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地到底想做什么？”

杰森愤怒地揪住布鲁斯的披风吼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布鲁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摆出一副亲密的态度？他以为，他施舍个笑容，杰森陶德就会像驯养的狗一样对他摇尾巴吗？！

激烈的动作让他的伤口崩裂，但杰森没有理会。

他憎恨地盯着这个混蛋，眼球干涩。

杰森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布鲁斯脸上看见了迷茫，他甚至没有想过这种表情会出现在布鲁斯脸上，那让他看起来无辜极了。

“呃……”

“我想我要给你准备一个欢迎会？”

布鲁斯不确定地说。

“什么？”杰森陷入混乱。

“欢迎来到阿卡姆。”

布鲁斯微笑。

操。杰森后退了一步，他对笑脸已经有了ptsd，而当这笑容出现在布鲁斯脸上，显得那么诡异惊悚。

我一定是中了恐惧毒气。

他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并发现这个理由无懈可击。恐惧毒气里他经常看见蝙蝠侠带着新罗宾站在他面前，冷漠地看着他被小丑虐打。现在布鲁斯真的以这种方式出现了，也就证明杰森还在恐惧幻境之中。

很好，一切愤怒憎恨委屈都消退了，杰森感到庆幸。

这只是个幻觉。

因此当看到谜语人和企鹅人在沙发上像连体婴一样抱成一团，小丑女和毒藤女热吻，小丑小鸟依人地靠在蝙蝠侠怀里撒娇时，杰森内心一片麻木。

布鲁斯把他带到了外面的牢房，杰森不出意外地看到反派们聚成一片，而路过的狱警对此见怪不怪。

牢房被布置得像个小休息室，柔软的床铺和各种家具让这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一束插在瓶子里的鲜花绽放着，看起来如此和谐美好。

如果这里不是阿卡姆的话。

“嘭！”

礼炮引爆后炸出的礼花落了杰森一身，小丑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脸上带着恶作剧成功的笑容，那张卸了妆容的脸竟意外的让人顺眼不少。

“Surprise！”

“欢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小丑张开手臂，看起来想上前给他一个友好的拥抱。杰森惊恐地把他推开，小丑顺势倒在蝙蝠侠怀里，佯装受伤的样子寻求安慰。

蝙蝠侠纵容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自然地把他揽在怀里。

杰森瞳孔地震，惊恐地后退一大步，撞上一具温热的躯体。

猫女懒懒地扶了扶他不稳的步伐，嗓音优雅：“男孩，放松点，夜晚是享受愉悦的时间。”

杰森目光环顾一圈，又放回猫女身上：“他们一直这样？”

猫女眨眨眼：“当然。只是很正常的放松，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不……”杰森宁愿回到地下室也不愿直面这恐怖的一幕，“他……布鲁斯和小丑……”

杰森语无伦次，但是猫女很好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她环着手臂，耸耸肩：“这不奇怪。你知道的，小丑对他影响很大，他们像磁极的两端，不受控制……有时候，他们不分彼此。”

猫女做了个手势。

这太可怕了。

杰森以为没什么能击倒他了，他接受了蝙蝠侠站在小丑身边，成为阿卡姆一员的可能性，但不代表他想象过这个！

他们为什么能这么亲密！

操。

小丑把蝙蝠侠推倒在床上，趴在他的胸膛，手上把玩着他的头发。蝙蝠侠仰着头，眯着眼一副享受的表情，然后他看到杰森呆滞的目光。

“等等，这里还有孩子……”

他抬手稍微阻止了下小丑的动作。

“他已经快成年了。”小丑抱怨道。

我不想听这个。

杰森木着一张脸，看到稻草人向他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引着他往外走。

“稻草人，你将来一定会称霸哥谭的。”

只要把你这个版本的恐惧毒气释放出来。

“什么？”稻草人似乎没听懂，但他不在意这个。“过来吧，给我看看你的伤，你需要治疗。”

“哈，我受的伤有你的一份功劳。”

稻草人摘下他的头套，底下是一张俊秀斯文的面容。他微微叹了口气。

“我很抱歉。”

他说。

见鬼了，稻草人在对他的恐惧毒气受害者道歉。

杰森冷眼看着稻草人拖出一个高科技医疗舱，那上面还贴着韦恩集团的标识，看样子阿卡姆早就被布鲁斯韦恩渗透了。

他们在阿卡姆甚至还有一个医疗室。

嘀嘀。

稻草人看着手里的检测报告，面目严肃。

“全身多处软组织损伤，中级脑震荡，鼻梁骨折，脊椎断裂并不正常愈合……”

啪嗒啪嗒。泪水打湿了报告单。

杰森麻木地看着不正常的稻草人。

稻草人哭得好像身受重伤的人就是他一样，手指收紧把纸张缓缓揉皱，下垂的眼尾透着阴郁。

“祂居然敢这样对你……”

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又一瞬收回，恢复那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只是眸色暗沉。

他把准备逃跑的杰森拖回来，按进医疗舱，哄孩子似的：“别怕，睡一觉就好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

“操，你这个疯子……”杰森怒骂，不甘心地闭上眼，在镇静剂中安静下来。舱门关闭，幽蓝的修复液充盈舱体，给沉睡的孩子送上安眠。

稻草人直挺挺地站在医疗舱面前，对空无一人的墙壁说：“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丑从蝙蝠侠身上爬起来，小丑女把玩着毒藤女的藤蔓，谜语人整理好他的帽子，企鹅人拿起拐杖，猫女蹲在高处露出锋利的爪子……所有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冷漠：

“世界意识，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