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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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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炷香分别点燃在北方、西方和南方。

谢言序睁开一只眼睛,隐约看到地上用血描绘的线条。

他的头朝东面,禁锢在血阵的中间,身体一动便撤地身上锁链碰撞哗哗作响。

姜玄听敬香和人不一样,没有半分虔诚。连她手里的香火也是阴气森森,寒气逼人。

点香的时候像是什么施舍,手一扬,便有吞食烟雾的声音,和匍匐在她手下的影子。

从直觉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耳边轰鸣一声,血阵整个从空中压下来,几乎要剥离开他的身体和灵魂。

谢言序的头疼得厉害,忍不住骂出了声。

姜玄听充耳不闻,分成三道影子站立在谢言序四周。

他充血的眼睛从地面上仰视着姜玄听,只能看到她手里捏着三张牌。

牌面背后是一串诡异的黑色纹路。

她抽出中间那张牌面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谢言序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姜玄听此刻不是灵体,自然能感受到,他的力气大到好像能捏碎一个人类的腕骨。

她道:“你怎么不骂了。”

谢言序喘着粗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玄听手一挥,中间的那张牌划破他的脸颊,直直插进地板。

“这还要问吗。”她反问,“我当然想让你死。”

她的腿用力撤了回来,谢言序的手被固定在地上,根本没办法再触碰到她。

地面上的纸牌牵动了影子。

血色纹路上下彻底重合,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

谢言序的惨叫声淹没在红色的光芒里。

——

谢言序虚握了一下拳,从床上爬起来,身上发出锁链碰撞的声音,步子迈的很短,在黑暗中艰难的、慢慢摸索着把窗帘打开。

八天没有拉开过窗帘的房间,在掀开一点点缝的时候,金灿灿的颜色洒进来,让冰冷的屋内透过了少许有温度的光。

有时候身处阴霾里,对光芒就格外渴望。

他试探的把手伸出去,被阳光照耀到的那截手指,微微发热。

在他背后客厅正方向,插着三炷香,对着一尊奇怪的石头,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是一靠近便阴气森森的。

谢言序生来有些怵这些东西,杀人的时候毫不手软,却没有驱鬼的能耐。

但就算对鬼神一无所知,他也能感受到熟悉自己体内的活力在明显消耗,近来时常有犯困起不来的时候。

姜玄听每天早上都要点一炷香,也许与这有关。

这房间里看得见的只有他们俩个,看不见的东西却不知道有多少。

每天夜里拥有枯枝缠绕的声音慢慢磨着玻璃窗,也许是什么作祟的精怪,帮着姜玄听关着他的。

他看不见,听力却极好,总算在这段时间里捕捉到了片刻的安静。

没有她的脚步声,也没有敲打在神经上的噪音。

它们都不在。

谢言序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他伸出手腕,看着身体上的锁链。

这些东西根本困不住他,只不过为了麻痹她,谢言序一直表现出了受制于此的样子,来降低她的警惕。

他从茶几下面摸出一把小折刀,然后翻转过来,用折刀底部的小铁片,插入手腕上的锁扣。

铁片插进锁芯里,仔细听着声音,再有咔哒一声。

手腕一松,锁链砸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谢言序揉了揉手腕。

他的肌肉结实匀称,又晒不黑,铁锁勒出两只手上红红的一圈,谢言序伸手揉了一下活一活血。

等解开脚腕上的枷锁,他特地从衣柜里穿了一件很不起眼的黑色外套,把鞋子换好。

他住的是五楼。

这个小区后面是一个废弃烂尾楼,现在搁置了,平时没有人会从后面经过。

谢言序打开浴室的窗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来自外面的新鲜空气。

然后翻身从小小的窗口爬出去,脚踩在建筑外面的借力点。人完全贴在了建筑的墙面上,如同行走在一条钢丝上。

手臂紧紧附住墙壁,深吸一口气爆发力量,松手向下一跳。

身体下坠腾空,他在三层与四层之间,攀附住一条凸起的窗沿,脚蹬在墙面上增加摩擦力。

动作很复杂,但是他做的熟练又敏捷,速度非常快,只是这一套动作消耗的体力比以前要多。

到最后一层的时候,谢言序没有慢慢挪动,而且直接跳下去,在地面上滚了一圈减缓惯性,然后利索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把外套帽子带上,最后抬头看了一眼。

希望姜玄听回来的时间晚一点,他就有足够的时间离开这座城市。

夜晚灯火通明,柏油路上车轮滚滚,飞驰而去。

——

姜玄听指了指桌子上的三张牌。

似乎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将中间一张牌面翻过来。

她一只手撑着脑袋,脸蛋精致,上唇沾上透明的酒红色。

一双眼尾细长、墨色眼线挑起无神的眼睛,偏深色的眼窝透着冷漠,天生的黑色眼线有着浓烈的疏离。

她的皮肤苍白没有血色,手中晃着一杯酒,脸颊微醺,笑起来的时候有种病态的厌世感。

“一个人?”

不请自来的男士坐在了姜玄听的身边,故意转了转手腕上的名表。

姜玄听抿了一口酒,轻轻摇了摇头。

不知道否定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人”。

“那看来你要等的人暂时还没有来,不能暂时挡掉别人的目光。”男士点了一杯酒,“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听起来你不一样。”

姜玄听扫了一眼。

“当然不一样,我……很乐意为你分忧。”

“是吗,你想交换什么。”姜玄听小拇指扣着杯底,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小姑娘,有些时候缘分不求回报的。”

男人隔着面前的玻璃杯,透过淡红色的酒水,看见了姜玄听的眼睛,“这只是助人……”

“为乐。”

他将“助人”两个字飞快掠过,却将“为乐”咬在口中,细细碾碎,话尾还上扬,脸上带着自以为幽默的笑意。

姜玄听嗤笑一声:“那让我看看。”

她在男人调戏的目光里,将手搭在了他的心口上。

这是一种比较暧昧的动作了,男人面上不显,心里却慢慢得意起来。

下一秒,手洞穿了他的心脏。

血淋淋的指头从他的后背穿透出来,他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眼睛凸出。眼前画面模糊起来,再一睁眼,他还好好的坐在座位上。

女人的手还搭在他心口,指尖在他上衣的口袋纽扣处,轻轻敲了两下。

“喂,醒醒。”

男人瞪大眼睛颤抖着,头上的虚汗流了满头。

周围灯红酒绿霓虹色彩使他头晕目眩,仿佛刚刚只是他的一场幻觉,但是刚刚他的的确确体会到了穿心之痛。

他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掉下了座椅,颤着腿逃离了这里。

姜玄听目送男人跌跌撞撞的出去。

中间那张牌突然自己翻了过来。

姜玄听看向门外。

在搂搂抱抱的身体间隙里,她看到了穿着黑色外套的谢言序低着头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个穿着酒保衣服的男人和他碰了头。

谢言序也没心思在这嘈杂的环境了多留,两人快步走向二楼。

姜玄听收回视线,牌面上画着血色的匕首。

包厢的门被合上,屏蔽了外面的喧闹。

姜玄听抽出一根吸管,插进玻璃杯中。

谢言序的声音透过吸管清晰的落在了姜玄听的耳朵里。

“为什么非要当面说,我最近不方便见面。”

对面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内部资料本来就难——你怎么……这个样子?”

谢言序避开打量的视线,他衣服下面掩藏的伤还好说,脸上和额头的伤太过于明显。

“行了,现在能把东西给我了吧。”

男人蹙眉,将手里的一卷纸袋递给谢言序。

他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等姜玄听面前的玻璃酒杯见了底这么一会儿时间,谢言序将文件折起来藏进宽大的口袋,压着帽子从酒吧后门走了出去。

姜玄听兴致恹恹地在角落站起来,走出酒吧的门。

外面下起了小雨,谢言序伸出手拦住过路的出租车,然后钻进副驾驶。

手机是借的战友的,他自己的手机没有带出来,防止姜玄听可以通过一些奇怪的手段追踪到。

坐在车上,看着旁边的景物一点点倒退,他才逐渐有一点点安全感。

“小伙子,去哪儿?”

“机场。”

谢言序头枕在车靠背上,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姜玄听之死已经过了一年半,如今才找到了他,说明在国外的一年里,她无法现身。

所以她的活动范围是有限制的。

谢言序看了一眼时间,然后从口袋里把密封的纸袋掏出来。

纸袋里还残留着打印纸的粉墨味,他一目三行,逐渐皱起眉头。

姜玄听的资料少的可怜。

她出生于南部偏城里的一处小村庄,叫槐村。

没有父母信息、没有亲人信息,只显示在槐村隔壁的小县城里短暂上过几年学。

虽然学上的不多,但是她的成绩特别好,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上下去。

因为没有朋友,她不上学的那段时间,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掉一样,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里面还夹着一张照片。

几年前的姜玄听更显得稚嫩,脸颊比较消瘦,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镜头。

她的眼睛对镜头露出几分好奇,似乎对这个寻常物件是第一次见。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内容。

谢言序凡事都喜欢做完全的准备,不会盲目行动、以卵击石。

知己知彼也是对敌中很重要的一环。

当然,他也希望能一走了之最好,躲得远远的。

细细的雨斜着打在窗户上,在雨幕中,机场渐渐显露出形状,就像被黑黑的乌云压住了一样。

谢言序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

车辆停稳后,谢言序掏出手机准备付钱:“多少。”

开车的师傅道:“我这是回头车,给你们按人头算好了,两个人一共四十,便宜点。”

两个人。

谢言序如坠冰窟,一阵阴冷的寒气从头凉到了心底。

他握着纸袋的左手不自觉的发抖时,他才惊觉姜玄听给这几天给他带来的是什么样的折磨。

他厌恶姜玄听,更厌恶不受控的生理反应,固执地的用右手握住了发抖的左手。

在后视镜里,谢言序看到了姜玄听的眼睛。

她正坐在后座上,慢慢缠绕着手上的红绸。

谢言序嗓子发干。

“你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姜玄听还没有回答,驾驶座上的出租师傅就先一步出声:“啊?你女朋友跟你一起上的车呀。”

姜玄听在镜面里对着他笑了一下。

谢言序沉默下来,尝试打开车门,门缝紧锁。

出租师傅咦了一声,打开安全锁,让他再试试。

打不开的。

姜玄听一言不发,谢言序不知道她生气了没有。

她的耐心很差,而且喜怒无常,根本不能用正常的逻辑去判断。

上一秒对他爱搭不理,下一秒就会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狠狠掼在地上。

他能打死十个作为人类姜玄听,却碰不到一个作为鬼魂的姜玄听。

更讽刺的是,这个强敌是他亲手制造的。

后面的车正拼命的按喇叭,已经很不耐烦了。

视线忽的一暗,在谢言序的视线里,这辆车里突然间布满了红线,在车厢里纵横交错。

司机师傅还在尝试打开车门,殊不知他的头再低一点,下巴就会被红线割破喉管。

谢言序闭上了眼睛,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师傅,我不下车了,继续开。”

出租车师傅一头雾水:“怎么不下了?小伙子,你们现在要去哪儿,钱要怎么算。”

谢言序深吸一口气。

“给你两倍跨城费。”谢言序知道自己在走一条无法回头的末路,但毕竟有人是无辜的,“奉城三元区长青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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