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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黑冥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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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如玉盘,灰色的袍子同夜色融在一处难以分辨。

树叶影子忽闪两下,两个人影在暗处现出身来,呸了一声,气急败坏。

“臭小子跑的怪快。”

“三千灵石,算他走运,回去回去。”

两人嘴里骂骂咧咧,返身回了四方大殿,地上枯叶打着旋飘过,角落里的石块动了动。

秦玉书换了黑色长衫,影子被月光拉倒小巷深处,她看了下方向,朝着长街走去,路边摊贩垂着脑袋打坐,一阵风飘过,摊上摆着的传送阵的位置空了一块,一袋灵石落到原处,无人惊动。

藏书殿内静谧无声。

秦玉书手指划过上面的字迹,云水镜、不染剑、离光剑、神王丝、天玑弓……

她叹了口气,合上书卷,“没有一点春生剑的记载,灼阳长老不是说它是神器吗?怎么一点也找不到。”

春生剑颤动了一下,似乎是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换了另一本书下来,这上面记载,青玄十五年幽冥殿凭空出现,为九重天上的散修提供庇护,交易往来不受四方管束,提供灵药灵石,为九重天一善景。

莫云儿瞪大眼睛不敢苟同,“这是说的什么胡话?”

“或许以前是这样。不过现在是完全不一样了。”

“那你还去吗?”

秦玉书思考片刻,“我觉得春生剑多少跟那里有点关系,要去看看。”

初次遥遥一望,春生剑就不对劲,等她进了黑冥殿春生剑反应更大,她想要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若是跟春生剑有关的话,是福是祸?

更何况,秦玉书丹田里青蓝灵力运转,白玉台上测的杂灵根,在去除毒气之后只剩下水木双系纯灵根,灵力在经脉游走,隐约有破阶的倾向。

莫云儿感叹了句,“这灵根,可惜了你不是法修。”

秦玉书倒是无所谓,“剑修也是一样。”

她修的是剑道,破虚剑法破势强劲,同她很是相称,她想要去黑冥殿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刀来剑往生死攸关里,那种玄而又玄的状态,她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山下溪水清澈,潺潺流水声伴随着竹叶声,催人入眠。

手中剑挥斩,带起一阵劲风,她现在能够理解冯青使剑时那种春风化雨的优势,退守之间不单是以剑刃向前,还要懂得防守避让,凝神对阵心里要始终有自己的节奏,手中剑也可以是护身盾。

冯青终于开了金口,“可以,比原来好很多了。”

秦玉书行礼站到一旁,“多谢教习。”

“不过,你看。”

冯青站在一片空地上,手中修长剑身一挑,看起来并没有用多大力气,但是身处其中的人却觉得退无可退。

手中剑与持剑人仿若一体,长剑随心而动,冯青手腕一翻,剑尖破开竹叶,剑招一式连着一式,绵里藏针,身处长剑攻击范围内只觉得心神恍惚不知如何应对,而处在剑招之外,却觉得剑影纷飞赏心悦目。

冯青一手剑使得是柔里带刚,秦玉书看完,便不自觉的回想自己出剑是什么样的,从她握剑之始,她的剑势就四处外溢,她控制不好自己的剑势。

竹叶旋起,秦玉书看着冯青招式一变,剑招快若疾雨,剑影连成一片,疾雨变成了泼墨山水画。

周围风声一静,长剑收势,远处竹叶被削下半片,留下半片挂在竹梢。

冯青问道:“看出什么来了?”

秦玉书回道:“这是破虚四式。”

冯青收好剑,站到一旁,“记住了?”

秦玉书迟疑的点了下头,她的确是记住了,只是可能只是记住了而已。

“那好,你自己来。”

秦玉书上前,挥剑起势,手中剑稳中有序,剑招往来之间带着劲风,那双琉璃眼里只剩下手中剑,手眼合一,紧接着她手腕一转,剑招由缓到疾,剑影纷飞,周边风声大作,她身处旋涡中心,剑招连起一片。

最后一剑刺出,风停叶落,秦玉书额角沁出了汗。

冯青看了一会,忽然轻笑一声,“你脑子里是装了块留影石吗?”

秦玉书讪讪退下。

冯青捡起地上劈开一半的竹叶看了看,“一招一式,分毫不差,怪不得云霄说你需要多加打磨。”

“嗯?”

冯青丢掉叶子,“你刚刚使的是破虚四式,但是是我理解的破虚四式,懂吗?”

秦玉书收好剑,安安分分站在一处,一副谨听教诲的模样。

“破虚剑法前三式讲的是破,破招、破势、破幻,重点落到破字身上,这同你性格契合,你看过一遍就能悟到,这是你的优势,但是破虚四式到六式讲的是藏,藏锋、藏势、藏杀机,我早就说过你剑使得太利,你藏不住。”

秦玉书闭上眼回想了一遍,她那种看一遍就通透明悟的感觉还是没有出现,她前三式看招明悟,通剑法明攻势,但是现在她看招是招没有头绪,要藏锋,如何藏?

“如何藏?”冯青剑指浮云,手里长剑缓慢向后一翻,绕过身后,挥出一道剑风。

“我年少学剑时随性而为,自然剑法上多了些潇洒柔和,你看你裴师兄为人沉稳正直,他使剑就大气端重,剑法如何藏,藏在哪,全要靠你自己悟,我剑如春水捞月,藏锋在绵绵细雨里,你剑招凌厉,你想该藏锋在哪里?”

藏在何处?

何处藏锋?

黑冥殿外新笼熄了又燃,藏在兜帽里的小鬼面具添了一抹红烛光,秦玉书推开鬼差雕花门的时候也没想明白,她要如何藏锋。

黑袍里的傀儡端着一碟子的梨花酥上前,秦玉书照样绕过傀儡悄无声息的没入人池里。

莫云儿回头看了看,“看着还挺好吃的。”

秦玉书眼观六路,“黑冥殿里的东西不能吃。”

莫云儿回道:“唉,我知道。”

欢呼叫骂声声不绝,秦玉书安静站在台下看高台上两人对战,一个剑修,一个符修。

这两人对战算的上是温和,周围人围得少,秦玉书站在角落里看剑修的一招一式。

剑修用剑,符修用符,符纸浮在半空,朱砂血勾画了各样纹路,符阵中间即是阵眼,剑修长剑一斩,燃了半截的符纸掉出符阵,站在高台上的符修不慌不忙,手一挥又是一张符纸快速补上。

符阵如同双向太极,前者攻后者防,剑修见势不对,手中长剑不再对付眼前的符纸,快速向前要攻向符修,符修的符纸引天地之力,他们的弱点就在身上。

太极符阵威力巨大,高台旁边升起一层屏障,符阵将成,剑修弃了防守,直接提剑向前,符阵落下一道雷击,剑修被击中单跪地面上,手里剑脱手向前,朝着符修飞去。

哐当,长剑被雷击中落到地面上,太极阵攻防调转,以攻替防击落长剑。

剑修捂着肚子站起身,认输道:“我败了。”他狼狈起身,拿起长剑走了。

底下人兴致勃勃问道:“符羊,你这符挺厉害啊,卖吗?多少灵石?”

莫云儿冒出头来,“看不出来还真有这样规矩比试的散修。”

秦玉书看着符羊在推销自己的符纸,开口道:“毕竟也是赚灵石的好地方,在这对战遇上什么人,全凭运气。”

莫云儿道:“那你上次运气还真是不好。”

秦玉书向前走去,“彼此彼此吧。”

符羊还在展示自己的符纸,“看,太极双面,攻防兼备两极相换,这可是一符难求啊。”

有人问道:“到底多少灵石啊?”

符羊比划了个数,笑眯眯回道:“不多不少,两千灵石就好。”

“两千灵石!你怎么不去抢?”

“符羊,老朋友了,一千灵石你卖我,也不亏,你不是还能画嘛?”

符羊站在台上笑笑不说话。

秦玉书走到台前,声音不大不小,“两千灵石,我要了。”

符羊看着眼前一身灰袍子的瘦小鬼面人,一脸怀疑,“你有两千灵石?”

秦玉书丢了个布袋上去,“这里面是一千灵石,剩下一千灵石,把符给我交换。”

符羊惦着手里的灵石,又开口道:“嘿嘿嘿,我想你误会了,我说的是上品灵石。”

“里面就是上品灵石。”

符羊眼睛一眯,仔细看了看,嘴角上扬,拿起装着符阵的袋子递过来。

秦玉书仔细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错,又丢了一袋灵石给了符修。

下面的人不死心道:“哎,符羊,你这也卖了,那你下一次画完能不能卖给我。”

符羊收了灵石摆摆手,没说什么快速离去。

莫云儿摸不着头脑,“你为什么花两千灵石买个符阵?哎?我怎么感觉这不是他画的。”

“本来就不是,筑基期的符修画不出这样的符阵。”

莫云儿问道:“那你买它干什么?你要当符修啊?”

秦玉书嘴角一勾,眸子里多了几分笑意,“送给师姐,博师姐一笑。”

黑冥殿一层除去秦玉书待着的这块偏僻角落,远处高台上还是一贯的血色淋漓,面色扭曲的看客押上灵石寻求刺激,血腥气将赌徒的理智烧个精光,灵石池里堆成堆,面目狰狞到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宽刀一斩,刀下人半只臂膀飞了出去,台下看客更加狂热,秦玉书抱剑立在边角,神色自若旁观这场比试,血腥气还散不到边缘,她能隔着人头攒动看到高台上那柄重刀上的反光。

有人狂热欢呼。

“刀熊,砍的好!”

有人高声怒骂。

“快起来啊,老子压了三百灵石呢!没用的东西!”

人生百态先入眼,台上台下争当困兽。

人命跟灵石挂在秤杆两端,掌秤人笑眯眯的加重筹码,人命单薄被灵石压断,高台上重刀高高举起,灵石撒了一地,血溅三尺的高台变成镜子,旁观者是戏中人,演了一场百丑戏。

一道视线落到她的小鬼面具上,秦玉书隔着黑压压的人头跟高台上魁梧高大的男人对视,从她先前一战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刀熊摸了把脸上的血,“新人?听说你杀了黑狼?”

秦玉书轻车熟路扯下兜帽,走过那群理智崩断的人群踏上台阶。

“是。”

刀熊长的魁梧,他暴虐的同黑狼同出一辙,但是眼睛里的谨慎让她明白,眼前这位,并不好对付。

冯青问她,如何藏锋?

她想了三日没有想明白,所以她现在站在黑冥殿的高台上,期待自己能寻出答案,常说宝剑锋从磨砺出,她来会送上门的磨剑石。

高悬的红灯笼染不红她的灰袍子,只在泛光的小鬼面具上留下一道红,秦玉书站到刀熊对面,单手握剑。

“鬼面,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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