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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赌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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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时候,餐桌上多次顶撞顾衍越的胖男人走到徐堰面前,同他握过手,又说:“似乎有一年多没见了。”

徐堰先前与他见过几面,彼此还算相熟,也愿意聊两句:“身体不好,休养了一阵。”

两人又寒暄了些其他,眼看时间不早,徐堰让人送他离开,男人临走前看到他身后站着的顾衍越,对方垂着一双眼,没有丝毫要打招呼的意思,他也懒得讨不痛快,扭头走了。

顾衍越望向男人离开的方向,用那只没受伤的手,不自觉捏了捏手腕。

徐堰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低声道:“别为难他,他没坏心思,就是性子直。”

顾衍越松开了手,不以为然道:“我怎么就为难他了?”

徐堰只是笑笑,他和顾衍越相识多年,熟悉彼此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对方每次去捏手腕,就是要对人下狠手的意思。

徐堰:“他得罪你,你不高兴是应该的。”顿了顿,“不过直脾气,有些时候反倒是好事,有什么说什么,总比背地里捅刀子的强。你看全场就他说话最不中听,冒犯了你,可实际上大家想法大差不差,只是没说出口而已,在座各位不都巴不得从咱们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顾衍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们关系倒是不错,反而替他说起话。”

徐堰:“倒也不算替他说话,只是觉得什么人都要有,性子直多好,总不能全是心怀不轨的,有点直肠子,整个场子才不至于那么乌烟瘴气。”他有些感慨,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一个团体做大之后,什么人都要有,什么人都要给机会,一个组织能不能走下去、能走多远,最后全凭‘知人善任’四个字。”

顾衍越沉默下来。

徐堰含笑看着他:“我知道你能力强,事情做得也漂亮。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有事情不能全靠你自己做,亲力亲为累都累死了,找到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才是你该学的本事。”他和缓了语气,又说,“封奕就用得不错,他有能力、有想法,但又不会做越界的事,手下多几个这种人,哪天我不在了,你一个人处理这些我也能放心。”

顾衍越猛地抬了头,目光直直盯向他,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你要去哪?!”

徐堰没想到他关注重点是这个,愣了一下才道:“我随口说说而已。”又问,“你手上的伤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顾衍越也意识到方才的失态,定了定神:“小伤而已,不要紧。”

徐堰却是知道,顾衍越从小和人打架,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少有自己受伤的时候,今天原本也不会伤成这样,大概是黑暗中为了保护他,才会用手去握那把刀。

封奕上前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关于方才那青年身份的消息,顾衍越还要处理宴会厅持刀行凶的残局,场内宾客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徐堰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先行一步出了门。

他走到一楼大厅拐角,看见侧柱阴影处贴墙站着一个男人。

那人看年纪三十上下,身量颇高,头发剃成板寸,露出宽阔的额头和棱角分明的面庞,论长相放在人群中并不算显眼,却自带一股肃杀的气势。

徐堰认得此人,只是始终不知对方具体名姓,便随旁人一道喊他阿浜。

阿浜:“卫老当初没看错你。”

阿浜脸上向来没什么表情,说话语气也硬邦邦的,徐堰料想他看到了方才宴会厅里的交锋,勉强当这句是在夸赞自己,问道:“卫老身体好些了吗?”

阿浜:“就那样,每天钓鱼养花晒太阳,以前还能看报读书,这些日子眼睛也花了,找了人来替他念书。”又说,“这一年你去哪了?到处找你不到。”

徐堰不太好去解释自己的行踪,囫囵道:“说来话长,倒是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

阿浜没有追究他去向的意思,说回正事,严肃了面孔:“律政司那边的人死了,卫老以为是你做的,让我嘱咐你小心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少做些容易被人抓把柄的事。”

徐堰失笑,好像所有人都认定是他杀的晋骅,虽然他确实有过这个想法,只是还未付诸行动。

徐堰:“我怎么敢杀他?道上争斗是道上的事,牵扯政府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阿浜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

徐堰回到家里,打电话找来许医生,顾衍越回得晚些,正好和许医生前后脚到家。

顾衍越脱了外套,坐到他身边,不出徐堰所料,对方手上还裹着那块餐布,血都快浸透了,刚才那么长时间,完全没有处理一下伤口的意思。

徐堰问道:“查的怎么样?”

顾衍越拧开一瓶水,边喝边道:“欠了付晟一百万,说是让他趁乱捅一刀,欠的债就一笔勾销。倒是没说要人命,也没讲你的身份,否则他大概没那个胆子。”

徐堰:“他这是对我不满,找人来给下马威呢。”

顾衍越冷笑了声:“确实不能就这么算了,拔了小弟十个指甲,总得要大哥随一只手。”

徐堰不置可否。

许医生拿来碘伏和纱布帮他处理伤口,餐布包裹伤处有段时间,几乎和皮肉黏在一处,见许医生有些犹豫,徐堰说:“我来吧。”

徐堰将伤口上覆着的棉布取到一半,发现割得还挺深,几乎见骨头了,对许医生道:“打点抗生素。”又问顾衍越,“要不要麻醉?”

顾衍越不以为意:“哪至于?”

徐堰也不再劝,取到最后一点的时候,拉扯到伤口,疼得他嘶了声。

徐堰:“下次别这样了,幸好手里拿的是刀,要是把枪,哪有你现在逞威风的机会?”

顾衍越偏过脸去:“他哪里打得过我。”又用余光看向徐堰,“你没事就好。”

徐堰心情有些复杂,见许医生消毒并缝合完伤口,正在拿纱布包扎,问道:“要不要给你画个小兔子?”

小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徐圆圆和徐周周时不时会磕着碰着,贴创可贴又不乐意,徐堰就会在创可贴上给他们画小兔子,他们看着形态各异的兔子,觉得有趣,就愿意乖乖贴上。

刚才那句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顾衍越早已不是小孩子了,他话说出口,才觉得有点不合适。

顾衍越也愣了下,片刻后才道了句:“随你。”

徐堰既然这么说了,不好再收回,他从抽屉里找出马克笔,在顾衍越手背的纱布上画了只小兔子。

许医生开了些消炎药,又嘱咐接下来两天饮食清淡、多补充维生素,便告辞离开。

今天菲佣休假,许医生一走,整个屋子里便只剩他们二人。

顾衍越半躺在沙发上,问道:“今晚做吗?”

徐堰倒不排斥,今晚喝了些酒,气氛也还不错,只是看他伤成这样:“好不容易包扎好,一会儿伤口别又崩开了。”

顾衍越:“一点小伤,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徐堰往落地窗外望了一眼,外面似乎下起雨来,不过现在时间不算太晚,况且包扎伤口的纱布和药品都有。

顾衍越坐直了身体,将手掌抚上他腰侧。

徐堰后退了步:“等等。”

他走到卧室拿了一个东西,回到沙发前,握住顾衍越那只受了伤的手,将他手腕拷在沙发旁的置物架上。

顾衍越愣了下,徐堰又拿出毛巾,在他手腕和手铐接触的部位裹了一圈:“等下别挣扎得太狠,仔细受伤。”

(略)

徐堰歇息了片刻,理智逐渐回笼,解开顾衍越的手铐,他们这一场下来花了将近半小时,眼看时间不早,等下还要去洗澡,便说:“去休息了。”

顾衍越嗯了声,带了点鼻音。

他将遮挡眼睛的手放了下来,看着徐堰离开的背影,胸口空荡荡的难受,他们经常发生关系,但很少睡一张床。

他认识徐堰的时候,对方已经被刺杀过无数次,身上新伤叠着旧伤,看起来谦逊有礼,实际却是多疑又敏感,他无法相信任何人,本能的戒备并排斥所有人靠近。后来他从詹医生口中得知,徐淮盛死后那一年,徐堰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因为身边虎狼环伺,谁都想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来,睡得沉了或许永远无法醒来。

哪怕后来徐堰不再孤立无援,不再如履薄冰,习惯却保留了下来,仍然会不自觉和人保持距离。

他原以为徐堰不会信任任何人,更不会爱上任何人。

顾衍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睛被过于强烈的光线刺得发疼。

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那晚。

徐堰从酒桌应酬回来,喝得有些多,神志不甚清明。他将对方送进卧室,徐堰却没躺下,直直坐在床上发愣,在他将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对着他的背影说:“……别走。”

他停住了脚步,回过身看他。

徐堰不说话,只是望向他,眼里蒙了一层水雾。

徐堰不会对他做出这种表情,在他面前,他永远是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

他或许是将他错认成了旁人,他应该转身离开,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如何也走不出这扇门。

徐堰说:“对不起。”他眼中似乎含了泪,乞求一般,“你别走。”

他想问,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他也清楚,此刻应当做的是立即离开,他不否认喜欢徐堰,但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不该被如此践踏。

可他在门口站了许久,还是留了下来。

他喜欢徐堰,想要和他在一起,所以其实从来就没有别的选择。

徐堰后来再也没有提起那个人,他很少会沉溺于过去,或许只有那一次,将他错认成了别人,但他每次发生关系后都会想起那晚。

——至少在做这种事情上,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

顾衍越坐直了身体,看到右手手腕上一圈红色的痕迹,应该是方才压到手铐勒出来的。

他无数次劝自己不要去和死人计较,可万一那个人……没有死呢?

徐堰不喜欢被人窥探自己的过去,他查过一次,被徐堰发现,闹了不小的矛盾。

目前所知道的信息,是那个人十一年前进了监狱,终身监禁,后来死在狱中,但对于骨灰登记和墓地安置却没有丝毫信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虽然他不想看徐堰年年清明给前任上坟烧纸钱,但这样未免有些奇怪。

想到此处,顾衍越睡意全无,换一身衣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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