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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必死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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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闪电流淌过如墨的夜空,随之而来的是落在附近的炸雷。

在转瞬即逝点亮车内空间的光亮下,若月明海静静地观察着安室透的表情。

对于未知的真相,人总是会抱有无尽的探索欲。

拍打在车顶和车窗上的每一滴雨珠,都在加速安室透的心跳。他与她都忽视了最为重要的一点,对于执行任务失败的废物,哪怕有第二实验室主任的解围,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获得自由。

除非她的自由早已被限制住了。

在极度紧张的氛围下,安室透想起了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一起喝酒的夜晚。

彼时他刚结束了对小说作家若月明海的第一阶段怀疑,正在进行对译员若月明海的第二阶段求证。

她说出“我帮你保守秘密,你帮我留住我的命就行了”时落寞的表情仍历历在目,他应该用手枪对准她的鼻尖、让她永远无法说话,而不是在她删除文档后转身离开。

蜂蜜酒被枪杀于家中所带来的风险,也总比现在泄露了一切所造成的后果轻得多。

至少,如果他先出手,根本不会留下任何对他不利的痕迹。

为什么要心软呢?

塞在腰带内侧的坚硬枪体,提醒着安室透手枪的存在。大脑向手臂传达了动手的指令,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动作。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安室透告诉自己。

如果甘露以及甘露背后的人确实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对话,以经验而言,他们会立刻动手,至少也迅即会布置下捕猎的巨网,而不是若无其事地向他传达下灭口的任务。

等一下。

在今天给若月明海打电话之前,他本来的打算,便是与她讨论针对任务目标——特里斯坦·阿莫斯的计划。或许,这个任务就是最后的考验。

到底是他想多了,还是有人在说谎?

时间依旧在无情地流逝。晦暝之间,若月明海的双眸曜石一般璀璨闪耀,散发着奇异的色彩,就这样毫不动摇地凝视着安室透。

“明海,难道没有人和你说过吗?你说谎的时候,笑起来很假。”

安室透终于开口,但说出来的话语并没有若月明海想象中的慌乱。她的嘴角降下半毫米的幅度,又意识到这是眼前男人的欺诈,于是继续保持着最初的笑容。

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上钩。莫非冲矢昴口中的“降谷”,真的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你的嘴也很硬。”若月明海回敬道,“我不管你是谁,快从我搭档身上下来,把那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咖啡厅大哥哥还给明海!”

“……非常抱歉,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一直都在。”安室透打开电脑,放在腿上,又伸出手解开信号屏蔽盒的密码锁,将若月明海的手机与电脑通过数据线相连。

若月明海把头靠在安室透的肩上,好奇地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英文与数字。她能看得明白,那是对手机的扫描与检测。

她想起加密相册里关于安室的偷拍,有些心虚地盯着安室透握着鼠标的右手。那只手无法用“细腻”或是“无瑕”来形容,但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每次十指相扣时,都能传递一种热情与心安。

“仅仅是植入了定位系统,看来那位甘露小姐很‘仁慈’。”若月明海听见安室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在东云“偶遇”甘露后,若月明海就已经猜到甘露在自己的手机里植入了定位系统,也万分肯定甘露仅仅只是定位了自己。

她对于事物的判断一向很简单直白——如果她的手机被监听,那日常使用手机时消耗的电量与流量将远比现在要多得多。

还有另外一点原因,若月明海相信,无论如何,自己在甘露心中还是有一些人权的。哪怕是上面的大人物要求甘露进一步监听,以甘露的性格,也会倔强地拒绝。

这就是曾经的朋友啊。

可是,为什么要说“曾经”呢。在波本与甘露之间,她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了某一方了吗……

若月明海这才迟钝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难过”的情感。难过于甘露对自己的试探,难过于自己对甘露的背叛。

一切的源头,都因为自己萌生了一股冲动,反抗那把午后两点顶在自己右肩上的手枪的冲动。

如果自己此刻才想起回头,黑暗也不会再接受她,更不会放过她。

如果自己继续向前摸索呢?只要不摆脱掉黑衣组织,历史仍会重演,她一定还会被迫将枪口对准SP的保护对象。届时,那个女人会以失望的眼神睥睨自己吗?

若月明海无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远处透过雨幕射过来的车灯不经意打在她的脸上,又很快移开,就像那个女人的视线。

对于若月明海带有恐吓与挑衅意味的话语,安室透其实也是并不相信的。

——“假如还有实时的监听呢?”

“假如”之所以为“假如”,就是因为这是根本不存在的假设。虽然自己起初被若月明海带乱了节奏,但在连接数据线前,冷静下来的安室透便有了自己的判断:

只要是经过训练的人,都明白被监听的通话会存在杂音。如果真的是甘露在手机中植入了窃听程序,那么她也一定能想到自己和若月有着工作联系,会轻而易举发现若月被窃听的事实。

约若月明海出来时,他本以为是成宫的人对若月下手,监听了她的手机。现如今,根据检测结果来看,干扰通话的监听器只能存在于若月明海的家中。

这是比监听手机更加令人毛发悚立的答案。有人像曾经的他一样,潜入了她的住宅。

安室透看向心不在焉的若月明海,出声发问:“对于自身的处境,你有什么打算吗?”

若月明海吸了吸鼻子,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还是说说关于特里斯坦的事情吧,那位联邦证人保护计划的受益者。”

******

特里斯坦·阿莫斯原本并不叫特里斯坦·阿莫斯,他有着一个更熟悉也更习惯的名字——西奥多·邓普西(Theodore Dempsey)。

他从父亲那里继承了“邓普西”的姓氏,寓意着“骄傲”。又从母亲那里获得了“西奥多”的祝福,在母亲祖先的家乡希腊,这个名字代表着“上帝的礼物”。

“你是母亲与父亲的骄傲。”父亲老邓普西将他扛抱在肩膀上,郑重对他说。

“成为杰出的大人,或者成为平庸的成人,西奥多,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爸爸和妈妈永远都爱着你,你是上帝赐福给我们的礼物。”母亲辉山女士摸着他的脸颊,留下这样一句话。

后来,母亲与父亲离婚了,但他仍未敢忘记双亲的祈愿,不辱姓与名的寓意,长大成人。

27岁那年,他撞破了一家地下钱庄的交易,从此被黑.帮盯上。

“西奥多·邓普西,听说过联邦证人保护计划吗?”在东躲西藏的日子里,他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被司法部找上,“‘消抹你的过去,保护你的未来’。只要你愿意出庭作证,法警署会保障你的安全。审判结束,你将会变成另一个人,开始崭新的生活。”

他没有别的选择。这是他最好的选择。

于是就像约定的那样,加入到联邦证人保护计划中的他,在法庭上作为最后的证人,给予了黑.帮致命一击。而后,他也得到了全新的身份。

在官方为他伪造姓名时,他恳求道:“请允许我保住母亲给我的祝福吧。我的新名字是西奥多·阿莫斯,可以吗?”

“姓与名都要彻底改变。与过去的一切划清界限,你才不会遭受报复。”那位与他联系过的司法部长官严词拒绝。

“至少让我留下一个首字母。”

就这样,西奥多·邓普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特里斯坦·阿莫斯“苏醒”过来,拥有着幸福平淡的生活。

他不能与以前的同事联系,更不能与曾经的朋友相认。这些他都忍耐过来了。直到有一天,他在美食广场看到了一家日本寿司小店,特里斯坦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对亲人的思念。

他要去日本,见到他的母亲,辉山薫理。

黑.帮已经覆灭,他不会有危险。特里斯坦这般确信着。

******

“目标即将就位。”安室透令人心安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只不过,他们要做的,并不是什么平和的事情。

今天是第92届“流石杯”职业足球联赛决赛的日子。按照情报显示,特里斯坦将会出现在运动场的观众席上,与久别重逢的母亲辉山薫理一同观赛。

“就靠你了,波本,一定要引导他出现在C区。不管用什么办法,绝对不能让他大幅度活动。”若月明海轻轻调节狙击镜的旋钮,搜寻着特里斯坦的身影。

她身处的地方并不是运动场内部,而是900码之外、侧对着体育场的小型写字楼的一间共享琴房内。

于运动场内取特里斯坦性命是愚者会做的事情。只有在远距离外使用狙击步枪,才能有足够的时间与机会脱身。

在满是东亚面孔的人群里,想找到特里斯坦并不容易。若月明海识相地把目标定为寻找安室透,这才没有浪费太多时间,而后以他为中心,很快便找到了特里斯坦。

特里斯坦同辉山熏理笑着交谈了几句,小臂搭在扶栏上,看向足球场。

若月明海有一种预感,关注着特里斯坦的不止波本与她,还有她不认识的组织成员,并且就在运动场附近。

她只有一次机会。不能失败。

“永别了,特里斯坦·阿莫斯。”

目标人物似乎向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月明海不知到特里斯坦这一举动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她低声抱怨了一句,明白自己必须尽快下手。

距离、风力、湿度、高度、地球自转偏向力……若月明海的大脑飞速进行着精度计算,在深呼吸下扣动扳机。

特里斯坦直挺挺地向后倒下,他身边的辉山熏理惊慌失措地扑了上去,很快便被附近的安室透拉开。

行动出现了变化。在计划中,安室透不应该与辉山熏理进行任何接触。

若月明海一边皱眉思考着安室透的举动,一边快速拆卸着狙击步枪。

“米花伊吕波寿司店。”目睹运动场陷入慌乱的中年男人坐在汽车后排,过了许久,才对驾驶座上的人发出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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