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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还没开始 就已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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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的九月,冯多多来到了新的学校:昌州一中。这所学校坐落在一条主干道一侧,历史悠久,绿树环绕。学校大门是红色大理石建的一个半圆形拱门。进门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右侧是一座大型的室内体育馆。广场正面是一座花园,姹紫嫣红,丹桂飘香。广场左侧是一个露天篮球场,从篮球场沿着修满花坛的石梯上去又是一个大广场,广场四周是巍峨的教学楼。篮球场边上是一排整齐的黑板报,黑板报的尽头有一处宽阔的楼梯,楼梯上去是一段花园里的绿径小道,颇有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沿着小道往上走,又是大大的露天运动场。能成为这样一所学校的一员,冯多多感到非常荣幸。

这位青春昂扬的女生,经过一年的发育,胸部已经变得丰满起来,纤腰盈盈,玲珑精致。她穿一件粉色短袖T恤,T恤是微弹的,勾勒出她挺拔的胸部和清瘦的背影。一条白色牛仔短裤,刚好没过下臀线,两条细长笔直而饱满的腿一览无余。脚上那双红色高帮帆布鞋点缀出她的活泼可爱。披肩的中长发,盖过眉毛的齐刘海,走起路来,发丝跳跃,将她身上天然的奶香味悠扬地散播开去。她沿着篮球场的石梯向上走,叮叮咚咚地,像一串银铃,像一弯清溪,像你我心中那些美好的词语,左转进了教学楼。

“来报道的同学,到老师这里来签名。”新老师是一位鹅蛋脸美女,一看就非常亲切。冯多多正在签名的时候,她的身后来了两个男生,一个叫:岚鑫,一个叫:陈都平。

岚鑫第一次看见冯多多就喜欢上了她。她那洞彻心扉的眼神,清澈却能倒映出人心。多年后他告诉多多,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个身穿粉色T恤的小女生。陈都平对冯多多的印象也挺不错的,他觉得她气质挺好,各方面都还可以。

在新的班级里,多多因为年龄要小一些,很多男生都来认她当妹妹。她交了几个女生朋友:贾蓝漪,留着帅气的短发,丹凤眼,霸道又开朗;孟圆圆,学生头,高挑微胖,知心姐姐一样,性格仗义又活泼,聪明又来事;杨艺竹,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梳着披肩长发,天马行空,总是后知后觉,逗趣活泼。她们四个女生给自己取了一个组合名:Friend 4和流星花园里的Flower4相对应。因为这个组合名,她们被流星花园的粉丝骂了,这个组合就取消了,但她们依然是四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圣诞节前夕,满大街都是被布置得五彩斑斓的耶诞树,走过一段响彻《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mas》钢琴曲的路,又经过一段播放《圣诞结》的街道,四个女生来到一家带落地窗的茶餐厅面前。透过落地窗,她们看见穿着圣诞装的服务员沉浸在《jingle bells》旋律中快乐地忙碌着。餐厅玻璃门两侧摆放着耶诞树,树顶是两个大大的金色蝴蝶结。翠绿的树中间挂着一个公主玩偶。

“真是太好看了!”四个女生非常喜欢,孟圆圆便制订了一个“完美拥有玩偶”计划。由冯多多和贾蓝漪去和服务员攀谈,杨艺竹和她挡在耶诞树面前,她借杨艺竹的背挡住自己的手,把玩偶偷摸取下来。本来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可是谁也没想到,那个娃娃是粘在树上的,大概就是防着她们的。孟圆圆用手使劲拉拽玩偶,树就跟着慢慢倾倒了。服务员看得瞠目结舌。冯多多和贾蓝漪表现出一副毫不知情,十分愤懑的表情,训斥着孟圆圆,说她这个行为往大了说就是盗窃,还好服务员不计较,喜欢就去买一个呗,没必要这样。她们俩拽着孟圆圆,叫杨艺竹一起走了。

“好险,好好笑,树都倒了!”冯多多大笑起来。她们四个在大街上笑着,讨论着刚才各种尴尬的细节,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试试?”杨艺竹提议道。四个女生又沿着大街扫荡起来。她们选中了一家酒店,酒店的耶诞树上有一个珍珠的礼盒,很是特别。这一次,杨艺竹说她自己行动就好,其他人就在远处等她好消息吧。她们远远看见杨艺竹走到耶诞树前迅速扯下了礼盒,但马上就被保安抓了个现行,要她交出她刚才扯下的东西,她臊眉耷眼地交了出去。杨艺竹走回来了,女孩儿们垂头丧气的。突然,杨艺竹摊开手心,一个珍珠礼盒亭亭玉立地站在她的手上。怎么回事啊?大家都很疑惑。原来,杨艺竹迅速地扯下了几个礼盒,她把其他礼盒还了回去,唯独留下了她们都喜欢的这个。“太聪明了吧!”冯多多赞叹着。竹子觉得多多的表扬深得她心,她把珍珠礼盒塞到多多手里,送给了她。其他人也都觉得给多多是最符合大家心意的,开心地庆祝起来。

晚上,老师在班里组织了一个圣诞晚会。四个女孩在外面玩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向学校走去。教室里已经挂满了星星点点的灯带,教室正中间还吊着一个七彩霓虹球灯。几十张课桌围出了一个长方形,长方形正中间的空地便是舞台,多余的凳子都在教室后面的学习园地堆着。黄色的课桌上摆着果盘、坚果。老师想通过这个活动让同学们能够快速熟悉起来,她站到讲台上说了两句,定下每个节目的出场顺序,告诉大家20:30散场,当天负责打扫的清洁小组把卫生打扫后记得关好门,就留下孩子们自己玩,独自离开了。

这次活动要数歌唱节目最多,多多和朋友们一个节目都没报名参加,她们坐在座位上磕着瓜子,一封一封地写着贺卡,她们也时不时收到别人送的贺卡。冯多多收到了三十几封贺卡,大部分都是男生送的,内容基本都是哥哥祝你节日快乐。活动将近尾声,班长陈海洋抱着一大束红玫瑰站到了教室中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他说:“今天我要把这束花送给我喜欢的人——冯多多!”全场开始起哄骚动,大家都围了过来,把多多逼到了墙角。四个小女生都傻愣着,不知如何是好。多多觉得这花不能收,收了不就是要当他女朋友吗?决不能收!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男生举着花的手一直僵硬在空中。“你先收下吧,不然他下不了台了。”岚鑫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她身旁,在她耳边递了主意。冯多多收下了花,陈海洋还单膝跪下了,开心地笑了。这简直就是这次活动的最高潮。大家议论着,尖叫着,纷纷回家了。

陈海洋留下来打扫教室,问冯多多等不等他送她回家,多多连忙拒绝了。岚鑫说他把她们四个分别送回家,冯多多同意了。多多被吓坏了,陈海洋有病吧?他怎么能自作主张?她根本就不喜欢陈海洋,接受他的花只是为了快点结束这一切。走到教学楼一楼转角处垃圾桶,她直接把花扔了。

天已经黑透了,寒风凌冽。大家穿着羽绒服,每说一句话都哈出白色的雾气,像由神执笔的洁白字句,抄录在漆黑的夜空之上。岚鑫是为数不多的没有认冯多多当妹妹的男生之一,但他说他懂冯多多的善良。冯多多根本不喜欢陈海洋,但为了陈海洋的面子,不惜牺牲自己的声誉。多多一边感激他对自己的理解,一边被冷得直打哆嗦。岚鑫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递给她,让她围着。多多觉得他真好呀。她细细打量着他不说话:岚鑫的脸是棱角分明的鹅蛋脸,梳着飞机头,鼻子高挺,眼睛深邃。原来他还挺帅的。只是他笑起来,脸皱皱的,像一只憨态可掬的沙皮狗。哈哈,真有意思。岚鑫送完三个女生,最后才把冯多多送回家,他约她明天中午在学校花园见。

冬天的花园已经没有了鸟语花香,凉飕飕的,显得特别安静。学校的花园是没有石凳的,只供人们穿梭其间,从不想挽留谁。这一天,偏巧了,竟下起毛毛雨来。多多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等岚鑫,冷冷清清。她想:岚鑫是有什么东西要私下给她吗?毛毛雨轻柔地落在她的身上,头发渐渐湿润了。她打了几个喷嚏,心里非常生气。第一次等一个男生,竟然苦等这么久。她时不时站到花坛上面,觉得这样可以在第一时间看见岚鑫的身影,可是直到上课铃响,他都没有出现。

冯多多顶着湿润的头发去了教室,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誓永远都不会再等岚鑫了。老师徐徐地走上讲台,只见岚鑫飞快地钻进教室,特意路过多多身边问了一句:“你中午没等我吧?”她并没有回答,她完全不能理解他怎么问出这句话。难道岚鑫约她中午见面是开玩笑的?或者他觉得她是不会答应的?头发湿哒哒的紧紧贴在多多头上,就像她的愤怒包裹着她一样。突然,有人拍了拍冯多多的后背,递了张纸条给她:对不起,我打游戏来晚了。

“叮……”下课铃响了,“起立,老师再见!”冯多多不会接受岚鑫的道歉,她觉得特别委屈,第一次等一个男生,结果却是这样。

“冯多多,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美女班主任笑着对多多招了招手。她和老师一起去了一间大办公室。办公室里排着三排办公桌,每一排有四张,中间那排进门第二张,上面放着美女老师军官老公照片的桌子就是了。

“冯多多,听说你昨晚收到了很多鲜花?”老师坐在位置上抬头看着多多。谣言就是这样,把一变成二,把二变成三。

“没有很多,就一束。”

“听说你还把花扔了?”老师笑着,觉得这个小女孩儿有意思极了。

“是的,我又不喜欢他。”多多认的就是这个简单的道理,她从没想过老师希望她不要早恋,不要荒废学业,这些深层次的谈话目的。

“这样啊,花扔了还是怪可惜的,下次,哪个男生再送你花,你就送到我办公室,我欣赏欣赏。”美女老师特别宽容。

“好的。”

“回去上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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