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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人人都爱皇叔,皇叔爱天下 > 第26章 遁入空门

第26章 遁入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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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听说了吗?太后亲自为那个墨王戴孝。”

“不仅戴孝,还送灵。”

“可不是,送灵当天可热闹,整个京城的街道都占满了,皇帝亲自给换的衣,听说换衣的时候,几次哭昏过去。”

“唉,那也是个风华绝代的人啊……”

“……”

我拿起筷子,筷尖在桌子上点了点,道:“老板,来碗面。”

又听得背后人议论,道:“那个允王看着学富五车,却原来是个反贼。”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过他讲学,满腹经纶,却是个篡位贼……”

“但说来也奇怪,陛下没有杀他,只是□□,都是帝王家无情,到底还是有点感情……”

“……”

我吃的差不多了。

在桌子上放了三文钱离开了。

到了九月里,我已经走了半个国,手里的札记也写了几本。

这天,

又过了一个郡县,

蹚过一条河,

到了一个山脚下,

只见松柏苍劲,灌木粗壮高大,树冠遮蔽日月。

山的入口处,两个腾云白玉石柱上雕龙画凤有一丈高,

柱子左边写道:方外之地。

柱子右边写道:菩提善果。

我拾阶而上,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听闻一阵雄厚的钟鸣之声传来,声音雅正,回响清晰而悠长,宛如潺潺流动的溪水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再往上走,一阵阵清香的紫色的山野花盛开在小道两旁,

美丽的彩蝶采着花蜜在花上翩翩起舞。

山中美景,竟如此玄妙。

不觉令人沉醉。

走着走着,看到一座罗刹古寺。

还未靠近,

便听得里面传来诵声,

到了大门前,靠着一扇朱红斑驳的门扉,

只听得里面讲:

人生世间,

爱欲之中,

独生独死,

独去独来。

声音清正,似穿过人的封腹脏,直入心里,

又听得讲:

当行至趣,

苦乐之地,

身自当之,

无有代者。

听到此处,回忆过往种种,不觉泪流满面,扶着门扉掩面痛哭。

“施主。”

门不知何时打开,

面前一位老方丈,身上披着粗布青蓝袈裟,手中持一根翠绿竹杖,脖子上挂着一串棕色的菩提念珠。

年约有五十,身高七尺,胡子花白,眉目慈善。

他单手侧向上,躬身施礼,道:“阿弥陀佛。”

我回之以礼。

他道:“施主为什么倚门悲哭?”

我拭泪道:“悟前生诸多因果,罪孽深重,所以悲哭。”

他看了看我,摇头道:“我观施主眉宇之间英豪之气,胸中似有吞吐天地之志,缘何自贬?既是有缘,何不来庵中一叙?”

我随着他来到了内里,

里面别有洞天,

草舍青青,

青铜鼎中香烟袅袅,

菩提树下,几个沙弥席地坐在蒲团上,

看到我进来,皆颔首示意。

我躬身回礼,

老方丈做了个请的姿势后,到前面继续诵读,

我坐在后面听,

只觉得言如金石,洗心涤虑。

我在寺中住了下来,

一晃三月有余,

这一日,三月初三,

我早起从后山打了水沐浴,换了一身新衣和新鞋,在院中的佛前点了三炷香,转身右拐到了东边的厢房前跪着。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道:“是□□吗?”

我道:“是。”

不一会儿,院中的师兄弟们都来了,

方丈也从厢房里走出来,他长叹一口气,看着我道:“你果要剃度吗?”

我单手侧立,道:“我心已决。”

他净了净手,拿着剃刀用白麻布擦了擦,道:“我赐你法名,是因你有慧根佛性,但你虽有佛根,却无佛缘,即便剃度也……”

他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一个清脆地声音,气喘吁吁道:“我赶上了吗?”

我回头一看,是寺中年龄最小的和尚清禅,他两颊通红,领口处已经被汗水浸湿,一边抬着袖子擦着额上的汗珠,一边埋怨道:“都怪该死的北境兵,闹得人心惶惶……”

他话刚落地,

其他人脸色着急,问道:“陛下不是一月前带了二十万墨家军御驾亲征吗?没将北境兵拦住吗?”

清禅恼道:“墨家军因陛下逼死墨王,心生愤懑,君臣心不齐,

虽拦住,但踟蹰难行,

陛下前脚刚离开京城,后脚太师便领兵围了皇宫,将太后,丞相,康王等一干人幽禁,逼陛下写让贤诏书……

前后夹击,陛下浑身乏术,困战于边城处的武陵山上。”

几人听罢,皆愤懑跺脚道:“墨王在时,北境朝贡,朝纲稳固,人刚走,便是内外皆乱……”

“□□。”

“……”

“□□,师父喊你呢!”

我回过神,道:“嗯?”

清禅道:“我们都喊你了好多次了,你在愣什么?”

我呆呆的,不知道如何反应。

第26章:峰回路转,欲遁入空门,又闻江山惊变,战乱起。

方丈把剃刀放下,界尺拍在我的背上道:“心挂尘事,难入佛门,纵有慧根也枉然。”

我抬头愣愣道:“师父。”

他叹息道:“鸾凤当飞于天,岂能安卧在草堂?”

我摇摇头,鼻子泛酸道:“师父剃度吧,我心已灭。”

方丈摆摆手,道:“不急,再等十日,十日后,若你还能坚持,当归佛门。”

我道:“是。”

我回去之后,跪坐在蒲团上,敲打木鱼,拨着胸前的菩提佛珠,直到深夜。

夜间躺在床上总觉得心头憋着一口气,出不去也上不来,堵得人难受,辗转反侧,终不能眠,随即,起身,点了一盏青灯,在灯下诵经。

却觉得头昏昏沉沉,字看不清,难以诵读。

第二日,我早起去后院井里打水,

却又忘了将桶吊下去,

只挑着两只空桶又回来。

傍晚的时候,我坐在菩提树下坐禅,

身后有人道:“□□,与老衲对弈一盘如何?”

我睁开眼,

不远处,不知何时,方丈摆了一盘棋,

我到跟前看了看,

是残局。

他指着对面的石凳道:“坐。”

坐下后,我从陶罐里捻出一枚黑子,

纵观棋盘后,道:“我输了。”

他愣住了,道:“棋还未下,何出此言?”

我道:“此盘棋只有五步,谁先落子,谁赢,方丈先我走了一步,由此,我自然输。”

他拾起棋盘上的棋子,笑着摇头,道:“老衲下棋,从未输过,今日虽赢,却已输了。□□只一眼便能参透老衲冥思了半年的残局,可见非常人。何不早去?”

我怔怔不能言。

他又叹息道:“去吧,纵然前心已灭,又怎知不会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有亮,我起身收拾好行囊,

踏出山门,临走之际,

见一人袈裟迎风,背靠青山,驻足向我望。

我朝他挥挥手,道:“尘埃落定之时,弟子再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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