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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场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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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想家?凌和月被段云沉问得烦了,决定让他知道真相,让他知难而退。

“段云沉。”凌和月唤他,段云沉见他愿意说了,于是洗耳恭听,紧接着就听见凌和月冷笑了一声:“我十岁就被家里人丢弃,在奴隶场苟活到十三岁,然后被青楼的妈妈买下,十六岁开始接客,一直到如今,你说程家是权势滔天的家族,可十几年里没有一个人来找过我,为什么?曾经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没人管我的死活。”

他的话化成利剑狠狠扎进段云沉心里,顿时段云沉的脸就惨白下来,不忍卒听,凌和月见他心疼自己,于是又往上扎了一刀,“你不是想听吗?你不是好奇我的过去?喜欢教我接纳自己,教我不要再自轻自贱?说的那么轻松,施恩一般,你凭什么高高在上指责我!”

凌和月的眼睛满是怒火,这是他第一次在段云沉面前袒露他的愤怒,却让段云沉更难受,他低头有些难过地低声反驳:“我没有...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

凌和月的怒气没有半分消解:“你这样的大人物对我曾经的生活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了,你去过青楼吗?知道那里的人活得有多痛苦吗?我长年讨好别人只为了活下来,早已经没有任何尊严,这让我厌恶一切,包括我自己,即便所有人都不在我面前提起我伺候过别人的事,那就代表这件事不存在吗?”

“现在你觉得我救了你,我是个好人,可只要你见过我赔笑,见过我求别人温柔一点对待我,见过我沦为权贵玩物的样子,你,程泠,或者是我的爹娘,你们都不会再觉得我好,只会觉得我卑贱,只会想为什么我面对折辱不自尽,而是要苟活着。”

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即使他们不开口,仅仅用眼神就能把凌和月凌迟处死。

已经没有尊严了,要怎样才能装聋作哑去维持一个其乐融融的假象,太痛苦了,凌和月讨厌别人可怜他,讨厌假装开心,他已经在泥潭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对阳光已经不是期盼而是惧怕了,爹?娘?十三年,有人曾出现过吗?不是正在和别人享受天伦之乐吗?

段云沉能从凌和月愤怒的话里听出他的失望,段云沉能明白过久了苦日子,期待了那么久的亲人一直没有出现,等他绝望了才出现强行让他回家的心情,换作是自己,也会不愿意回去。

可是他没有,他没有嫌弃凌和月,也从不介意他的过去,“我明白。”段云沉握住凌和月的手,慢慢说,“我明白你心里的苦。”

“你明白什么!?”凌和月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你不是也和那些大人物一样觊觎我?喜欢我的皮囊?想把我锁在你身边?好啊,你是守秋之主,江湖里谁敢忤逆你,你要我臣服于你,我如何能反抗?”

凌和月冷哼一声,讥笑道:“世人丑陋,最喜欢折磨我,看我求饶,看我奴颜婢膝,你难道不是一样?我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怎样,你要我伺候你?好啊,只要你给我钱,给我权力,我愿意伺候你。”

“别再说了....”段云沉闭上了眼睛,终于明白被人用言语伤害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是痛不欲生,是百口莫辩,是欲哭无泪。“和月,我求你别再说了,放过你自己吧。”

“我不允许你这么叫我!”凌和月想也没想就一拳打在段云沉的脸上,将他打得脑袋一偏,嘴角流下了新鲜的血,这一拳将两人都打得抬不起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小时候的程言不明白为什么家里人把他丢下了,他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里,每天都想回家,可后来他终于放弃了,渐渐连家里的样子都忘记了。

段云沉偏着头,半天也没说话,凌和月目光涣散,松开了拳头,他闷沉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今天终于知道了吧,我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对我好,我不在乎,也不需要。”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不肯叫自己程言,而是叫凌和月吗?我告诉你。”凌和月眼里掀起疾风骤雨,“因为那是我接待的第一个客人,他给我取的名字。”从他得到新的名字开始,程言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段云沉的心被猛然一刺,他第一次知道,痛彻心扉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好痛,他知道说出这些对凌和月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他不该问的,不该让他痛苦,段云沉一把将凌和月抱在怀里,把头埋在他脖子上,闷闷地说:“不是的,你值得,你心地善良,又很聪明,你值得过上好日子,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段云沉的话暂时抚平了凌和月崩溃的情绪,“我不苦,比我苦的多的是。”凌和月双目无神,话语也是轻飘飘,“程氏家大业大,我不信他们真的找不到我,可我不想勉强自己,不想成为谁的污点。”

凌和月任由段云沉把他抱住,冷冷地说,“段云沉,这究竟算什么,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许这种承诺,为什么要因为他而难过,凌和月可以承受折辱,可以承受疼痛和孤独,可是他唯独承受不了别人对他的怜悯。

他故意无视段云沉对他的好,故意对他很是冷淡,其实他早就发现段云沉对他不一般,可他也默默希望过,希望段云沉不要跨过那条界限,不要尝试喜欢他。

段云沉的怀抱越来越紧,几乎让凌和月窒息,浓烈的爱意将凌和月包裹,却让他更难受。“放开我!”凌和月挣脱出段云沉的怀抱,他想逃跑,段云沉不肯放他走,紧紧拽住他的手,两人僵持着。

凌和月实在甩不掉,他直接上嘴咬段云沉的手,他的嘴是半分情都没留,狠狠嵌入段云沉的皮肤,毫不顾忌地发泄自己的愤怒,段云沉任由他咬破自己的手,也不动,只是紧紧拽住凌和月的手,他怕自己这一放手,就真的再也找不到凌和月了。

嘴里盈满血腥味道,凌和月后知后觉松开嘴,在段云沉的手上留了个完整的牙印,严重的地方鲜血直流,可他还是拽着自己,不肯放松一点,凌和月不解地看着段云沉,只见他眼睛里雾雾的,藏不住委屈,好像下一刻就要流下眼泪,竟然让凌和月觉得他有几分可怜:“不要走,好吗...”

好陌生的段云沉,凌和月从来没见过段云沉露出这样的表情,他还是更习惯于段云沉高高在上冷言冷语。

一通发泄后,凌和月的怒气也消散尽了,他无奈道:“你一定要帮程泠留住我吗?”“不。”段云沉否认,“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把你送回程家,我可以帮你向程泠说清楚,让她不要执意带你回家,你也不想到处躲着她吧。”凌和月心里一动,如果段云沉能出面自然可以免去不少麻烦,可是...

“我是不想躲着她,可我也不想欠你什么。”凌和月已经明白段云沉的心意,他无法面对,“不用你欠我,我要你跟我回守秋山照顾我,还是像现在这样,我给你开工钱,等我伤好了之后,你去哪里我都不会挽留你,好吗?”条件开得很诱人,凌和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他知道这是段云沉在赌他会动心。

于是他还是决定提醒段云沉:“你何必呢,我又不喜欢你,就算真的去守秋山照顾你,我也并不会因为你而选择留下,我还是会走,我想看看山川河水,我想自由地活着。”

段云沉心凉了半截,他苦涩道:“我只是一时心动,也许跟你相处一段时间就会明白我根本不喜欢你。”

“那是最好。”如果是一时错误的心动,多看看彼此也好,只要段云沉明白他生性凉薄,并不是值得自己的喜欢,自然也不会留住他,“你同意了?”段云沉眨了眨眼睛,心里又多了几分欢喜。

“可以,”凌和月点头,“我不仅要你和程泠说清楚,还要你给我涨工钱。我照顾你,一天十两银子。”“好。”段云沉生怕他反悔,别说十两,一百两,一千两他都愿意。他道:“和我击掌为誓。”凌和月伸出手掌,段云沉就用那受伤的右手跟他击掌,“绝不反悔。”

段云沉见他答应了才放开凌和月的手,他轻咳两声,嘴边溢出了鲜血,喘了几口气,压下浓重的眩晕感把手伸进袖子,拿出那锦囊递给凌和月,“我...让人给你从东洲赎回来了。”

凌和月闻言睫毛轻颤,他接过锦囊打开一看,红色的绳子吊着个小小的一枚苍鹰玉佩,是他的东西,那天他随口提了一下,没想到段云沉派人去东洲赎了回来。

段云沉挪动了一下身体,把吊坠从凌和月手里接过,慢慢挂回到他的脖子上,他手上伤口的血滴落在凌和月的后颈,让凌和月浑身一颤。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便是,我都会为你做到。”

“痛吗?”凌和月的眼神落到段云沉的右手上,鲜红发紫的牙印格外清晰,他使了多大的劲儿,他一清二楚,自然是痛的。

“不痛。”段云沉笑着摇头,“你不生气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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