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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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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琇莹揉着脑壳醒来,抬眼就看到火燚站在不远处小心打量,心中疑惑陡增。

“你这是做什么?”

火燚欲言又止,纠结许久才说:“姐姐你知不知道你会变成鬼啊?”

琇莹皱眉,心想离魂症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没想到火燚还会谈及此事。

“我先前是有离魂症,不是已经让你姐夫帮我治好了吗?”琇莹问道。

火燚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姐夫说的是,你有一个灵力缺口,导致自身灵力长期外泄,对于修行百害而无一利。并不是说你会像昨晚如同鬼一样在屋里游荡,而且你好像要去什么地方,一直念叨,还一直在原地打转。”

琇莹沉默,心中本已落下的大石头又倒悬挂起,顿时心底一股无名火起,问道:“念叨什么?”

“听不清……”火燚慢慢蹭过来,显然还有些害怕,“我怕鬼啊。以前我在酆都撞鬼撞几回,还遇到过那种到处抓生人抵命的伥鬼。凌晨的时候我听到你碎碎念惊醒,看到你的鬼魂在半空打转,生怕你要带我见阎王,一点都不敢靠近,就、就没听清。”

琇莹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没想到是一点没解决。沉默良久,琇莹的脸上才恢复神采,道:“我先带你去见掌门,入门还有试炼,也够你折腾的。”

“是吗?那个试炼好不好玩?是不是那种躺地上一睡,梦里打怪的那种?”火燚摩拳擦掌,兴奋地晃着脑袋上的铃铛。

琇莹看这一派天真,无奈地叹气,说道:“我话先说在前,能不能入门最后都要看掌门的意思。还有,我派只有长老才能开门收徒,请你到掌门面前不要说拜我为师这种话。否则我可要受罚。”

火燚点点头,撅起嘴,不乐意地说:“那我可要一个好看的师父,老态龙钟的不要,丑的不要。”

“那你到底是来修仙,还是来挑人?”琇莹忍住笑问。

“修仙也要看美景啊。要是我天天被一个又丑又老的师父训斥,我可没心思修那些个仙。况且姐姐姐夫修仙也是越修越美,法术不是可以把人变得更漂亮吗?既然有如此好用的法术,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一直丑陋下去呢。”火燚拨弄发间的铃铛,盯着琇莹的表情,狡黠地阐述自己的道理。

琇莹被她这套理论说得脑袋犯晕,不乐意继续听火燚讲话,便说:“随你,若最后门内没有长老愿意收你为徒,到时候请你自行下山。”说完,琇莹带着火燚去玄门面见掌门。

一路上,火燚问东问西,对门派内一切事物都展露出十分好奇。琇莹被她问得不厌其烦,只得敷衍回答。火燚也不生气,抓紧机会就问,乐呵呵地跟门中的弟子打招呼,好像她已经是穹苍派的一员。

琇莹将火燚引荐到掌门渊鸿面前。火燚此时像是突然开窍,彬彬有礼地应对掌门的询问,一点不似之前的心思跳脱。

对话结束后,渊鸿让琇莹退出,准备施法让火燚进入幻境试炼。

琇莹刚出玄门,就见姜湛往这里来,便伸手拦下。

“掌门此时不方便,里面有新人在进行入门试炼。”琇莹说。

姜湛惊讶地说:“这人有些道行,已经很久没有人可以从门派结界穿过并且爬上山门。上次渊泉长老收的那个徒弟听说是被长老直接带进门派的。”

琇莹觉得不对,问道:“是‘芜霁’吗?对了,上次不是说徐闰他们在找她,人找到没?”

姜湛回答:“这我可不知道,渊泉长老门下的弟子去向,师姐得去问陆师弟。说起来芜霁之前,渊泉长老门下好像还有弟子失踪的传言,但是掌门师父让我不要过问,也不要对外传。反正师父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就不要插手,免得他老人家不高兴。”

琇莹皱眉点头,不好多问。

此时,渊鸿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让姜湛入内。姜湛不敢多停留,行礼后快步去见掌门。

琇莹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直到火燚比姜湛还先出来,立刻上前询问试炼情况。

火燚很是开心,胸有成竹地说:“不过是转转迷宫,爬爬山,最后再打上一架。简简单单就能过。而且那个守关将打不过我,被我揍得满地找牙,借他十个胆子,居然敢威胁我。”

琇莹不敢相信火燚这番话的真实性,那个试炼门内弟子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去锻炼一番,七大守关将没一个是好惹的,没想到火燚会说得如此轻松,也不知道是遇到了哪一位。

不过火燚又露出苦恼地表情,拉着琇莹问道:“可是……掌门让我自己去拜师,我连你们有几个长老都不知道。我说能不能拜在他门下,他说自己门下弟子众多,不愿意再收,让我问问其他长老。姐姐,你能告诉我哪个长老比较好?能跟掌门差不多也行。”

琇莹拗不过火燚纠缠,玄门内又传来渊鸿的声音。

“琇莹,你带她去见见各位长老,看是否还有人愿意收徒。若是长老们都不愿收徒,便是火燚姑娘与我派仙缘浅薄,还请火燚姑娘自行下山,另寻高就。”

“是!弟子这就带火燚去询问各处长老。”

火燚听不见传音入密,等着琇莹开口解惑,着急地去抓琇莹的手。

琇莹躲开手,对火燚说:“掌门让我带你去见各位长老,如果没有长老愿意收你,就只能请你下山另寻高就。”

火燚不可置信,瘪嘴说:“居然真的有这样的要求啊?我还以为过了试炼就行,没想到还要等人挑,我就不信你们这么大的门派会没有长老肯收我。”

琇莹大概猜到掌门的意思,连掌门都不收,长老们多半也不会让火燚拜入山门。

于是,琇莹带着火燚去各长老管辖的地方逐一拜见。

琇莹带着火燚先去见渊泉长老。

渊泉长老擅长术法,门派长剑是施术的依凭,并没有修炼多少剑术。火燚站在远处看到渊泉长老正在台上教授弟子法术,拈诀唸咒,行云流水。不多时便是水火风雷齐聚,台上各种法术展示令人眼花缭乱。

琇莹将火燚引到渊泉面前,告知掌门的意思后,果不其然刚说完就听到渊泉长老断言拒绝。

火燚小脸立刻垮掉,立刻出言问了句:“为什么?”

渊泉长老摆手,冷冷地回答:“我现在已有陆金麟作为关门弟子,至于其他弟子也是只多不少。门下弟子众多,不必再招新弟子。琇莹,你带她出去,本门仙法从不外传。”

火燚没想到自己被拒绝,直接甩手离开。

琇莹跟在旁边,有些不忍,出言解释:“掌门其实并不想收你入门派。若是长老们想要收徒便会自己在外寻找,并不会像以前那样直接收上山的人。”

“所以你一开始就说没人收我,就让我下山。我还以为你跟我开玩笑,”火燚表情失落,“可是你答应姐夫了,若我不能入门,你就是失信。”

琇莹倒是没有紧张,说道:“我穹苍还有众多仙门道友,要是长老们都不愿意收你,我可以介绍你加入其他仙门,一样是修仙。”

“没想到你人缘还挺好!”火燚笑着回应,“其实我也看上渊泉长老啦。穹苍不会只有那一个长老吧?”

“你一定都要试试?我可以都带你去,但是对长老们还是要尊重,穹苍对规矩要求不低,这样也影响你的形象。”

琇莹说完带着火燚去执衡所在的阴阳炼剑台。执衡长老在门内除去剑术一流,还有一手锻造武器的手艺。此刻,执衡正在指点弟子锻剑,看到琇莹带着外人走来,直接转身背对两人。

“执衡长老,这位姑娘已经通过掌门的试炼,掌门让弟子带她来见长老。这位姑娘想要拜入执衡长老门下,不知长老可有意愿?”琇莹问得小心翼翼。

“没有。”执衡长老简单直接,甚至不等人多说一句,就直接御剑离开炼剑台,空留给两人一个背影。

“真冷淡……”火燚看着已经消失的执衡,有种被人漠视的不悦之感。

琇莹没有停下,马上带着火燚去见惑光长老。但是两人站在惑光长老闭关的门外,大眼瞪小眼等半天,才等来一名弟子告知惑光长老闭关,根本不见人。

“这就是你们门派的最后一位长老?我连人都没见到!”火燚翻着白眼,不高兴地说。

琇莹只能解释:“掌门都不收你,其余的长老没有掌门的许可,肯定是不会收的。”

火燚不愿意放弃,请求道:“好姐姐,要不我们再去哪位长老那儿碰碰运气?说不定有长老回心转意的。”

琇莹摇摇头,拒绝火燚的请求,坚持要将火燚送下山,并答应她休息一夜后,明日便像掌门请假,带她去其他门派试试。

火燚不高兴,也不愿意挪动脚,说:“其实我是想跟你一个门派,我觉得姐姐你心好,万一有事,你会愿意出手帮我。若是去了其他门派,天高皇帝远的,到时候可就没人管我了。再说,穹苍派真就只有三个长老吗?我看你们门派人丁繁盛,不像是只有这么几个长老的样子。姐姐不会是……”

“闭嘴!别恶意揣测我,”琇莹面露不悦,“渊纪长老在藏经阁,但是你不是不喜欢老态龙钟的吗?我带你去,你到时候不乐意,渊纪长老可要骂我的。”

火燚听完琇莹的话,思索一阵后,说:“你就当我前面的话是放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讲那些话,你带我去见渊纪长老好不好?”

琇莹无奈地说:“女儿家要文雅。虽然渊纪长老一向只看天道气运,不受掌门的任何命令,但是长老他已经很久没有收过徒弟,想拜入长老门下只怕比其他三位还要难。”

火燚听后迫不及待地拉着琇莹要去找渊纪,颇有种势在必得的架势。

琇莹带着火燚往藏经阁而去,还没入内就听到渊纪长老中气十足的声音:“老远就听到琇莹要带新弟子见我,来,让老夫看看。”

火燚听到这句话,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藏经阁,蹦跳着向空中的渊纪长老挥手:“这里这里!我叫炎红火燚,想要拜入穹苍派,长老要不就收我为徒吧?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火燚!不可无礼!”琇莹赶忙拉住火燚,给渊纪长老行礼。

“老夫早已立誓不再收弟子,但我看姑娘与我派有段缘分,倒是能让你拜入穹苍门下。”渊纪长老捻须笑道,并不在意火燚的跳脱。

火燚一听,高兴得又跳起来。反倒是琇莹不解其意:“长老,若是您也不收她为徒,那按照掌门的意思,弟子必须送她下山去。”

“不妨,我算姑娘的师父还未到门派,不如就在藏经阁除尘洒扫。正好老夫这里已经有好几日没人打扫,就劳烦这位姑娘。”渊纪长老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卷经书,看了起来。

火燚高兴自己能留下来,立刻动手开始收拾藏经阁地上堆满的经卷书籍。

琇莹见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琇莹不必紧张,只将我所说的告诉渊鸿,想来他也不会反对。”渊纪抬头,笑着对琇莹说。

“有劳长老费心。若是火燚有什么礼数不周的,弟子必会随叫随到,不敢劳您出手。”

“哈哈哈!好!你去吧。”

琇莹拉过火燚,让她一定要向渊纪长老道谢,便去向掌门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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