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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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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山神降临?”柏钺在人群中负手而立,“你能听到它说话?”

镇长还想叫掌柜把他们几个揪出来,没想到就有人先按捺不住跳出来了。

这样也好,省得他浪费口舌。

“当然,我是唯一能和山神沟通的人。”镇长微笑,“这是朝廷赐予我的能力。”

躲在后面的侯偲突然抬头,啥玩意?谁赐予的?

“我身为平清镇的镇长,朝廷希望我能够治理一方百姓,所以请高僧助我开天眼,得以倾听山神。”镇长昂首。

话落,有不少百姓跟着符合。

镇长看向柏钺,装模作样道,“本镇的人都知晓此事,公子问出这话,想必是外乡人,不知何时到的此地?”

柏钺:“今日。”

镇长故作惊讶,“竟是今日?想来公子便是最后入住客栈的那批客人之一?”

“哎呀呀,真是不巧,山神为了示警降下山火,若是不平息山神怒意,想必还会有灾祸。”

柏钺眸色深沉,“那你意欲如何?”

镇长无奈道,“即降下山火,必以火回应。”

“几位远来是客,但撞了忌讳,也莫要怪我们无情。”

“只怕是要将你们绑在烤火架上,以平山神怒意。”

镇长本以为听到这些,这帮外乡人会吓得逃跑,又或是愤怒争辩,再将山洞里看到的事宣扬一番。

他都已经想好,只要抵赖不认,就万事大吉,反正尸骨都已经被烧成灰了,谁又能从中分辨出究竟是野狗的骨头还是人的骨头。

可柏钺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稀松平常地反问,“你一直在说山神怒意,山神为什么愤怒?”

死到临头还在想别的,这么多人围着,难道还想拖延时间逃走不成?镇长笑说,“山神发怒,自是不会向凡人诉说缘由。”

“或许是因为没办祭祀,或许是因为供奉不够,谁知道呢?”

柏钺点头,又重新回到第一个问题,“你刚才说,因为你是镇长,所以朝廷赐予了你上通山神的能力,是唯一能与山神沟通的人。”

镇长皱眉,怎么话又说回去了?

“当然。”他抬起手,不准备再和柏钺纠缠,打算直接让人将他们都绑起来。

“即是朝廷赐予,便不算唯一一人。”柏钺拿出牙牌,“本相乃当今丞相,不仅能上通山神,还能预知未来。”

牙牌轻薄,上书姓名职务等字,并刻有特殊花纹,难以仿制。

镇长自己便有一个,但因官阶太低,牙牌是由实木雕刻的。

但柏钺手中的牙牌,质地莹润,似玉非玉,若当真是丞相,必由象牙所雕。

镇长心头一跳。

“你方才说不知山神因何发怒?”柏钺说,“因为你残害无辜小儿,蒙骗百姓,不配此位。”

看见牙牌的那一刻,镇长慌了神,但又很快镇定下来,这里山高皇帝远,即便真是丞相又如何?死了一埋谁也找不到。

镇长压着心中惧意,“你休要胡言乱语!丞相怎会来这乡野之地!还说什么预知未来,你才是蒙骗百姓!”

“三日后,六月十五,还会再次地动。”柏钺环视四周,百姓们纷纷露出惊惧的模样,“且当日地动在巳时。”

前几天刚刚地动过,镇长冷笑,他在这里担任二十多年,从未有过半月内重复地动的情况。

“我看你就是在危言耸听!”

两人的对话让周围百姓不知所措,一边不能放弃对镇长多年来的信任,但另一边又害怕柏钺说的是真的,一时间众说纷纭。

“镇长,你们都在朝为官,能不能看出牙牌是不是真的啊?”

“丞相?真是丞相?咱们都不知道丞相叫什么,这样听都没听说过的人物竟然出现在咱们这小镇子上?可能吗?”

“山神,山神真的说会再地动吗?我家那房子之前才塌过,还没修好啊!”

“残害小儿,蒙骗百姓?镇长这不是真的吧?”

侯偲掐了自己一把,确信不是在做梦。

天底下竟然真的存在连柏相的威名都没听说的地方吗?明明离官道不算远,也有外人来往,怎么消息会如此闭塞?

怪不得一开始不让亮出身份,这就是亮出来了也没人信啊!

镇长看向众人,“大家莫慌,山神降下山火后不会再有地动,此人在撒谎,他根本无法与山神沟通。”

“既然镇长如此笃定,那我们不妨来赌一赌。”柏钺言辞冷硬,“想平息山神怒火,就要将人架在火上烤?可以。”

“你可敢与我一同上火架?”

“三日内地动,烧你。三日内无地动,烧我。”

所有人都看向镇长。

镇长咽了咽口水。

柏钺:“怕了?”

镇长:“笑话,我怎么会怕?”

柏钺点头,看向侯偲,淡定道,“准备烤火架吧。”

侯偲:??!!

不是?这活怎么落到我头上了?

披着夜色,侯偲苦哈哈地搬着干柴和枯枝,总觉得下一秒站到火里的是他自己。

百姓中有不睡喜欢凑热闹的,也来帮忙,两个烤火架很快就搭好了。

镇长那边看着柏钺坦然地走上火架,不禁心头发慌,额头青筋直蹦。

什么朝廷赐予的能力,都是他编出来的瞎话,否则怎么能压住这帮百姓?

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外乡人,定然不是丞相,丞相怎么会顺着他的谎言说?

既然身份是假的,他说的话也一定是假的。

想到这里,镇长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镇长别怕,那个人一定是骗子!”有人过来安慰,“不过说的话让大家心里不太安宁,委屈镇长在这里绑三天,只要三天一到,我们第一时间冲到那边去点火!”

镇长站在火架上,虽然身上被绑上了绳子,他却冲着大家微笑,“我不委屈,身为镇长,都是应该的,只要能为大家解心疑,我做什么都愿意。”

邬溏就在一旁,看着百姓们一边嘴里说着“镇长真是个大好人”,一边满眼鄙夷地瞪着柏钺。

邬溏偏头,镇长那边都绑好了,侯偲这边还在哆哆嗦嗦的理绳子。

帮忙做好烤火架已经是侯偲的极限,亲手为柏相缠上绑绳,他真的做不到啊!

邬溏上前:“给我吧。”

他接过麻绳,将一端塞进柏钺手里,“拿着。”

柏钺背靠架子,邬溏拿着麻绳一圈又一圈地绕着柏钺走。

柏钺:“你打算把我绕晕?”

邬溏:“你怎么知道三日内必有地动?”

绳子缠到一半,邬溏突然停在他面前,“别告诉我这是缓兵之计。”

柏钺正色,“这里每年都会地动,但此次与以往不同,地动的范围和震感会更加强烈,山上恐有滚石坠落。”

“好在这里只有两栋二层小楼,届时只要人不在室内,房子塌了还可以再盖。”

“我已经安排人回京禀报此事,很快就会有新官上任,赈灾款也会拨下来。”

说了这么多,邬溏蹙眉,“所以当真会地动?”

柏钺失笑,“当真。难道你想我被火烧?”

邬溏继续缠绳子,“反正墨问会救你。”

绳子很快到了尽头,邬溏站在柏钺背后,将另一端和柏钺手里的那端放在一起打了个结。

“其实还有其他解决办法。”邬溏说,“为什么不用?”

“不是说臣子是陛下手里的刀吗?”

“白天直接把镇长抓起来,再把百姓带到山洞,他们会看到真相。”

“但真相骇人。”柏钺说,“让父母直面孩子曾经遭受的痛苦虽然更直接,却更容易引起暴动。”

“镇长代表的不是他个人,而是朝廷的官员,是二十多年编织的谎言,这个谎言里朝廷占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邬溏说,“赐予他与山神沟通的能力。”

柏钺点头,“没错,若是直面尸骨,镇长固然是罪魁祸首,但二十年来深信不疑的百姓又会如何对待朝廷?”

“臣子是陛下手里的刀,但也要做陛下背后的盾。”

“有时候,用他们更愿意相信的方式换掉镇长,再慢慢改变祭祀的传统,效果会更好。”

邬溏绕到正面来,“所以做权臣,要想这么多吗?”

当初他做幽帝时,每天只想着不与林相争权,所以都在躺平吃吃喝喝,是不是让林相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而他那般不作为,任凭丞相弄权,是不是也是对百姓不负责任?

“要是皇帝呢?皇帝应该考虑得更多对吗?”

邬溏眼里充满了疑惑与矛盾,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容易让人误解。

柏钺垂眸,月色下夏风袭过,邬溏单薄的衣袍微微鼓动,似是蠢蠢欲动的蝴蝶。

此情此景,他似乎能明白邬溏内心的想法。

百年前的邬溏连出门都要看林相眼色,稍有不慎就被软禁,自然没有精力思考朝政如何,百姓如何。

如今他有了另一个机会,能出来走走,亲眼看看世间百姓是如何生存,朝堂百官又是如何各司其职,自然会与曾经做比较。

这也让柏钺开始产生另一个想法。

来到天合之后,柏钺每一步都按部就班地走丞相该走的路,将百年后武帝的习惯抛诸脑后,这是他严谨的性格使然。

但这并不意味着邬溏也和他一样,骤然从皇帝的位置变为人臣,邬溏会不会想要重新拥有皇权呢?

沉默片刻,柏钺问道,“你想再做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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