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保持沉默,砸门的怪物们却不允许他装没事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抱住孩子,发出一声低吼。
这时,砸门声居然减弱了,随之而来的是尖利的嗓音,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具。
“爸爸!”
“爸爸!”
苏星星朝猫眼看去,吓得缩了回来。
“外面都是小丑!”
一声声“爸爸”透过僵硬的公鸭嗓传递出来,喊的男人快要疯了。
他忽然站起来,冲着门外吼道,“闭嘴!都给我闭嘴!”
“懦夫。”
南宫云裳骂道,“你欠债想寻死,突然反悔,抛下妻子苟且偷生。”
男人频频摇头,“我不是。”
“没错,他还丢下八岁的儿子逃跑了,把债务扔给年迈的父母。”
苏星星接过话茬儿,继续控诉。
陶初一举手,“我知道,我知道。他把小鬼丢在游乐场,小鬼出了意外,才留在这里不走的。”
“闭嘴!不准说!都不准说!”
男人发狂般嘶吼,砸了手边的所有东西。
男孩哇的一声就哭了,然而如此混乱的时刻,没有人关心他哭不哭。
门外那些小丑又开始砸门了,一下比一下重,直到砸开一块门板,无数只手伸进来撕开了房门。
陶初一找准大衣柜,拉着两人躲了进去。三个人挤在一起着实有些透不过气,但也比被小丑吃了强。
小丑呼啦一下涌进来,嘴里念念有词,一步步朝着男人靠近。
“来陪我们吧!”
“来陪我玩儿呀!”
只听一声惨叫,男人被淹没在小丑的围攻中。
声音渐渐低了,陶初一扒着柜门往外瞧。
“怎么样?”
苏星星小声问道。
陶初一摇摇头,“还没结束呢。”
等小丑散开,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地上只余下一滩血水,以及躺在角落里的小男孩。
男孩可能是被吓晕的,那些小丑倒是没有攻击小孩子,而且将血水围成一圈,双手高举。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忽然,从血水中钻出一缕亡魂,同样是浑身散发幽蓝的光,陶初一可以确定那就是男人的魂魄。
门口出现了一大一小两缕亡魂,小男孩牵着女鬼的手,另一只手向他伸过来。
一家人口的魂魄聚在一起,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小丑们排成队,有秩序的离去。
这时,陶初一向两人点头道,“完事儿了。”
话音刚落,周遭忽然发生剧烈的颤动,地震一样,仿佛瞬间天塌地陷。
“要传送了!”
南宫云裳赶紧抱住陶初一,防止和她分开。
“你俩也管管我啊!”
苏星星立马抱住陶初一左腿,生怕把自己拉下。
三人瞬间跌入黑暗中,不知到了哪里,直到听见耳边的叫卖声,才缓缓睁开眼睛。
陶初一转头就见旁边一户小推车再卖熟梨膏,咽了咽口水。
想吃。
南宫云裳抬手挡着光线,等适应晨光后,才算彻底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她们身处某条集市中,长街两侧都是摆摊卖东西的,小吃的香味猝不及防飘过来,引人垂涎。
再看陶初一,又换了一身装扮,白色衬衣,黑金马面裙,缎带梳起高马尾,不笑时显得格外高冷。
她这是玩儿奇迹暖暖吗?还带自动换装的?
陶初一揉着肚子,“姐姐,我饿了。”
“你怎么总饿啊,大聪明。”
苏星星揉着后脑勺,刚一不小心磕到头了。
“这一关是啥啊?看着还挺繁华。”
南宫云裳观察周围的建筑和人,应该是某个古香古色的小镇,有种江南水乡的意思。
“姐姐,我要吃这个。”
陶初一指着熟梨膏,她都盯半天了。
“好好好,买买买。”
不知道这关什么规则,也不知道有几个队友。南宫云裳打开背包,惊喜的发现新入账四百万游戏金币。
每一关都翻一倍,下一关岂不是八百万?
南宫云裳买了一份熟梨膏堵住她的嘴,随后开始观察当地人的动向。
“这儿卖的食物可真多啊。”
苏星星也忍不住了,自己买了份烤红薯。
还没颁布规则呢,先吃再说。
南宫云裳奇怪的打量小商贩,难道这关只有她们三个,不可能吧。
“姑娘,来份烤玉米吗?可香了。”
卖玉米的大婶儿突然吆喝着。
南宫云裳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这是个打听消息的好时机。
“好,给我来一个。”
“好嘞!”
趁着大婶儿那玉米时,她忙问道,“我们是从外地来旅游的,请问还有像我们一样的游客吗?”
“有的呀,刚才还有几个女娃从这过。”
南宫云裳一听有门,赶紧追问,“她们去哪了?”
“咱们镇子上只有一家民宿,是镇长办的,顺着这条路就能找到了。”
大婶儿把包好的玉米递过来,“小心烫啊。”
“谢谢。”
南宫云裳接过玉米,却没心思吃,转手递给陶初一解决。
正好六块熟梨膏不够她塞牙缝儿的,陶初一边啃玉米边嘀咕,“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呀?”
“去民宿。”
南宫云裳温柔道,“初一乖,到了那里,我们就有地方睡觉和吃饭了。”
陶初一大力点头,迈的步子更大了。
“也不知道这关几个人,人越少越危险。”
苏星星低头走,也不看路,差点和陶初一撞上。
“大聪明,看着点路。”
“明明是你不看路。”
陶初一举起玉米梗回怼,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个消停。
南宫云裳自顾自的往前走,也不管后面两个小学鸡吵架。
叮的一声,系统又出现了。
小白狗快步赶来,欢快的同她们打招呼。
“欢迎进入中级关卡第二关,你们实在太棒了!十五很开心见到你们!”
南宫云裳:“……”
我们并不很想见到你。
每次看了这只狗,就能想起坑人的游戏厂商。
“不要这样嘛,我还是很可爱哒。”
说着,十五美美的转了一圈,眨了眨狗眼企图卖萌,只可惜没人买它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