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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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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压水枪对准心口,犹如古时的刑法,压上了千斤麻袋。窒息感越来越强,口鼻开始流血。模糊的视线里有人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乔毅再醒来时人在医院,身上挫伤淤青无数,小腿轻微骨折,急性胃出血,高烧不退。

周清予在警局抬出了老爷子,死咬着不放。各方势力在下面互相使劲。其实当时周清予心里是没底的,但周润成挺在了后面。

在警局见到三人包头掉胳膊时,周清予没法想象出瘦如柳条的乔毅是怎么对抗的。

为了避风头,乔毅住院期间,一直是莫一成照顾。

事情不能闹大,迫于压力,江宗崎被抓了。

一年后放出来,自然是不会白白咽了这口气。

而那段时间正是两人白热化矛盾的阶段。周清予刚进入通州的开发区,周氏的几个回馈性项目都在通州,不出意外,三年,周清予就可以顺利上升。走仕途,容不得一点差,他跟乔毅的关系成了最敏感的点,而乔毅这时开始着手出国的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久,周润成就出车祸了。

周清予第一次感到自己无能,无助,力量之小。而乔毅也明白,那样的情况下安顿好自己就是在帮他。

分开,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红尘一梦,一梦六年。

“我第一次见到对我心动的人也是在这里。”

他说,我第一次见对我心动的人也是在这里。但他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这里。周清予存了私心,一直都没告诉他,而且以后也不打算说,只想自己拥有。

两人的眼神一对上便纠缠在了一切,担这个吻,没有任何色情的味道,辗转研磨间互相诉说,你啄一下我,我挑一下你,像是山间自在的鸟,鲜活又快乐!

车子驶回院子,两人一人一辆车,飚了出去。

曾经被称为黑赛一朵花的乔毅,多年不摸赛车,离合,油门配合的有点机械,两分钟后才堪堪追上,要知道当年,六道弯可是领先周清予11秒。

两车前后过弯,路灯下晃过残影,几片枯叶被风带起,随后又落回原地。

监控都关了,只剩大院子里一个。黄毛蹲在电脑前对着并不清晰的画面发愣,忽然问道:“哥,那人看着挺有钱。大半夜的俩男人总觉得有点啥呢?”

黄毛鼻涕干在鼻下的胡子上,白芙芙的,脏的老板没眼看,扭过头去,“我给了你多少钱?”

“5000。”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3500。”

“很好。那我告诉你,这5000就是买你眼瞎耳聋的。瞎打听什么啊。”

“啪!”

“啪啪!”

此时,烟花四起,周围响声不断,墙上的挂钟指针搭上了12点。

“乔毅,看那边。”

顺着周清予抬手的方向望去,一排四起的烟花炸开,点亮了景山的正北面,“那是?”话没说完,乔毅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扭头,第二排烟花四起时,空中出现了清晰的ZQ两个字母。

“喜欢吗?”

“嗯。”

“新年快乐,要天天快乐,岁岁平安。”

乔毅的五脏六腑都被烫平了。他把脸埋进周清予肩窝里,嗅着淡淡的松香,闷闷的重复新年快乐,小声的回复你也是。

周清予这样的身世背景便注定了他要骄傲的活一辈子,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他给乔毅呵护,安全,明里暗里的周全,而乔毅,什么也给不了他。乔毅唯一能给的就是感情,只要周清予还要,他便可以义无反顾的给。

正因为所有东西不费吹灰之力,所以真正想要的才更难得到。

过了元旦,很快便会迎来农历新年。周清予把集团高层年会定在了三亚,他让乔毅调时间,年会结束,就飞过去找他。

乔毅排完手术,跟同事换了值班,但还是挤不出三天时间。一是院里本来就忙,二是,全民放假的时候,就是他们最忙的时候。他仔细斟酌,决定晚几天再告诉周清予。

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电话就响了,是急诊。

急诊一般不会出现床位紧张的状态,因为一般不会有空床位。所以,只要病人在有呼吸的状态下,他们就会往各科室推,而各科室并不缺病原,这就牵扯出了医院特有的拉扯。

“什么病人生病体征已稳定,其实早已深昏;什么各项指标均已恢复,其实不插管都不能呼吸;什么病人只是外伤,其实五脏无一完好;”这都是急诊惯用的理由,更有甚者,不作通知,家属连带病人直接给送到科室。

乔毅不擅长打太极,他就让彭远接电话,这种事情他很在行。而这次,彭远一句没墨迹,只说马上就到。

120送急诊的病人是景大医学部的教授,黄有为,是乔毅的研究生导师,是院长梅思远的同门师弟。

“病人已经休克,初步判断心源性心衰,化验报告在路上。”

回国后,乔毅还没去看过老师,当时走的不光彩,他觉得没脸。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口罩遮了大半张脸,只能从眼神里看到晦暗不明的情绪,“血压一直在降,新超做了吗?”孙松把报告递给他,心律失常严重,随时都有可能崩掉,“通知家属,送重症监护室。”

“还有,通知心内会诊,这种情况,一时半刻上不了台。如果继续恶化,就先做介入。”

据家属说,黄教授是被气的。一个女学生,成绩不理想,不能顺利毕业,便想走后门,黄有为不理,这个女学生就诬陷她性骚扰。黄有为寡居多年,哪受得了这种气,在办公室犯了病。

仁暄医院,心内,心外最有经验的医生同时会诊,在整个国内的医疗中也是最顶尖的了。气氛过于紧张,梅思远半开玩笑,我去手术室做一助,即能全面了解手术情况,也能为我师弟尽力。

黄有为在重症监护室还算给力,两天后,达到了手术标准。

这样的手术不知做了多少台,这台的压力胜过以往所有,早饭,午饭,乔毅都毫无食欲,在彭远的叨逼叨下喝了一袋奶。

手术六个小时,过程很顺利。梅思远说的没错,站到了台上,乔毅就变了一个人,好像喝手术融为了一体,又好像不受环境的任何干扰。每一刀,每一针都完美的像是艺术品。

黄有为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看了几次才确认全副武装观察情况的是乔毅。

“老师,没事了。先安心休息吧。”乔毅安抚性的拍了拍手背,冲病床上虚弱的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他想说什么,“病好了,我认打认罚。”氧气面罩上的白雾快速的聚拢,然后一瞬消失。

大手术消耗精元,黄有为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五天后,黄有为出了重症监护室,精神还算好。乔毅在下班后换了衣服买了营养品才踏进病房,极其重视。

“老师,我来看您了。”

“哼,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头子?”黄有为把眼镜往桌子上一扔,别过脸,不再看他,“担不起一声老师,你走吧。”

乔毅放下东西,默默坐到了床边,目沉如深海,愧疚又自责,“丢了您的脸,我没脸见人。”

临床医学又苦又累,黄有为第一次见到乔毅时,心里打鼓,如此消瘦文弱,在台上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吃得消吗?这样的想法不久便改观了,踏实,努力又有天赋。

研一下学期,黄有为便能放心的把课题交给他做,毫不吝啬的在外夸奖他这个学生,任何学习的机会都想着他。

“唉,我是气你这个吗?”黄有为摸了把脸,转过身又戴上了眼镜,“我是气你有困难不找我,有问题不沟通。”

“我是个学术派,一辈子做学问,但是我能帮你的绝不含糊。你偏要......你寒我的心啊。”

乔毅的鼻腔酸涩,鼻头抽搐,眼眶已经拦不住即将决堤的山洪。“老师,对不起,我不是不信任您,只是不想连累你。不想连累你。”

“你糊涂啊......好好的孩子就......”黄有为摘下眼镜又摸了一把脸,“你回来以后,你们......”

没有回答。黄有为张了张嘴又闭上接着叹气。

“老师,您这事打算怎么处理?我可以带......”

他想说那个女学生他可以带,只要顺利毕业了就不关老师的事了。

黄有为打断了他,“不行。为医者心术不正,对得起医生这个职业吗?怎么给病人看好病。你别管!”

“清者自清。我半辈子独居,老的只剩把骨头了,还怕什么。”他摆摆手,示意乔毅不要再说,而后往门外瞥了一眼,轻哼了一声,“以前天天在我老头子眼前晃悠,怎么长大了,还知道要脸了?”

门被轻轻推开又关上,周清予手里拿着两个糖葫芦,笑嘻嘻的问好,“黄教授,老当益壮,还记得我呢。”

周清予回国后,周家就开始为他的仕途铺路,为了让他收收心,周润成把他送到景大经济学郭宇老教授那里学习。顶着学习的名义,他隔三差五的溜进医学部,还会去接乔毅下课,时间久了,黄有为也就见怪不怪了。

有一次,乔毅在黄有为的办公室赶论文,周清予就买很多吃的在那陪他。晚上黄有为回办公室时,周清予还在。

“黄教授,您把乔毅当骡子使呢,都累坏了。”他不正经的歪在椅子上,捏着乔毅细白的小臂在半空中晃,“他可是您的爱徒,不心疼啊?”

“哼,不是有你疼。”黄有为把找出来的资料码齐放进包里,吝啬的看他一眼,又警告的看乔毅一眼。

“教授,你误会了,我们,我们俩,我是关心同学!”

“我是老了,不是傻了。”

黄有为曾多次正经的跟乔毅聊过他俩的事,但乔毅皆以沉默应对。他眼神里的坚定瞒不过黄有为的眼睛,便知道再劝也无用。

“你整天就跟长在医学部一样,我还能不记得。”玻璃镜片后的眼球有点浑浊,但却闪着亮,面前的人已褪去了青涩,如今克制又沉稳,“唉,一眨眼,六年了。”

周清予揽过乔毅的肩膀,揉了揉,故意贫嘴,“他在台上站了六个小时给您救回来,心疼下,被唉声叹气的,赶快好起来。”

“哼!”

糖葫芦用透明的保鲜袋扎着,鲜红饱满,里面夹了糯米馅,外面裹着焦糖,很有卖相,“刚买的,您尝个鲜。乔主任,病人能吃吗?”

乔毅无奈的看他一眼,乖乖的说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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