,还未落地就被方莫停用手抹去。

老掌门双手交叉,看着方莫停的眼神越发的深邃。

“小方,客人来了,歇会吧。”何安注意到老掌门的表情,故意出声叫停了方莫停。

此时,方莫停不想跟他们打交道,拿起旁边的斧头用力的劈起了竹子。何安见此,遗憾的笑了笑,叹着气加快了脚步。

“小林,回去帮帮他。”老掌门突然出声,“天热,给他擦擦汗也是可以的。”

“是。”小林不情愿的应下了。

云飞收到消息后,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回自己的院子洗了个澡。老掌门和何安到达他的院子时,云飞刚洗完澡,还未穿衣打扮,就被何安从房间揪了出来。

老掌门看着角落里的几颗翠竹若有所思,听到声响后扭头看了过去。只见云飞披散着头发,一身素色,跟何安拉拉扯扯的走到了老掌门的面前。

晚上,老掌门拿着一块布带着小林回了云海无踪。刚到门口,就看到月无圆满的掌门在外等候。

“月掌门,进去商议吧。”老掌门像是想到了什么,歪过头问来迎接的弟子,“杨生到了吗?”

“杨仙君已经到了,路仙君也到了。”

“路回轻也来了?”老掌门讶异。

“是。”

“他们二人现在在何处?”老掌门的声音上染上了一丝急切。

“不必担心,我邀请他们一起下棋了,现下他们应正在院子中等我。”月掌门摸着老掌门的肩膀,按住了急得想要站起来的老掌门。

“那就好,那就好。”老掌门松了口气,“既是如此,你先去同他们下棋去吧。”

“行,那待会见。”

杨生到达云海无踪时已经接近正午了,刚落地路回轻就不知从哪蹦到了他的背上,路回轻用手拦着杨生的肩膀,看着他哈哈大笑。

守门的弟子见这一幕不知所措,索性低下了头。

杨生气恼,“不在家好好养身体,乱跑什么?”

路回轻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笑嘻嘻的道,“自然是想我的好师兄了。”

“你……”杨生把他的手扒拉了下来,强忍着一脚把他踢回清风台的冲动,提议道,“你身体还没好,怎可胡来。”

“我在这都等一上午了,水都不让我喝就赶我走?”路回轻低着头抹着眼,“哪有你这样的师兄。”

杨生听到这话,心里一紧,拉着他的手就用真气去探查他的身体状况。门外的两个弟子听到路回轻的话疑惑的看了看对方。

“我为何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

“我也是。”

路回轻病歪歪的靠在杨生的身上,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正要装晕,就对上了一双审视的眼睛。

路回轻站直身体抬头看天,两位弟子也跟着他一起抬头看天,云卷云舒,甚是美丽。

“二位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月掌门突然出现打破了有些沉重的氛围。

“月掌门,久见。”

“许久未见,二位依旧神采飞扬。”月掌门话锋一转,“云掌门给我送了上好的梅花乌龙,二位可否与我一同品鉴。”

“自是可以。”

月掌门走走在前面,杨生和路回轻跟在后面,一同去往了月掌门的住处。刚到住处,就有云海无踪的弟子送饭来。

“真是赶巧了,二位快来吃饭。”月掌门招呼着两人坐下,“吃完饭梳洗一番,好好休息休息。”

路回轻正要拒绝,就听到杨生应了下来。

“月掌门有心了,那便依月掌门所言,好好歇歇。”

路回轻疑惑,被杨生一个眼神堵住了话,跟着他们坐下来吃起了饭。吃过饭,云海无踪的弟子将二人带回住处,马上就送来了洗澡水。

未等路回轻开口询问,杨生就把人赶回了他的房间,“洗完澡再说。”

“别想撵我,你洗完澡还要午睡。”

“那就睡醒再说。”

“师兄,你这就太刻意了。”路回轻倚在门框上,一脚蹬在另一边,抱着胸打量着已经取掉发冠的杨生。

杨生无奈,坐下来与他遥遥对望,“既是如此,那我就与你掰扯掰扯。”

“八岁那年,你烧了林主事院子里的树;十二岁那边,你吃了沈主事精心培育二十载的灵鱼,十四岁那年,你误闯禁地,若不是云全你……”

“停停停,不必说了,我马上就去午睡。”路回轻讪讪的收回了脚,同手同脚的往外走,“啊,不,洗澡洗澡,师兄洗澡愉快,哈哈哈哈。”

杨生看着路回轻的背影关上了门,打心底感叹道。“也是苦了云掌门和师尊了。”

路回轻整个人泡在水里,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泡了一会儿,他猛地扎了下去。屏息间,路回轻睁开了眼,他突然张嘴直接灌了一口洗澡水。

窒息感压不住内心的叫嚣,路回轻在心里念着云全的名字缓缓的把头仰了起来。刚接触到空气,路回轻咳了起来,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试图装满自己那颗空落落的心脏。

路回轻吹口气,靠着木桶休息,直到水变得冰凉,他才从木桶里出来。洗好澡后,有人来收木桶,待房间安静后,路回轻躺在了床上。

他不想睡,更不敢睡,一闭眼,眼前全是竹林村发生的事。路回轻叹口气,用胳膊压住了眼睛,穿着单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云掌门回到房间,还是不放心,叫来弟子又问了一遍,“月掌门是不是说他们在一起下棋?”

“是的,有什么事吗?”

“那就好,那就好。”云掌门点点头,突然他一拍扶手,“等等,三个人总有一个人会落下,那个人是小路吗?”

“弟子不知。”

“快去看看,不,我亲自去。”云掌门大手一挥,推着轮椅就往外走。

“可是掌门你们不是要商议要事吗?”

“喊他们都去月掌门那里。”

“是。”

云掌门来时,路回轻正靠着树假寐,杨生和月掌门在下围棋。见到云掌门,三人起身迎接。

“没打扰你们吧?”云掌门笑呵呵的拉着路回轻的手,“快坐快坐。”

“不打扰。”三人异口同声。

“那你们继续,我跟小路说说话,解解乏。”云掌门赶忙拉着路回轻坐下。

见到如此热情的云掌门,路回轻竟一时有些受宠若惊。望着云掌门那关切的目光,路回轻干笑了两声。

“来的就要吃好喝好睡好,要是想去哪玩儿就叫弟子陪着你,也算是有个伴。”云掌门拉着路回轻的手关心的嘱咐道。

听到这话,杨生拿棋子的手一抖,与月掌门相视一笑。

“多谢云掌门,等事情解决了我带你清风台游玩。”路回轻笑得眼睛弯弯的,也握着云掌门的手,“到时候我划船给你摘莲蓬吃。”

“真是有心了。”

月掌门边落子边笑,“不知恩师身体如何。”

“谢月掌门挂念,师尊一切安好。”杨生点头,“只可惜师尊尚在闭关,不能为正道出一份力。”

“这不还有你们吗?”月掌门落下最后一字,遗憾的摇了摇头,“我认输了。”

“月掌门为何突然放弃。”

月掌门收起了棋子,“有些东西不可强求,即便是用尽手段求来了,到头来恐也是身在泥潭中做的美梦。”

“说得是。”

此时,修竹林掌门带着方寸同几位主事一起来到此处,月掌门与杨生起身迎接,云掌门与路回轻还在笑。

“刚巧,都在这,大家先看看这个。”云掌门见到他们,从怀中掏出了那块布。

路回轻向他们行过礼后坐了下来。云掌门把布张开,露出了里面写好的信,几人各自拿了一封,围在一起细细的读了起来。

“所以,他们并无恶意。”方成率先开口道。

“目前来看是这样。”月掌门接话。

“即便如此,我们还是需要防备。”云掌门突然看向方成,“小方你打算如何处理。”

“丢在那磨磨性子。”方成平淡的开口。

“这,恐有危险。”

“云掌门放心,我与方掌门已安排好。”杨生开口接过云掌门的话,“只是这信中所言之事,倒是棘手。”

“是,让百姓安心倒是件难事,这事儿断不能直接开口。”月掌门叹了口气。

他们交谈时,路回轻一直沉默着,他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这信中所言之事是真的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是真的。”云掌门点点头,“此事知晓的人甚少,你不知也当属正常。”

路回轻不敢相信,记忆再一次袭来,欺负云全的村民与信中的村民对上,路回轻顿感眼前一片漆黑,脑海中的嘲笑声久久挥散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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