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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父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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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和月沐浴过后就静静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横竖睡不着,段云沉蹲在旁边看着他,“做什么?说了不卖了。”凌和月侧过身不看他,段云沉起身坐在床榻边,拿手轻轻拍着凌和月的背,“舍不得离开,就是想看着你,和你腻在一块,我一会儿去做梦,你先睡,一会儿咱们梦里见面好不好。”凌和月无奈地说:“你不是还病着吗,你快去睡吧。”

段云沉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想亲你一口,行不行。”“不行。”凌和月把段云沉屁股底下的被子一扯,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斩钉截铁地说:“我睡着了。”他蒙着被子,补了一句:“也不许趁我睡着偷偷亲我。”段云沉被他逗笑,也知道凌和月的心扉并未完全朝他敞开,不过他愿意等待,只要能时时看见他,就足够了。

“不会的,你不愿意的事,我不会强迫你。”段云沉起身离开,屋内寂静下来。

凌和月没去段云沉的梦里,他的梦里,只看见一张床榻上侧躺着一个他曾在奴隶场见过的中年男人,他被闫妈妈丢到房间里,怯生生地看着那个男人,男人朝他招手,唤他过来,他不想去,男人说:“不痛吗?”

凌和月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十六岁的程言的模样,瘦弱的身体,遍布伤痕,是闫妈妈拿鞭子抽的,她说这样会让他得到足够的教训,又不会留下疤痕,恢复得快,再难驯服的野兽,只要饥饿和疼痛常与自己作伴,没有什么是驯服不了的。

“你这样的身体,本不该留下这么丑的痕迹。”那个男人递给他一块糕点,程言饿了好几天了,颤抖着接过狼吞虎咽,那个男人把他拉到床上,摇了摇头:“听话一点不就不用挨饿了吗?这么不乖。”程言只顾着吃糕点,全然没有在听那男人说了什么,“你叫什么名字?”程言回过神,谨慎回答:“我叫程言...”

“难不成是你家在京城?”听到这句话,程言已经眼泪汪汪,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是,这个程家。”男人抚摸着那块玉佩,“我可没听说过程家有什么程言这号人,那可是个非常显赫的家族。”程言听完丝毫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男人。

“我去过程家,他们家的小公子分明叫程彦,可不是什么程言,给那个小公子办生辰宴的时候,皇亲贵胄们几乎都去了,你不会是骗人的吧。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名字像程家的小公子,就幻想自己也是人家的公子。”

“我没有!”程言猛烈地摇头,“我叫程言,我哥哥叫程尧,姐姐叫程泠,我不认识什么程彦。”“如果你真的是程家的孩子,我去的时候,怎么从来没听过他们提起过,牵着程彦公子的那个女人可真是美丽,我还记得她,曾经名动京城的美人,虞嫱,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吧,我可没有骗你。”

他的话一寸一寸撕开程言的伤口,让他弓起身子涕泗横流,崩溃得像碎了一地的瓷瓶。

“那个女人牵着程彦公子,宾客们都夸她有福气。”程言痛苦地抱着脑袋,在男人面前发出凄厉嘶吼,“我不信,我不信!”他绝对不信母亲不要他,又有了别的孩子,名字还和他的名字那么像。男人微笑地将他抱在怀里,“小骗子,那可是世家之首,能是你一个低贱的男妓高攀的吗?”

程言如坠冰窖,只觉得自己的坚持显得那么可笑,他嘶吼着狠狠咬了一口男人裸露的胳膊,男人将他一把甩开,吩咐闫妈妈把他带走。

记忆是黑暗的,这一次又被吊起来,狠狠挨了一顿打,闫妈妈是真的彻底没有耐心了,这一次下手甚至打断了他的双腿,程言在睡梦里都能感觉到令人窒息的痛苦,被关在黑暗的房间里,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全身都痛得要命,只能匍匐着,像条濒死的野狗,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一开始还能小声哀嚎,后来嗓子也哑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可只要一想起那个男人说过的话,心里的苦痛又把身上的疼痛压了下去,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记错了,是不是连程言这个名字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好痛....程言脑子里都是母亲的样子,他一遍一遍地想,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有了新的孩子....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快死了.....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

眼泪沾上了尘土,程言用伤痕累累的手抹去了脸上的眼泪,在黑暗里也将过往的回忆一并抹去,闫妈妈进来叫人把他拖到朝溪楼之外:“不识好歹的东西,既然不肯配合,你就死在外面吧,免得脏了我的地。”

心里的信念终于碎成一地尘埃,眼泪彻底浇灭了称之为希望的东西,程言拖着断掉的双腿,艰难地爬到闫妈妈脚边,攥住她的裙角,用尽全身力气扯出了一个讨好的微笑,哀求道:“闫妈妈,我错了,别抛下我,我....我以后都听话。”

那位大人又来了,这一次很满意他的乖巧,也没有很粗暴对待他,“早点听话,不就不用挨打了吗?像你这样的孩子乖巧一点才会惹人喜欢。”程言把脸凑到那位大人的手边,任由那位大人抚摸,“你现在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程言睁着无神的双眼,摇头:“那是别人的名字,我忘了我从前叫什么了,求大人给我赐一个吧。”

那位大人笑了起来,将一叠银票丢在地上:“乖孩子,是该有赏赐,你就跟我姓,名字,就叫和月,凌和月...”“以后你可以叫我父亲大人。”程言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趴在那位大人的脚边,唤他:“父亲大人。”男人伸手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顶,满意道:“狐狸精一样,真叫人欲罢不能。”

从回忆里醒来,凌和月再也无法忍受胃里的恶心,冲到屋外几乎把胆汁都吐出来了,乔筠忙扶着他,又叫了大夫来诊断,段云沉关切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凌和月,“怎么样,他是哪里不舒服?”大夫恭敬答:“凌公子是染了风寒。”

段云沉想起昨天带凌和月在冰面吹冷风,一拍脑门:“怪我。”乔筠和大夫神色各异地观察段云沉的反应,于是他屏退周围人,自己亲自给凌和月喂药,但凌和月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连段云沉都不想看一眼。

药是根本不想喝,话也不想说,凌和月仿佛把自己关进密不透风的牢笼,隔绝了一切来自段云沉的关心,段云沉见他这样着实揪心,问他:“和月,你是不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段云沉一直都知道凌和月表面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早已是荒芜一片,自己的关心对他来说既是良药也是毒药。

凌和月低垂着头不说话,段云沉就紧紧把他抱在怀里,生怕他就这样自暴自弃,“不要逼你自己了,把药喝了吧。”

凌和月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只能有气无力地说:“段云沉,你快把我勒死了你。”见他没事,段云沉如释重负地放开他,“没事就好,我以为你困在过去不肯出来了。”凌和月苦笑了笑:“我没那么脆弱,要是想到了从前的事我就要死要活的,根本活不到现在,我没事,你放心吧。”

段云沉把药喂到他嘴边,凌和月则是从段云沉手里夺过碗一饮而尽,而后把段云沉拉到床上,扒掉段云沉的外裳,叫他在床上躺好,然后把大夫开给段云沉恢复元气的药端来喂给段云沉喝,段云沉没明白他这一套动作是什么意思,但是凌和月给他喂药他就喝。

喝完药,凌和月把被子给段云沉掖好,淡淡地说:“你也快点好起来吧,你好起来我就可以走了。”

听到这里段云沉才明白凌和月这是什么意思,心里顿时兵荒马乱,腾地坐起,“别走...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你又说要走。”凌和月把黏在自己身上的段云沉扒下来,郑重道:“我们有过约定,你也说过不留我不是吗?堂堂守秋之主,你要言而无信吗?”“我....”段云沉语塞,是,他赌凌和月会舍不得走,可现在他知道了,他赌输了。

段云沉眸中的光慢慢消散,他也知道,凌和月现在并不爱他,凌和月起身离开,段云沉没有再拉住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凌和月的背影,也许,现在这样的时刻放他离开也是对的。

“云沉!”苏灯在段云沉还在恍惚时匆匆前来,段云沉知道他的来意,不慌不忙地说:“别急,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苏灯见他知道反而气定神闲,更着急了:“有人在江湖里传你要和魏渝真在守秋山决战,这是逼你出手,想借魏渝真之手杀了你!”

“我知道,你去查查守秋山里这段时间谁在和外面勾结。”“你是说?”苏灯明白了,能传出这样的假消息,必定是守秋内部有声望的人,知道段云沉曾经败在魏渝真手上,又知道苏灯将各派收留在守秋山是为了卖各派人情,打定主意要把守秋架在火上烤,让段云沉不得不真的迎战。但....

“你有几分把握赢过魏渝真?”段云沉不紧不慢下床穿好鞋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外裳也穿戴整齐,他没有回答苏灯的问题。“云沉,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该避还是要避开。”段云沉摇了摇头:“我本就没打算避开,你以为魏渝真为什么先去了寒水山庄而不是来守秋山取我性命,不是因为他要拿青阙剑,而是因为,你和夏淮。”

因为当年夏淮和苏灯被段云沉所救,所以魏渝真在栖迟村放过了段云沉,但他也只是给了段云沉疗伤的时间,段云沉自己也知道,无论有没有人煽风点火,这些恩怨都要清算。

“我是没把握赢过他,毕竟在他手上我都输两回了,但你要说和他打的勇气,我还是有的,苏灯,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们家,这些年来的补偿也远远不够,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说,当年的事我问心无愧,只是魏渝真不肯信我,他要杀我,我不会坐以待毙。”

说完段云沉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正好最近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既然有人笃定我会输,那就顺势而为,让他们看看守秋之主也不是徒有虚名的。”段云沉自从掉下山崖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有人坐不住,想逼他出手。

“将计就计吧,也正好是个机会肃清守秋内部。”段云沉拍了拍苏灯的肩膀,嘱咐他:“要是我死了,以后守秋就交给你了,你放心,我早已和几位长老说过,守秋见你如见我,况且你的能力并不在我之下,交给你我放心得很。”苏灯现在哪里有心情说这些,他转身便走:“我去和魏渝真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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