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平，在我看到的未来你会死在真人手下。可被我影响的你现在入学咒术高专，生活在高压高强的任务中，死亡如影随形。这种改变难道好吗？”雾矢凛觉得如果是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当然想到真人那种恶心的手段她愿意在死亡来临前一秒利落地自行了断。

吉野顺平不理解地看向雾矢凛：“雾矢你在说什么啊，当然好啊。”他挠挠头，“谢谢你，雾矢。”

雾矢凛倒也没有很惊讶，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嘛，她只是不自在地扭过头：“和我没关系的。”从事实来看，吉野顺平只是自救成功罢了，感谢应该是五条悟而不是她。

“所以呢？”真希承认这一大段话的信息量有些大，揉了揉发胀的脑壳，她可没忘记雾矢凛是来求助的。

雾矢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现在应该问‘你怎么看到未来的’。”

虎杖悠仁很配合：“雾矢你怎么看到未来的？”

“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价格。”雾矢凛说着这句话，“看到未来的我不得不从旁观者转变为参与者。”

“我生活的地方和这里很不一样，你们能想象黑手党的威慑越过政府吗？帮战血拼在一开始是再常见不过的景象。我降落在一个贫民窟。”

“我不会忘记我在断壁残恒的遮掩下看着数十人互相扫射，最后存活不过三四，血水一片，我越过尸堆的时候找不到任何干净的地方下脚。”

这和他们知道的世界不一样，虽然这里有咒灵但帮派枪战还频发什么的，他们是真的没接触过。

只有吉野顺平意识到了什么：雾矢凛的家庭虽然比较贫穷但绝对不是在贫民窟，生活的地方虽然混子不少但绝对没有经常发生斗殴更别提还死人。

她到底是谁？

雾矢凛铺垫够了，开始慢慢展开文野if世界的面貌。

“我被人带出来了那里。先生并不比我大多少，从体型来看他和我没什么区别。但先生坐到了最高的位置予以我庇护。吃穿用度几乎全都是先生提供给我的。”雾矢凛说起太宰治的时候表情真诚了许多，满脸的尊敬与崇拜。

“然后先生死了。”雾矢凛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眶一酸，时至今日她已经无法平淡地说出这个事情，但就算回到过去，她也就一定不会改变。

“先生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吉野顺平他们都沉默了，雾矢凛将目光放在手中的奶茶上：“先生死前唯一的愿望在他死后达成了，短暂的。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可以帮助先生让他的愿望长久地实现。可实现它的愿望背离我的行为准则。”

雾矢凛真的很犹豫，拯救世界这种任务难道不应该去给漩涡鸣人这种热血漫主角或者魔法少女这种存在吗吗？实在不行假面骑士也很专业对口啊。

“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既然没触犯底线又是那么重要的人怎么想答案也只有一个吧？”解释了虎杖悠仁事情后，钉崎野蔷薇态度虽然没有来个大反转但是看雾矢凛鼻子是鼻子眼是眼了。

“鲑鱼。”狗卷棘表示赞同。

和预想中一样，所有人的意见都是去做吧。

和预想中不一样，任务进度条分毫未动。

是他们不相信她所说的过往还是她找错方向了？雾矢凛眉头不展：“你们相信我说的吗？”

“我们当然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但就算是隐喻也没必要这么隐晦，这个世界背景当做动漫也很不错。”

雾矢凛的真情流露自然让她们都相信了，但这个异能力乱飞和黑手党霸行的背景让她们果断认为是虚设。

好叭……雾矢凛说了那么多嘴早干了，她就知道，非热血漫主角嘴遁根本没有用。

“很重要吗？听我的叙述后你们觉得那个人对我很重要吗？”

太宰先生她自然是尊敬崇拜的，再加上太宰先生救她于混乱的横滨之中，更让她对太宰先生好感增添了不少。

文豪野犬中有魅力的角色不少，她也从来不做毒唯。在各种cp粉打架的时候，雾矢凛也是安安分分，即便吃到不喜欢的粮也就关掉页面这一个操作。她这个人根本不存在雷点，不过也没有萌点就是了。

即便太宰治是她文野中平日里念叨最多的角色但……

但那又怎样？

这种轻飘飘随时可以放弃的喜欢是在遇到太宰先生后才变得有重量。

太宰先生是她在文野if世界的锚点，也只是文野if世界罢了。

虽然重要但不会很重要很重要。

“你要不要搞面镜子看看你的表情？”

眼中的向往与崇拜已经都要夺眶而出了，还在那里嘴犟什么，钉崎野蔷薇没好气地摆了一眼，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只要没触及到底线就去做啊！”

真希双手环胸很有大姐大的气势，她点点头：“不需要顾虑太多。”

雾矢凛努力不去回想夏油杰，她点了点头表面上露出下定决定的神情。

等到人都走了，她叹了一口气，挺直的脊背松懈下来：还是没长，进度条。

她懒得下去接热水，咕噜咕噜两口将冷掉的奶茶喝完：哥哥，你会埋怨我没有努力去挽回你吗？

什么事都不能细想，不然就会收获失眠。

雾矢凛顶着黑眼圈飘去找五条悟。

“是这样的，昨天我和您的学生召开了一场茶话会。”

她强行忽略五条悟模仿JK姿势说着“诶？竟然没有我！”“不可以排挤老师哦，你们这是孤立！”

“在他们的洗礼下，我深刻明白自己的不对。”雾矢凛照本宣科般捧读，不带一丝个人感情，她将羂索的死灭回游和葫芦娃救爷爷的事情原封不动地描述出来。

五条悟的表情从“有趣，说来听听”到“慎重，涉及到普通人”再到“哈？2.5条悟？”最后“你逗我，全死了？！”

把压力转移给五条悟，雾矢凛轻松多了，她拍拍裙摆站起来要走，五条悟伸手拉住了她：“五条先生，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来了哦。”

五条悟松了手，神色明明灭灭，让人琢磨不透。

在剧透的前提下，咒术界风平浪静，羂索的咒灵同伙已经别消灭了三个，只剩下特级咒胎陀艮一个独苗苗，已经开始质疑羂索是否按照承诺的那样复苏两面宿傩的里梅有了自己的小动作。

进度条在一个平常的日子涨到94％，雾矢凛不知道发生了，但似乎进度条确实与这个世界的人对文野if线世界认知无关。

眼看任务就要完成了，雾矢凛还是一头雾水。转角时她恰好碰到五条悟。

多日未见的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把绷带换成了墨镜，28岁的男人和17岁时的少年没什么两样。神色多了一丝疲惫的五条悟身后是一个穿着袈裟的黑发男人。

“哟。”五条悟抬手打了个招呼，继续把身后的羂索往医务室里带。

雾矢凛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五条悟回头盯了她一眼，默许了。

家入硝子被进来的某个人惊到，她下意识站起来，又想起之前五条悟和她说的，慢慢又坐了下去：“把它带到实验室吧，我马上过去。”

夏油杰的身体最终还是躺在了解剖室的手术台上。

雾矢凛听到五条悟说：“这个脑子要对我动手的时候，杰的右手动了。”

百味杂成不过如是，雾矢凛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心情。

家入硝子动作一顿，从直截了当的解剖准备变为了检查。

夏油杰被束缚得很牢靠，五条悟也在一旁坐镇，家入硝子才唤醒羂索。

手脚被绑得死死的，连嘴都带着口枷，羂索觉得自己可真厉害，连最强都要忌惮成这样。

下一秒五条悟的一句话让他破功。

“呐，杰？你要是任由这个脑子占据身体的话，我可以要把你扒光了拖出去展示哦？”

羂索的得意僵硬在嘴角：我可能不是人，但五条你是真的多狗啊！

五条悟直勾勾地盯着夏油杰的右手，没有特殊的反应。

雾矢凛都忍不住偏过头：这都什么人啊？

五条悟眼尖地注意到雾矢凛的动作：“诶？雾矢同学难道不觉得我的注意很棒吗？那就交给雾矢同学喽？”

被推攘着走到最前的雾矢凛别扭极了，她看着地板就是不肯把目光放在夏油杰身上。

“铛铛铛！”五条悟隆重介绍，“杰你是不知道，你死的那天就是这个人趴在你身上哭得都晕过去了。杰你认识吗？”

羂索挑眉看着雾矢凛：这张脸他确实没有从夏油杰的记忆里找到过，可听五条悟的话明明是感情极深之人。

夏油杰一动不动，五条悟推了推雾矢凛：“该你了，你跟过来不就是为了杰吗？”

雾矢凛犹犹豫豫地将目光落在夏油杰的嘴上。

啊，口枷……目光还是换个地方落点吧。雾矢凛视线上移与羂索对视，她正想再换个地方，又被五条推了推，她破罐子破摔：“你的家人，美美子菜菜子也不关心了吗？”威胁之意瞬间拉满。

“我会把她们找到圈养起来，就像当年那个山庄……”雾矢凛很擅长演黑脸，她漫不经心的语气一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那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说到一半雾矢凛没有再继续，不是因为她编不下去了，是——

夏油杰右手的小指动了动，是那种很怪异的动作，虽然只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