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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年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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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妇人迅速看了眼沈婳,确定沈婳没注意到。

蓝衣妇人赶忙甩了甩手,就差过去捂住她的嘴了,“你小声点!别被人听到,”她声音更小,“我给你说的,就是她。”

跟她搭话的人不解,挪了挪有些麻的腿,漫不经心地问:“被她听到有什么事?无非是被人议论了几句,又没说她坏处。再者,她没个抗压的能力和超然的心境,能做官吗?”

她想起什么,依旧是正常音量,又接着问:“你家老夫人来不了,把你扔过来,就是让你来观察人家的啊?”

“哎呦!小灰子可小声点吧!我这次可是秘密行动,可不能被祁珩那小子发现!”

小灰子是礼部尚书妻子殷慧的小名,没几个人知道。

殷慧对于自己的小名特别敏感,因为她肤色不似寻常贵妇那般白皙,而是带了点灰暗,她祖母便给她取了这个小名。

平日有人直呼的话,早就被她揍一顿,有多远扔多远了。

可此时她被提小名也不恼,平淡攻击,“哟!你多大人了,还怕那小子啊。他小时候淘气得很,我可没少打他。”殷慧眼神带了点嫌弃,头不动,眼球却移向蓝衣妇人。

“还有,你不也是没少打他吗,怎么等他长大了,反倒怕起他来了。”

殷慧的腿麻劲过了,继续挺直脊背,跪好,她叹了口气,“几年不见,你竟如此怕人了,还是当初打遍天下的卫嫣么?”

卫嫣低声解释,“我那不叫怕人,因我这属于秘密行动,自然不能让对方知晓。”

殿内暖炉烧得旺盛,殷慧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小团扇,悠悠地摇了起来,“也难怪霍老夫人着急,你们家那个祁珩确实不小了,是该成家。”

殷慧扇子摇得快了些,“这多少年了,好不容易看对眼儿一个,”她看向卫嫣,眼里都是同情,“你们着急,我也能理解。”

卫嫣一直都在示意让殷慧小声些,小声些。

可声音是压住一半儿又漏了一半,卫嫣就差亲自过去堵嘴了。

沈婳在她俩斜后面,就隔了一列席,多多少少听到了她们交谈的几句。

当两人提到了祁珩挨打的糗事时,沈婳的小狐狸耳朵,几乎是瞬间就竖了起来!

她生了兴趣,悄悄往前面挪了挪,微微抬头又看了几眼。

卫嫣见殷慧还是像小时候一般“伶牙俐齿”。她也说不过殷慧,现在就怕沈婳听到了什么,往这边探。

卫嫣性格使然,她能顾不上礼节,直接上去捂住殷慧的嘴,堵住了她持续不休的嘴!

卫嫣是这样打算的,但她在动作前,无意间看见沈婳目光,正在往这边探!

卫嫣就好像被沈婳的目光烫到一样,瞬间正襟危坐,收了气焰,这还不够,又手绢掩口轻咳了几声。

殷慧察出不对劲,她顺着方才卫嫣的眼神看过去。

恰巧四目相对,殷慧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表情,对着沈婳笑了笑,眼神盯了回去。

沈婳心里一紧,旋即收回目光。

她这是偷听被发现了?怎的如此之快,她偷听的很明显吗?

“沈姑娘看起来,在为某事烦恼啊?”

沈婳纷乱的头绪,戛然被一道温柔的声音吸引过去。

李贤妃身穿红色礼服现身,与她平日所穿极为不同,她这身装扮活像一位端庄威严的皇后。

李贤妃赶在众人行礼之前,说了句免礼后径直走向沈婳。

沈婳低着头,她感觉到李贤妃行至自己跟前,行礼道:“并未因某事忧心,只是想起几件往事。”

李贤妃看了眼四周,以为沈婳是因为他人多嘴而忧虑。

她声音提高了些许,笑容款款,拉了沈婳手腕,“你既肯远赴永安来寻我,我总是要多看顾点的。”

周围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靠眼神传递信息。

李贤妃的话让沈婳恍然间就懵了神,她抬眼对上李贤妃的目光。

远山眉下的两汪清水,里面只有无尽的温柔,那万千柔情又化作飞絮,轻轻萦绕在沈婳身上。

什么叫来永安寻她?难不成先前一直给沈婳传递消息的都是李贤妃?沈婳笃定了几分。

也对,李贤妃上次出手从顾贵妃那里救下她,这样前后贯通起来,也就通顺了。

沈婳也跟着含笑,“劳贤妃娘娘挂念。”

李贤妃根本没注意沈婳说了什么,一双眼眸,无时无刻不在跟随着沈婳,观察着她的一颦一笑。

沈婳的眉眼在李贤妃看来,是像明肃皇后。但是她俩又有很大的不同,沈婳眼睛里装的东西,是跟明肃皇后大相径庭的。

一个至善若水,一个善恶参半……

李贤妃松开沈婳手腕,“本宫坐席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事尽管传了宫女来寻。”

沈婳应下后,重新落了座,这片区域在李贤妃来了之后就安静了下来,个个噤若寒蝉。

年宴即将开始,偌大的宫殿内烛火通明,皇帝临座,龙袍加身,有了几分君王的气势。

皇帝的斜后方又开了一个坐席,那里坐着顾太后。

顾太后神色从容,俯瞰着殿下众官员,严肃的面容中有几分傲气。她身边的彩春正拿着一根银针,仔细检查着端上来的饭菜。

开和帝于阶上道:“今日除夕年宴,皆是内里人,众爱卿不必过于拘束。”

开和帝话音刚落,乐声奏响。

曲声的奏响代表着除夕年宴正式拉开序幕。

舞女们于殿间起舞,随着乐曲的起伏变换身姿,席间觥筹交错,曲声同交谈声交织,好一幅歌舞升平的画卷。

可沈婳身边好似形成了屏障,周围的欢笑声都同她无关,她被隔绝在众人之外,就是盯着桌上的食物发呆,也没动筷子。

李贤妃往后看了一眼,随即端起一盘酥酪。她身边的惊翠会了意,接过盘子端来沈婳处。

“沈姑娘安,”惊翠将酥酪放在桌上空处,“这是娘娘命奴婢送来的,若姑娘喜欢,娘娘心里自然也欢喜。”

沈婳看了眼酥酪,神色一顿,但她神色迅速转换,她嘴角上扬,“我本就喜欢吃酥酪,惊翠姑姑可要替我好生谢过娘娘。”

“哎呦呦!”御座之西的首列上一男子发出惊叹,手往旁边扒拉着,“颂安,你可没看见,那美人含笑的绝艳场面啊。”

说罢,他啧啧了两声,“遗憾呐!”

祁珩见晋王眼神一直盯着女眷席位,以为他又看上了某家千金。

祁珩正想调笑他两下,可晋王又说:“看那眼角微挑,发如白雪,肤若凝脂,绝代佳人啊!”

祁珩挑逗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发如白雪?

祁珩顺着晋王痴迷的眼神移过去。

那边帘子内只有一个白发的,不是沈婳又是谁?

两方席位相差甚远,中间又有帘子阻隔,祁珩拿了桌上一颗葡萄,砸到晋王手上,“隔这么远还能看清啊?我看你是早就有她画像了吧,回去了别藏着了,都给我送过来。”

晋王捏了手中的葡萄,随后扔进嘴里,边嚼边说,“她那么好看,画像早就在我们那一圈儿传开了,怎么你还要来抢我的,你没有?”

晋王想起什么,匆匆咽了葡萄,把坐垫往祁珩那边移了移,一手捂住嘴边,悄声说,“你不是喜欢她吗?怎么连张画像都没有?”

晋王话锋一转,“我看你也别要画像了,我直接点帮你吧,怎么样?够不够好哥们儿?”

祁珩视线转过来,见晋王手指头在他自己手腕那里,来回转了几圈。

他视线上移,对上晋王的眼,晋王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祁珩瞬间会意。

他们那一圈,还能是哪一圈?晋王赵观棋是个出了名的纨绔王爷,整日只知道游山玩水,饮酒作乐。

而这还不算完,有时候还天天往重香楼跑,回回都嚷嚷着是要去见他那个什么知音。

他们那一圈的全都是骄奢淫逸之流,刚刚晋王那动作就是在跟祁珩讲,如果祁珩搞不定沈婳,他就亲自出手,定给他把沈婳完好无损地送过去!

晋王如此行径,自然会惹得皇帝不快,没少因此赐他几顿板子,每次在床上瘫了几天后,又蹦跶着去找了他的知音。

要说祁珩是怎么跟晋王打起交道的,那就要扯出来好多陈年旧事。

祁珩长在汝川潭城,晋王因母获罪被夏武帝打发到汝川潭城,两人年龄相仿便玩到了一起。

祁珩算是有过一段逍遥快活的日子,跟晋王一起上掀瓦、下挖洞、左偷鸡、右牵羊。

给祁老将军气得半死,把晋王安置在宅子里,将祁珩一脚踹进了军队。

还没成人大腿高的祁珩,就这样进了军营。

祁珩在军营中见到了自己的表哥,在霍府他这一辈的,就两个孩子。

儿子便是大夏国第一位横空出世的少年将军——霍千尘。

霍千尘对军营中的人一视同仁,把祁珩收拾的服服帖帖,祁珩也听说了他表哥的事迹,渐渐地崇拜起他的表哥。

霍千尘跟着祁老将军南御戎国,当时的威风可比现在祁珩的更大,跟着祁老将军出生入死。

可天妒英才,于洪武十一年,同祁老将军战死望崖坡。

随后祁珩去了永安霍家,晋王当时也被护送回了永安,两人在永安偶然相见,两人就又拉扯在了一起。

但祁珩大部分心思都在正事上,晋王知道他俩志向不同,所以也不强求,就有时候凑在一起玩一玩,图个乐子。

不过有时候,祁珩还是很佩服晋王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剧情进度慢慢,在慢慢为后面铺路

谢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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