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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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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村。

贺疏弦也得到了安阳县戴家仆役来宋归仁家询问究竟的消息。宋家和她家相去不远,那日动静宋家的一定听见了,稳妥起见,宋家人也被控制了起来。他们本来就是外来户,哭天抢地,也没谁替他们求情。

贺疏弦蹙眉:“可戴成业的打算,未必只有宋归仁知道,如果戴家问过戴成业的同窗,兴许能够找到我们这。”

云希音心想,其实处理戴成业之事漏洞多得不行,不过里正胆子大,既然应下了贺疏弦的提议,一定有摆平的办法。她安抚贺疏弦道:“不用太担心,不是说魏王和相州州府出事了吗?安阳令自身难保呢,没闲暇摸过来。”

戴璞倒不是没闲暇,而是投鼠忌器。

戴家的人找了平日和戴成业玩得好的士子一盘问,才知道戴成业打上贺家村猎户家娘子的主意。戴成业是个混不吝的,可戴璞知道点事,贺家村看着朴实平常,但那是相州别驾贺群的地盘!贺家人都是他的同宗!就算只是寻常猎户,也不能随便欺辱。

“阿郎,这事铁定与贺家村有关,那宋家人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

“我可怜的大郎啊。”戴璞家的女眷也得知消息,如遭雷击,也在戴璞的跟前哭诉。

“那该怎么做?找人打上贺家村吗?贺氏是安阳县的强宗!”戴璞也烦得不行,心中怨毒。他既因戴成业的遭遇伤心愤怒,又怕贺群得知消息后找上他。“至少要找到证据,让贺群无话可说。”戴璞愤然而又无奈,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将戴成业找回来的。

就在戴璞全心全意为戴成业奔忙筹金的时候,魏王府上出了件大事,却是搜出诅咒当今圣人压胜之物以及私藏的甲胄,“谋反”的罪名坐实了。魏王昏迷不醒,他帐下的幕僚则是大胆地铤而走险,可兵马压根没出安阳县,关键人物就被擒抓了。而其中起了关键的,是和魏王走得极近甚至还有姻亲关系的贺群。

魏王幕僚瞪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贺群,破口大骂他忘恩负义。要知道定远侯被诛杀后,还是魏王力保贺群,并一步步将他推上相州别驾之位的。除了魏王,谁还会替他的旧主报仇雪恨?!贺群也不反驳,只是微微一笑,在相州刺史入狱后,领了诏旨,接替相州刺史之位,成了相州的一把手。

魏王党羽被清扫,底下的几个县令也休想得免,还没等戴璞做什么,他就被罢免了,至于那才筹备不到一半的赎金,尽数被长安来的使者、军士瓜分,他要赎回戴成业,简直是天方夜谭。巨大的惊雷砸下,戴家一片哀嚎。可这还没完,戴璞这些年横行乡里,一连串的罪名在呢,新来的县令总要用他来搏一搏民心。

消息传到贺家村,贺疏弦不免咋舌,叹道:“这也太快了吧?”大到魏王、小到县令,一下子就失势了,相州彻底变了天,只是不知新上任的安阳令品行如何。

云希音道:“天下人毕竟厌恶兵戈。”这次多亏贺群倒戈,要不然还有些苦头吃。但是碧河查贺家村的事情没法再继续下去了。贺群已经有所察觉并给出警告。罢了,左右不是什么坏事,知不知情又能如何呢。

贺疏弦松了一口气:“反正结束了就好。”要真打起仗来,苦得还不是寻常百姓吗?戴璞下狱,她也不用担心戴家再用权势压人。“戴家真是活该啊。”贺疏弦又啐了一口,十分鄙夷戴家人的品性,想想都觉得愤怒。

云希音一点头,一双含情眉目凝着贺疏弦,语笑嫣然:“确实。”

“可那其实都仰仗别人以及运气解决的。”贺疏弦又说,她深刻地反省自己,“如果将那些可依靠的势力剥除,我还是什么都做不成。”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贺疏弦很是懊恼。单枪匹马能擒虎豹,可那又怎么样?人比虎豹可怕多了。

“为什么要把那些剥除呢?”云希音眨眼问,“如果都去掉权势之助,那阿渝你不是更厉害吗?你刀马娴熟,枪法比起将士也不逊色。如果你当了官,唔,一定是文臣中武艺最好、武将中最为文采风流的。”

贺疏弦说:“可我又当不了官。”

“万一呢?”云希音扬眉说,雍容明媚,如玉山在侧,光彩照人。

贺疏弦被她笑容一晃,微微失神。半晌后,她才嘟囔道:“长安居不易,天子脚下,是不是没有权势,寸步难行?”

云希音也不想骗贺疏弦,她坦诚道:“是。”在长安,除非得到贵人的垂怜,要不然受到委屈,更不可能讨到公道。

“那还是小山村适合我。”贺疏弦叹息,“我阿娘也不许我与那些人接触。”说完后,她没再这个话题上继续聊了,自那天谈到“分别”,一股别离的愁绪就笼罩在院子中。

云希音注意到贺疏弦的“不许”,可没继续问,贺疏弦就转身劈柴去了。砍柴声在院子里回荡,云希音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接下来的时日,贺疏弦一得空闲,便留在家中与云希音共处,要么是在县城中闲逛,要么就是在陌上看花。期间,贺疏弦也见到云希音往驿站送信。如此日子平淡地过着,直到三月中旬的时候,贺家村又来了一群陌生人,一个个身披锦绣衣,气度高华不凡。

贺疏弦本来在学堂中给小孩们讲课,一听有人去她家,生怕戴成业的事情再度上演,将书卷一放,健步如飞。

这回来的多是女客,见到贺疏弦后,很客气地朝着她行礼。

贺疏弦没感知到恶意,但是从她们的身上,察觉到一抹很细微的不喜,但是对方藏得很快。不管心中如何想,她们的礼节和笑容都很得体。

碧河道:“贺郎君,我们是来见我家大娘子的。”

贺疏弦眼皮子一跳,忙将看热闹的村人驱散了。

贺婶子心中紧张,一把攥着贺疏弦手腕,警惕地问:“你认识?”

贺疏弦低声道:“是娘子家的。”有些村中人糊涂,真以为云希音是从县城来的,但是贺婶子心中门儿清,她眼珠子一转,拍了拍贺疏弦,道,“看来你还是没那个造化,且看人家家里人怎么说吧。”松开贺疏弦后,她朝着同村的妇人一吆喝,大伙儿成群结队地走了,瞬间只余下停在泥泞道上金装玉饰的马车以及碧河一众。

云希音开了门,她见到碧河后,眸光微暗。她悄无声息地将目光放到贺疏弦的脸上,见她木着脸,瞧不出悲喜。

碧河向前两步,语调哽咽:“大娘子。”她暗暗垂泪,好一副忠仆作态。

贺疏弦原本杵在门边,此刻见云希音当真与这帮人熟识,才一转身回屋,给云希音她们腾出一片叙旧的清静地。

碧河见贺疏弦走了,才敛起愁容,低声道:“京中来讯,圣人不大好了,皇后殿下请您快速回京。”

云希音一颔首,抿唇说:“我知道了。”

院中说话的声音不大,间杂着几分狗叫声,屋中的贺疏弦听得心烦意乱。她想云希音很快就要离开,便动手替她收拾东西。可才将衣裳、胭脂水粉收拾起,她冷不丁想到,看云希音家奴婢的打扮,显然云希音出身不凡,她哪里用得着这些便宜低劣的俗物?贺疏弦自嘲一笑,盯着床上松散的包袱,眼眶慢慢地红了。

“阿渝?”云希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贺疏弦对着散乱的包袱发呆。

贺疏弦回神,忙不迭将床上的东西一拢,作势将她塞到被子里。

云希音眼尖,瞧见了那些绢布衣裳。她上前几步,伸手环住贺疏弦的腰,低声道:“阿渝替我收拾东西,现在就要赶我走啊?”

贺疏弦低头看着鞋尖,咬着下唇说:“我没有。”顿了顿,她又丧气说,“那些你都用不着。”

云希音道:“谁说我用不着的?这可是阿渝买了送我的。”

贺疏弦闷闷地应一声,又问:“什么时候走?”

云希音叹气:“三日后。”

贺疏弦:“我忙着呢,不能送行。”

云希音说:“那就不送。”此日一别,相逢无期。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可能阿渝已经忘记她这个萍水相逢的人了。

贺疏弦听了云希音的话想哭,她咬着下唇强忍着,可眼泪憋不住,啪嗒落了下来,滴在云希音的手背上。

云希音绕到贺疏弦的跟前,抬手擦着贺疏弦的眼,也被招惹出泪意来。“阿渝别哭,我会记得你。”她想了想,又说,“有机会我一定会来找你。”

贺疏弦低声说:“你走的时候把‘春雷’带走。”

云希音诧异道:“那不是你阿娘的遗物吗?”

贺疏弦也不解释,倔强说:“你带走就是了。”她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云希音的,阿娘的“春雷”是名琴,留给她也没用。怕云希音不同意,她又道,“你不带走的话,我只能一把火烧了。”

“你——”云希音无奈地瞪她,她往后退了两步,说,“我给你弹一曲吧。”

贺疏弦擦了擦眼:“《阳关》吗?”

云希音深深地望了贺疏弦一眼,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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