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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映竹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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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奕哀叹一声,“这武器确是极好的,但殿下若是想以自己的名义将它投入军队,恐怕难过太后那关啊。”

宣王手指顺着线条滑动,“能不能过,还得明日见过了陛下才能定夺。”

“沈婳此女确有几分真本事,只是殿下在陛下面前提及了她,那么明日面见陛下,太后必定也会在场,”程奕摇了摇头,“沈婳初次进宫未必能够招架住顾太后。”

宣王语气平和,“弩机工图不是出自我手,要想让弩机顺利生产,自然该由这主人亲自去讲。该是她的便是她的,别人想抢也抢不走,我只是顺手推了她一把而已。”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顾太后生性刁钻,沈婳又是个铮铮傲骨,明日两人怕是要掀起不小的波澜。”

宣王毫不犹豫道:“有陛下和梅大人在,太后还不敢做得太出格,不会出大事的。”

夜幕降临,沈婳屋里点着几根蜡烛,沈婳坐在桌边,手里端着碗红枣水。

映竹端着盘子脚步轻快,一路从厨房到了沈婳屋,将它置于桌上,行礼道:“小姐喜欢吃的枣花酥,映竹多做了些。”

沈婳拿了一个放到嘴边,她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事,移开手说:“今日那个香扇,怎的会是太后的人?”

“小姐有所不知,香扇原是伺候在太后身边,本是个籍籍无名的扫撒宫女。但去年冬日太后在长春宫外面歇息,那时候不知为何李贤妃养的猫儿瞅见了太后,炸着毛弓着身子就往太后那边扑,太后躲闪不及是香扇出来拿了扫把将猫赶走,因而香扇得了太后提拔成了大宫女。”

屋里渐暗,映竹就起身多点了根蜡,语气里混着不理解,“后来香扇到了宫女终于能出宫的年龄,可她偏偏却不想出宫,主动请了太后让她去了殿下院里当小宫女。”

沈婳咬了一口枣花酥,大枣的香味瞬间蔓延,沈婳眼睛都眯了起来,“人各有志吧,这年纪出宫想来也是被家里人寻个老实人嫁了。”她眼里的喜悦又没了,茫茫然看着枣花酥的芯儿,“可惜啊,她志向太低。”

映竹多次偷偷看沈婳,沈婳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更加美艳,如银白发更给她添了几分神秘,朱唇皓齿,不愧是殿下带回来的人。

映竹心里偷着乐,连沈婳给她枣花酥都没意识到。

沈婳语调上扬,“想什么如此高兴?”

映竹惊了一下,脸上羞涩,手也不知往哪里放,结结巴巴,“映,映竹不是故意不理小姐,就是……”

沈婳面上显出笑意,“如此紧张作甚,我不是映雪。”她又把手递过去。

映竹接过了枣花酥,这下她脸上笑意更加隐藏不住。

沈婳擦了手上的酥渣,“那李贤妃的猫呢?”

“那猫被太后命人投湖了,但那是李贤妃好不容易带大的猫,为此伤心了不少日子,陛下宠爱李贤妃,就又给李贤妃找了两只从前花色的小猫。”

沈婳垂下眼帘,这皇帝倒是果真对李贤妃异常宠爱,但为何宫中嫔妃不多,皇帝又独宠李贤妃,李贤妃却入宫六年来,依旧无所出呢?是因为太后的原因吗?

沈婳察觉到目光,眼神移过去,跟映竹恰巧四目相对。映竹浑身颤了一下,沈婳调笑道:“总是看我作甚?”

映竹吞吞吐吐,脸上薄红,嘴角的小梨涡就没消失过,“小姐……小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虽然梅小姐也很好看,但是沈小姐的美跟她的不一样。”

沈婳伸手弹了映竹脑门一下,“有何不同?世人都爱崇拜貌美之女,觉得对她们的高歌诗颂便是最高的尊重。可我同她都是女子,若是单单以论容貌评个高低之分,那才是对女子最大的不尊重。”

映竹思考、反应了一下,“可是,梅小姐不光靠容色从永安女子中脱颖而出,才学也是女子中的顶尖,是永安第一才女呢!”

沈婳对映竹口中的梅小姐有几分了解,现在听了映竹的话倒更想亲自见一见这才情出众的梅小姐。

沈婳同映竹又聊了很多,映竹的性格跟沈栗很像,都是一谈论起来,嘴便停不下来。映竹见沈婳跟她也没架子,自己也就放开了,说了许多。

比如清玉郡主是如何辛苦地追祁将军,而祁将军又是如何伤郡主心的;范尚书今日朝上又跟魏尚书吵了起来,多亏了梅大人出口调停,不然要从头吵到尾;还有宣王跟祁将军也是争吵不休,总是闹个不欢而散。御史中丞魏大人思慕清玉郡主已久,却始终打动不了人的心。

说了不少、也很杂,但映竹说得最上劲儿的还是有关祁珩的。

外面夜深了,温度也降了下来,可屋内炭火充足,映竹说的话多了,她脸上愈加得红扑扑,她意犹未尽,“小姐您远在汝川可能不知道,清玉郡主现在还在追祁将军呢!”

“哦?”沈婳抿了口茶,浑身都放松了下来,“这是为何?她是觉得郎怕烈女缠吗?”

映竹叹了口气,“这还是要怪祁将军。”

沈婳微扬下巴,单手托住腮边,“怎么?难不成祁将军对她是始乱终弃?”

“也不算是始乱终弃,事情开始是祁将军出门时,有人不知何时在后门前丢了个玄色彩球,祁将军以为是人不要的,颜色也称心就收了下来。但这偏偏是清玉郡主亲手做的,是她身边的小侍女自作主张踩点放在那里的。”

“要说怪祁将军的话,难不成是祁将军后来知道了那彩球是清玉郡主的却没有还回去?”

映竹眼神坚定地点头,“对,就是这样,清玉郡主到现在都对祁将军怀有情愫。”

果然不负我之前所骂啊,这祁珩就是这般的人,先是撩着清玉郡主,对她无意却不归还彩球;后来刚回永安便又收了一个彩球。

无情无义、无脸无耻之人。

映竹的嘴还没停。沈婳却先是困了,打了个哈欠,说:“映竹,困吗?”

映竹捂了嘴,唔唔地说:“小姐困了,我便服侍小姐睡。”

沈婳不习惯被小姑娘贴身伺候,回绝了她,沈婳随后躺在床上,意识浮沉,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在梦中的那个世界里,层云蔽日让人喘不过气。

瓢泼大雨打在满身的血渍的女孩身上,她的眼睛被雨水激得睁不开,跪在地上低头抖着声音大喊:“大师我姓覃单名婳,不是无名女子!”

“我并不在乎你姓甚名谁,家里官有多大,我只问你一句,”一位老者戴着斗笠,他眯着眼睛敲了下拐杖,声音漂浮,“为何要拜入我的门下?我可不会收娇弱的官家小姐。”

覃婳猛抬头紧盯着老者,满是血污的手指死死抓着地面,她咬牙道:“难不成大师就因我是女子之身而不收我?我从不是什么逆来顺受娇弱似花的小姐!踏着同胞的血肉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我现在活着的目的就是复仇!什么时候、又是谁,曾断定过女子不可干出一番事业?!”

老者语调拔高,“你既要复仇,说吧,你要找谁复仇?”

覃婳目眦尽裂,她垂着头声音低哑,“戎国……我誓要踏平戎国。”

老者长舒一口气,后又笑了一下,终是无奈劝道:“哎,你还是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自己找寻出路,我既救了你,你便好好活着。”

覃婳又被打了当头一棒!身体软下来遍体生寒,而后是无边的恐惧蔓延至心头,不懂为何自己不管拿出多大诚意,不让大师都不收她?

此时脑海中来回浮现的都是父母亲族惨死的画面,父亲的头颅,母亲反抗被杀挂在城墙上,万千汝川同胞被戎国士兵像赶老鼠一样赶到望崖坡,全部坑杀的场面将会是最可怖的梦魇终生缠绕着她。

她恨!她痛恨自己的弱小,她恨自己无权无势没有能力拯救她们!

所以她要改变,她要站起来,去复仇,不惜一切代价!

既然眼前的不让大师能将自己救出来,她也素闻不让大师的盛名,他定有能力助她复仇!

覃婳抬头,眼看大师又要上山离去,覃婳的心跳扼制不住地迸发般狂跳!她扯着嗓子做最后的挣扎,大雨冲刷让她睁不开眼睛,“大师若收我必定不会后悔!”

大师拄着拐杖继续往前走,悠悠的声音穿破雨声传至覃婳耳中,“理由。”

“因为,我不仅会倾覆戎国,还会捅穿腐烂的大夏国,推翻荒诞的统治建立新的王朝!”

覃婳见老者停住脚步,内心极为激动,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赶忙继续喊,“大夏国皇帝昏庸至极,听信顾皇后挑拨之言便疑了祁、覃两家,对汝川六城失守作壁上观,跟个乌龟一般蜷缩在永安城,他更是我必杀之人!”

覃婳讲完后,两人陷入静寂无言的场面。周围只有雨水肆意怕打树叶、地面的声音,刺骨的寒意顺着雨水钻进覃婳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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