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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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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升月落,日子也飞走了。

夏淮把一碗粥递到凌和月面前,他笑着接过,麻木地进食,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灵魂,全凭一口气吊着,自从他醒来便维持着这幅样子,看得夏淮也跟着难受起来,他试着安慰凌和月道:“你娘叫你好好活着,你得听她的话啊。”

凌和月俊秀的脸上,挂上了苍白的笑容,他若无其事道:“我好好的啊。”夏淮见他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只好闷头喝粥,凌和月本也好好地喝粥,突然觉得眼眶一酸,眼泪便落了下来,砸在碗里,而后他开始小声地抽泣。

夏淮听到了声音,他为了不让凌和月觉得难堪,便也没抬头去看,凌和月放下了碗,拿袖子去擦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像有人在他眼睛里倒了一碗醋,蜇得他不住流眼泪。

悲伤到了极点,凌和月头昏脑涨,又哭又笑,他起身离开餐桌,走向了虞嫱的房间,仿佛她没有离开过,仿佛她还在那里,只要自己过去叫她,她就会醒来。

夏淮拦住了他,晃动着凌和月的胳膊,想让他醒过来。“凌和月,她不在那里,她被带回程家安葬了!凌和月,你醒醒!”不在了,什么叫不在了,凌和月如梦方醒,推开夏淮跑进房里,果然这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他捂住了脑袋,才想起来,二叔来过了,不由分说带走了她,说什么她是程家的人要带回程家安葬,凌和月死死捂住脑袋安葬,安葬!安葬?不行,他要去见她。

凌和月离开了别院,往程家的方向跑了过去,他跑到程家的大门口,眼见这里一片肃静,灯笼也换成白色的,里面的下人哭声传入他的耳朵,从门缝里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

家仆得了程雨华的命令拦住了他,他非要进去,家仆便将他推倒在地,凌和月摔在地上,又爬起,他大喊着:“她是我娘,我要进去!”家仆与他无冤无仇,不欲与他动手,只是执行命令:“言公子,请回吧。”

凌和月不死心,他再次朝门口冲了过去,这次家仆反剪了他的双臂,将他摁在地上,凌和月趴在地上,眼泪无声无息流下,沾染了尘土,他声音喑哑,哑着嗓子说:“求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家仆们压着他,感受到凌和月的挣扎,用的劲儿更大了,“住手。”程雨华走了出来,下人们放开了凌和月,他便从地上爬起,想再进去,程雨华拦住了他,见他疯魔了一般,也只能跟他说:“里面没有她,她已经被葬在了程家的祖坟...你理智一点,人死不能复生。”

像是宣判了最后的判决,凌和月跌坐在地,整个人都枯萎了。程雨华本来担心得要死,生怕程彦那个疯子派人来杀他,等他纠结地赶到别院之时,看到的虞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劫后余生之后让他对凌和月都少了几分嫌弃。

“你自己去吧,那边门口我没派人守着,别在这里发疯了。”程雨华说完便离开了,凌和月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而后抹了一把眼泪,落寞地离开了。

他一路走到了程家的祖坟所在地,这里他曾来过的,那时候墓园里还没有这么多墓碑,一座一座,像是地里破土而出的竹笋,凌和月赶到这里花了好几个时辰,他不知疲倦,不知周围的一切,全凭借着一口气吊着,走到了这里。

一道黑影在凌和月眼前划过,有人匆匆离开了,凌和月直起身体,走到那黑衣人方才站立的位置,正是虞嫱的墓碑,旁边是程尧的墓碑,凌和月的目光追寻着那道黑影,却找不到踪迹,也许是娘的朋友....这样想着,凌和月渐渐不去管了,他双膝落地,跪在墓碑前。

细雨落下,秋雨的温度是凉沁沁的,让人清醒过来,凌和月静默地跪在虞嫱的墓前,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他什么也没说。夏淮一路跟着他来到了这里,撑了把伞替凌和月遮住了雨,凌和月看了他一眼,而后默默说:“谢谢。”

这是这么多天,夏淮从凌和月嘴里听过的最正常的一句话,明白他是接受了,夏淮试探着说道:“我也没有娘,而且我都忘了她的样子了....起码你...还跟她相处过一段时间了....”

夏淮不知道这样安慰凌和月合不合适,师父说,悲伤是不能用来比较的,痛苦是不能用来衡量的,可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凌和月闻言,垂眸看着墓碑上的碑文,上面写着她的身份,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这里没有她,唯有一具躯壳,一段碑文,夏淮叹了口气说:“你和你娘长得真的很像,如果你以后思念她,可以多照照镜子,这样你就不会忘了她的样子了。”

凌和月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己,想说自己怎么可能忘记她的样子,可脑子里却突然涌出了另一段回忆,在地牢里,姜殊翰说:“一副死人样,倒是像她。”凌和月的手微微颤动,他怎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那句话,像谁?不言而喻,凌和月生来便和他的娘长得相似。

姜殊翰既然这么说,就说明他一定见过娘了,可为什么在朝溪楼,他又说他没有听过程言这个名字,他明明知道自己就是程言,为什么他要说谎,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地牢,为什么他要逼自己放弃程言这个身份。

迟来的猜测瞬间夺走凌和月的理智,姜殊翰,到底和娘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明知道自己在地牢,却不告诉爹娘自己的踪迹,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是谁,却装作不认识....

刚刚那个黑影那么熟悉,难道是他?

如果他和娘没有关系,他大可以不用欺骗自己,甚至于自己误会了娘,就是因为他的三言两语,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凌和月从地上爬起,跑进雨中,他要去问清楚,问清楚这一切。

“凌和月!你又要去哪里?”夏淮见他跑远,只好跟了过去,细雨越来越大,将一前一后两个奔跑起来的身影融为模糊的两团。

百姓们听说要打仗,慌得行李都来不及收拾便四处逃窜,凌和月穿梭在逃难的人群中,逆行往王府而去,夏淮拗不过他,只能跟在他身后,等凌和月赶到之后才发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夏淮从逃难的人群中挤出,跑到凌和月身边,见他愣在原地发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要把他带回别院,“我师父叫我保护你,你配合一下好吗,现下马上要开战了,别到处乱晃,不然我一个人哪里保护得了你。”

“夏淮。”凌和月握住他的手,问道:“我们算朋友吗?”夏淮愣住,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答:“不算!谁跟你是朋友!你跟我回去。”听他这样回答,凌和月双膝一弯便给夏淮跪下了:“那我求你,你能帮我吗?”

这一跪把夏淮吓了一跳,他一把拉起凌和月,骂道:“凌和月你一天到晚发什么疯,我服了你了,你有什么事直说行吗,动不动就下跪,我求你少给我折寿了。”

这意思就是同意了,凌和月恳求道:“带我回程府,我要去见一个人。”“不行!”夏淮果断拒绝,“我求你了。”凌和月再度恳求,夏淮真想一拳把他打晕带回别院,可他终究是见过了凌和月因为他娘的事情伤心欲绝的样子,还是没忍心无视。

等到了程府的后院,才发现整个程府内院被江湖人士层层包围,夏淮好不容易才找到守卫薄弱的地方,不情不愿把凌和月拎上围墙,再把他拎下来,凌和月也不管会不会有人发现,直奔向程明煦的院子,见到了照顾父亲的音姑姑,她对凌和月的到来感到意外:“言公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音姑姑,你是程家的老人了,我娘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凌和月急切道,“我要你告诉我,姜殊翰和我娘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仇。”

如果不是恨,怎么会刻意说不认识,如果不是恨,怎么会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京城这些达官贵人平时有个什么争吵都能传得人尽皆知,一个活生生世家公子丢了这种事,姜殊翰怎么会不知道!他明明说过自己和母亲长得像!为什么他要隐瞒!

“你怎么会知道他?”凌和月从音姑姑的语气里听出了她一定知道内情,便迫切追问:“告诉我,我娘是不是得罪他了?”音姑姑犹豫片刻,见凌和月这般着急,也只好和盘托出,“得罪倒是没有,只是你娘在出嫁前,和他险些成婚,只是虞家的族老觉得他只是个空壳王爷,便退了这门亲事,和程家订了亲,这件事在当时的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或许是为了避嫌,后来也没听过他们两个有什么交集了。”

凌和月后退了两步,果然,他们是认识的,订亲?原来母亲成婚前,和姜殊翰竟然有过一段缘分?往日虞嫱说过的话浮上心头,她说她曾经辜负过真正爱她的人,原来那个人就是姜殊翰,难怪他要让自己叫他父亲大人....

回想往日姜殊翰在床榻间逼迫自己的场景,凌和月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他明知自己是故人之子,竟然还,这样对待自己?

凌和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姜殊翰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奴隶场,难道是巧合?为什么自己会被姜元纬带走,为什么姜元纬要仆从不要告诉他的父王自己被他折磨,他的父王不正是姜殊翰吗,还是说,那座奴隶场,本就是姜殊翰的,难道说自己被拐走,本就是姜殊翰做的,为了报复母亲,为了报复她背弃了他们之间的缘分?

这个猜测让凌和月浑身发抖,他这十几年的苦痛,十几年和母亲的分离,都是有人刻意为之?他要搞清楚,如果这一切都是姜殊翰做的,母亲的病,母亲的死便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凌和月觉得自己正在接近真相,现在需要一个证据,证明他的猜测,会是谁,该问谁,究竟该问谁,奴隶场的位置他根本就不知道,而后便被带去了东洲的朝溪楼,等等,朝溪楼,为什么闫妈妈一个东洲人会远赴京城把自己带走,这根本不合理,她去哪里挑人不好,偏偏在姜殊翰离开的第三天就把自己带走了,难道朝溪楼,本就也是姜殊翰的?

怪不得他会问自己想不想活,竟是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凌和月不住摇头,如果这一切都是姜殊翰做的,那就是他害死了母亲,也害得自己沦为了玩物,所有的猜测都需要证据,凌和月紧蹙眉头,大步流星离开了程府,这一次他直接从大门口离开,仆人看见他突然出现,本想把他驱离,程雨华却叫人住了手。

凌和月一路风尘仆仆,他寻了匹马攀上马背,正欲前去东洲,被夏淮一把拽住缰绳,“凌和月,你究竟要做什么,你再瞎跑我真的把你会打晕直到师父回来。”

凌和月面无表情道:“夏淮,你可以不用跟着我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决,请你不要拦着我。”“我师父叫我保护你,我不能不管你。”夏淮握住缰绳不松手,凌和月皱了皱眉,“去东洲不会有危险,我自己会保护自己,这对我很重要,如果你把我打晕不让我去,我这辈子都会介怀,我余生都会活在痛苦里。”

他说的话很重,夏淮眼见他面色冷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只能松开了缰绳,凌和月见他让开,猛地一踢马腹,闫妈妈带他离开京城前往东洲之时,他又惊又怕,把路线记得清清楚楚,此时仿佛又浮现在眼前,他目光坚定,朝东洲飞奔而去。

夏淮见他离开,气急败坏地跺脚,心想师父这是给他安排了一个什么鬼差事,凌和月平时看着柔柔弱弱,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犟起来真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他一边骂一边牵来了马匹,翻身上了马跟着凌和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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