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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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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怎么办?弋良提上裤子,重新将书塞进怀里,愁容满面地往营房回,到了门前,她闷闷叹了口气,慢悠悠推开了门。

此时屋内,陈大牛并非躺着,而是站在她的床前,盯着地上那一堆东西发愣。

坏了!刚才匆忙离开,忘记把东西收拾好了。

弋良僵在原地,手心逐渐粘腻,她正想冲过去收拾好那东西,不料大牛却突然转过身来,嘟着嘴埋怨她道:“你好败家,买那么些汗巾做什么。”

“啊?啊,对。”她忙用身子掩住包裹,在弯腰同时顺手把怀里的东西塞了进去,“你怎……怎么起来了?”

大牛拿起床前衣服,囫囵披在身上,背着她吸了吸鼻子:“我要出去解手。”

弋良哦了声,大牛便抬脚出去,不过前脚刚落门外,后脚又退进来,十分突兀说道:“臭男人,越臭越男人。”

这话虽说的没头没脑,但在弋良耳中,却显得有些敏感。她冷眼扫去,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暗自想这人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离开后的大牛,快步来到校场,疯跑四五圈,才缓缓冷静下来。

刚才弋良匆忙离开,他听见了。他以为她不舒服,起身想跟上去看看,却蓦地瞅见地上那一堆被翻带出来的包裹。

露出来的,是一个灰色布带子,大约一掌半宽,他不知道是何物,也没想着乱动,只是想替她拾起,重新收拾回去。

只是没想到他打开包裹,却另外见到一个他识得的物什。

这是个窄小的布条,内封存了草木灰,四角有系带。

大牛从小是表姐的跟屁虫,见表姐做过这东西,当时他不懂,就问表姐,这是什么。

表姐害羞一笑,说这是他以后的夫人也会用的,叫月事带。

当时他年纪小,不明白月事的意思,但大了,才晓得女子每月都会流血,而月事带就是起到吸纳的作用。

陈大牛倒在长出嫩芽的草地上,仰望灰蒙蒙的天,联想她种种不合群的举动,双颊渐渐生出薄红。

良久他乐了一声,原来,她不想跟他洗澡,不是因为她跟自己不够好啊。

*

今日依然是阴雨天,阿菩五更醒了后,再没睡着,躺着床上发愣到天亮。

后时爹来敲门,她才慢腾腾地动起来,洗脸刷牙,穿衣束发。

坐在妆台前,忽然注意到饰品匣子旁,多了一个精巧的四方檀木盒子。

她最近没买过东西,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抱着疑惑,饶阿菩执起木盒,拨了一下暗扣,打开了盖子。

内里正放一个价值不菲的羊脂白玉镯,光泽温润,盈透纯净,一看便知不似凡品。

饶阿菩没敢碰,只看镯间隐含字条,于是两指掐着,将纸条捏了出来。

她展开,上面字迹端秀萧散,字字有力地写道:投我以玉扣,报之以玉镯,生辰快乐,阿菩。

是他的东西。

饶阿菩垂眼,再细看那玉镯,圈口大小合适她手腕,近乎量身定做。

苦涩的笑渐渐蔓延在清秀的脸上,她想,魏明夷为了这一破书,当真是煞费苦心。

她将纸条重新塞回木盒,重重合上,随后揣着庚帖起身,出了门。

本想着把东西还给贺婶,可没成想,临打开院门时,正见贺婶携虎子而来。

贺婶面色难看,剜了她一眼,拉着虎子擦身而过。虎子耷拉着脑袋,没抬眼瞧她。

阿菩奇怪,出声问:“这是怎么了?”

“呵,我们家小门小户,攀不起你这尊大佛。”贺婶扭身进了饶家院子,冲里面大喊一声,“饶二哥,把虎子庚帖拿出来,咱两家好聚好散吧。”

饶丞提着仵作箱从屋内出来,皱眉看了阿菩一眼,然后散开眉头,笑问:“妹子有话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婶子翻了个白眼,满是怨气地瞪着饶阿菩,她张了张嘴,实在气结,最后一拍虎子,道:“你来说!”

虎子握了握拳,想起刚才受得窝囊气,心底愤懑,冲着饶家一大一小没什么好气儿道:“今早包子铺前围了很多锦衣卫,我和姑姑本以为是他们来照顾我家生意,可没想到来人却说,我家包子吃坏了人,扯着我们要去北镇抚司。”

“我家铺子才开,哪里来的人,又哪里吃的坏人?于是姑姑掏出一两银子塞给为首那个锦衣卫,讨尽笑脸,才从他嘴里得知我家是得罪了上面人。”

“姑姑说阿菩是北镇抚司的画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结果那人笑了,推了姑姑一把,说我们哪里来的胆子,敢肖想饶娘子。”

说着,虎子看了阿菩一眼,贺婶见状,瞬间接过话茬:“这一听我便是明白了,敢情阿菩你在外头还跟别人藕断丝连呢。”

这话说的,让饶丞变了脸色,拿着仵作箱重重摔在院内石桌上,冷声道:“贺家妹子一大把年纪,要注意言辞。”

“哟,饶二哥好大的脾气。”贺婶哼了声,指着站在一边的阿菩,“昨个生辰宴我便看出来了,你家闺女就是个狐狸精,招得身边全是男人。”

“这样骚的,有哪个姑娘乐意和她玩儿。反正我这样的清白人家,端是要不起她的。”

在阿菩眼里,饶丞一直是个沉闷不大会吵架的人,可此时却见他脸憋得通红,疾步冲回房间,拿出个红帖子狠狠扔在地上,骂道:“呸,腌臜婆,当你家虎子配得上阿菩么?”

“邻居这些年,我且才看清你的嘴脸。阿菩你从小看到大,竟也能说出这样不干不净的话。”

“我看大怎么了,还不是和青楼里的妓子拉拉扯扯。”

听罢饶丞一怔,随而更怒:“你们与人相交,都是将出身看得如此重要的么!”

他冲到门口,一脚踹开院门,指着外头对贺婶吼道;“那我与阿菩在胡里巷里住了这么些年,是不是也是你们日日夜夜讨论厌恶的对象!”

巷内有家户听见动静,纷纷出来聚在饶家门口,其中有一汉子探头往院里看了眼,于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二哥有话好好说,对娘们哪能讲话那么难听。”

“难听?”饶丞眼中怒火渐盛,打开那汉子的手,“你可听见她对我女儿说了些什么样的话?她身为女性长辈,却不分青红皂白辱女儿家清白,她知其名声不可辱而故意辱之,难道她说话不难听!”

“你们可以说我,唯独不能说我家阿菩!”他气得眼里泛红,声音里也开始夹杂些若有若无地哽咽。

院外众人沉默,有住得近的,隐约听见饶家的吵架声,知道些大体情况,便对其他人点点头:“贺婶儿话确实说的难听些了。”

两家都住在胡里巷,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谁都不想掺和进来,惹了另一方不痛快,于是大都缄口不言,默默看戏。

提子缩在窝里,偷偷打量外面的一切,在它的世界里,不懂人类的纷争。

饶阿菩眼里蓄泪,却是撑着没让它在众人面前掉下来。她知道这是魏明夷给她寻来的祸,她躲不掉,于是捡起地上的庚帖,递还给虎子,并对两人略微颔首:“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阿菩,不要道歉!你没错。”饶丞过来将姑娘揽到身后,“我家不嫁了,把我家庚帖还来,赶紧滚吧。”

贺婶冷了冷脸,身子扭到一边:“你家庚帖没了。”

没了?!他娘的!

饶丞撸起袖子,仿若要大干一场,外面有人见状,急忙跑来拦着,饶阿菩被这些人挤到一边,怀中庚帖灼烤着她心头,顿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饶家院里闹作一团,吵嚷推搡,一片狼藉。

这时不知是谁从外头喊了一嗓子,大道:“锦衣卫来了!”

锦衣卫?锦衣卫管到家事了?

但不管这些人有多懵逼,最终都还是停了手,有人跑到外头向巷口一看,回头对院里人呀了一声:“还真是。”

锦衣卫来的人不多,大约十一二人,中间护着个紫罗袍贵人,闯进院里。

此人面白无须,微微一抬手,旁地锦衣卫便散开,纷纷对着众人拔出腰间刀,逼散出一开阔地儿来。

寻常人哪里见过这样场面,顿时吓傻了,退了好些步,腿便软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阿菩看过魏忠良衣纹品级,知道面前这位是宫里的人,于是挡在饶丞身前,对前人施了一礼。

“可是饶娘子。”那人轻轻一笑,虚扶着她的小臂,有些刻意压低声线,他目光微转,看向她身后的饶丞,笑:“那这便是平安里衙的饶先生了。”

饶丞是第一次见宫中人,不知该如何行礼,于是学着阿菩双手叠前,微微俯身。

“二位折煞咱家了。”公公扶起饶丞,“咱家也只是来传达今上的口谕罢了。”

他这样一说,父女相视一眼,立马跪下接旨。环在院里的锦衣卫听罢,果断收刀,单膝下跪,且听今上旨意。

“今上口谕,兹闻北镇抚司画师饶阿菩温良敦厚,聪慧过人,朕闻之甚悦。今魏卿年及弱冠,适婚娶之时,特求贤女与配之。值饶家女待字闺中,为魏卿情之所钟,朕欲成人之美,特促此良缘,圆当世佳话。汝与魏卿天造地设,朕心甚慰,遂,择良辰完婚。”

口谕述完,院内街坊垂头窃窃私语,饶阿菩却是置若罔闻,木木被人扶起,如呆鸡般原地愣了半晌。

公公瞥了她一眼,笑声道:“魏大人才貌双绝,又颇得今上恩宠,前途无量,实乃不可多得的好郎君,饶娘子真是好福气。”

今上赐旨,饶阿菩断不能违抗,稍有不慎,她饶家必然是灭顶之灾,所有她无论如何都得硬着头皮应下,接道:“是。”

他逼人的法,倒是挺无耻,竟给她挖了一个这样大的坑。

不过在刚才的刹那,饶阿菩突然想明白了。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大不了玉石俱焚,也好过祸害遗千年。

作者有话要说:谁懂啊,我真的好喜欢魏写的那句:投我以玉扣,报之以玉镯,生辰快乐,阿菩。

他其实心思好细腻的,他其实就是个缺爱小刺猬。

赐婚口谕,部分借鉴了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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