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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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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昭昭非常爽快的干了两杯,她那样子一看就是练过的,充满着说不上来的行云流水。

连王筱竹都看呆了,气还没发出来又灰溜溜的顺下去了,干咳一声,苦口婆心的劝道:“够了够了,女孩子晚上少喝点,像什么样子嘛。”

“那怎么行,我还没敬雾老师一杯呢。”

在灯光下,隋昭昭的眼底那抹深深的墨色更加明显了,这人有个祸水般的红颜皮相,但她似乎从不在意。

别人一眼看上去,最先注意到的还是她亭亭玉立的那根脊梁骨,松弛的支撑起了一江春。

“特别特别喜欢雾老师的书。”隋昭昭扬了扬眉,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今天终于见到偶像本人,如愿以偿。”

“他不喝……”

王筱竹刚想帮骆清河拒绝了,余光就扫到这祖宗利落的起身端住了王筱竹面前刚倒满的酒杯,他作为老板,今天的组局人,必要的应酬十分多。这杯酒的分量可不小。

“哎……!?”

骆清河身高腿长,站起来气势就高普通人一大截。

一杯酒喝得干干净净,透明的酒顺着殷红的唇瓣往下延伸,滑过蜿蜒凸起的喉结,没进衣领,擦过凌厉的锁骨,末了朝着隋昭昭淡淡的扬了扬眉。

“祝雾讳老师红红火火、再创辉煌。”隋昭昭笑了一下,也没再多说什么,寒暄两句,抱着酒瓶子回到祝轻安旁边继续喝去了,任谁都看出来这人有点上头了。

“俩疯子。”王筱竹拿这两祖宗没办法,“你说你跟一个酒鬼喝什么?”

“她讨厌我。”骆清河脸上看不清什么表情,只是眉宇间带着讥讽,半晌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接着又冷嗤道,“正巧,我也不喜欢她。”

“讨厌你的人加起来够绕着整个伯利塔动物园几十圈了,你还一个个喝?”王筱竹知道骆清河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他有点不明白,“不是,你俩早上不还那样吗?”

“跟你说了不、熟,听不懂?”这位爷语调都懒洋洋的拖了起来,脸上看不出来,已经从耳朵红到脖子根了,看得出来酒量确实是不太好。

在隋昭昭这个胆大包天的来敬酒之前,也没人敢逼他喝酒。

“你确实很擅长让不熟的人记恨上。”王筱竹点头认可,感叹道,“第一次见面你就进医院了,你们这已经超出了喜不喜欢的范畴,大概真的是八字不合吧。”

“嗯……第一次见面。”

骆清河抱胸靠在椅子上,把这几个字一字一句又说了一遍,抬眸盯着那桌几秒,很快又移开视线,专心致志的跟王筱竹一块在饭桌上把宣传草案制定了。

“我去,昭昭姐,你是真能喝啊!”小杨看着这堆空酒瓶,已经改口叫姐了,感叹一句,“你咋练出来的?”

“冷,喝酒就不冷。”隋昭昭眼睛微微阖起,唇瓣像是刚刚绽放新鲜的玫瑰一样红得刺眼。

“你今天格外能喝,已经要超过我了。”祝轻安也醉了,呵呵笑着慢半拍接话道,“哪儿还能有临京的冬天冷不成?”

“往西北那边走,有块地,海拔很高,很辽阔。”隋昭昭把脸搁在瓶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一点醉意也没有,却泛着空茫,“纳河很漂亮的,所有去那生物都不愿意离开。”

“纳河……嗯听说过……那你为什么离开?”

——那你为什么离开?

这一桌都是酒鬼,况且还有祝轻安那么大一个东北氛围组在,一桌都喝得醉醺醺的,现在全体倒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临京的夜晚总是灯红酒绿映衬着整个城市的烟火,通明的灯光让人总是难以在这里睡上一个昏天暗地的好觉。

零点的大钟准时在京迁楼上敲响,晚宴结束。

尽管王筱竹早就准备好了司机,也实在是没想到喝得走不动的人能有这么多。

“骆哥,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王筱竹十分豪爽的指着隋昭昭,“我记得你俩是邻居是吧,那这个最难搞的就交给你了!”

骆清河看都没看一眼,拎着西装外套,毫不留情的径直路过,只留下一句:“滚,自己送。”

临京的夜晚是看不到星星的,整座城市被看不清的浓雾罩在了暮色里。

晚上再怎么说车流量还是比白天要少了很多,司机开着寂静的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别墅小区。

门开了,风径直吹入车内。

隋昭昭半眯着睁开眼。

月光苍凉的洒在骆清河的身上,为他整个人铺上一层冰凉凉的冷色,他靠在车旁,手肘撑着半开的车门,嘴里叼着点燃了的烟,从上至下的瞥着隋昭昭:“到了,下车。”

他这个人明明还是穿着那身笔挺的西装,连个褶皱都没有,银丝眼镜人模狗样的架在鼻梁上,晚宴上那股子成功人士装模作样的书生气瞬间就被这白烟熏没了。

——要不说他们搞文艺的表里不一的多呢。

隋昭昭感叹一声,慢慢的挪出车门。

“你家在那边,自己去。”再怎么说骆清河还是尽了最后的邻居之仪,屈尊降贵的给她指了个方向。

“谢谢,我没喝醉。”很少有人胆敢质疑隋昭昭的酒量,她极其不爽。

“跟我没关系。”骆清河吐出最后一口白烟,飘散在夏日的晚风里,懒洋洋道,“你自己信就行。”

风不冷不热的,吹在人身上十分醒酒。

隋昭昭突然凑近,轻柔的发丝随着温和的风拂过骆清河的脖子,陌生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他恰烟的动作一顿。

“还是你酒量比较差,这点酒耳朵都红了。”隋昭昭感叹一句,退后稳稳当当的往她那栋走去了,走的是一条精确而笔直的线,末了还留下一句像模像样随风逝去的叹息,“真不行。”

哪个正常人走路走这么直的线?

骆清河盯着她一路越过家门笔直的走,冷嗤一声,把烟头扔到垃圾桶里,冷声骂道:“死醉鬼。”

然后转身走进了自己别墅的大门。

黑色的八哥与晚上黑不溜秋的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不细看甚至发现不了那双细小的发着微光的眼角。

一个聪明的八哥,会自己找时机飞到救命恩人的家里。

它扇着翅膀偷偷摸摸的稳稳落到骆清河门口的铁门上,抖了抖站好。

“徐二。”

还没来得及庆祝这次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狱呢,冷不丁熟悉的声音又从后面响起,八哥吓得差点一激灵掉下去。

隋昭昭没看出来,只是随手摸了摸八哥的下巴:“真乖,门口接我呢?”

在这片转了一圈,差点没找着家,幸好她一眼就看到了铁门上面熟悉的鸟影,至于鸟影身上的那点鬼鬼祟祟,酒精充斥的大脑此时没有反馈到信号。

这是一个一身酒味外加看上去还有点神志不清的主人。

黑八哥用核桃大小的脑子瞅了半天也没能瞅懂,只能瞪着鸟眼继续站在原地。

一时间有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直到看到自家主人比自己先敲响恩人的家门。

骆清河刚刚洗完澡,系着浴袍一身水汽的打开门,就看到嘴里说着“我没醉”又去而复返的隋昭昭,他靠着门也没开口,好整以暇的观赏这醉鬼准备要干什么。

他的眼睛像是浸在酒里泡过一样,含着雾蒙蒙的水汽,又冷又亮,透得不行。

直到发梢上没干的水滴落到了隋昭昭仰头观察的脸上,她才猛然晃过神,转头问立在铁门上进退两难的黑八哥,大声问道:“徐二,姓骆的怎么在我们家?你又给陌生人开门了?”

八哥:“……”

骆清河:“……”

骆清河掰过她的头,又问一遍:“隋昭昭,这是谁家?”

隋昭昭一双漂亮的墨色眸子像是映衬了漫天的星光一样泛着潋滟,脸颊微红,眼睛里是一种平日里在她脸上绝对看不见的清澈的愚蠢,醉得不行。

一听到这话,隋昭昭几乎瞬间就肯定了,点头:“这是我家。”

她直接推开骆清河走了进来。

骆清河往回走两步扯住她的手腕,门被穿堂而过的风“嘭”的一声关上。

本来打算背着主人爬墙,结果主人爬进去了把自己关在了外面的八哥:“……”

“你看清楚,我是谁?”骆清河掰正她的脸颊,炙热的温度顺间爬上他冰凉的指尖,他啧了一声,嘲讽道,“酒品这么差,还拉着跟我拼酒?”

“又菜又爱喝。”他总结道。

隋昭昭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在确认面前的人。

趁着这功夫,骆清河已经打开了手机高清摄像头,对准她靠着玻璃杯立在旁边的桌子上,冷笑道:“明天起来自己好好珍藏一下吧。”

“看清楚,我是谁?”骆清河又问一遍。

“偷我鸟的!”隋昭昭脑子里一团浆糊,四个字吐出来眼睛就变得迷迷糊糊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急速升温。

她突然下意识的侧过头把脸贴到骆清河的手掌里,冰凉的五指上生着淡淡的茧,轻轻的摩擦过炙热柔软的唇瓣,像个小动物,又更像个氤氲潋滟的亲吻。

五指为不可见的蜷缩了一下,温热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手臂,跟酒精的感觉是一样的,一瞬间让人的大脑木了一下。

骆清河动作一顿被她蹭了两下,神色自然的又立马收回手,手指微蜷沉声又问:“我是偷鸟的,那你是谁?”

“我是……”隋昭昭站在原地,手腕还捏在骆清河的手里,她的视线停留在黑色的细绳上面晃荡着乳白的兽牙上,上面还留着粗糙而凹凸不平的痕迹,她突然出声,音调平稳,“黑狗。”

她又重复一次:“我是黑狗。”

骆清河看她真是醉得不起,他压下想把人直接扔出去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试图跟醉鬼讲道理:“黑狗是谁?让他来接你。”

“黑狗不是狗!”隋昭昭突然大声道,又渐小,“是狼……是西北狼。”

“狼?”骆清河扬眉,他只在意谁能迅速把这个醉鬼弄出去,“也能来接你吗?”

“对,威风凛凛的西北狼……”隋昭昭根本没听进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尾音近乎微弱,“只有一只……唯一的……一只。”

月光透过没关上窗帘的巨型落地窗,洒在骆清河的身上,顺着修长冷白的脖颈落入浴袍更深陷的地方,她突然顺着力道凑近上前,像一只动物一样用鼻子朝着他的颈侧嗅了两口:“你好香啊。”

“你再这样……”骆清河的语气变得意味不明,目光宛如冰河中央倒映的繁星,“就给我滚出去。”

月色给整个屋子都披上了暧昧的气息。

隋昭昭突然张嘴,坚硬的牙齿紧紧咬到了骆清河的锁骨上。

骆清河轻微的“嘶”了一声,唇瓣柔软温热的触感和牙齿的刺痛感同时产生,他伸手抵住隋昭昭的额头:“你他妈是狗吗?”

她这一下咬得是真的实打实的,像是什么尖锐的物体毫不留情的敲到了锁骨上。

骆清河皱着眉头刚准备用点力把这个耍酒疯的醉鬼挪开,几乎是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几滴温热的水花落了下来。

像是错觉,骆清河迟疑的用指尖往她脸上蹭了一下,一片沉默的湿润。

咬得紧紧的还打着颤的尖齿总算是松开了,骆清河抬起隋昭昭的脸,泪珠子连成一条透明而奔涌蜿蜒的河流线。

月光映衬出泪水的裹挟中那双支离破碎的眼睛,她好像在看他,眼神又完全没有聚焦,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隋昭昭是个能折腾的人,平日里弄出的动静也不小,这会儿空气中却寂静得连风吹过的声音都能听清,她却死死的咬住颤抖的牙齿,一声不吭,泪水肆无忌惮的落到了下巴、衣领和骆清河的手上,背脊止不住的发抖,像是摇摇欲坠的青松。

片刻,骆清河沉默的放开手,任由隋昭昭低头埋在他浴袍上哭。

抬眸看向破碎的月光,这是他在第一次在同一个人身上看到了极致的快乐和极致的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骆哥:老婆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她(冷酷脸)感谢在2024-01-30 20:45:13~2024-01-31 13:54: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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