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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样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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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那些刺客的尸体在何处?可否让在下看看?”

江予帆对这伤疤着实有些在意。

五年前他就想着,占了人家的身体,总该帮人家完成一些未完成的心愿,可他没有原身的记忆,对原身一无所知,遍查无果后,时间久了,也只能作罢。

现在既然发现了线索,自然该去看看。

君九尘闻言点点头:“可以,孤带你去,不过……你得先换一身衣裳。”

……

不多时,君九尘带着一身侍卫打扮的江予帆接连穿过几条回廊,来到了一间略显陈旧的屋子前。

“这些尸体查验过后本该要处理掉的,但孤总觉得那伤疤有些特殊,便暂且留下了。”

“殿下是不是忘了,您现在可是‘重伤’之人。”

江予帆这一路都在提防着四周,虽说表面上是深夜无人,但藏在暗中的影卫逃不过他的感知,人数可不少。

被这么多人看见“重伤”的太子行动自如,真的没问题吗?

君九尘一边打开门锁,一边说道:“放心,守在这院子里的人,绝对可靠。”

可江予帆却并不赞同:“殿下,这世上就没有绝对可靠的人。”

森冷的话语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恨意,让君九尘推门的动作一顿。

江予帆……是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吗?

吱呀——

房门敞开,江予帆绕过太子走在前面,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点亮了一盏烛台照明。

忽地,江予帆眸光一凛,抬手拦住了就要过来的君九尘,低声道:

“殿下,这里一共有几具尸体?”

“十一具,怎么了?”

君九尘所在的这个角度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看江予帆的反应,也知道不对劲,当即给外面的影卫打了信号,同时反手关上了门。

“刷——”

江予帆利落抽出匕首,让开一点位置:“少了一个。”

君九尘探头看过去,果然看见那并排摆放的尸体当中,十分突兀地空了一个位置。

“别离我太远。”

江予帆将君九尘护在身后,谨慎搜查。

君九尘也是配合,寸步不离地跟着江予帆,甚至还帮江予帆举着烛火照明。

昏黄的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随着步伐的挪动缓缓靠近。

这件屋子的空间不大,但里面的堆积的杂物却很多,很是遮挡视线。

忽地,江予帆突然停下,回头看向君九尘,准确来说,是看向君九尘身后的某处杂物堆。

可君九尘正盯着江予帆可靠的背影出神,没留意一脚踩上了江予帆的鞋跟,尴尬之余急忙后退,却又差点踩到地上的尸体。

“……”

江予帆有些没眼看,一把拉住君九尘的手臂,托住了险些掉落的烛台:“殿下,当心。”

君九尘借力站稳,一脸的窘色,拍了拍江予帆的手示意自己没问题。

“出来!”

江予帆凛然抬眸冷喝一声,惊得君九尘眼皮一哆嗦。

反应过来江予帆是冲着藏在暗处的人,君九尘不动声色地往江予帆身边靠了靠,却无意间瞥见了江予帆微微上扬的嘴角。

“……”

所以,江予帆方才这一嗓子是故意吓唬他的对吧?是故意的吧?

简直……和在山洞里时一样的顽劣。

江予帆见那处杂物堆后始终没有动静,神色一冷,反手就将匕首甩了出去,狠辣果决,没有半点留手。

“锵——”

金属碰撞的声音陡然响起。

下一秒,一道寒光倏然从那堆杂物后飞出,直袭君九尘眉心。

君九尘眉头微蹙,在江予帆出手前便侧身躲过。

与此同时,江予帆一脚踹飞一个竹筐,重重撞向了杂物堆。

随着遮挡物的坍塌,一个穿着和地上刺客尸体一模一样装束的人身法诡谲直奔君九尘。

可江予帆又不是摆设,当即运起内力,狠狠同那刺客对了一掌。

两人瞬间交手,招招致命。

君九尘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捏着袖子里的毒针有心想要从旁偷袭刺客,可那两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他担心会误伤江予帆,根本不敢出手。

砰——!

伴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那刺客被江予帆狠狠摔在了地上,封了穴位压制住。

可还不等江予帆审问,就看那刺客突然脸色一变,神色变得惊慌,紧接着嘴角便溢出了血色。

江予帆连忙捏开了那刺客的嘴,却并未发现口中藏了毒。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那刺客就断了气。

君九尘在一旁看得真切,叹气道:“应当是在刺杀孤之前就服了毒,因为没能按时回去复命,没能捱到领取解药。”

“……”江予帆沉默了几秒,匕首一转挑开了那刺客的衣衫,又将那刺客翻了个面。

果不其然,和君九尘说的一样,那刺客左肩后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

接着,江予帆又去看了其他的尸体,也都是如此。

一个两个是巧合,这么多,可就不是了。

这些尸体早就检查过不知道多少次,君九尘并不觉得能发现什么新的问题。

可突然,君九尘闻到了一股如有若无的香气,似乎,是在那名刚死的刺客身上传来的。

狐疑地俯下身闻了闻,君九尘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这是云淮花的香气,而整个皇宫之中,只有大皇兄那里才有云淮花。

若非他天生嗅觉敏感,还真就发现不了这香气,也难怪裴绍钦之前汇报时,并未提起过此事。

君九尘想过那些个兄弟想要他死,却始终觉得对方只敢趁着他在皇城外时制造意外,没想到竟然已经胆大至此,是真当他发现不了吗?

“殿下。”

江予帆对着几个刺客的手研究了好一会儿,突然唤了一声君九尘。

君九尘恍然回神看过去:“嗯?”

“这些刺客,是西云国的人。”江予帆十分笃定。

君九尘心下一惊,连忙凑了过去:“怎么说?”

“殿下请看,这些刺客的食指上都有隐约的浅色印痕,这是长期佩戴某种带有镂空花纹的指环留下的,被指环覆盖的地方,长期见不到光,自然比其他位置的肤色要浅,只是他们刻意做了模糊处理,所以不仔细看的话,不容易发现。。”

江予帆说着,又用匕首的尖端在那刺客的手指上描摹了一下花纹的轮廓:

“在下曾多次和西云国人交手,不会认错,这种花纹的指环,只有隶属于西云国皇室的死士才会佩戴。”

“……”

君九尘听了江予帆的话,思绪更乱了。

皇室死士经过严苛残忍的训练,甚至可以说已经丧失了自己的思维,除非是皇室的命令,否则不会做多余的事。

西云皇室的死士去过大皇兄的住处,只能是受命于西云皇族。

难道……大皇兄,暗中和西云皇室有往来?

若是如此,护送国礼一事,断不能交由大皇兄来办。

据他所知,所谓的国礼并非只是单纯的代表两国邦交的珍贵礼品,而是一个“把柄”,一个足以威胁两国安危的把柄。

否则,以父皇和西云国皇帝的多疑猜忌,怎么会完全放下过往芥蒂结盟?

只有拿捏了对方的软肋,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才能高枕无忧。

比起一纸盟约的信任,他们更相信威胁,只有威胁方能让人忌惮。

倘若大皇兄与西云国皇室暗中勾结,那由大皇兄一方的人护送国礼,难保他们不会在国礼中做手脚,好让西云国皇帝在将来的某一天,以“国礼有异”的借口,发兵北邙。

在君九尘忧心忡忡的时候,一旁江予帆的神色也是变了又变。

这些有着相同伤疤印记的刺客来自西云国,那有着相似伤疤的他呢?

虽然他身上伤疤的位置和这些刺客并不同,但形状却是一致的。

难道……他也来自西云?

还有,那晚同他交手的刺客,也叫他“江予帆”。

原身的名字同他是一样的?这还真是巧了。

所以……他这些年遍查原身消息无果的原因,是因为查错了地方?

若原身真是西云人,他现在却成了北邙的暗卫首领,这叫什么事儿啊……

两人各怀心事,又将这些刺客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这才打算离开。

只是在走到门口时,江予帆突觉一阵晕眩,本能地伸手扶了一把房门,却不想力道要比他认为的大了些,弄得那房门哐的一声。

君九尘本还沉浸在刺客和大皇兄的事情中,听到声响下意识回头,就看见江予帆小幅度地踉跄了一下,连忙伸手扶了一把:“你怎么了?”

“……没事。”

江予帆用力眨了眨眼,视线很快恢复清明,仿佛方才那一瞬间的天旋地转只是他的错觉。

难道是最近熬得太狠了,没休息好?

“孤看你是太累了,给,醒神的。”

君九尘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打开塞子递给江予帆。

一股清冽的香气幽幽袭来,江予帆的确舒服了不少,却迟疑着没有接过。

这太子……对谁都这么和善吗?还真是一点上位者的架子都没有。

君九尘见江予帆没接,还以为对方是在防备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也理解,毕竟在江予帆的眼中,他现在是北邙太子,一个同他做了交易的人,而不是密林中救下的那个狼狈的普通人。

“怎么?怀疑孤下毒?”

君九尘勾唇浅笑,直视江予帆那双深邃的眼睛,然后就要自己闻闻那玉瓶里的东西。

“不是。”

江予帆一把拿过玉瓶,虽然没有过多的解释,但他闻那玉瓶的动作,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没有怀疑太子。

毕竟,若是寻常的毒,他闻得出来,这玉瓶里并没有,至于不寻常的毒……这太子也犯不上用那些难寻的毒药害他一个暗卫,不划算。

君九尘笑而不语,他早就觉得那刺客撒的药不简单,所以那晚他特意让陪他一起做戏的严太医收集了余下的药粉检查了一下。

还真就发现了点问题,那药不致命,寻常探脉也根本发现不了,时间久了,就会让人越来越乏力,直至昏睡。

好在严太医配出了解药,现在这不就排上了用场。

等着江予帆缓和了些,两人就悄悄离开了这。

回东宫寝殿的路上,走在后面的江予帆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手中的玉瓶,然后塞进了胸前的衣襟里。

收着吧,不但醒神,还挺好闻的。

看在这东西的份儿上,老皇帝问话的时候,我考虑少透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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