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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非城探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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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萤的绿光包裹着炎夏,嘎吱嘎吱的齿轮声响个不停。如此急促地,她要和这座观光站告别了。

在平凡而安稳的一生里,如此快节奏的紧凑剧情可能一只巴掌都数得过来,但在炎夏的体验中,这么接连不断的波折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她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新的一页,但身心似乎还留在“昨天”。

铺天盖地的舆论退潮,幕后之人何子弦露出了马脚,被揪了出来,大家也终于想明白,炎夏只是一个隐私被曝光的受害者。

人无完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做过一些错事,有过一些过往,谁的成长史又能经得起一点点被细扒呢?尤其是,炎夏的恋情已经是演戏之前的事了,那时候她也没想过自己以后会当明星啊。

确实,有一段时间她也曾责怪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多可供议论的“把柄”,但后来她也想通了,只要问心无愧便好。有了点名气后,她对自己的要求一直都很高,无论是道德上还是规则上,但她无法摧毁以前,一切的影响也都已经发生,所以,就这样吧……

在她最黑暗的那段时间,之前关系很好的并没有人出来帮忙,她不怪。毕竟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

以前认识的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出言诋毁她,她也不怪。对于一件事,各人的想法不同太正常了,也许她觉得相处过程中没什么大事,别人却确实会觉得自己“受伤害”了也不一定。

从光彩熠熠的演员转型为幕后工作人员,她不难过。总之是靠自己的力量渡过了难关,她很欣慰。

除此之外,最令炎夏难过的就是被家人所背叛了。不过,也许因为炎夏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对父母和妹妹期望没那么大,因此除了气愤,再多的也没什么了。

进度条发出的那束光芒逐渐变白,炎夏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她的另一只脚踏了出去,眼前的一切忽然变了样子。

阴暗暗的天,乌云翻滚,炎夏眯着眼睛,适应了片刻光线的变化。

“正事官,咱们到了。”一道声音从旁传来。炎夏扭过头,见到两个穿着官服的人。一个高瘦长脸的男人,一个微胖圆脸的女人。

那服装的款式颇为奇特,不像是炎夏所知的任何时代的衣饰。黑色为底,白、金作纹,九凤浮跃,暗中闪光。帽子和靴子也都是黑色的,透着一股内敛低沉之感,将人衬得更神秘了些。

“嗯。”炎夏听到自己如此回答。

她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城门,上方悬挂着的匾额上写着两个大字——非城。

那两个人可能是因为官职不高,一直跟在炎夏身后,没有一步逾越,于是炎夏率先推开了城门。

古朴的木门上久存风霜的痕迹,锈迹斑斑的铜环发出如泣如诉的低音。

炎夏恍惚觉得,在开门的一刹那,门口的铜狮子兽好似流下了两滴泪水。但再回头,却又不见了。

“大人,咱们一路过来,实在是旅途疲惫。恕余枢冒昧提议,要不先找个地方安顿安顿,稍作洗漱休息,再去查案?”高个男人如此说。

炎夏看一眼天色,回答:“不忙,我先去署衙看过卷宗,心里才有数。你和安隽若是疲惫,便先找个地方休息。落脚之后,留个记号,晚些我去找你们。”

“是,大人。”余枢、安隽齐齐回答。

炎夏朝着非城的署衙进发了。身后的两人转过头,暗自交换了一遍眼色,悠哉悠哉地沿着青石砖路逛荡。

街市上热热闹闹,叫卖声、吆喝声不停。两个人的对话夹在其中,即刻融化在了一片市井气中。

“余枢,你说,这次炎夏大人来这非城办案,明显是要升官儿的前奏吧?”

“这我可说不准,不过确实有可能,要不,这差使怎么不给别人办,偏偏派给了大人呢?一个失踪案能有多难办?到时候办结了,免不得又得个美名,加官晋爵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也不能这么说,炎夏大人除暴安良、大快人心的事迹也不少了,虽她年纪不大,资历也不甚深厚,但三年连升两级也已是极不易的了,是得靠自身真本事的。”

“有没有本事又如何?你看咱俩,和大人是同一批进来的吧?现在都混了多久了?不还是个小小副官。这有时候啊,晋升这事儿还是玄妙得很呢……诶,乏了乏了,回去歇着了。”

*

蓝绿生辉,柔和的光笼罩着颐清澜,将她脸上那一抹悲哀照得犹如三月的雪。

笛乐走了,却将自己的内核留给了她。

内核,是斗士一出生便有的使命,是寄存了所有天赋和元气的地方,也是斗士躯体消散后仅剩的东西。一生热血,仅化为一颗宝石。

清澜紧紧攥着那颗坚硬的绿宝石,收起了笛乐留给她的镜子。还剩下最后一次机会,她能通过镜子最后再看一次轮回录中炎夏的情况。

迈着略微沉重的步伐,清澜再次搭乘通道梯来到了上层世界。

所有逝去斗士的内核都会重新回到上层的石冢中,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了。笛乐故意通知清澜,就是想再给她一次进入上层世界的机会吧。

刚一出梯门,清澜就发现眼前已经有一队人正在通过关卡。是回收队的人!她想也没想,立马跟在队伍的最后。

回收队——顾名思义,是个在中层世界巡查,搜集散落的内核,并进行回收的队伍。

“嗯?”守关卡的人抬了抬眉毛,似乎是在想“刚才队伍里有这么个人吗”?

清澜适时亮了亮手中的内核,那人就又低下了眼皮,只当自己刚才没看清,记错了。

其实清澜只要表明自己送回内核的目的,守卫也不会拦她的,但那样她的行动就会受限,有可能会被安排人一路跟着。她现在跟着回收队,送完内核偷偷溜走便是,没人会留意到。

清澜不知走了多远,只一路跟着,直到白茫茫的世界中闪现出一条七彩通路。她知道,前方便是石冢了。

通路是向下的。一队人走入一个巨大的深坑,那其中有厚重的岩石垒成的永生之屋。领队的人用钥匙开了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着错落的脚步声。

狭长的通道里,四周和天顶都画满了壁画,清澜一边留意着前方的队员,一边谨慎地偷偷张望。

那些壁画中最大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幅“斗士的初生”,那是第一群斗士出生时的画面。在神圣之光的笼罩下,每一名被赋予使命的熵减斗士就此诞生于世间。

不过,怎么在所有画中,底部都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浪呢?清澜纳闷地想:“在上层世界和中层世界,明明并没有海,即便是在下层世界,陆地和海洋也是对半分的。为何海洋竟成了一切故事的发生地了呢?”

前方的队伍忽而转了个弯,清澜赶紧收起心思,低眉敛目地跟上。

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原来走廊通向一个环形的祝祷台。

一圈圆环的台阶上,绵软的坐垫相邻而置,炎夏跟着队员们一起跪坐在上,学着他们的样子双手合十,低声喃念。

“今我在此,拾起你珍藏的时光,延续你坚强的意志,收好你天真的本源,赠予你无限的祝福。”

“世界会老去,但世界不会将你忘怀。万物会变化,但万物与你一样,同在自然的规则中。日升月落,永恒起伏。”

世界也会老去?斗士和万物都一直在起伏?第一次来到石冢的清澜虽觉这词句略显怪异,但碍于此时的情形,她什么都没说。

喃念结束,环形的石壁上,二十八根石柱“咔嚓”“咔嚓”地得降了下来。石柱上摆着一个敞开的盒子,清澜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将笛乐的内核放入其中。永别了,朋友,她在心底不舍地告别。

“咔嗒”声接连响起,一个个盒子被盖好。然后,清澜的耳边便响起了轻灵优美的歌声。她忍不住转过头,看着周围的队员们,发现他们全都闭着眼睛,无比虔诚地歌唱着。她想,也许闭眼是某种规则吧。

*

真奇怪,这些内核的编号怎么会缺了一段?像一份没写完的作业似的。按理说,这么重要的记录,不该有任何的错漏才是。

清澜跪坐在台阶上,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她趁别人都在闭眼唱歌,轻轻地打开了石柱上的机关,结果里面弹出来一份《斗士生年录》。

清澜好奇地翻开来看,发现这份东西记载了三千多年前中层世界的斗士生死存亡的情况,也就是内核的存续回收情况。编号是从小到大排列的,斗士若有因病、因战斗而死的情况,都会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是……在大约二百个本应连续的编号中,最后却突兀地少了二十多个。这么多编号,既没有记录内核已回收,也没有记录任何伤亡情况,那他们都去了哪儿呢?

清澜在歌声中努力集中精神,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轻手轻脚地将《生年录》放回机关,清澜手下微微的“咔嗒”声在响亮的歌声中并未引来注意。不过,意外的是,她在机关底部发现了另一份记录。

这本记录没有名字,是用薄薄的一片晶体制成,如若不留心,还以为是垫放《生年录》的底座呢。

此时,歌声越来越高亢,越来越激昂,清澜知道队员们快进入到尾声了。快一些,但不能急。她保持着一名水系库型斗士的沉稳。

果然,缺失的编号都在这里。

7216——进入时间:中纪元末期第212年一季度第12天。适应角色:第304座,第二场。

7217——进入时间:中纪元末期第212年一季度第23天。适应角色:第24座(翻新)第一场。

7218——进入时间:中纪元末期第212年二季度第10天。适应角色:第112座,第五场。

7219——进入时间:中纪元末期第212年二季度第35天。适应角色:第2座(翻新)第三场。

……

清澜的思维快速的运转着,这些特殊的编号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歌声渐渐收尾,她不得已只得将一切复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跟着回收队出去的时候,清澜的头脑中突然闪现出那薄片右下角画着的图案。那是……一座缆车!

她的双眼陡然睁大,巨量的担忧和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

“你是说,这就是这一宗案子的全部记录了?”炎夏有些不敢相信。

“这也……”太简单,太草率了吧。

“确实如此啊,大人。我们是万万不敢欺骗您的。那失踪的万有财,谁人不知他家中情况?那人是个浑不吝的,整日不务正业,就知耍钱喝酒,稍有不顺意就打骂妻儿。平日里,街里街坊的都躲着他,不愿与他牵扯过多的。他若是失踪,除了列出的这些人,也没有其他原因了。”

给炎夏答话的是这非城里专管案卷的小官韩叙,其人五短身材,长相颇为憨厚。他给出的全部资料如下:

赌坊老板,可能与万有财存在债务纠纷。

赌友若干,也可能与万有财有经济方面的龌龊。

万有财的妻子户娘,与丈夫一直夫妻不合,被欺负久了可能会心存报复之意。

“这万有财,是上个月失踪的?为何拖延到上周才报案?”炎夏若有所思。这案子,貌似没那么简单。

韩叙没想几秒,便回答:“据户娘说,万有财突然说要出门拜访外省的老友,因此去了一段时间她也没在意。直到到了约定时间,万有财不仅没回来,也书信全无,她这才急了,跑来报案。”

“拜访老友?你不是说万有财人嫌狗憎吗?他哪里来的老友?”炎夏盯着韩叙的眼睛。

韩叙一摊手,无奈地说:“诶呀,这……这我们也说不好了。毕竟我只是个管案卷的,那万有财人都消失了,自然没人知道他本来是去找谁了。而且,他走时只说要出门,至于拜访对象,连户娘他也没告诉的,户娘胆小,怕多嘴了会挨打,便也没问。您看,您要不就先按照上面的线索查查看?”

“那好吧。”炎夏只得点头。看来,在这署衙是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了。

“对了,关于这万有财,他在你们这里没有正经的营生吗?他平日里靠什么生活?没去打工,也没有主顾?”炎夏人都走到门口了,忽然又问。

“没有!”韩叙立即否定。“他没有什么正经营生。东家混两天钱,西家帮两天工的,没个正形儿。他要是有本事,也不至于混成那样了。”

“既如此,多谢卷官,我自去查案了。”炎夏走出署衙,颇觉韩叙的那句否定又快又急,他似乎是想掩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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