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卿苏点头，程芮瑶思考片刻后开口：“殿下，不知我能不能跟着？”
程芮瑶想起来了，之前要不是卿苏去追银两，她可能当时就凉了。
若是能帮帮忙也是好的。
“当然。”
“麻烦程小姐。”
见卿苏点头，眉眼更为柔和看向自己，有些不自在的侧过头，程芮瑶首先往前迈步，说出的话颇为豪迈：“殿下说哪里的话，朋友嘛，自然要两肋插刀啦！”
“……程小姐？”
“啊，不是。”听到卿苏略微犹疑的声音，意识到自己的口吻和词语用的不太对，程芮瑶咳嗽两声，将声音压轻，说话变得柔和。
“殿下说哪里的话，殿下帮我如此多，也不知这回能否帮助殿下。”
可不能太自来熟了，古代女子应是羞涩内敛的。
程芮瑶站直身体，唇角微勾，杏眸微软。
主打一个柔弱矜持。
应该……没露馅吧。
卿苏拾起腰间玉佩，唇角微勾又平，看向程芮瑶时神色不解：“两肋插刀…程小姐说话，似有些江湖气？”
“啊……”
程芮瑶尬住，没想到卿苏会问出口，吞吞吐吐两下才找出个像样的借口：“那什么，可能是我私下看话本较多。”
不等卿苏继续发问，程芮瑶打了个哈哈，直接去问低头默不作声的时琉。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线索？”程芮瑶微蹲下身，平视弯腰的时琉，歪头询问。
她倒是没什么尊卑之分。
注意到程芮瑶的动作，卿苏放下手中玉佩，面上冷漠。
待程芮瑶听完线索看向他时，却自然转换，回以柔和的视线。
*
车架摇摇摆摆的行驶，坐的屁股疼。
程芮瑶拉开车帘，视线看着窗外渐渐远离的人烟，思绪却远不在这上面。
卿苏的身份真的仅是大理寺卿？
今天出门时走过的路颇长，预估那院子面积应不比程家小。
最重要的是，卿苏府上的人似乎极为恭敬，在两人路过时，众人均是屈膝跪地。
这样的下位举动，不像是官家仆人丫鬟，反倒是像宫廷奴婢太监。
这么想着，程芮瑶瞟了一旁闭目养神的卿苏一眼。
视线刚转过去，卿苏便睁眼了，似乎察觉到她……在看他。
“夫人。”卿苏的眉眼间透露出疑惑神色，“怎么了？”
“没什么。”程芮瑶快速转移视线，假做看窗外。
思绪被打乱，耳尖微热，程芮瑶探出车帘让春风划过脸颊散散热。
出门时，卿苏准备简易的马车，并询问程芮瑶是否可以以夫妻相称，这样方便行走。
在这之前，程芮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她在现代，在网上那可是随便叫好友老公老婆什么的。
夫妻相称，演戏而已，算什么。
但程芮瑶低估了卿苏的吸引力和诱惑力。
那柔和磁性的嗓音微微低哑着喊着她夫人，那眸中认真，虽是丹凤眼，但却似乎带着无限柔情，往程芮瑶那么一望，再那么一喊。
正戳她xp。
然后，程芮瑶就心绪不宁了。
而卿苏注意到程芮瑶耳尖的红色，似有所感。
*
谢过卿苏，程芮瑶避开他的手，拉着车架试图下车。
刚刚一路也就一个时辰，卿苏喊她夫人的次数却极多。
跟故意的一般。
但偏偏每次卿苏都是很认真的在和她对话，比如他们等会要假装的身份和情况，还有问问她对居住位置的要求什么的。
“夫人……”
今天夫人听得太多了，程芮瑶耳尖滚烫着想，她今后要避雷夫人这个称呼。
还没触碰到地面，马突然斯鸣一声，两腿上扬踢踏两下。与此同时，马车不稳，程芮瑶抓住车杆的手滑落，身体也一个踉跄。
胸口突然的疼痛让程芮瑶身体发软，直直的朝着地面倒去。
还没等程芮瑶反应过来，腰上陇上的热意，避免了她的下落。
“少爷。”站立一旁的时琉微微躬身，将马脚旁的石子踢开，稳定马的状态：“是马碰上尖锐的石头了。”
“你怎么样？”
卿苏语调略急，动作却很稳，等程芮瑶站稳后才放开揽住她腰间的手，背后的伸展的食指缓慢收回掌心。
“没事。”
而程芮瑶才轻喘口气，耳边就响起系统的话。
【亲~您今天过于激动啦，生命值再次－1哦，请快速获得影响力呢，否则两天后我就再也无法和您交流了? ? ??? 】
脑海中的颜文字过于清晰，但程芮瑶并没有被安慰到的感觉。
保命要紧。
顾不得其他，程芮瑶向卿苏道谢后示意时琉带路。
“好的，少夫人。”见卿苏微不可见的点头，时琉先行。
这是个山边的村庄，离上次程芮瑶被绑的位置较近，应就在附近五里左右的位置。村庄不小，一路走来时看到了不少草屋。
但…人似乎很少。
程芮瑶三人走来时没见到多少村民出来，反而极个别在外行走的村民在见到程芮瑶等人后快步走回家紧闭了房门。
还有一个点很奇怪，程芮瑶走过时经过了不少开垦后的农地，无任何荒草，但上面却只冒出了个别嫩芽，显得稀少和贫瘠。
难道是还没开始春耕？但是早已过了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已是接近四月，春耕都显得有些晚了。
程芮瑶压下疑虑，见前方有个老人刚从草屋中走出，还没看向自己这边，便快走几步想要喊住他。
但只急走了两步，胸口传来刺痛，让程芮瑶无法再行。
“让时琉去。”卿苏皱眉上前扶稳摇摇欲坠到程芮瑶，“你这身体……”
“身体有些弱症。”
“估计是刚刚下车比较急，没事的，谢谢殿下。”
程芮瑶谢过卿苏，没有细谈自己的身体状况。
装成小白莲可以，但不能太过病西子，她如今获得一个可以恢复身体的金手指，现在将不能治愈的病症说清楚，等未来好了岂不是显得妖魔化了？
仅是弱症？卿苏食尖摩挲玉佩，唇角微勾。
“夫人，称谓错了。”但卿苏仅提醒了这个。
“啊，哦。”
“…相公。”消散的热意席卷回来，程芮瑶两次深呼吸才缓下，故作镇定的开口。
“嗯。”卿苏微躬身，伸手示意前方，青色衣袍上还秀着若有似无的金线，顺着动作展开些许，光射之下显得明亮：“夫人请。”
“好。”程芮瑶恢复镇定。
待程芮瑶两人靠近时，那老者脸上已经冒出细微的薄汗，被时琉拦住显得很是紧张。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抱歉，老师傅。”
程芮瑶连忙出声安抚：“是这样，不知您是否知晓这山上的山匪……”
“我什么都不知道！”老者快速回答，都未等程芮瑶说完。
刷——时琉抽出长剑架在老人脖颈之上。
“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能说……”老人被吓到，身体颤抖，破旧单薄的灰色布衣显得极为可怜。
程芮瑶抿唇，有些不适这动不动就动刀的世界，但并未阻止时琉的动作。
而卿苏轻声开口安抚：“不用害怕，山匪已经被大理寺剿灭。”
“我们是大理寺的人，您若是知道些什么，麻烦告知一下我们。”
伴随着卿苏的话，时琉收回长剑，但老者似乎还处于惊惶之中，仍有些迟疑又重复询问：“真的……山贼被大理寺卿剿灭了？”
再三询问下，卿苏都好脾气的应声。
多次确认后，老者面目狰狞，似喜似怒：“死了！哈哈哈哈哈死了！”
程芮瑶听到门打开的吱呀声，顺着声音望去，是个老妇人慢慢走出，脸上还带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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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曾经看过的那条小路。”
“谢谢。”
“不谢！才要谢大理寺，要不是你们，我们村里还不知道多少人被杀。”带路的男人摆摆手先行下山。
程芮瑶目送对方离开，才在卿苏的帮助下艰难爬山。
这山被称为云顶山，因其山腰就漂浮在云雾缭绕之中才被取了此名。
知晓山匪均死亡后，那老者及妻子广而告之，便有人表示在暗处看过山匪众人抬箱子经过此处山，主动提出带路。
爬山对于程芮瑶来说是一个颇为艰难的运动，而走了半个时辰，除了那条还带着轻微脚印的痕迹，程芮瑶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要不，我们找个位置坐着先休息下？”程芮瑶扶着腰，实在是走不动了。
“好。”卿苏停下步子，眉目见带着愁绪，眸子闪烁：“是我想的不够周到。”
“没没没。”程芮瑶习惯性安抚：“是我身体太弱了。”
“那奴去寻找歇息地。”
“等一下。”
程芮瑶见此制止时琉，食指指向右侧边的荒草地：“那边应该有个山洞。”
卿苏挑眉：“好。”
顺着程芮瑶手指的方向，经过荒草地，便看到了其山侧边的洞穴。
不等她走进，就被卿苏拦住了，而时琉飞快进入，半响后出：“主子，安全。”
原来是为了安全问题，程芮瑶长舒一口气，先进去找了个侧角直接坐地上了，腰背也靠上了岩壁。
等下？？？
不对劲。
这洞穴岩壁居然是干的？程芮瑶奇怪的侧身，伸手指在岩壁上挂弄了一下，确实没有湿气。
这不符合常理。
程芮瑶用手指多摩擦了几下，渐渐的……墙壁透出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