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空的,裹挟四处的凉风,温锦故透着盖头看地板,自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木从南靠在车边,看着近在咫尺的别墅大门,只亮着一盏灯。
“还不来。”温锦故头有些重,尽量不碰自己红盖头的情况下扶一扶。
木从南弯腰换鞋,看着静悄悄的客厅。
“咔哒。”
温锦故的瞌睡被打断,随即开始急促心跳,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稳。
木从南看着,坐在床边一身喜服的温锦故。
“你这是……”木从南看他,有些紧张以致声音沙哑低沉,和夜幕星河交际。
“新,新婚夜,算婚礼了,以后不许不开心了。”温锦故声音羞答答的从盖头后面出来,看着站到自己面前的鞋。
“你……”木从南捏着拳,心如鹿撞,怦怦直跳,心里的一江春水荡漾。
温锦故咬着牙,紧紧攥着自己的裙角,手心里全是汗。
婚纱也穿过了,所以选的这种。
木从南做足心理准备,轻轻掀起两角,缓慢的缓慢的揭开。
温锦故视线终于正常,看着一脸惊讶的木从南,极其柔情的,含爱的,勾引的。
“老公。”
木从南咽下口空气,总算整个揭掉。
温锦故满头金钗珠翠,看着华丽无比,像是精心准备的礼物,静静待着,等着木从南去拆。
抬着眼睛看木从南,又羞怯的低下头,金钗银饰也随着动作摇摇晃晃。
“这个……”木从南看他,觉得是不是要发表一下意见。
“喜欢吗?相公?”
“喜欢死了。”木从南哑着声音,欺身而上。
“唔,头发。”温锦故接受来势汹汹的吻,声音断断续续,总有些音节被木从南吞掉。
“好。”木从南抬头,扯开自己领带。
“拆吧。”木从南被脱个精光,坐上梳妆台,温锦故跪坐在他腿间。
“你……”木从南陡然被刺激一下,背抵着镜子,有些凉。
“拆啊?”温锦故含含糊糊回答。
木从南只能上手,先拆掉个钗子,温锦故更进一步。
又拿下个点翠,手指伸进头发里,柔软绵密,触感极佳。
“学,学的真好。”
“嗯。”
木从南继续,拿下个金梳,温锦故绕在头顶的那束头发散下,作怪一般挨上自己大腿,瘙痒难耐。
“继续。”
不知道谁说的,都带着催促。
两人只好又各司其职。
木从南深深吸口气,极力的忍耐,睁开眼找温锦故头上凤冠的关窍。
“老公,好重的。”温锦故声音极带魅惑。
“嗯,嗯。”木从南连连答应,可越急就越找不到。
“快一点。”
木从南好容易拆下,双手抱起,可又一阵瑟缩,凤冠跌落在地,滚了几圈。
温锦故转头看着,随即娇嗔,“我好喜欢的,摔坏了,哼。”
桃花眼含着眼泪,些许从眼角落下,木从南上手去抹,温锦故往后一仰头,喉结滚动,立马全都不见。
“真是……”
“好吃。”
温锦故头上没剩,但主要还有编起的头发,木从南死活找不到个夹子。
“要第二遍吗?”
温锦故的声音和窗外的凉风无异,轻悠悠飘到耳朵里,情意切切。
木从南粗喘气,摇了摇头,直起身子更加努力拆温锦故头发。
“谁编的?”木从南还没问,又一阵感觉覆上尾椎下。
“快一点,我不想在这。”温锦故亲一下,木从南抖一下。
“还没好啊?”
“快,快了。”木从南解着辫子,温锦故头发总算都放下来。
“好了,这个。”温锦故站起身,木从南眼神模糊的很,看着温锦故张开双臂,上手解温锦故腰带。
“冷不冷?”
“还行。”
温锦故往前走一步,把木从南抱进怀里,他的手放到自己喜服繁琐的腰带上,自己的手向后环着木从南的腰。
宽大的袖子有些碍事,温锦故只能趴在木从南肩膀上。
因为在镜子前,所以能掌握很好,木从南手发着抖,就是解不开。
“不管了。”木从南看着实在解不开直接从胸口开始撕扯,红艳艳的喜服顷刻劈成两半,木从南又有些后悔,像是自己从外包装撕开礼物一样。
“好粗鲁。”温锦故摇摇头,抱起木从南,两人又躺倒在地。
“给你买,买新的。”木从南整个人激灵一下,全身紧绷,地毯上毛绒细细密密的触感包裹全身,瘙痒无比。
温锦故看着他,闷哼一声。
扶着木从南膝盖的手微微发抖,温锦故头发因为动作乱了不少,轻飘飘垂到木从南肚子上,一下下瘙痒。
“太,太急了吧你,在地上。”
“还早呢,不急。”
温锦故看着四周,捡起个金钗。
“干嘛?”
“带带看嘛。”
温锦故动作温柔极致,缓缓拢起木从南的头发,金钗倒是不怎么用力,轻而易举就插/进木从南头发。
金饰滚烫,划过木从南的头顶的皮肤,带来一阵阵触感,又有些重量。
“好看,真好看。”
温锦故俯身吻他,身上还挂着的喜服和木从南紧紧相挨。
“疼吗?它很重吧?”
温锦故叼着木从南唇瓣,眼神向上看木从南,满满关切。
“不疼。”木从南摇摇头,上手扶住摇摇欲坠的金钗,“我的,不许拔。”
木从南身上总有像发丝一般的游离感,从脸颊到脖颈,从脖颈到前胸,不知什么原因,湿润润的。
整个人已经有些找不到北,刚刚聚焦好的眼神被快速打断,耳边数不尽呢喃,感官被强烈放大,感受身上人的爱意不断。
两人又到床上,温锦故一早摆好花瓣,木从南看着离的不远的梳妆台总觉得这一点点路走了好久。
红色的床上是白色的花瓣,带着阵阵浅淡香气,轻柔的贴上皮肤,床品的质感却粗糙,却比花瓣更让人喜欢。
木从南抬头,眼前在颤抖,感觉整个世界在摇晃一般,记不清过了多久,只看见眼前的花瓣飘起下落,腰间像有汗水下落。
手指紧紧攥住床单,旖旎的房里却传来钟表沉重的响声。
咚……
听觉又被抢回。
他不知道几次过后了,只要清醒,触感和快感就更加强烈,伸出自己带着戒指的手,在灯光下泛着宝石独有的光芒。
温锦故笑笑,拉到自己胸口处,里面是快速的心跳,快速到不正常,他又拉起,在木从南一阵呓语里五指按下,放到他的耳边。
木从南转头看,两个戒指叠在一起,光芒交相辉映。
“好……好了,不要了。”木从南带着眼泪,往床前爬,温锦故和疯了一样。
“就一次,最后一次。”
木从南又被抱回怀里,耳边温锦故特有的撒娇传荡,根本招架不住。
“别哭啊,老公。”
*
木从南再醒,已经是第二天傍晚,震惊又不可置信的坐起,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看不见温锦故,已经有些麻木了,又站不起来,只好又躺下。
“靠……疯子。”
木从南想下床洗个澡都不行,缓了会儿,还是站不起来。
温锦故轻轻开门,看着木从南坐起,随即带上笑容。
“你一直不醒,累了吧?吃饭?”
木从南看着他,眼神一直跟随。
“你干嘛去了?”
“我吗?我起床的时候是八点,然后做了早饭,上来看你没醒就去喂孩子了,九点我又熬了粥,上来你还是没醒,我就打扫去了……”温锦故说了一通,反正一刻不停的什么都干。
“你……你不累吗?”
“我吗?很可以,那个……”温锦故从木从南身上移开眼睛,“我去拿饭。”
木从南深吸口气,看着自己手边的手机,下午八点,也没有电话,他饿又困。
“来。”温锦故喂木从南吃饭,眼神带着关切。
“没人找我吗?”木从南张嘴接下,一如既往好吃。
“我说你病了,可以吗?”温锦故有点紧张。
“嗯。”木从南点点头。
“腰疼吗?肚子呢?”温锦故喂完,伸手碰木从南额头,还好没发烧。
木从南闻言感受一下,都没有。
“那我给你按按摩好了,不然腰酸就不好了。”温锦故放下餐盘起身,木从南躺下。
木从南看着他,又睡过去。
温锦故看他睡着,拿着东西退出来。
“夫人。”李姨看见他,急匆匆跑过来。
“怎么了?”温锦故看她神色紧张,立马往木清淮的房子走。
“小少爷一直闹啊,以前根本不闹的。”
“这么粘我啊?”温锦故闻言放松下来,餐盘随意放到架子上,家政立马收走。
“清淮?”温锦故刚踏进来,木清淮立马停下哭声。
“来啊,抱抱,我们去看叔叔,进去不许哭知道吗?”温锦故熟练抱起,才一天,已经跟带了一个月一样。
木清淮稳稳坐他怀里,小小的身体因为哭过所以喘气,温锦故抚着胸口,抬眼看着李姨。
“这怎么离了我就哭啊?”温锦故轻轻拍着木清淮的背。
“新生儿都有些分离焦虑的,主要看人。”李姨昨晚没睡好,打着哈欠。
“分离焦虑?”
“嗯,平时多接触些人,认识的人多一点会好一点,不然就粘着一个人了。”
“哦……”温锦故点点头,头发垂下来点,木清淮伸着小手去够。
“那李姨去休息吧,今晚我看着。”
“这……”
“清淮还小,离不开您,要是您累倒就没办法了。”
“没有没有,也就昨晚,今天一天都是夫人带着……又洗澡又陪玩的。”
“好了,去吧。”温锦故抱着孩子,往门口探头,阿娇立马又进来。
“那谢谢夫人。”李姨弯弯腰,回自己房里了。
“麻烦姐姐了。”温锦故指了指婴儿床,自己则拿起奶瓶奶粉之类的。
“我来吧夫人。”阿娇拿过来,全放到婴儿床里,连冲奶机器都拿着了。
“这……”温锦故实在不好意思,想婉拒一下,阿娇已经推着出去了。
“清淮,这是哥哥。”
俩毛孩子从医院回来,刚好就让温锦故碰上,随即蹲下身。
饱饱歪头看着木清淮,试探性的闻了闻。
“弟弟,喜不喜欢?”
囡囡兴奋的很,忍着跑到屋外再嚎。
“啧啧啧。”温锦故摇摇头,抱着笑呵呵的木清淮起身。
两人猫进卧室,木从南还睡着,温锦故就抱着木清淮坐到床边看他。
“叔叔。”温锦故让木清淮坐在腿上,教他叫人。
木清淮一直打量木从南,看看他然后看看温锦故。
“喜欢吧?”温锦故又抱起,走到飘窗边上,看着外面绿油油的花丛。
“我也喜欢。”
木清淮被放到婴儿床上,温锦故站在一边,轻轻拿着东西哄,时不时看看木从南,平时睡觉挺浅,今天倒是吵不醒。
温锦故一个自豪又怪自己的奇妙表情,露出个笑容,继续逗孩子。
“好乖好乖,我们睡觉了。”
木清淮睡着,温锦故俯身到木从南耳边。
“饿不饿?”
“不。”木从南摇头,继续睡。
“唉……!”
温锦故也上床,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