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带给老师的礼物吗？凛酱可真是好孩子啊。”五条悟翻着纸袋子，“呜，这几款要先冰起来。”他往嘴里塞了一个大福，满足地眯起眼，“是我常选的甜度，凛酱真是老师的贴心小棉袄。”
雾矢凛充耳不闻五条悟一口一个的“凛酱”，对他意有所指的熟悉五条悟这件事也不予理会。
“是吗？老师喜欢就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五条悟一边吃着大福一边示意雾矢凛看桌子上散落的资料。
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名字格外熟悉，尽管“雾矢凛”是在文野if线才成为她的名字。她一进来就注意到桌上的那几页纸是五条悟派人调查的资料。
雾矢凛装模作样地拿起来，看了一眼表露出惊讶的神情：“五条先生，这？”
这是雾矢凛第一次当面称呼五条悟，这个称呼让五条悟略微挑了挑眉：不是老师啊。
“原谅老师啦，毕竟之前认为凛酱的身份是诅咒师嘛。从调查到的经历来看，凛酱明明是野生的咒术师啊。”五条悟已经吃完了手中的大福，他坐在那里，笑着但压迫感极强，“可以和老师说说你是怎么和杰认识的吗？”
“这种问题，自己探索到的才可信吧？”雾矢凛没想好该怎么编，因为本来就是她单方面认识哥哥。
单方面……雾矢凛被这个词刺痛到了，不太高心地拉着脸：“五条先生认为呢？”
“真是伤脑筋呢，即便是不可爱的学生，老师也不太想严刑逼供什么的。”
“其实我对打打杀杀的根本不感兴趣。”雾矢凛晃了晃手中的纸张，“看，我有仇当场就报，从来不主动惹麻烦的。”她只字不提上面「喜欢观看施暴过程，存在心理问题」。
五条悟勾起唇，虽然她可疑，但她毕竟什么都没做，一个三级咒术师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好吧，可不要被老师抓什么小尾巴哦？”他着重强调了一下老师这个自称。
“那五条先生，晚安。”这个‘先生’是雾矢凛故意的。
以为还能舒舒服服度日的雾矢凛第二天一早房门就被敲响。
雾矢凛混沌的脑子开始思考：今天有要做的事情吗？没有。
刚清醒了一点的脑子又昏昏欲睡过去，至于震天响的敲门声？人生在世总是要学会屏蔽一些扰人声响的。
第一次直面起床困难户的五条悟陷入深深的困扰中：女学生的房间到底可不可以直接进去呢？
五条悟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节操，他把在教室里等着他上课的真希拎过来：“去吧，真希！从睡魔手中拯救你未来的学妹吧！”
真希是见识过五条悟吵人手段的，她惊讶于无往不胜的五条还有碰壁的这天，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看走眼了，昨天接触过的学妹看着文文静静温温柔柔的竟然是连五条都吵不醒的起床困难户。
真希走进去反手关上门把无良老师关在门外。
学校宿舍就那么一点空间，真希的宿舍虽然说不上乱七八糟但确实不是很整洁。而雾矢凛的宿舍就是干干净净，除了必备日用品几乎没什么私人物品。
靠窗的单人床上裹着一条毛毛虫，真希还没走过去，就见雾矢凛支起身子睡眼惺忪茫然地看着她。
“起床，上课！”真希还以为要在做点什么才能把雾矢凛从床上薅起来。
雾矢凛已经揉了揉眼慢吞吞的掀开被子找着拖鞋：“上课？我不是还要一段时间再入学吗？”
听力极好的五条悟对着门喊：“但可以现在就开始学习！”
啊，聒噪的男音。雾矢凛不会忘记在她房门口响彻云霄的声音，她好脾气地应答道：“好的，给我十分钟。”
真希没有五条悟那么不知道社交距离，看到雾矢凛准备去刷牙洗脸就出去和五条悟站到了一起。
十分钟一道，雾矢凛已经用木簪盘好头，穿着旗袍走出来了：“久等了。”
“叫凛酱起床可真废嗓子啊。”会反转术式的五条悟不要脸的说着，试图看到雾矢凛内疚的样子。
“真是抱歉。”雾矢凛勾唇礼貌的笑着，眼底没有一丝歉意。
不知为何，夏油杰的身影和她重叠在一样。
一样的温和有礼，一样的目中无人。
五条悟绷带下的眼睛流露出什么情绪没人知道，就真希看来这个人渣终于玩闹够了，迈着自己的两条大长腿往外走：“去上课喽！顺便一提，最后到达的人有惩罚！”
不出意外，真希带着雾矢凛根本跑不过体术爆表的五条悟，五条悟站在操场上笑嘻嘻地宣布：“啊，真希和凛酱并列最后！”
“木鱼花。”狗卷棘眼神带着鄙视看着五条悟。
“啊，狗卷说得对！”五条悟仗着狗卷棘只能说饭团语扭曲他的意思，左手握拳捶在右掌上，恍然大悟，“真希只是后来被抓壮丁了，最后一名是凛酱！”
“鲣鱼干！”狗卷棘手忙脚乱地挥手看向雾矢凛。
雾矢凛很想说她学籍还没转呢，根本不算五条悟的学生也不用接受惩罚。但你和打不过还无理取闹的人讲什么道理？
“那就罚凛酱和真希打一架吧！”五条悟愉快地决定到。
雾矢凛高举着手，就像老师提问时学生举手回答一样，难得的体验让五条悟笑眯眯冲她点头示意她可以发言：“我可以认输吗？”
五条悟摸着下巴很是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可以是可以啦，但凛酱和咒灵对打的时候难道也要认输吗？”
“打不过就认输啊。”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一年级感到自己听错了。
“和咒灵认输不就是……”熊猫没把“找死”两个字说出来，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未尽之言。
这个学生真的让五条悟头疼，他从来没有这么头疼过：“凛酱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说起来，我曾经碰到过狗卷同学。路过一个巷子的时候，一声‘停下’我就一动不动了呢。”雾矢凛意有所指，“还好针对的对象不是我，我可以行动之后立刻就绕道走了呢。”
雾矢凛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她从来不愿加入咒术界，她只想做个普通人。
“那这样看来的话……”五条悟弯腰将脸贴近还礼貌笑着的雾矢凛，“老师收回之前的话。”
“不可以哦，不可以认输。”
好吧。雾矢凛反抗无用后妥协了，她看着真希想着怎么才能在一会儿的打斗中避免受伤。
真希给她的回复是——白日做梦。
这场切磋不对、单方面逃亡毫无看点，几招下去雾矢凛就趴在地上了。
真希倒是允许雾矢凛爬起来再战，雾矢凛也没有怂到一趴下就不起来，可来回几次她就站不起来了。
“凛酱真是表里如一的弱啊……”这是五条悟。
“真的好弱啊……”熊猫也不禁发出感叹。
狗卷棘忍住了说“鲑鱼”来跟队形，他是包括真希在内一群人里最温柔的那个：“大芥？”
雾矢凛将手递给他，借着狗卷棘的力才站了起来：“谢谢。”
“没办法，凛酱的学习先从早上跑十圈开始吧？”
大早吵她起床她没说什么，让她和不是一个量级的真希切磋她也没说什么，听到要跑圈雾矢凛绷不住了。
“为什么不能允许弱者的存在呢？”她眼神幽怨地看向五条悟，叹了口气，“明明不是所有人都想变强想保护别人。”
真希看不惯自甘堕落的人：“谁需要你这种废材保护？起码要能保护自己吧？”
雾矢凛又长长叹了口气，她没有明说她连自己都不想保护，但所有人都听懂了。
五条悟不用他那双六眼也看的清清楚楚，雾矢凛和凛酱的相似之处。
但他也同样看到了矛盾之处。
凛酱是可能会在夏油杰亲手杀死她后看到杰的尸体依旧哭晕过去，但她从一个陌生身体醒来会毫无不适地接受那样的生活环境并顺势而为吗？
凛酱是可能对夏油杰没有怨恨甚至报复的想法，但她会在拥有了进入夏油杰世界的资格劵后一言不发当做什么都没改变一样吗？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从小被夏油杰看大的凛酱是从哪里知道那么多东西？不要说雾矢凛出现在夏油杰身死之地只是巧合。
理不清剪还乱。五条悟很好地将烦躁压在心底。
“大概我是最强吧？凛酱可没有反抗我的实力哦。”
好叭，以强凌弱，她还能怎么办呢？雾矢凛认命了：谁让她是货真价实的弱者，既不是一力降十会的战力天花板，也不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剧本组。
“不过凛酱如果出去的话可以和老师说~”五条悟笑眯眯没怀好意，他想知道是谁在向雾矢凛透露一些东西——咒术界的存在或者凛酱的存在。
雾矢凛脑子一片空空，她复活的这段时间只有吉野顺平勉强能让她想起来 ：“不用，电话联系就可……”她一顿：电话？吉野顺平的电话？
“五条先生，麻烦您帮我和我同校的吉野顺平说声我转学了。”雾矢凛想了想那个让她恶心到吃不下饭的咒灵决定不让它如愿，“说起来，吉野君他似乎偶尔能察觉到咒灵的存在呢。”
比如在不久的将来吉野顺平在电影院看到了真人。
五条悟根本不怕冲他来的手段，他是谁？最强！
他笑眯眯地答应了：“虽然老师很忙但谁让是可爱的凛酱的要求呢？”
话说作为凛酱死去的那天，她随手埋在土里的心愿卡还会在吗？五条悟这种富豪级别的哪怕是随手写字的卡片应该也比较高级吧？不会因泥土或雨水损坏？
改天去看看吧。雾矢凛想了想做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