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人流量巨大的楼屋，从地基打下的时候就注定会出人命。也许是大夏天中暑的工人没留意脚下的电线，不小心绊倒，掉进运作中的水泥搅拌机里，因为视角盲区，所以操作的师傅没有发现意外。】

【掉进去的工人的眼耳口鼻很快被水泥灌满，所以没法呼救……哦，这个时候还没死，所以清晰地感觉到水泥经过喉咙，灌进食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肢体被搅拌成碎片，红色的血和白色的脂肪将灰白水泥晕染成奇绝瑰丽的颜色，成为大厦的一砖一瓦、一梁一墙。来往的顾客、员工背靠墙壁休息或面向墙壁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里面或许埋了一个工人的碎尸？】

【啊，好惨！】

【被禁锢在水泥里的冤魂路煞张牙舞爪，哪天得了契机就能冲出来大开杀戒了。】

顾拙鸠一边撬电梯门一边听小灵宝用萌萌哒的声音讲述阴森鬼故事，不得不说，干活干得汗流浃背的时候，身旁有一个全自动精神降温还是挺有帮助的。

【也许是破产，跑到顶楼跳下来，啪！砸了下来，一滩烂肉烂骨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手，哪里是脚。】

【“死得好痛啊，好痛啊”，弥留原地的冤魂趴在每天路过的人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哀嚎，可是没有人听到，他们只会觉得怎么每次走过这里的时候，后背莫名一阵发凉？抬头一看，哦，原来刚好正对中央空调。】

【当然当然，职场潜规则和职场霸凌是增加死亡KPI的大杀器。可怜的、美丽的、单纯的女孩儿刚毕业，和男朋友一起入职，可是竞争激烈的岗位只能选择一个人留下来，女孩和男友谁都想留下来。】

【颇为帅气的经理是很厉害的猎人，没有猎物能逃过他的手掌心，他看上了美丽单纯的新实习生，用言语、肢体和岗位胁迫她乖乖就范。可是同一公司的经理的情人不开心了，嫉妒心作祟，抱团霸凌实习生。情人的小团体用这种方法逼退过好几个看不顺眼的同事，但是这次不同，她们其中一个女同事造实习生的黄谣。】

【你知道她们经常在哪里造谣吗？】

“不知道。”

【在某层楼的公共茶水间。】

顾拙鸠挑眉，电梯门被撬开一条缝。

【负责公共茶水间清洁的阿姨一直是被忽视的小角色，造谣的小团体没有顾及她的存在，口无遮拦地造谣。阿姨她啊，最看不惯这种浪荡不自爱的女孩子呢，所以她偷偷在实习生的水杯里加清洁剂。】

【实习生最后被公司辞退，而男友得到工作岗位，抱着她安慰：“你留在家里吧，我养你”，可是他电脑里P的黄图、匿名造黄谣的证据都被实习生发现了。】

【真是可怜啊，一直被欺负的实习生，去公司大吵大闹却被联合起来欺负的实习生躲在公共茶水间呜呜哭泣，如怨如诉。从那以后，公共茶水间就出现可怕的传说，说有一个女人在茶水间里失踪了，监控看到她进去，没看到她出来，后来加班的人们总是能在倒咖啡的时候，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却怎么找也找不到来源。】

【猜猜故事里谁会率先成为厉鬼的报复对象？】

顾拙鸠一顿：“你不是编故事，说的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分布于这栋大厦的某个地点？”

所以大厦里的鬼不止病鬼一只，还有很多曾经被迫囚困在此地的路煞，因病煞之气陡增，促使它们掌控了杀人条件的力量。

这就是小灵宝话里的‘契机’？

小灵宝没就此回复，顾拙鸠想了想又问：“还有吗？”

【好奇了？心痒了？就说没人能抵抗小灵宝的口才……行吧行吧，满足你的好奇心，拿你没办法——有一对男女躲起来偷情，玩得刺激，女的不小心误杀了男的，把他做成人体模型摆在商场里，哦，就是很常见、很普通的服装人体模特。】

【路过橱窗的你有没有哪一刻忽然被里面的塑料模特吓到？有没有突然发现塑料模特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于是你莫名心慌，快步远离橱窗，鬼使神差回头看过去，突然惊恐地发现塑料模特一直盯着你，可你分明移动了位置，没有生命的它怎么还能盯着你？】

他记得三楼到四楼都是服装商场，里面很多的塑料模特。

【推荐你去看看，毕竟城隍庙也是需要惟妙惟肖的塑像，说不定能学到一点技艺呢，呵呵。】

阴阳怪气的时候就会恢复暴躁老弟的声音，小灵宝真不是被祖师爷抛弃的劣质品吗？

撬开能通一人的口子，顾拙鸠戴好口罩，绑好安全绳准备下电梯井：“继续。”

【跳楼是最受失败者欢迎的自杀选项，出于人性自私，对社会的控诉和迁怒，死也要死得人尽皆知，那么他们是否知道高空坠物会砸死无辜路人？答案是知道，可是这关我一个要死的人什么事呢？不小心砸死是他和她倒霉啊！】

【那是一个年轻的实习老师，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工作勤奋，为人热情，老板一句加班、同事一声使唤，她都会努力回应。大概是夏天的傍晚，红彤彤的火烧云挂在天空，奇景瑰丽，她被叫去查看教室里松动的窗户。她看到了美丽的火烧云，把头探出去吹风，她怎么能想到有人就在她的头顶跳楼？】

【所以胸口以上的部位都被高速下降的重物砸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徒留室内的躯体茫然地抽搐着，死不瞑目的灵魂一直在那层楼徘徊，寻找她胸口以上的肢体。】

顾拙鸠迎来了小灵宝长久的沉默，他没追问，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落脚的地方，落到了电梯轿顶，敲了敲，听到里面惊恐的尖叫，电梯因此轻微晃动。

“我是来救你们的，不要乱动，不要害怕，保持冷静……好，可以告诉我，里面有人受伤吗？”

过了片刻，一个男人颤抖地说：“已经死了两个人。”

尽管顾拙鸠以最快速度赶过来，耗时不过三分钟，还是有人被害死。

【没有了吗？】

【没了。】

【你没说电梯里的鬼。】

【哦，不想说。】

【为什么？】

【这是能说的吗……嘿嘿，想看你求我。】

【……】它真蛮贱的。【求你。】

【狭窄密闭的高空空间一向是人类的恐惧点，即使是习惯在高空作业的工人也会在修理完五十层高的电梯井机房而做噩梦。】

【梦里的他一脚踩空掉下去，摔得四分五裂，现实当然没这么幸运，因为机房不慎重启，电梯一次又一次地碾过他的血肉，变成肉泥，和电梯彻彻底底地合为一体。】

撬开轿顶的顾拙鸠闻言将目光投向电梯，投入使用才三年的电梯外壁不知何时爬满猩红色的铁锈，散发着陈旧、腐朽和死亡的气息。

【猜猜谁被电梯幽灵附身了？友情提示，不要冒昧地带走电梯幽灵的客人，它一激动会带你从高高的五十五楼蹦下来，可刺激了。】

顾拙鸠俯瞰电梯内部，地上两具尸体，一具脸朝下、后脑勺血肉模糊，另一具没了上半身，而电梯门有被撬开的痕迹，剩余五个活人各占电梯角落，身上沾血，脸上是极端恐惧后的麻木。

每个人都装得很像，分辨不出谁是电梯幽灵。

整栋大厦都是病鬼的鬼域，如果有等级高于病鬼的厉鬼闯进来，它的鬼域会压倒病鬼的鬼域，不受病鬼杀人条件束缚，低于病鬼等级的厉鬼则受困于鬼域，或成为病鬼的伥鬼，或受制于病鬼的杀人条件。

风水学里的电梯自带杂气、阴气，统称为煞气，本身就是一个风水禁忌，一般的住户门、商铺门不会正对电梯门，一是隐私二是开门煞。

所以进了电梯就自动触发厉鬼电梯幽灵的杀人条件，除非拆掉电梯，或趁其不备，暴力斩杀，才能成功救人。

顾拙鸠一跳进电梯，还活着的五人立即惊喜地问他：“您是玄门派来救援的道长吗？”

“不是。”顾拙鸠面不改色：“我是电梯维修工，听到你们呼救才过来。放心，我有救援经验。”

开口问的中年男人面露绝望：“你不是玄门人，你进来干什么！”

“怎么说话呢？救你还不乐意？现在大厦封了，电梯紧急刹停，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去，到时谁都跑不掉！行了，都绑上安全绳爬出去……他们两个，怎么没的？”顾拙鸠光明正大扫过每个人的脸，“是不是想撬开电梯门爬出去，结果电梯下滑，给他们铡成两半了？”

五人是三男两女配置，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年纪最大，其他四人的年纪都在三十左右，一身白领精英的装扮。

至于地上的两具尸体，通过皮肤褶皱状态能估测出半截尸大概四十，脸朝下的男尸应该有五六十岁。

“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墨蓝色条纹领带的精英男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惊恐和绝望的情绪交杂，忍不住讥讽顾拙鸠找死的行为。“算了，反正多一个垫背的，死了也不寂寞。”言罢神经质地笑了。

他身旁的女白领不忍心，小声说道：“也许他们的死只是意外……现在有安全绳，还有专业师傅在，说不定能逃出生天。”她看向中年人，“杨总，试试吧，我不相信这么邪门。”

蹲在另一个角落的女白领失神呢喃：“我不要，你们要逃自己逃，我不想死，我听它的话。它说了，只要死六个人就好了。”

杨辛皱眉呵斥：“你胡说什么？电梯里的……什么时候说死六个就好了？”

女白领指向第二名男精英：“他后面写了‘6’！”

条纹领带精英男一把扯开同事，果然看到硕大的血色数字‘6’，顿时惊怒交加：“你故意挡住数字是不是？怪不得你一个劲儿撺掇其他人撬开电梯，原来想一个个害死让自己变成唯一的幸存者！你还是不是人？”

戴眼镜的精英男体型不如条纹领带男壮硕，被揍了一拳，狼狈不已还嘴硬道：“如果是你，你也会跟我一样！我想活下来有什么不对？只能活一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大家都一个样——”他蓦地指向第一个说话的女白领，“真正怂恿大家离开电梯的人是你才对吧？陈总和这老头被你怂恿玩自救，结果人死了，你眼睛眨都不眨。人都死了两个，你还借口不信邪，怂恿别人出去，可你怎么不动？既然这么想出去，怎么不做表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死死盯着短头发的女白领，“比如，离开电梯会被鬼害死？”

电梯其余人都不敢置信地瞪着短发女，她脸上闪过惊慌的表情，矢口否认：“胡说八道！”

“你现在就绑上安全绳爬出去，我们就信你。”

两个精英男联手，虎视眈眈地逼迫短发女。

短发女背靠电梯角，手一直在包里，猛然拿出防狼电棒对准两人：“别过来！是，我是知道电梯鬼的杀人条件。”

杨辛愕然：“你——”

短发女：“我想活下来而已，您别怪我。”她倒是一脸坦然，“我早就看到数字‘6’的提示了，不要离开电梯也是它在我耳边说的，知道什么意思吗？它选中我活下来，它不让我死啊。只能活一个人，谁不希望是自己？”

此话一出，电梯里心思各异。

但听蹲在角落的女白领神经质地笑了，“现在多了一个人，还能活两个。”

其他人顿时变了脸色，尤其是两名精英男对视一眼后，竟都站到一块儿，可见是达成同盟。两个身强体健的男人对付一老、两女人和一个看起来没啥威胁的顾拙鸠，的确带来危机感。

条纹领带男威胁道：“师傅，您选一个救出去吧。”

短发女的防狼电棒立刻转向顾拙鸠，角落的女白领的嘴里发出讥讽的笑，喃喃说着什么，杨辛神态苍老，沉重叹气。

顾拙鸠故作莫名，“神经病，都胡咧咧什么？该不会刺激太大，脑壳坏掉了？”

行为最古怪的人是角落的女白领，但附身的厉鬼最擅长模仿活人，所以很多时候，表现越奇诡，被附身的可能性反而越低。

其他四人都有可能被附身，短发女和戴眼镜的精英男可能性最大，他们两个都声称得到厉鬼的提示，但是眼镜男看到一个血色数字就知道厉鬼会杀死电梯里的六人，进而挑拨其他人掉进厉鬼的陷阱，未免太武断。

至于短发女的说辞更可笑，厉鬼不会给予活人生路，所谓‘死六人、活一人’和‘出电梯即死’不过是厉鬼挑拨离间和玩弄活人的手段罢了。

“别瞎耽误时间，快点……你们都不来？那行，老人家，你先来。”

杨辛脸色阴沉，严厉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个下属，余威犹在，几人心虚地低头，便听他语重心长说：“你们跟我最久，多少学到点玄学知识，既然知道厉鬼害人需要杀人条件，怎么不知道鬼话连篇？厉鬼没人性，不会跟你讲承诺，它摆明就是玩弄你们，挑拨你们自相残杀！”

他们心知肚明，只是谁都想握住救命稻草。

杨辛失望叹气，对顾拙鸠说：“小师傅，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鬼神之事宁可信其有，你也看到已经没了两条人命，安全起见，还是留在电梯里等专业道士过来搭救吧。”

角落里的女白领嘀咕一句：“不是说猛鬼入侵大厦？道士就那么几个，谁有空来救我们？要来早来了，别等人都死了才来。”

几人一听，表情瞬变。

两个精英男骤然发难，眼镜男握住短发女拿防狼电棒的手，条纹领带男则抢过安全绳就朝她身上扣，却在下一秒愕然倒地，原来是眼镜男突然反水，拿过防狼电棒击倒他，反将安全绳扣在他身上。

“你、你们……是一伙的。”条纹领带男终于意识到他们早就达成联盟，联手演这出不过是为了除掉电梯里威胁最大的他自己。

角落的女白领：“他们是办公室情侣，你不知道吗？”轻声细语，充满说不出的讥讽。

“行了！”杨辛怒视她，“一出事你就扮作惊吓过度导致精神失常，躲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但是其他人发生争吵，你时不时刺一句，加剧矛盾，连这清洁工……”他指着面朝下的老人尸，“也是因为你神神叨叨的刺激才想不开去撬轿顶——她说她也听到电梯幽灵告诉她死六个人就好，明白过来没有？鬼就是想看我们自相残杀！只要大家都不离开电梯，满足不了厉鬼的杀人条件，耐心等到救援就可以了！厉鬼就是在耍把戏，利用这种把戏把我们一个个往电梯外面推，让我们主动触犯它的杀人条件，掉进它的陷阱！”

“道长说了，鬼分等级，很多鬼没有强大的杀人能力，只能利用谎言、伪造特殊的环境条件哄骗活人主动掉进陷阱被杀害。”杨辛恨铁不成钢似的，“你们一个个都掉进厉鬼的谎言了，还以为自己多聪明？它就是要赶在道长来之前，把你们都骗出去杀了！”

这几人都不蠢，只是原本跟在杨辛身边，有了厉鬼作祟的观念先入为主，加上密闭狭窄的空间和濒死的威胁，以及两人惨死，如此刺激下，根本受不住厉鬼的挑拨，这才开始内讧。

如今一听杨辛的分析，冷静下来思索，发现他的话很有道理，恐怕都着了厉鬼的道。

顾拙鸠：“什么道长？什么杀人条件？你们都说什么？”他板起脸，“事关人命，咱不兴封建迷信那套，要不说明白，我懒得管你们了。”

说罢，作势解开条纹领带男的安全绳想绑回自己腰身。

杨辛连忙阻止他，简单解释一遍来龙去脉，顾拙鸠听完做出‘你们都有病’的表情，“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些？嘶……我半年前修过电梯机房，在顶楼遇到一个人拿着罗盘转来转去，里面一个个白领精英大老板对他是毕恭毕敬，大师来大师去……叫陈什么？陈大师？就是等他来救你们啊？”

杨辛点头，“大师是得道道长，不可不信。”

短发女下意识想提醒，被突然变了脸色的男友一把拽住手腕拖到电梯角落，失去行动能力、倒在杨辛脚边的眼镜男都瞬间吓得脸色苍白。

“小师傅，举头三尺有神明，不可不敬。你靠在门边太危险了，过来我这边。”

顾拙鸠走过去，“我倒不是不信，家里老人说鬼很会骗人，叫我出门多注意，说不定身边哪个跟我说话的人已经被鬼附身，专门骗我过去……您是人吧？”

杨辛：“我要不是人，还提醒你们别出电梯？”

“也是。”顾拙鸠自然地伸手，“那如果出电梯才是生路呢？”

杨辛富态胖的脸颊两侧肉微垂，唇角下撇又竭力克制，努力向上走，以至于呈现皮笑肉不笑的僵硬感，炽亮的灯光下，古怪的感觉愈发明显，听到顾拙鸠的话，眼珠子一直落在他的脸上，意图看出他是随口一句话还是有意试探。

一般人在狭窄且近距离的空间里看人是挪动眼珠，但杨辛不是，他眼珠、脖子和肩膀都不动，只移动脑袋，像禽鸟类动物，让他看起来古怪感更甚。

顾拙鸠的桃花眼透着浑然天成的纯良无害，手就快碰到杨辛的胳膊，“你们都说离开电梯会死，可死的两个人都在电梯里，没出去过啊。”

此话一出，杨辛的脸上闪过疑惑，似乎被顾拙鸠太过坦荡的眼睛所迷惑，只是不自觉后退，就快贴向电梯时，速度更快的顾拙鸠的五雷斩鬼符已然打向杨辛。

顿听狂风似的呼啸响彻耳边，电梯内灯光激烈闪烁，电梯快速下滑、又飞速上升，恐怖的失重感引得众人惨叫连连。

片刻后，电梯突然停下，灯光大亮，老人尸被甩到门边，手卡住门缝，导致电梯门开开合合。

条纹领带男率先反应过来，连滚带爬跑出电梯，短发女和眼镜男相互搀扶着跨出去，顾拙鸠看向角落里一动不动的白领女。

“你不逃吗？”

“我？它要我帮它找人。”

“他是谁？”

“教室里的鬼。”

“找谁？”

“你要帮我？”

“也许能帮到。”

白领女转头，面孔颇为清秀，“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拙鸠背起昏迷中的杨辛踏出电梯，想了想回她：“一个大饼在手的创业有志青年。”

作者有话要说：求营养液浇灌，比心。

下章入V，感谢订阅，评论红包。

PS：我曾经以为广东人会刻意避开‘4’是刻板印象，直到我发现这边的楼很多都没有4号房。

我妹跟我说，我不信，跑去看租的楼，真的3后是5，略过4号房。

我跟我妈说，我妈也不信，跑去看我住的公寓（换了住处），也是没有4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