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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的宿主来着XX精神病院 > 第55章 日记

第55章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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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伊一来说有过前车之鉴,曾经相互平行错过的那一千年时间线还在伊一眼前历历在目,生怕自己逃不出那深山竹林。

伊一放下拐杖,但是门锁突然传来砸击声,嘭嘭不停的砸击声揪得心脏发紧。邦邦的响,伊一飞快的放下拐杖,弄乱床铺,揪乱头发假装午睡惺忪的样子过去拉开门。

但是女人不会给他任何解释机会,一把甩下砍门的菜刀,一手揪住伊一衣领将他拖到厕所。

伊一始料不及,步履踉跄,两条小腿拖行在地上,连爬都没有机会爬起来。

等到厕所门口,一脚直直踹上小腹,伊一像个烂布娃娃滚进潮湿脏臭的厕所里。他勉强撑起半截身子,高压水管喷出的冷水直直的怼在脸上,让他睁不开眼更喊不出任何嘶吼。

伊一无助的缩在墙角,蜷起身子躲过冷水,等到水停。伊一嘴皮子已经有点抖,他抹脸,颤抖着眼皮要睁眼。

女人的双脚已经横在眼底,她一把抓起伊一胳膊将人拉起来,掐死后脖,将无力的小孩向水槽里按下去。整张脸没入冷水中,伊一没能喘到任何一口气,耳朵里在快要爆裂的金属鸣声隐隐约约听到女人暴怒的脏骂。

“我说了不要锁门,你能听懂人话吗?”

“你是不是就想像你那个亲爹一样!!听不懂人话!”

伊一根本无法憋气,那只手掐在后脖感觉主脉血管都要被掐断,窒息感像火烧炙燎一样从肺腔蔓延开。伊一疯狂的挣扎,拼命向上却又被女人狠压砸在水槽瓷砖上,涌出的巨大水花溅下来像条波浪打湿一切。

双手紧紧掐在水槽上快要脱力,就在意识都快静止的时候,女人松开了手。

伊一整个人无力的倒在阴湿的水槽边,只有最后一点余气,嘴唇颤抖,眼瞳有些涣散。

他刚刚他妈的快被淹死了。

疯子。

操。

但张开呼吸的嘴里不知道怎么就尝到了血腥味,伊一像条死鱼一样缓了半天,半醒半懵的抬起手抹向刺痛的额头,血丝缕散在指缝间,是刚刚磕在水槽里撞出来的。

女人面色冰冷,毫无任何表情,只拉着伊一半拖出去到主卧。

伊一带着一身水坐在床角边,呛水到撕裂肿疼的喉咙咳咳几下,发现主卧里只有一人居息的痕迹。

那昨夜那个酒醉家暴的男人呢?

但碘酒压在额头上传来刺痛,清凉的药膏唤走伊一的注意力,他现在一接近这疯女人就发怵。身子绷得紧紧的,抿进唇,低下头看向自己绞紧的手。

等上完药,没缠绷带,只贴了块创可贴挡住就了事儿。

伊一以为结束了,但女人突然跪在地上,双手将伊一的手握在掌心里合拢。

“小席,是妈妈的错,妈妈下次不这样了。你受伤了妈妈也心痛,以后不能不听妈妈的话,妈妈真的害怕你变成爸爸那样的人。”

“你知道的,妈妈最爱你,只有妈妈最爱你。”

伊一只觉得她脑子有病,沉默,只小心翼翼用余光继续打量这间屋子。但女人很快又将他推出去,该上学了,伊一换了一身衣服,下午两点正是最晒的时候。

女人牵着他的手,撑了把遮阳伞一路送到校门口,伊一扭过头看着女人站在炽阳下渐渐模糊融化成一粒小点。

伊一到教室,一下午什么也没听下去,小孩子身体需要睡眠。昨夜并没有睡好,中午又被揪住淹,差点死。伊一难免犯困,下午上课的数学老师有点严厉,抽伊一上去做题。

六年级就算再难也不可能难到成年人,伊一拿粉笔,突然看见教室里坐满了人。伊一忍不住揉眼睛,诧异生惊,转身写题发现那群小朋友都还在。正襟危坐,眼睛不眨巴,一直盯在讲台上。

伊一想起荒村里的那群人妖怪,心里嘀嘀咕咕的走下去,在课间拍了拍前排同桌的肩头。

他搁最后一排靠窗靠垃圾桶,整一排就他一人儿。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XXX,”小同学的脸是一片空白,说话的话传到伊一耳朵里自动变得模糊。

伊一压住心慌,点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额,我叫苏席。”

“哦~原来你真就是那个XX,”

前排同学转头回去,拉着他同桌对耳细语嘻言,说话之间笑嘻嘻的还一直回头看向伊一。

课间的吵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头齐齐扭过头转向这处角落,每张脸空白只留下诡异弯起的嘴角。那句算不上友好的话从胸腔里振鸣出来,混着小学生特有的清脆稚嫩童音。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XX,把XX害……”

伊一吓得尖叫,猛地睁开眼,后背再是一片濡湿。

他惊魂未定的看着黑洞洞的卧室,窗边昏昏绰绰投来大道整夜彻亮的橙黄钠灯光线,伊一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弯着腰垂坐在床铺上。缓了很久,伊一伸手抹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他掀开被子下床,小心翼翼的拉开夜灯。

借着光,伊一扭头看向门锁,还是好的,明明就在他经历的那个中午被女人拿锤子砸得粉碎。

伊一站在门口凝视良久,艰难思考到底锁不锁门的问题,他是真怕被掐住脖子淹死。思索良久,伊一推开门,打算另辟蹊径,先在家里找找线索。

可门刚一推开,家中陈设像一场拥挤的迷局,女人的声音突然飘过来在伊一耳朵边炸开,惊得他暴起鸡皮疙瘩。

“你出来干什么?”

“……妈,我上厕所。”

伊一紧张的扭头四顾,紧紧的盯住声音来源,勉强看到女人的身影立在主卧门前,磕磕绊绊的开口。

黑夜里她点点头,也不管伊一到底是否看清,推开卧室门转身进去。

伊一霎时松了一口气,踢踏着的拖鞋真进了厕所,可挤过过道,那股难以让人接受的腐臭味道缠上伊一的鼻腔中。伊一难免跟着恶臭气味前行,他循着那股味道,到了冰箱前。

十二岁的孩子面对冰箱显得矮小,伊一伸手拉开上面常温室,踮起脚看。放着几颗生菜和鸡蛋,但今天中午那顿的剩饭也还在,恶心得伊一立马按上冰箱门。

可腐烂臭味已经裹上手指,伊一心惊胆颤的拉开下面冷柜,里面东西不多,两包速冻小汤圆,几大口袋的肉。可就算是低温零下冷冻,那股腥臭味道直冲冲的从覆盖上一层白霜的塑料口袋里扎进伊一鼻腔,他伸手捏住鼻子,伸手想要挑开看看那到底是什么肉。

女人却又从后面搭上伊一的肩,一只纤细苍白的手落在伊一要拉开最下一一格抽屉的手上,女人的手和冷藏柜一样凉。伊一尖叫,心脏飙到嗓子眼,回头看见惨白的光打在女人脸上差点给吓倒跪到地上。

“怎么了,小席,是饿了吗?”

“妈妈给你煮碗面。”

说罢,女人抬步离开,按开客厅的灯。

伊一局促不安的跟在她身后,还未喘停下惊心,瞳孔颤动,坐在饭桌上,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酒瓶子感到错愕。

他抻直脖子,向厨房望去,女人的身影截断他探究的目光。

伊一低头看向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并没有什么奇怪,汤色奶白,金灿灿的太阳蛋卧在白细韧挂面上。她甚至还切了点儿鲜葱洒在上面,伊一闻到属于面条的那股香气,肚子应声咕噜噜的叫出来。

女人放下筷子,没有走,坐在桌边,撑着脸盯向伊一。

伊一被她看得很紧张,有一种无处遁形的不安感,女人的眼神黏稠的像只蜘蛛织造的网,困住他。可碍于饥饿,伊一还是动筷匆匆塞下面条,把面汤都喝光。

女人不咸不淡的聊了些话,问他学校的事,和同学相处怎么样,老师教得好不好,今天上课有没有听懂,只口不提家中那股尸臭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男人。

伊一放下碗,心里突然异想天开,奇迹般的将那些线索糅杂在一起。那个酒鬼不见了,该不会被女人剁了塞进冰箱里了吧?

此想一出,伊一突然顿住,他忐忑不安看向女人。女人伸手接过碗,进厨房洗干净后将伊一推进卧室里,临到门口哦,她蹲下亲向伊一额头。

“晚安,妈妈爱你。”

伊一点头,进了卧室,在单独空间中终于感到一点舒心感。

但这才吃过一顿饭,伊一没什么睡意,没敢开灯,就借着昏黄路灯和半截月光在卧室里搜刮起来。伊一拿开拐杖,一寸一寸在房间里摸索着。

到靠墙桌柜一体式的老桌前,那桌子边略微支出一点,和墙壁隔出一点间隙。小孩手臂纤细,完全可以故意塞点什么东西进去,虽然用眼睛看一片黑,但还是伸手向缝隙里摸。

手指尖触到什么硬角,伊一皱眉向里探,勉强抓住那本笔记的一角。厚重的本子像个深扎进泥地的肥萝卜一样拔出来,封面擦上墙壁的白灰,掉出几张残缺碎纸,像是随手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

伊一伸手捡起来,但夜色太沉,模模糊糊的无法看清苏席的丑字。

伊一小心揣进裤兜里,等到第二天闹钟响起,他匆忙的爬起来换裤子衣服。吃过早饭,急匆匆的奔进校门口,坐进又变得空荡荡的教室。伊一摸出昨晚那几张纸条,抚平折叠的褶皱,看见一行行稚嫩的铅笔字。

【3月12日,我该好好收拾书包……】

【3月23日,我做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3月30日,我爱你妈妈】

但是那个爱字旁边留下一个划走的墨团,伊一盯着细看,勉强辨认那应该是一个恨字。

他恨。

伊一想不出这几日有什么关联,现在人人都是短袖,大概五六月的气候。

那三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一收起纸条,他抬起头,错愕的看着人头拥挤的教室。前排,前排的前排,前排前排的前排都突然有了人,九十多个小学生把教室记得满满当当。

陌生的老师正在上课,落笔在黑板上擦出粉笔的咯吱声,每张面孔清晰到一种电影质地。

好像他又跌入一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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