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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Chapter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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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之为她换去湿透的衣服,这才发现她身上又多出了很多伤口。

只是不知道这些伤是自己弄的,还是在消失的那几个小时里,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

望着那些伤口,牧之的眉头皱了皱,光是这样看着就已经觉得疼之入骨,她不忍再多看一眼,半闭着眼以最快的速度替对方换完衣服,又给吹干了头发。

都忙活完已经到了后半夜,拿了瓶可乐半坐在沙发扶手上,借着不知道从哪来的光源打量着祝余的身影。

不免在脑中思考着一个问题,她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生锈的凶器。

这才刚将疑问问出,床上的某人就发出了一声惨叫的动静。

“疼!好疼,阿也……救我。”

这一声声唤着阿也的声音传入耳朵,却是怎么听着心里都很不舒服。

于是鬼使神差般走到床边,祝余已经被不知名的疼痛弄得满头大汗,她只有嘴里叫着什么,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手指紧紧拽着床单,脑袋左右晃着,看样子应该是做噩梦了;后者擅自在心里猜测着。

试探的手伸出去,小心翼翼地为祝余拂去被汗浸湿的头发。

“阿也……”最后一声呼唤传来,祝余猛地睁开眼睛,此刻她只感受到被恶魔纠缠不休的恐惧,还有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

这种感觉不奇怪,早在几年前祝余病得最严重的时候,险些在梦中接触过死亡,醒后的心脏因为承受不住,身体病了将近半年才调理过来。

如今再次被这心悸到窒息感觉缠绕,祝余无法将自己拉回现实,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仿佛这里是陌生的,面前的牧之更是无法说出口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愣愣的样子让后者好一阵担心,先是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手指只感觉到一阵微弱的余温,更多的是额头的汗珠。

“你该不会是中邪了吧,来,小傻子,有什么你和姐姐说,别这样吓人。”

“小傻子,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说话啊,说话啊,啊啊啊啊。”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疯了?哇呜呜呜,小傻子真成小傻子了。”

“没关系。”说到这里,牧之故作夸张地猛吸了一口鼻子,“姐姐会守着你一辈子的,哇呜呜呜。”

祝余回过神,一脸无语地看着眼前不知道在发什么癫的某人,在咋咋呼呼停下之后,她才缓缓从嘴里挤出几个冷不丁的字眼,“你才是大晚上发癫的人。”

听到声音,牧之便收起了刚刚那般如同疯女人般的模样,拍了拍手。

“没疯?没疯刚刚怎么不说话。”

后者无语,刚刚对方那一连串的戏精表现,不是疯了就是癫了,就算真想说些什么,根本就没有机会开口。

祝余脸上仍旧冷漠,看不到一丝关于情感的波澜,就连说出都是平如水镜般,“不是不想说话,是懒得和你说话。”

回答完牧之后,祝余刚想下床就发现自己的双腿失去了所有知觉,她无法挪动下半身,甚至连简单的下床都无法做到。

腿上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疼,这种疼已经麻木到能感觉到,但无法真实感受,感觉疼不在自己身上。

牧之见状撇了一眼过去,咬着可乐的吸管,学着刚刚对方的语气说道。

“看来是骨折了,下半生或者是下本身都……”

她恶趣味般故意将话拖出长音,始终没有给上句话留个结尾。

故弄玄虚的样子,不出意外丝毫没有引起祝余的表情波澜,“都什么,想说我是个残废。”

已经是个精神病人了,再是个残废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祝余暗暗腹诽;紧接着露出了一抹形似诡异的笑容。

祝余扭过脑袋,脸上的表情恢复正常。

“我膝盖之前受过伤,过段时间就能好,残废倒不至于,八米而已。”

这个八米而已,险些没把牧之的可乐给吓得吐了出来,“八米而已说得倒是轻巧。”

牧之点亮手机屏幕,手指在上面来回划了几下,“这个案子,因为夫妻两人争吵,其中一方把年仅十二岁的孩子给……这我亲手结案的,多美好的年纪啊,哎……”

类似这样的案件还有很多,基本上都是从三四楼的高度坠楼而亡的,而里面就有几个案件是牧之所负责尸检工作。

“八米很高的好不好。”牧之越想越气,直接照着对方的肩膀落下了一个巴掌,“生命很可贵的,哪能是你说结束就结束的,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还有……”

“停,别说了。”祝余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这些劝人活下去的美好谎言,祝余早就听了百八十遍,甚至都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话不是没听到耳朵里,只是觉得实在千篇一律,对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兴趣,包括生命。

牧之连着啧啧了几声,点燃了香烟接着又叹了几口气,“我知道你想死,但先找到杀害阿也的凶手之后,再谈这些生啊死的。”

“你留下的刀是在哪找到的。”牧之将话题引入正轨,正一脸严肃地盯着眼前的人看,与先前浑身散发着神经质三个字的怪阿姨判若两人。

祝余被吓得说不出话,她厌恶这样的气氛,让她只觉得窒息,想要疯狂逃离,想要躲进角落里,躲进黑暗中。

在反复挣扎着,一步接着一步分崩离析。

她以沉默来回答对方,显然牧之已经猜到了什么,于是放低姿态,“今天你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牧之的画风再次逆转,这次就差直接在祝余面前上演孟姜女哭长城。

“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祝余冲人白了一眼,“把烟掐了,闻着怪恶心的。”

后者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神情,扔掉香烟后,走上前对着那张凶唧唧的脸狠狠蹂躏了一番。

“啧啧啧,你真的太可爱了,怎么办啊,好像真的要爱上你了。”

“滚。”她厌恶地推开牧之的手,接着拿被子盖过全身,一声不吭像是睡了过去。

牧之被冷落在外,失落地撇了下嘴角,接着就擅自做主掀开那床被子,对祝余的腿打量了起来。

膝盖有淤青和大面积擦伤,看样子这从三楼跳下去也快要了她半条命。

光是这样想着,她的脸上就已经出现了心疼的表情,“我看你也是真的疯了,三楼说跳就跳。”

“我早就说过,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有的时候我根本无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某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脑袋,接着说:“阿也说起过你膝盖之前是有伤的,这次估计是复发了,近段时间只能静养或者坐轮椅吧。”

面对坐轮椅这件事,祝余倒是不害怕,蒙着被子不再说话。

后半夜的牧之站在窗台外,点燃了一支香烟,看着远处的雾气重重,压得人几乎喘不上气。

大雨还在下,扰得人心烦意乱,牧之也是如此,想起之前在审讯室里的问话。

面前乌泱泱坐着一群人,大多都是领导和同事,他们那审视的眼神,至今想起还是背后一阵发颤。

祝合拿着手里的资料,坐在聚光灯下,眉目紧锁,甚至出口的声音都充满了沙哑。

“我会找到那个人的。”她的脸上还带着被殴打过后的伤痕,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点可以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一点伤害她的事。”

“作为死者的同学,在案发时……”

牧之没让祝合把话说完,就立即打断,“八月我都在忙论文,没人能证明。”

“请相信,我作为警察绝不会做出一丝伤害他人的事。”她忽然想起躺在手术台上的那团无法形容的烂肉,暗暗攥紧了拳头,“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一定会的,无论如何。

牧之的底线就是阿也,只因那是她曾经守护过的人。

直至思绪拉回,手指中夹着的香烟烧到了尽头,她没忘记阿也还在世的模样,即使是很多年未见,对方的温柔仍旧会浮现在脑海中。

阿也对于牧之来说,永远都无法替代,就算过去了很多年,也从未有人再次走进她的内心。

在阿也死后,替她找到凶手成为了牧之唯一能为阿也做的事情,或者是在弥补遗憾,亦或者是用这种方式救赎自己。

她扭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看手机祝余,又点燃了一支香烟,呼出一口浓烟后,推开了阳台的门。

推门的动静引起了祝余的警觉,她立刻放下手机装出熟睡的样子。

奈何演技实在太差,被牧之一眼看穿;她单手撑在床边,俯身在祝余的侧脸上落下了一个带着淡淡烟香的吻。

出口的声音轻柔,听着像是爱情的模样。

“小傻子,其实有些话我觉得还是现在说比较合适。”说着,她掐灭了香烟,对着祝余的额头往下是那张柔软入骨的唇。

闭着眼睛的祝余想要反抗,全身又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令她无法动弹,不安的感觉袭满全身,一瞬间仿佛置身精神病院的电击房,还有近在耳边的电锯声和电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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