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德漠然地看着眼前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的湖面及周围灰蒙蒙的大山,思绪飘的很远。
那可是汤姆.里德尔啊!
我在幻想什么?
这个时代,对于骤然闯入的我,到底意味着什么?
就这样在湖边大树下的石头上坐了一个早上,雾气退散,直至晴朗而微弱的阳光泻下,他方才抹了抹脸,从口袋之中摸出一个小玩意儿。
那是一条很长很精细的银链子,上面雕刻着细长的符号和文字。
古代魔文。
这是他收到的圣诞礼物,用排除法大概猜到了是谁送的。
只是,他现在觉得手中的链子已经不再那么烫手,而是变得不那么...特殊。
仅是微微晃神,链子便落在了雪地上,压出了一道明显的痕迹。
这给了他一些冲动的,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理智的想法......
扔掉!
埋起来!
或者还回去?
既然已经决心站在对立面,那么就需要干脆一点,那么,埋起来......永远都不会被看到。
他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嘶喊着,叫嚣着去割裂一切和那人相关的事物,事实上,当他下意识在树下破冰动土的时候,一道令他血液瞬间冷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在干什么?”
汤姆站在那里,发出一声冰冷的质问,修长的手掌在宽大的长袍下攥成了拳头。
愤怒没有令他的面庞更显英俊,反而显得有些狰狞……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古怪、扭曲的红光。
这样的汤姆,无疑是非常危险的,对于阿尔法德来说。
同时,他的内心也憋了一股子无名的怒火,当下什么都顾不上了,冷冷道:“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认为我也会把你当做挚友看待?别天真了!”
说完这句话,他将手伸进口袋,握紧了魔杖的手柄,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结果就是打一架,然后彻底决裂,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他有一种朦胧的说不清的预感,未来,他们一定会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互相折磨。
“跟我没关系?”汤姆音调很轻,他的声音越平静,阿尔法德手中的魔杖越握越紧!
“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包括产生这种想法,都是不可以的。”
“因为我不允许。”
阿尔法德看到汤姆脸上那陌生的微笑,以及那缓缓举起的魔杖。
……他握紧魔杖,举在身前,正对着对方。
对方也有准备。在阿尔法德无声发出咒语的时候,汤姆速度比他更快。
只见他的魔杖尖端射出一道亮光,阿尔法德踉跄后退了几步。
他的缴械咒被无形的铁甲咒弹开了,咒语差一点反弹到他的身上。
又是几道亮光闪过,他又被迫后退了好多步,几乎被逼到了黑湖的边上。
“只施展防御咒语,这就是你攻击的态度吗,阿尔法德?”
汤姆眼底的愤怒似乎散了些,也不再继续使用威力较大的攻击性咒语,只是不停使用无声咒进行压制。
其实,他的内心有一丝丝的懊悔。
刚从绝妙梦境中醒来的自己被满足感麻痹,疏漏了自己的伪装,同时也卸下了克制与理性。
面对阿尔法德,他总是渴望展现真实的自己,同时想要索取与之对等的回应。
只不过,对方的敏感,确实...让他感觉有些棘手。
“你死了,我会进阿兹卡班。”阿尔法德冷静地反驳道,他不希望对方产生过度暧昧的联想。
眼看局面有些焦灼,阿尔法德皱了皱眉,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听对方的任何话语,内心甚至衍生出了十分阴暗的想法。
比如说出他无法接受的话语,让双方的关系更加不可挽回。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被掐灭了,他不敢拿身边人的安全去赌,某种意义上,汤姆·里德尔实在算不上一个宽宏大度的人。
“我们谈谈?”
汤姆眼睁睁看着阿尔法德踏上坚硬的冰面,虽然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但是黑湖里面的未知生物实在太多了,他不敢赌,也不想去赌。
阿尔法德看了看寂静的四周,还有面前似乎有些紧张的黑发男孩,想了想,道:“好。”
正好,他也有一些事情需要与对方确认一下。
离开湖边的时候,阿尔法德被冻得近乎麻木,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前面的人步伐似乎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加快了不少。
回到斯莱特林的宿舍,圣诞节的欢快气氛似乎被厚厚的墙壁与门板阻隔,房间安静到了近乎沉闷的地步。
一阵令人紧张的沉默后,汤姆起身站在窗前,身形阻挡了部分湖光的照射,在地板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阴影。
“我的出身对于你来说应该不算秘密。”
他直起腰,又笑了起来,转过身,直视着阿尔法德:“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在麻瓜孤儿院长大……继承的只有汤姆·马沃罗·里德尔这个名字和出生日期--1926.12.31。”
“最初我什么都不知道,觉得自己和其他孤儿没什么不同,穿着清一色的灰色束腰袍子,吃着简陋乏味但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但是,命运总爱开玩笑不是?我长大了一些,开始发现自己有一些特殊的力量,可以隔空移物、让欺负我的人倒霉。某种意义上,我拥有了保护自己的资本。”
“但这却使我被孤儿院的人所惧怕、厌恶和疏远。”
“他们都认为我是疯子,是应该被送到疯人院。”
“在孤儿院,我对朋友的要求不高,只要不惧怕我,不厌恶我就行。”说道这里,他苦笑了一声,目光有些深邃与悠远。
阿尔法德打量着他的神情。仍是一副聆听的姿态。
“但实际上,没有人愿意正眼看我一眼,直到我在火车上遇到了你。”
“可能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对于我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一个道理,哪怕是一丝,一毫,我也想得到的东西。”
不,你说谎!
阿尔法德非常冷静地在内心反驳。
你不喜欢母亲遗留下的名字,蔑视任何把你跟别人拴在一起的东西,蔑视任何使你显得平凡无奇的东西。
在孤儿院的时候,你就希望自己与众不同,孤傲独立,声名远扬。
你隐瞒了那么多的事情,也从来没把我当做朋友。
而且我认为你从来都不需要朋友。
汤姆·里德尔,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那你认识阿克图卢斯·布尔斯特罗德吗?”阿尔法德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他想知道对方会怎么回答。
“见过一面,他是院长的得意门生,也是俱乐部的成员。”汤姆没有因为阿尔法德咄咄逼人的质问显得惊讶或者不悦,而是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
因为同样是俱乐部的成员,所以见过一面很正常,而且根据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性格,是肯定会介绍双方认识的。
他的回答似乎没有漏洞。
但是,阿尔法德思路一转,道:“那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这是个有趣的问题。”汤姆说,“他很有能力,这是不用说的。比绝大多数人更果断、更有魄力。”
“是啊,不过我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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