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字迹不属于陈律、莫莉和程书清他们任何一个人。

江也有些费力地看着信里的内容，明明都是中文，但是这些字连在一起自己却不认识了。

江也刚才突然夺信的动作把在场的几人都吓了一跳，他们倒是没往江也会毁信这方面想，而是都纷纷凑了上来。

“亲爱的主人？”

单是看着前缀，就感觉这是一个大八卦。

“主人是谁？庄园里只有叫‘家主’的吧？”

“接着看。”

柯乐边看边念道：“这是一封注定送不出去的信，我深知自己不该抱有这种罪恶的想法。但是自从那一天，我无意中撞见您和夫人的那事之后，我就一直忘不了那个画面......”

“我在梦里反复梦到那个情景，但是在我的梦里，我却代替了夫人.....”

柯乐突然念不下去了，他有些尴尬地抬头看着江也，又看了看徐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江也皱眉，一脸的嫌弃，“别代入我。”

徐侧仍然站在门框边上，没有跟着人们凑上来看，他朝着柯乐抬了抬下巴：“继续。”

柯乐有些尴尬，只好硬着头皮往下念：

“.....我和夫人不一样，我是心甘情愿的，我喜欢疼痛，我.....”

柯乐说不下去了。

刘佳面无表情地接着柯乐的话往下念去：

“我愿意代替夫人，躺在您的皮鞭之下，请您尽情地打我，越用力，我对您的爱意就越深。

但这一切都是梦，也只能是梦。

我没有资格肖想这一切，我只是个卑贱的女佣，能在您的身边工作就是我能得到的最大的恩赐。

这封信永远不会送出去，我在这封信里写下这些罪恶的言语，这封信会带着我的不堪念头，永远地被封印在黑暗的衣柜里。”

“一九八零年。”

“....真恶心。”

吴体域说完后，他看了没什么表情的徐侧一眼，又讪讪地闭上了嘴。

比起信中的内容，江也对信中最后的时间更加留了心。

一九八零年，这个时间，是程书清和莫莉结婚后的第四年，也是在陈律和莫莉恢复联络后的第一年。

在这之前，女佣就已经对程书清有那方面的心思了，而且她还一直有在帮莫莉和陈律传信。

周雪笙：“.....原来女佣一直对程书清有那样的念头啊。”

柯乐认真道：“其实她写的还挺有感觉的，但就是内容炸裂了一些。”

江也看向徐侧：“那我是不是有理由杀你了？”

其他人没想到江也说话竟然这么直接，哪有人主动跟别人说“我要杀你了”的。

“为什么？”徐侧的反应还算淡定，还有兴致问为什么。

“你出轨。”

“我没有。”

“那女佣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说不定是你给了她一些正向反馈”，江也说道，“精神上的出轨也是出轨。”

“不是我，是程书清，他和女佣没有发生关系”，徐侧的逻辑清晰，“你自己的想法不能算作是莫莉的想法，莫莉也不一定知道有这件事的存在，你没有理由杀我。”

“那你家暴我呢？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江也懒得说莫莉和程书清的名字，就直接用“你”和“我”来代替。

徐侧：“？”

柯乐：“家暴？”

周雪笙：“啊？”

刘佳：“我觉得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也反应过来了，一时无言。

“.....”原来这是某种属性，只怪他的思想太正经。

柯乐：“那这封信，好像对剧情推动起不到什么作用？”

周雪笙：“是啊，只能说明女佣是喜欢程书清的。”

柯乐：“啊！”

柯乐突然一惊一乍，把他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周雪笙：“你突然叫什么？！”

刘佳：“怎么了？”

柯乐看着江也：“那第二天的时候，徐侧不是在厨师的房间找到了第二封‘情书’吗？那里面说，女佣和程雪儿有一腿，原来是假的！”

这和江也想的一样，那一部分的内容只是厨师的疯言疯语。

江也点头，“嗯，可能是保安跟厨师说的假消息。”

他想，女佣的房间里没有莫莉给陈律的回信，那些回信又会在哪里？

他总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漏掉了点什么。

江也将审视的目光转到了徐侧身上，问道：“前天晚上，你撕掉的东西是什么？”

徐侧面对这审问一样的语气，竟也乖乖回答了，“照片。”

“我知道是照片，是什么照片。”

“女佣信里提到的那些。”

徐侧原本还以为是家暴，结果现在听了女佣的信后也反应了过来那究竟是什么。于是，徐侧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

江也一步一步地给徐侧设下陷阱，“关于那些行为，莫莉是自愿的吗？”

莫莉如果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她又不喜欢程书清的话，程书清的行为跟家暴没有什么区别。

徐侧不说话了，过了一会，他知道了江也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他才说：“你从我这里知道的不算。”

江也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要去到里世界问一问莫莉。

他不再想这些了，目前关于吴体域和袁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

吴体域抱着手臂，一脸拽样，“怎么样，可以了吧？”

袁丁点破了吴体域的心思：“你原本要拿出来的根本不是这个，我看你就是不想把真正的线索交出来！说不定那个线索还真是跟女佣有关，而且对你足以致命！你以为藏起来我们就可以了吗？”

吴体域生气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赖到我的头上来了，那张不见了的照片是不是你拿的！”

袁丁：“什么照片？我不知道！”

柯乐、刘佳、周雪笙：“照片？”

除了那两人和江也，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张照片是什么。

“你们两个不用争了，去地窖待着吧。”江也说道。

他还急着去验证自己脑内的想法呢。

袁丁、吴体域齐齐把头转向江也：“什么？！”

这时，管家正好出现了。

不用他们几个人出力，管家一手抓着一个，不管他们两个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管家的钳制。

管家亲自出手，那就说明就算吴体域和袁丁他们被关在地窖，就算不去工作，也不算违反了他们各自的角色。

管家轻松地就把人控制住，带去了地窖。

袁丁真正恨的人只有吴体域，这样的结果只能算自己倒霉了，他也接受了，所以被管家拿住的肩膀和手臂都没有挣扎。

而在吴体域经过江也的身边时，江也小声地跟他说了一句话，吴体域脸色变了变，狐疑地看了江也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

少了那两个人，这里清净多了。

江也先一步离开了这里，其他人不久后也都散了。

...

靠近下人房间的这一边楼梯很少有人会走，因为这一边的楼梯是围着侧厅绕了一圈，如果要回房间，走这边反而还会绕远路。

江也其实没走多远，他一直在二楼的走廊边上，趴在栏杆往下看去，在这里观察着各个人脸上的表情。

...

江也还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