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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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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林大人自饭后就觉得困顿,便睡下了。”

服侍的宫人战战兢兢的禀告。

“他没有离开或是做些什么?”

顾晔泽挑眉,惊讶于林长风今日的安静,在身体稍微恢复之后,那个人几乎是无时无刻都试探着能不能离开,从没有这样安静过。

帝王的寝殿内,林长风用能量塑造的人像就像是出现了问题的电脑一样,不断闪烁着彩色的横线,在几乎要彻底崩溃的瞬间,林长风从窗户翻了进来。

幸亏顾晔泽每日都要过问他的情况,守着窗户的护卫前去禀告,在交接换班的时候有了那么略微长了一些的时间。

虚拟的人像消失,真正的林长风也在门被推开之前也躺了下去。

顾晔泽伸手挑开落下的床幔,注视着闭目休息的人。

没有像先前一样强硬的躺在林长风身侧,只是整夜都坐在一侧这样看着,直到第二日清晨,并未睡着的林长风睁眼,看见的就是在身侧坐了一夜的顾晔泽,冬日寒冷,哪怕殿内一刻不歇的燃着炉火,也终究无法将冬日变为春日。

“陛下看着臣做什么?”

林长风躺着侧了侧头,直视着不知道注视了他多久的顾晔泽。

“孤只是觉得,你好像并不在孤的身侧。”

顾晔泽探身伸手碰上林长风的脖颈,带着的寒意的手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林长风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而后又平静下来,

“陛下乃是天下至尊,身侧,本就该没有旁人。”

“你自醒来起,就一直是这般语气同孤说话,孤不喜欢,林长风。”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俯视着平躺的臣子,顾晔泽靠的近了些,直愣愣的看着林长风。

“臣也不喜欢,但臣又能做什么?”

林长风打量着眼前有些颓丧之气的帝王,只能平静的陈述眼下的一切。

“臣的家仆,臣的官职,乃至于臣早已辞官还乡的老父,无一不是在陛下的掌控之下,陛下所愿与臣相背,眼下已是臣能做到的最多。”

就是成为一个可笑的木头人。

在拥有这个世界绝对偏爱的主角面前,旁的一切都是浮云,杀了顾晔泽,这个世界会一次次的重启,浪费一次时间也就罢了,若是还有第二次第三次,那他这受的可就是货真价实的酷刑,不杀顾晔泽,那他就要找找其他的办法。

“陛下想要臣做什么?大可直说。”

“孤......要你变成先前的那个样子,和从前一样,陪在孤身边。”

听到这句话,林长风到也不怎么意外。

“只要陛下,不恼臣是个呆愣的人皮套子就好。”

总归他们二人的终局,不过就是彼此恶心罢了。

——

“这些日子,陛下倒像是高兴了许多。”

宫里的人悄悄在闲暇的时候咬耳朵聊着。

“那可不是吗?两个麻烦事都解决了,谁不高兴。”

常年跟在大太监身后打杂的小太监总是能得到第一手的资源,眼下谈起来倒是扬起了头。

“两个麻烦?快说来听听,我晚些还要去打扫新建的竹园。”

“诶,给我口蜜饯就说。”

塞着蜜饯的小太监悄悄压低了声音:

“这其一,就是陛下同父异母的公主殿下,突然害了病,被打发去了江南养病。”

“啊?这是哪门子的解决,这不是给陛下添麻烦?”

“诶~你不懂,我们陛下当年是踩着多少人上来的,先皇活下来的孩子除了陛下,也就只有这位公主了,怎么不算是陛下心里的一根刺呢?眼下,公主能不能平安到江南都说不准,帝王家,哪管那些手足之情。”

“......也是,那第二个是什么?”

“第二个啊,那便是失踪多日的镇南王回来了。”

小太监挤了挤眼睛。

“突然的很,原本都说这人没了,结果前些天我师傅陪着陛下上朝,那镇南王就好好的在那儿,没缺胳膊少腿,就是带着面具遮了脸,说是受伤毁了容,不愿意吓着人。”

“镇南王,这么突然?一点消息都没听见啊。”

“是啊,谁都不知道,但陛下倒也是开心的,我们做奴才的,主子高兴就行了,旁的,我们也就不去管了,诶,蜜饯再给我一个?”

“去你的,我自个都没尝几个,改日再给你带,我得走了。”

伴着悉悉索索的走路声,在角落中咬耳朵的仆从们也散开了,就像是飘进宫城中的柳絮一般,渐渐的,就看不见踪影了。

朝堂上的气氛有些诡异,带着面具的人遮住了整张脸,也未开口说话,问起,就有人答是弄伤了脸和嗓子,不便示人。

可朝臣不是瞎子。

镇南王沈杰是一十五岁就随着老镇南王上战场的武将,多年的历练留下的痕迹可是这几年在京中好生修养遮掩不掉的,原本高大魁梧的武将如今倒看着像是文臣,长身玉立,身量高却是精瘦,原本的杀伐气势也变得温润。

看着不像是镇南王,倒像是消失了半年多的前丞相。

人人都有这个想法,却没人敢说什么。

因为自上朝起,顾晔泽就笑眼看着‘失而复得’的镇南王。

诡异的很。

明明谁都看得出来顾晔泽不是一个好皇帝,可又谁都没想过做些什么,顾晔泽这三个字,就像是定海神针一样,从一开始就固定好了所有人的思维。

......

“孤的镇南王,孤的丞相。”

下朝后,顶着面具的人被带到顾晔泽的书房,帝王伸长了手挑开那平平无奇的面具,露出林长风那张并不出挑却清俊的脸,呢喃出声。

“皆是同一人。”

顾晔泽不是什么好人,重生多少次他也学不会什么东西,喜欢的东西就要留在身边,这是他那血脉中仅有的东西,林长风要是做回丞相,按着眼下的情况,他们就不会再靠的这般近,若真是那样,倒不如死了。

“陛下,若是镇南王归来——”

“孤不会让他归来。”

挑着林长风的下巴,顾晔泽凑上去亲了亲,全然不在意。

“他原本就是你的替代品,孤是晕了脑子,才会把赝品放在身边这般久,不必理会。”

可眼下,林长风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替代谁。

“......臣遵旨。”

林长风倒也不担心沈杰,这个世界的主角攻受只要其中一个出了大问题,那么受苦的肯定是他这个炮灰,等到他离开,顾晔泽就是把人切片下酒倒也不关他的事情了。

“来帮孤看看奏折吧,坐到孤身边来。”

顾晔泽的书房里放着一张床榻,有时候懒散的帝王总是喜欢侧躺着看着文书,放在从前,林长风向来是跪坐在地上帮着的,二十多年,倒也是第一次坐上这张床榻。

顾晔泽将头枕在他腿上,微微蜷缩起身体,价值不菲的长袍也多了些褶皱,一言不发的呆着,室内只有烛芯燃烧与文书翻阅的声音。

“陛下这些日子,长进了许多。”

看了几本,林长风这样说着,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原本一直绷直着身子的人倒是放松了许多。

许久未曾和眼下一样,因为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闲聊,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这几年,他与林长风越走越远,曾经在下朝后会在身旁帮他批改文书的年轻丞相,仔细数来,也有两三年未曾出现在这个位置边上了。

顾晔泽猛地坐起身,双手撑在榻上向前靠去,双眼紧紧盯着垂眸看着文书的林长风,嘴唇蠕动了几下,试探的说出声来:

“林长风,你愿意同孤说话了?”

“陛下又在说胡话了,镇南王,一向是愿意的。”

林长风笑得像是狡诈的狐狸,自然的将文书慢慢放下,抬手理了理顾晔泽鬓角的发丝,眼底或许有几分挣扎,但却没人看得见。

“在镇南王归来之前,臣会陪陛下演好这台戏。”

“孤,不会让他活着回来的。”

顾晔泽拽着他的手,将青年有些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侧,那双向来微眯着睥睨台下众人的眼睛,难得的有些雾气。

“林长风,你要陪孤一直演下去。”

“......”这次,林长风没有回答。

“直到孤气数将近,哪怕到死,孤也要把你带进孤的陵墓中。”

融化的红烛溢出烛台,就那么凑巧的滴在伸长了手去放文书的林长风的手背上,刺痛,但却也让人清醒,林长风没再搭理思绪飘到许多年后的帝王,只是顶着被烫红的手背,又取了一本文书。

他不会进那所谓的皇陵。

因为,他们不可能做到同日死。

——

“沈杰,本宫倒是少见你这般狼狈。”

摘下宽大的兜帽,丝毫瞧不见病容的顾玲珑看着被侍从从农家拖出的沈杰,多日不见,从悬崖摔下的镇南王断了胳膊和腿,脸上也受了不少伤,农家养着他是图多一个人干活,自然也没法照顾的多好。

“我......我不是什么镇南王。”

看着面前懦弱抱头的人,顾玲珑挑眉。

“难不成还把脑子摔坏了?也好,省的麻烦。”

解下装着银钱的荷包丢给农家,顾玲珑让人驾着沈杰,放到她所乘坐的马车后面,看着懵懂的男人,容貌艳丽的公主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

“沈杰,本宫暂时不会动你,你可是本宫的平安符。”

顾玲珑笑着,想起了那日林长风告诉她的。

......

“公主既然有了心思,那大约也注意到了吧,眼下,无论是朝堂或是民间,都只围绕着两个

人打转,其二人一生顺遂,无病无灾,旁人都碰不得。”

林长风这么告诉她。

“除了陛下,还有一个人,逢凶化吉,授予天命,公主若是能找到那个人好好利用,或许之后的路,会好走许多。”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时候顾玲珑问出来。

“臣半只脚踏进一趟鬼门关,许是那时候,窥见一丝天意。”

林长风只是神神叨叨的告诉她这个理由,“总归臣也无幸长生,倒不如告知公主好做打算。”

那把短刀被顾晔泽取走,但顾玲珑知道,在帝王取走死物的时候,反倒是给她送来了一把锐利的刀剑,活生生的,还会淌出血色。

......

顾玲珑离开皇宫起,就知道她的皇兄多半不会让她安安稳稳到江南,哪怕有上辈子的记忆,她也没法在这辈子学到多少防身的能力,但服侍她的侍女却可以,顾晔泽将许多人安排在她身边,顾玲珑也知道策反一个眼线有多难办。

可她不像顾晔泽只用着权势压着人臣服,这世上的许多人都将柔弱当成女子唯一的形容词,可这世上虽不容折断的,就是柔中的刚强,顾玲珑看着同她一起在车厢中的侍女,对方正一只手紧紧搭在腰侧的佩刀上,注意到顾玲珑的视线,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顾晔泽将这些人的亲人都控制在手中,多年的驯化确实难办,但并非不可能,她可怜的侍女,就是这样的脆弱,恰到好处的装成天真的公主去靠近,许多话本子里的人都装扮成侍从去博取主子的信任。

那她也可以反过来,微微放下身段的主子同侍从靠近,这一靠近,就是十几年。

真是可怜。

无论是林长风还是她的侍女,都被他们这种皇室养出的卑劣之人利用。

“公主,别怕,奴婢会保护好您的。”

顾玲珑看着侍女安慰着自己,伸手扯低了宽大的兜帽,挡住藏不住心事笑意的唇角,看上去就像是懵懂的小公主一般。

“本宫不害怕,阿桥,会平安无事的。”

微微眯眼,“这世界上最管用的护身符,就在本宫手中了。”

纤细柔软的手指伸进侍女简单束起的墨发中,顾玲珑笑着说:

“本宫,这次绝对不会输。”

——

“孤每每瞧见你的书画,总会在想,要是没做文官,你是不是能成为京中的大家。”

顾晔泽难得闲暇,也不计较林长风在下朝后还带着那可笑的面具,偏头看着在桌面上摊开的

画卷,墨色的笔触了了几笔就勾勒出大概,不甘被忽视的帝王伸手去抹开未干的痕迹,不意外的在画卷上加了几笔错误的痕迹。

顾晔泽取过林长风手中还在滴墨的笔,抬手在那惨白的面具上加了几笔帝王的蛮横。

“真是有趣。”

那面具被补上了上扬的不合理的嘴角。

“......陛下想做什么?”

“孤不知道,但你,至少要看着孤。”

顾晔泽毫无察觉这句话本身是多么无理。

“......”林长风在面具后微微垂眸,“只是看着陛下的话,未免有些牵强。”

“那你想要什么?孤如今什么都给得起。”

包含了无数珍贵药草的汤药,珠宝和金银堆砌的四季如春的寝殿,能获得所有的高位。

“臣,有许多年未去秋猎了,只是眼下刚到春日,春秋终归不同。”

“你若是想,孤让人为你建一处秋日。”

“陛下还是莫要说玩笑话,臣只是想起多年前,陛下孤身执剑取下兽王首级的传闻,只是有些感慨,未亲眼见到陛下那时候是何等威风。”

这句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没人会去在意,林长风没见过他搏杀野兽的模样,却见过他弑手足的模样,浑身都是血腥气,说实话,若是旁人看见了,说不定要做好几年的噩梦。

可林长风不会。

因为机器不会做梦。

“往后你就能瞧见了。”

顾晔泽靠在桌角上,声音的音调低了些,像是有些懊恼自己无法将过去的情景重现给眼前好奇的人。

手指不自在的摩擦了几下,原本有些躁动的气氛慢慢落至冰点。

“是啊,往后臣就能看见了,到那时候,陛下也定得了更好的宝剑,更威风。”

“......你想看看那把剑吗?”

那是顾晔泽的第一把剑,也是先皇后吩咐人准备的,在先皇还没有那么多的儿子之前,顾晔泽拿到了那把剑,以数十年后的现下的目光去打量,或许那剑柄和剑鞘过于花哨,连带着剑刃也可以更锋利。

但顾晔泽一直将它保存的很好。

只不过自他成为皇帝后,就被封存起来了。

“臣想看看。”林长风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臣也许久未见过,当年陛下是如何的模样了。”

“好。”

顾晔泽亲自将有点落灰的剑匣取出,放在桌面上,用金线织绣的长袍擦拭掉灰尘,慢慢打开了那数年未开启的匣子。

“真漂亮。”

林长风看着那花哨富贵的描金剑鞘。

“你喜欢?那便给你了。”

顾晔泽将那把剑强塞到林长风手中。

“臣喜欢,但臣不善用剑,还是不要糟践了先皇后的心意。”

林长风只是慢慢将长剑拔出,小心的在手心托举上看着。

“臣只是在想,这把剑装点的如此昂贵,怕是臣准备的剑坠子配不上了。”

“剑坠子?你要送给我的?”

听到这个消息,顾晔泽连孤的自称都抛到脑后了。

“......原是准备晚些给陛下的生辰礼物,但可惜没来得及送出去,就——”

就被一杯毒酒堵住了说话的口。

“眼下看来送不出倒是好的,陛下想必也不喜欢。”

林长风摇了摇头就想作罢。

但顾晔泽却显得有些急切:

“谁说不喜欢?那坠子在哪?孤想要,这把剑就差一个漂亮的坠子。”

“......许是在外袍的里侧吧,挂在边上那儿的,晚些臣去取来。”

“孤亲自去。”

可顾晔泽太着急了些,没注意林长风暗下的眼神。

急性子的人毫无防备,转身迈步朝着挂在身后不远处的外袍走去,身后温吞的人却侧了侧手里的长剑,剑刃折射出的光线短暂的晃了一瞬间。

顾晔泽嘴角的笑意还没有因为摸到冰凉的玉雕挂起多久,就僵硬的停留在脸上,只觉得喉中有什么在涌出,咳嗽几声,却是止不住的大股血液扑洒在地面上,不可置信的帝王看着贯穿胸膛,还沾染着血珠落下的长剑。

“林、长风......”

他用了许多力气扭头去看林长风的样子,但却只看见溅上血色的可笑面具。

“来人!陛下遇刺!”

尖锐的太监的声音在皇城中传出。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曾护卫林长风的长枪长剑都统一的对准了他,林长风身侧是倒地不起的帝王,空气中能味道血腥味,伤口处涌出的鲜血慢慢的沾染顾晔泽身旁的地面。

“镇南王!你意欲为何?!还不束手就擒?!”

“......意欲为何?”

戴着面具的高大身影耸了耸肩,声音却让人觉得这人是高兴的。

“只是想试试看,弑君是否能成功罢了。”

他只是单纯的。

在尝试着去杀死一个人。

即使他无比清楚自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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