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麦克斯疯狂的进攻，飞镖终究是倒地不起。场上的各种声音震耳欲聋。仍旧押注在麦克斯身上的，这一轮赚了不少，兴奋的喊叫，而台上的麦克斯仍旧喘着粗气，肉眼可见的呼吸急促，但在台上转圈振臂。

不少人虽然输了，但是这一次比赛实在精彩，竟没有第一局押输了人那样沮丧气愤。这一刻的飞镖早就被经理裁判拖拽到一旁吸着氧气，剧烈咳嗽。鼻子和嘴角流出的血液已然和汗水糊成一团。站在台上的麦克斯看起来也是勉强支撑罢了。这种场景下，让不少输掉的人倒是少了埋怨的情绪。

那些在观众台坐着的人，倒是都很平静，看不出输赢。

孙教练也是在裁判认定麦克斯赢得一瞬间，大声尖叫:“赢回来了！”手拍着程矢的肩膀，童鸢见状往旁边挪了一点儿。没一会儿就又开始后悔，“我应该多投点儿，应该多投点儿。”

孙教练在原地踌躇，而后决定去押个第三轮。出发之前还是又问三个人，他要投谁。

赵铭文推了孙教练一把:“第三场是谁和谁打我们都不知道，你爱投谁投谁去。”

孙教练在这边没找到答案，就去问身边的陌生人，两个人凑在一起，而后往地下走去。

赵铭文等孙教练刚走便觉得口渴：“去楼下买饮料，还是去楼上喝点白水？”

程矢自然是想要上楼的，即使任务没有要求他去推动男女主的剧情，但他还是好奇的。

童鸢也是要上楼，主要是因为地下的人会很多，觉得闹腾。

三人做完决定，赵铭文就率先快步走在前面。

程矢靠近童鸢，小声道：“麦克斯是不是吃了兴奋剂了，状态太奇怪了。”

“不是吃了兴奋剂，是注射。”童鸢补充，“你看到苏希了。他旁边的男人是他爸，是个医生。这种东西医院和药店是最好拿到的途径。”

“管制很严的啊。不至于就为了这点儿利益，把自己的未来生涯都堵进去吧。”程矢现在有点不敢相信，男女主家里竟然都沾有这种不干净的利益。

童鸢差异的看着程矢，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事情都不信，但仍旧是憋住了，只是道：“并不是小利益。赌场要是想赚钱，一种靠数学概率，稳赚不赔，而另一种就要靠操纵输赢了。拳赛这种只能靠后者。”

程矢点头：“这地方所有的设置都是用一周时间临时布置的，耗费时间和精力。来到这里的人，都需要有邀请或者是熟人带着，人员筛选更是一个长时间的过程。所以这个场子必须要能赚到大钱，才有意义。”

两人已经走到楼梯处，童鸢微微转身，看向整个一层：“来到这里的赌徒分两种，一种是后排观众席的，他们是赌着玩，更多的，是在看一场血腥的不择手段的表演。围着比赛台跟着比赛叫喊的，才是这个场子赚钱的对象。”童鸢回过头，向前迈步，“走吧，上去看看两家幕后操纵者现在在干什么。”

都已经说到这种程度，程矢在心中叹气，男女主不光人设性格让他摸不到头脑，现在连家庭背景都已经是脱缰野马，和校园爱情搭不上一点边。

“又见面了啊，两位。”齐牧宴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程矢和童鸢一上楼的，就见到齐牧宴站在楼梯拐角处，看样子是在等他们两个。

苏希也从旁边走出来，笑着道：“一次是偶遇，两次是巧合，第三次是什么呀。”

齐牧宴扬了扬下巴：“你们要不要先跟那位那个招呼？”齐牧宴指的是赵铭文。

童鸢微微点头：“好啊，你俩来跟赵铭文打个招呼吧，都是同学。而且把人家的拳手打成那样，咱小赵可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齐牧宴挑眉：“他知不知道不重要吧。”

“重不重要的，先互相认识认识。”童鸢说完，就已经往前走去，来到了飞镖的休息室门口。

正巧，赵铭文拿着瓶水，已经喝上了：“你俩这么走这么慢？齐牧宴？”赵铭文看到了后面跟着的两个人。齐牧宴他认识，但是那个女生他并不熟悉，有些眼熟。

“我叫苏希。”苏希站在最远处打了招呼。

赵铭文倒是有印象起来了，毕竟好学生的名字基本每次都会出现在年级表扬榜上。赵铭文只是僵硬的挥挥手，并不懂他们四个站在门口干什么，而且四人离的并不尽，前前后后距离得有十米。赵铭文的疑惑表露在外。

童鸢说道：“我们之前组了一个学习小组，这不刚考完期中，正好在这儿遇到了，就先对一下答案。一会儿第三场你先去看，我俩晚点儿下去。”

赵铭文呆滞的点点头，就见那四个人往别的屋走去，小声叨咕：“这会儿对什么答案啊，学霸都这么疯吗？”

程矢听到童鸢借用学习小组的借口还是很诧异的，惊得他连刚才遇到齐牧宴和苏希时的紧张都消失了。思路也就瞬间整理好。

一进屋，关上门，程矢就先恶人先告状：“我可真倒霉。”

这话一出，三人都看向程矢，都是一副要看他表演的样子，虽然三人理由各不相同吧。

压力来到程矢身上，程矢轻轻嗓子：“先说你们俩，你们俩平时不学习，一个个都和社会闲散人员有恩怨勾结。还全都让我碰到了，这辈子打的第一次群架，就奉献给你们俩了。”

程矢首先将目标转向苏希：“你在学校和同学关系比较僵硬吧，上次纯属是意外碰到了，本来我是想躲起来逃掉开学典礼的。之后怕你出事，我才跟你出去。”非常合理，程矢暗暗增强了信心。

但童鸢却知道，程矢纯属胡说，他是事先就知道的。童鸢余光清扫过齐牧宴和苏希，表情并无异样，他们应该是比较相信这一套说辞的。那么，问题来了，程矢是怎么知道苏希当时会遇到问题的呢？

程矢这边又将矛头转向齐牧宴，他去巷子的理由不太好编。稍微顿了顿，目光转向了童鸢，童鸢立刻就知道了程矢要说什么，果然听见：“要不是那天他放我鸽子，我能碰到你？”

童鸢懒得跟程矢演，只是点点头。程矢心中感谢他的好同桌，他要给童鸢定一个锦旗了，太配合了。

齐牧宴眉头微皱，那天之后，他查过童鸢的信息。童鸢家确实在那片老城区里，如果要是这样，难道程矢说的是真的？

“而且，今天我们是跟赵铭文来的，随便去问问就知道。”程矢说完，就用眼神询问童鸢他们两个能不能走了。

童鸢扯着嘴笑笑：“两位还想问什么？关于这个场子？一些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也就不需要我重复了吧。”

程矢这会儿也去问了问1439今天的情况。齐牧宴在回到齐家之前，以另外的名字做过地下拳手。齐牧宴被认回齐家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尤其是像做比赛规划的人。今天原来的炮灰就是以前名字的齐牧宴，今天依旧是给麦斯克造势的一场，自然随便找一个没有背靠任何一家的野生拳手最好，然后就联系了齐牧宴。原本剧情里，齐牧宴并没有接手拳馆，推掉比赛后，是以观众的身份来的，也并不知道今天的比赛就是齐家主办。是来到这里之后，遇到了在门口晃悠的苏希，两人接着齐牧宴的身份进来的，进来之后才得知了一切。苏希来的原因，是有人告诉她，来到这里，就会知道她父亲的秘密，才悄悄跟来。

在齐牧宴和苏希去拦程矢之前，他们早已知道今天确实是巧合，尤其是苏希，她今天来这里完全是因为任务，自己跟着来着，甚至自己最开始都不知道目的地。而齐牧宴在看到之前的名单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二人叫来程矢，只不过是为了试探之前的见面。不过意外的是，童鸢竟然如此帮助程矢。从一开始接话到反问，都是童鸢主导，只有在童鸢不说话时，程矢才开始输出。

在气氛安静下来时，几人的手机几乎是同时收到了消息。而后，齐牧宴浑身僵住，抬手捂在了肚子上，动作并不明显，但童鸢捕捉到了，却并没有出声。

几人都是拿出手机来看，是期中的总成绩已经出来了，童鸢年级第一，程矢年级第三。然后程矢继续往下划拉，反复看了两遍都没有看到苏希和齐牧宴的名字，不禁怀疑是不是排名表有问题。

苏希这一次没有考试成绩的任务，因为在原剧情就有苏希逃掉考试的部分，成绩自然会下滑。但是齐牧宴是有任务的，年级前二十。

齐牧宴在这一段时间认真复习其他学过的科目，并学习新的语言。但是之前的世界里，一切的自然规律都会随着空间的改变而变化，导致最以前学过的知识长久不用已经不记得了多少了，齐牧宴擅长的，是在新的空间合理推测新空间的法则。即使在努力的学习下，他的成绩还是掉到了年级五十。

内脏的绞痛终于是让他跌在了地上，而后开始干呕，冷汗冒出，手紧紧攥住衣服。

“你怎么了？”程矢立刻蹲在齐牧宴旁边，不敢去碰对方，害怕有二次伤害。

苏希站在原地没动，等待齐牧宴出声道：“没事，经常这样，忍一会就过去了。”

苏希在之前世界见过类似的情况，有些感染并不会导致身体有实质的伤害，只会会攻击神经，造成痛觉，于是道：“我去拿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