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短期内单靠结界术似乎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半小时后，顺平终于收了手，我们看着他勾画过的地方，其上泛着微微的荧光。

“哇，顺平，这是什么！”虎杖大惊小怪，“咒力手电筒吗？”

“不是咒力手电筒，”面对虎杖如此无厘头的问题，顺平居然开始认真地解释起来，“这其实是一个小型的收拢附近咒力的结界，但是没什么用，存在时间很短，而且我也是第一次成功，也许是因为这里的土壤咒力含量丰富……”

“所以怎么才能看出来土壤的咒力含量？”钉崎也好奇起来，“像是我的术式【刍灵咒法.簪】可以利用咒力对环境造成破坏，从而创造对我有利的环境，如果土壤里的咒力也能用的话，我是不是可以不用自己的咒力？”

“这个……如果钉崎同学的簪能够像【装置】那样自我充能的话，理论应该可行。”顺平摸着下巴思考了半天，得出了结论，“如果钉崎同学真的有这方面的需要的话，似乎可以尝试制作小型的储存咒力的结界，但这也是个理论……”

“顺平好厉害。”虎杖啧啧称奇，“明明入学比我们还晚一周，但在理论知识这方面真是远胜我们。”

顺平的脸微微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是因为咒力量实在太少，所以不得不想一些偏门方法，如果我的力量像虎杖同学一样强的话，那我也不会在这些旁门左道上多下功夫……”

他还没说完，就被虎杖打断了。

“怎么能叫旁门左道呢！”虎杖眼神亮亮地按住了顺平的肩膀，“这明明是正道，象征着一名结界术天才的诞生啊！”

他转身扬起手臂，浮夸地介绍道。

“让我们恭迎结界术天才，吉野顺平！”

“虎……虎杖同学！”顺平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仿佛烧起来一样，“请不要开这种玩笑，让人很难为情！”

“哪有哪有？”虎杖故作不解，“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啊，对吧伏黑钉崎？”他一扭头看向我们俩，“你们也这么认为，是吧？”

我和钉崎频率一致地点了点头，顺平的脸更红了。

“连伏黑同学和钉崎同学也……”

“我没开玩笑。”预想到他想要说些什么，我先他一步开了口，“我是真的认为顺平在结界术方面非常有天赋，五条老师说能开领域会给我们挂整个学期的免修，我真的觉得顺平你可以努力一下。”

“但是我的咒力量太少了，”顺平有些失落地低头，“如果单以咒力量来计算，我毫无疑问是弱者……”

“哎呀顺平，别想那么多！”钉崎拿出了她的锤子作势要砸，“话那么多，罚你给我们一人做一个咒具！”

“好……好的！”顺平几乎下意识回应，换来了钉崎的一阵笑声。

“我开玩笑的，”钉崎边笑边说，“别当真。但是别再纠结弱者不弱者的问题了，我觉得顺平只是加点加在智力上了，加在智力上有什么不好，总比那边的筋肉笨蛋强吧……”

“哈？”虎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问道，“我？筋肉笨蛋？”

“不然呢？”钉崎指指点点，“这里还有人符合这个称呼吗？”

他们俩笑闹着吵成一片，我和顺平面面相觑，片刻后，同时笑出了声。

“说起来，十种影法术式神的调伏模式究竟是怎么样的呢？”一阵不算激烈的打闹过后，我们重又坐在一起聊起了天，见我的目光望过去，顺平明显紧张起来，“如果是家族的不传之秘的话……”

“也没什么不传之秘的，”我说，“我又不是那个什么禅院家的人，我姓伏黑。十种影法术其实就是以影子为媒介，用手制作不同的手影召唤出对应的式神的术式。我们在最初开始修行时，会先领取到两条玉犬，要想得到其他式神的话，就必须靠着两条玉犬和【自己的力量】去亲手调伏。再拿着现有的式神去调伏其他的，最终将十种式神全部收归己有。”说到这，我继续说道，“当然，我们也可以主动发起多人调服，但调服结果无效，所以其实没什么意义……”

“这么说的话，”顺平似乎很感兴趣，“如果调伏结果无效会怎么样？下次式神还能召唤出来吗？”

“可以的，”我说，“只要调伏未完全完成，下次就仍然可以召唤出来调伏……”

“那式神里有没有恢复能力比较强，但攻击力比较弱的？”顺平问道。

我一瞬间福至心灵，与顺平眼神交会，彼此都明白了对方话中的未尽之意。

“你是想……将我的式神当做靶子？”我皱着眉头思考了一番，竟不得不承认顺平说的有几分道理。

“诶？什么意思？”虎杖看看我，又看看顺平，“你们两个在猜什么谜语？”

“没猜谜语，”顺平说，“我的意思是说，让伏黑同学召唤出他的式神中战斗力比较弱，但是恢复能力很强的式神，这样我们和式神对打，既能增长经验，又不用担心消耗品消失，最后如果打得熟悉了套路，伏黑同学还可以一举收服他，”他越说越兴奋，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我觉得理论上来讲这件事可行！”

“……禅院家历代十种影法术士应该都没有几个想到这么用十种影法术式神的，”我想了想，最终无奈承认，“大家的思维好像都局限在‘如果不能调服就没有意义上了’。”

“但是伏黑一直召唤式神的话，会很消耗咒力吧？”虎杖问道。

“……调伏仪式召唤式神不需要咒力。”我说。

“那不就是现成的靶子？”钉崎也兴奋地摩拳擦掌起来，看着伙伴们跃跃欲试的表情，我沉下心，结出术式印。

【円鹿】！

十分钟后，看着完好无损的円鹿，我们纷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东西……怎么办……”钉崎气喘吁吁。

“调伏失败的话……应该还能收回去……实在不行可以找五条老师……”我平复了一下气息，说道。

“怎么这么肉……”虎杖的状态倒是比我们好不少，但也罕见地露出了疲态。

“而且不吃毒……”水母在顺平头上用触手扒拉着他的头发，看上去颇有些可怜。

我们四个同时发出了一声疲惫至极的感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